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六十一集：是人非人

(豆丁)

(豆丁原創論壇)數幾十萬量的完結書籍帳篷里，蛇郎君和妻子九曲青青坐在一起。(豆丁)兩人面前是已經在蛇郎君神奇手法下，睡去的女兒——鰈鰈。一盞魔晶燈點了起來，夫妻兩望向孩子熟睡的樣貌，露出會心的微笑。

九曲青青把個男裝打扮的身子依偎在丈夫懷里，她當年少年輕狂，被許給蛇郎君，心中本是不喜！

最初，九曲青青甚至天真的覺得，自己是男人，怎么可以嫁給男人？爸爸是變態！后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覺得，我九曲青青貌美如花，天下間可配我的也該是如我老爸那樣，什么都會，什么都懂，帥得掉一地碴兒，過二十年都有女孩子倒追的類型。怎么可以委身給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黑炭小子？但是，當這個所謂的黑炭小子和日月不落帝國的長公主，長平紅媺娖在一起的時候，女孩終于明白，身心以屬君，還上演了一出我成全你們的好戲。

最后，蛇郎君追到了她，就在這美人山，兩人在九曲邪君面前，正式的緣定三生。

蛇郎君也是如此，他最向往當年的糖帝國的復國英雄安室逸，他以一生復國，反抗女武皇暴政，雖然身死，卻留下萬古俠名。而他開始喜歡的，一見鐘情的，就是帝女花——長平紅媺娖。奈何緣分天注定，命運多曲折，老天偏偏讓他擁有了九曲青青。蛇郎君本不是喜歡九曲青青，他是因為承諾。

不過，最后，他還是選擇了九曲青青。雖然父親當年賣國，但日月不落最后一個皇帝紅由檢到底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就算是論起真正的關系，自己一個賣國賊的兒子，又怎么配得上堂堂帝國的公主，美麗的帝女花。于是，蛇郎君慧劍斬情絲，從此他的一顆心也就在九曲青青的身上了。

一千五百年了，因為服食萬壽龍丹，夫妻兩都不老不死（可活萬年）。雖然他們恩愛不變，可惜，代價也出來了。

兩夫妻在一起搞了七百年，才生了個女兒。這女兒活了八百年，樣子還是和八歲一樣，是一個小丫頭……等這丫頭長大，不知道得是多少年，到了那個時候，又有哪個男人，可以和自己的女兒一起，長命萬年！

“娘子……”蛇郎君淡淡道：“為夫現在算是知道了，岳父大人晚年說的話了……”

九曲青青道：“紅紅翠翠，暮暮朝朝年年。脈脈依依，時時鰈鰈鶼鶼……所以，你就給我們的女兒，取了這個小名兒……這樣的名兒，在過去，是那些鄉下的野孩子才會叫的！多少給我們的女兒一個正規點的名兒。”蛇郎君在愛妻額上一吻，輕聲道：“好，這次祭完我師父，我就給女兒起正式的名字！”九曲青青笑了：“爹爹在世一定會笑，這世上哪有如我們這樣的夫妻，女孩出生八百年，卻還只是叫了個乳名……”說罷，又想要哭。

蛇郎君忙拿手巾擦去了九曲青青的淚，道：“爹也是想岳母大人，這才放棄了自治自愈，選擇與世長辭，他老人家心想事成，你就不要難過了。”九曲青青道：“當年我娘生下我后身體就不好，爹爹好不容易拿到了龍丹，我的母親卻又天生的抗龍之體，無法受住丹力，害得我爹也不肯服丹，非要與娘同生共老，相并而死。夫君，如果我當年也和我娘一樣，受不了丹力，不能服丹，你會不會也和爹爹一樣，放棄這萬年的元壽，和我一起等老而死？”

蛇郎君心道：“當時我哪肯！”當時的九曲青青縱情任（忄生），說了不聽，聽了不改，改了又做，做又做錯，錯又不認……實足實的一個麻煩包，蛇郎君對她承諾多于愛情，自是不肯真心對她，不過現在么……卻是巴不得同生共死了。(豆丁原創論壇)數幾十萬量的完結書籍

千五百年的相處與共，這多年積下的感情，豈是等閑可比？

雖然當年蛇郎君是不肯的，但夫妻之間，是要一點善意的謊言，而且撒這個謊，蛇郎君理直氣壯！

他在心里知道，當時的自己不愿意，但是現在的自己，卻是再樂意不過了。

“傻瓜，我們這么多年，過了這么許多，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么？沒了你，縱然可以活上萬年，對于我來說，又有什么意義……”蛇郎君輕聲長嘆，然后道：“對了，我想和你說一個事！”九曲青青道：“是蜈蚣？太好了，我也是這樣想的，蜈蚣難得喜歡一個人，她除了那只手，又有哪點不如人？不如，我們就……措合一樣？”

