《今天還是回來晚了,但實在不好意思再請假了,所以熬夜也要更出來。另外,謝謝兄弟姐們們的支持,飄火感激不盡。》
埃德加敢打賭,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這位老人,雖然那眼神是那么地熟悉、那身形是那么的似曾相見,但那滿布皺紋的老巴巴的臉龐,卻是那么地陌生和不識。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價值可以利用,除了倫農先生的身份這個天大的秘密,也許只有那把倫農先生改造過烈焰槍的秘密被發現了,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事情。
“坐下說吧。”楚云升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
埃德加正一頭霧水,緊張萬分,如今他深知,只消差值半步,便是萬劫不復!忽聽對面的老人開口說話,竟然生生地驚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一樣,頓時不安起來。
“你不認得我了?”楚云升不自覺地掏起煙來,他很久沒有抽過煙了,物納符的存貨越來越少,已經幾乎是數著抽了。
埃德加極其小心,半個屁股挨在椅子上,茫然地搖了搖頭。
“我這副樣子,恐怕你的確不認得了。”楚云升摸出一只皺巴巴的香煙點上,自嘲地說道。
埃德加依舊一臉小心謹慎的樣子,只是他都未察覺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很多,很多……不知為何。
“我想,這鬼地方,除了我,應該不會有別人會救你了吧?”楚云升吐出一口煙霧,許久未曾抽煙的他,煙入心肺,竟然覺得一陣眩暈。
愛德華唰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楚云升那張蒼老、皺疊的面孔,腦袋中不由自主地將兩個影子開始重疊……
不可能,不可能……埃德加心里如翻江倒海。
“還沒認出來?”楚云升已經通過那位奴主得知。埃德加竟然臨死也沒出賣他,雖然他不知道埃德加為何會如此堅貞,但多少也有些感動,對這個黑人的信任更進了一層。
“也許這樣。你就能認出來了吧!”楚云升小心地將煙身放在桌上,徐徐地站了起來,戰甲當即啟動,流線型的古青戰甲,遍布周身。千辟劍熠熠生輝地佇立在跟前!
這世間,還有誰可以穿著這副盛氣凌人的戰甲?這世間,還有誰可以揮舞這把削鐵如泥地青虹之劍?這世間,還有誰可以一次又一次救他于危急之際?
埃德加眼睛瞬間便紅了,越來越模糊,終于噗通一聲,如崩潰一般,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心中有著千言萬語,卻全都堵在喉嚨眼。半句也說不出來!
“認出來了?”楚云升疲憊地退去戰甲,緩慢地坐回椅子,撿起煙頭,去了去煙灰,道。
埃德加的心緒如萬馬奔騰一般,無法控制,他試圖竭力地控制著身體抽搐,卻發現根本控制不住,哽咽如同痙攣一般,無可抑制!……
楚云升知道埃德加突遭生死大變。緊繃著的弦突然松開落地,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情緒的崩潰,這種事情楚云升他自己也遇到過,不過他異常地討厭這種情緒。甚至到了煩躁的程度,他曾因此差點崩潰過。
“哭什么哭……”楚云升伸腳踢了踢埃德加,提高音量道:“你一個大黑爺們,生生死死也經歷不少次了,還這么慫?起來好好說話!”
埃德加的腿著實已經癱軟無力,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總之一句話,他終于安全了!
黑人埃德加幾乎是爬著椅子重新坐了回去,雙手抵著膝蓋,捂住臉龐,試圖擦去眼淚。
“對不起,倫農先生,我犯了錯,沒有堅持到你回來……”平靜下來的埃德加,十分愧疚地說道。
“事已如此,說什么也沒什么用了。我問你,你最后一次見到譚凝是什么時候,她的情況怎么樣?”楚云升搖了搖頭道,他沒功夫糾纏埃德加過去的對與錯,急匆匆地事情趕著事情忙到現在,他不但澡沒洗成,連恢復身體的時間也沒多少。
“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從上次神域開啟后,吹雪城就一直在抓人,抓了好多人進內城的壁壘,譚就是那個時候被抓進去的,我想反抗,但是根本打不過她們那么多人……”埃德加邊說邊試圖解釋自己。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她現在應該很安全,我問得是在這之前沒出過什么岔子吧?”楚云升點了點頭,冰族得知候選人的信息,自然不會身在放過本城的候選人,譚凝目前來說,應該是安全的。
“之前?……之前我們這些人一直被軟禁在特定的區域,有蔣和我合作,一直很安全,食物雖然少了點,但是勉強也夠,吹雪城畢竟是女權城市,和這里不同,如果是在這里的話,恐怕就……”埃德加連忙答道,他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楚云升和譚凝的關系,在楚云升離開之際,也著重交代他看好譚凝,所以他從來沒敢掉以輕心過。
得知譚凝的情況無恙,埃德加也還活著,楚云升略有放心,見埃德加提到烈火城,便道:“這里的事情,以后不用擔心了,我間接上已經控制了烈火城,你今晚好好休息休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辦,對了,你不在吹雪城呆著,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埃德加嘆了一口氣,小心地說道:“倫農先生,這就是我犯錯的地方,您交代我一定要低調,什么事情都要忍著,我沒忍住。”
“怎么回事?”楚云升知道埃德加一向膽小如鼠,還有什么事情竟然讓他沒忍住?