蜈蚣喜歡九曲青青這么多年，但……

所以如果可能，九曲青青實是希望蜈蚣和自己一樣，能找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

有邪惡伯爵克拉迪奧這個大頭撞上門來，那可太好了。

蛇郎君搖搖頭道：“那個男孩與眾不同，他是摩多拉法的貴族，我們一向低調，強行讓他和蜈蚣在一起，這太不可能了，他不是一個人，把他抓起來，逼他，只會讓他心中生怨！人家不情愿，這上趕的，可不是買賣。”

九曲青青道：“就你有理，那你要說什么？”

蛇郎君道：“你沒看見他身上的那把劍么？”九曲青青道：“那是爹當年的劍，這件事我們都知道，沒想到，這把劍現在流落到他的手上了……”頓了一頓九曲青青道：“你是說……”

原來，黃金人類講一種東西，叫因果，或者說是緣分！比如我在某某路上遇到了某某，那可就是一種緣，如果我再和這個人怎么樣，那又是一種緣，黃金舊人類視此為天意。

在日月不落王朝，有一個著名的風流劍客，自號夕陽武士，他最著名的一句話，就是他結婚的時候說，雖然他很想繼續他的風流史，但是他遇到了天意，老天的意思最大！

這就是一種所謂的緣了！蛇郎君道：“我看這個人，很有趣，所以想要成全他！”

九曲青青道：“你明明看出他分明就是沖著爹爹的武術去的，還要成全他？他不認可自己是黃金人類，他認為自己是摩多拉法人，龍島的龍王讓我們幫助黃金人類回歸深藍大陸成立黃金國度，你拒絕了，現在還要反過去幫倒忙？娜塔雷波德曼那龍，龍不錯的，我們吃了他那么多亞龍，他也沒說什么。你氣死了雷歐帝斯老龍，他接位了也沒借題發揮，給足了我們面子，而且我們也是黃金人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蛇郎君道：“青青……”

九曲青青沒說話，蛇郎君嘆了口氣道：“當年，我聽信了巖石將軍的話，幫助了泥腿王！”

“泥腿王在當時起兵，打著為窮人，為百姓的口號，我覺得對，我就去幫助他。(豆丁原創論壇)數幾十萬量的完結書籍”

“泥腿王缺少的不是人，而是錢糧，我們拿出了當年一半的寶藏，支持他，幫助他！”

“可是結果呢，進入北之都，泥腿王搖身一變，禍害百姓比日月不落帝國的那些腐敗官吏還要離譜，還要變態，喪盡天良，喪心病狂，我一直覺得，這里面有我一份的責任……”

“如果不是我在最關鍵的時候把那么多的錢糧給了泥腿王，他根本不可能在后面聚集起那么多的大軍，他根本不可能一路打下去的打到北之都，我罪孽深重，罪莫大焉——”

蛇郎君有點激動：“我的人生一直是笑話……我小的時候，一直以為我的爹爹是一個大英雄，是一個大豪杰，我是在那種自豪和自傲下長大的，父親的舊部也是這么的吹捧我……那些愚夫愚民的話，我也信以為真，我痛恨日月不落帝國的一切，我全心全意出生入死的幫泥腿王滅國！結果鑄下無邊大錯，幾次深恨自己為什么不早早死掉……”

“我常常想，我真是我父親的兒子，我的父親是大賣國賊，但他多少還披了一張官皮！史上留名，縱不能留芳百世，也可以遺臭萬年。”

“我呢，我是一個小賣國賊，我只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國家賣了還替別人數錢！上不上，下不下。即不能留芳百世，也不能遺臭萬年，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大笑話而已。”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回大陸？因為我沒臉回來，只要我想到野豬皮人在我們土地上的所作所為，我就覺得，這里面有我的責任，青青，我的心里苦啊—————————————”

九曲青青抱住丈夫道：“所以，你現在覺得，龍島的黃金人類回歸軍……也有問題？”

蛇郎君道：“在月之大陸上發生了一件事情。一個國家發生了民亂，老百姓殺死貴族，占領了這個國家。但是，這群老百姓，過去是奴隸，他們沒有知識，沒有文化，占領國家后，他們吃光了國家的食物，只能坐著等死……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但它證明了，在自己的制度沒有完善前，不要去破壞過去的制度！哪怕它再壞。摩多拉法雖然是一個腐敗的貴族國家。但是，這個國家的上層，百分之八十，至九十，如那個小男孩一樣，都給黃金人類同化了，名義上叫貴族，除了少數人還有一點古時的痕跡，誰知道誰是摩多拉法人，誰是黃金人類？就算是說黃金人類，在現在的黃金人類中，也有很多有野豬皮人和其余四邊部族的血統。”