“您可能已經看到了,門外那兩個今天差點和我一起的人,其中一個是我在美利堅的同事垛芮,她的父親還是我的以前的上級,我們的家庭之間也有著很好的交往,在吹雪城的軟禁營碰到她,沒想到她還活著,不過她是個普通人,沒什么特殊的能力。”埃德加咽了口吐沫,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被火堆烤的,接過楚云升給他的水杯,吞了一口繼續說道:
“昨晚烈火城突然襲擊吹雪城,我和蔣幾個天行者。分頭各帶幾個女學生和他們倆試圖躲起來,避過這場戰爭,您也知道落在烈火城人手里是什么下場。
卻沒想到被那個兇神惡煞的奴主發現了,他起初想搶女學生,被我用您的烈焰槍打退了幾次。后來他們人原來越多,我也漸漸地頂不住了,退守在一個小屋。
那個奴主迫于您的烈焰槍的威力,不敢硬來,提出讓我用垛芮他們倆個外國人換女學生的自由,我后來進烈火城才知道,外國人因為稀少,在烈火城作為奴隸交換的食物價格比較高。
……垛芮同意了那個奴主的條件,主動走出屋子……安排好那些學生后,我實在擔心垛芮的安全。便忘記了您的教誨,沒有忍耐住,打算把垛芮搶回來,結果中了他們的埋伏,連人帶槍都被俘虜了!”
“那槍呢?還在那奴主哪里?”楚云升聽到這里,心里一驚,他交給埃德加的烈火城可以使非同小可,上面有著火兵元符的玄機,雖然即便是冰火兩異族也只能識得卻不能懂得,但流在外面難免引起很多麻煩。
“被那奴主奪去了。應該還在他手上,這么一個先進的武器,他不可能隨便丟到。”埃德加悔恨交加地說道。
“這事我來想辦法吧。”楚云升皺起眉頭,烈焰槍這種重量級的武器。靠食物肯定交換不回來,必須要靠火使的威力了,而且他還有些擔心那位奴主會否將烈焰槍交給雷鳴城主,那樣的話,事情更加麻煩。
“那后來,怎么又要燒死你們。不是做奴隸可以交換食物嗎?”楚云升滅了煙頭,重新站起來,開始尋思理由讓那位奴主交出烈焰槍,順口問道。
“垛芮和我一樣是生物方面的專家,和我不同的是,她的研究方向是植物,所以在被押送烈火城的路上,她偷偷用她研究出來的孢子植物病毒,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中毒了一般,以求保護自己。
誰知道,烈火城的那個奴主既擔心病毒傳染,又覺得直接殺了我們浪費,于是就想到用火堆燒死我們,并根據我們能堅持的時間長短設下賭局,希望挽回一點他費盡心思搶人回來的“損失”。”
埃德加沮喪地說道,本來一開始的時候,他也以為垛芮的辦法是個好主意,卻沒想到烈火城的人根本不按常人思路“出牌”,結果竟然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生物學家?”楚云升停住腳步,驚訝地問道:“比任三寶手下的那個曾經下毒的那個老師如何?”
“從專業知識業務水平上來說,垛芮應該比他強多了,倫農先生,我并不是在胡言非語,垛芮是美利堅名校畢業……”埃德加自信地說道。
卻楚云升飛快地打斷道:“咱不管她是不是名校,只要她能替我辦事,我就可以保證她食物和安全。等會你去問問她,愿不愿意為我們效力。”
“那當然一百個愿意了!不用問的,倫農先生,她肯定愿意為您效勞!”埃德加用上了中國式的諺語保證道。
從他和倫農先生認識開始,就知道一條,凡是和倫農先生合作的,沒有不受益的!
“讓你去問,你就去問!另外你早點休息,明天開始,替我在全城搜人!”楚云升打算一邊讓埃德加代替他去尋找烈火城那三位候選人的下落,一邊讓那個什么垛芮研究孢子的病毒,尤其是任三寶當時使用的那種令天行者喪失能力的那種病毒,將來對付吹雪城,一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