“我認為這個帝國是誰的，是什么人的，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地方，是深藍大陸的，是深藍人民的！黃金人類也是吞并了一個個過去的小部族，才成為現在的黃金人類！”

“我不認為龍島的回歸軍一上來就可以建立起一個完美的制度，他們的那些制度，讓我想起了曾經的平等王起義，這樣的起義，不要也罷。不過我無法對這件事插手，只不過，我想看看，那個男孩，他會做什么，會怎么做，會做到什么樣的地步……”

“只希望，這個土地上，不要再出現野豬皮那樣的人來統治就可以了……”

月亮出來了，人……貌似也都出來了。邪惡伯爵在塔格奧大師的幫助下，小心的從自己的帳篷里出來。兩人在塔格奧大師的提助飛行下，來到了（女乃）頭山。（女乃）頭山分兩座，這是廢話，一座呢，峰斜了點，尚可攀援，另一面卻如一大堵平墻，毫無可容手足之處。

塔格奧大師道：“左，還是右？”邪惡伯爵哪里知道，他道：“先找左邊，再看右邊！”

兩人飛上了左邊，這里的峰好爬些，二人細細的看，卻無什么收獲。忽然，夜里銀鈴聲。

只見蜈蚣一身雪白的衣裙，看似美若天仙，立于峰頂，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沒想到伯爵大人你也睡不著啊！”邪惡伯爵大吃一驚，活干不下去了。

塔格奧大師拉著邪惡伯爵飛上了峰頂，邪惡伯爵道：“蜈蚣姐怎么出來賞月么？”

蜈蚣咯咯笑道：“圓月有圓月的好，只是圓月這時，難免讓人想到團圓二字，我遠離家鄉，也有上千年了，不免傷感，所以，正常的時候，我會看看這天上的新月，新月如鉤，可也是一件好事，能讓我想起一些，美好的事……”邪惡伯爵道：“美好的事？”

蜈蚣回看邪惡伯爵道：“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么？”邪惡伯爵沒說話，只是提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蜈蚣長嘆道：“我其實是……南疆妖精一族……我族和人類有點相似，都是人的模樣。但是，我們妖精一族，卻有多少，不同于人，到底這是怎么回事，我不能告訴你……我們有長遠的生命，我本身就活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累了。在我們妖精一族里，大多都是女子，男子少之又少，而且一個個，丑陋的不似人樣，我們妖精女子正常根本不可能喜歡那些男人，我們總是在外面找男人，哪怕是一個身上又臟又臭的野蠻人……”

邪惡伯爵道：“想必妖精男人也是如此？”蜈蚣道：“他們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了，但是我還記得，我當年，是妖精一族的族長，我為了愛情，遠走天涯，幾次，我都想要把我的右手斬下來，可是我還是忍了，失去右手，我連普通人也不如，我不想在沒得到愛情的時候就失去一切！早年，我族有一個女子，背生蛤蟆皮，為了她心愛的人，她剝下自己的背皮，變成人類，卻在后來，為了幫助丈夫，露出了身后的蛤蟆皮，丈夫從此棄她而去，因為她的丈夫根本接受不了這種東西，我知道人類的感覺，但我要他們先接受我的蜈蚣手，然后我才可以為了他，斬下我的蜈蚣手，我愿意用失去手臂的身子，和他共度一生……”

邪惡伯爵道：“無論你怎樣想，我們兩個都不是一路人！”蜈蚣道：“不對！”

“你騙不了我———————————————————————————————”

她走到邪惡伯爵的面前，她的眼睛似要看穿邪惡伯爵，如果不是塔格奧大師，邪惡伯爵一定會掉頭就走，也無法接受和這個可怕的女人在一起。只聽蜈蚣在邪惡伯爵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和我一樣，你的身上，也有不屬于你的東西，我可以感覺的出來！我們都是一類人，我們都不是純粹的人，不是么？似我們這樣半人不人的人，才是天生一對，不是么？”

“住口——————————————————————————————————”

邪惡伯爵猛的向后退步，塔格奧大師護住他。邪惡伯爵冷冷道：“天晚了，我回去睡了，蜈蚣姐，你想要見親人，不妨回南疆去，只是無論如何，我們是不會有交集的。”

“克拉迪奧————————————————————————————————”

“你現在是叫克拉迪奧吧——————————————————————————”

“現在的你也許無法接受自己————————————————————————”

“可是我們這樣的人是天生注定無法改變的——————————————————”

“總有一天你會認可我的話接受你自己現在的這種存在—————————————”

“總有一天————————————————————————————————”

“無法改變————————————————————————————————”

回到帳篷里，塔格奧大師道：“覺得自己和她一樣？”

邪惡伯爵道：“不！我是人，她不是，她不是，但我是人，我還有我的生活，我的未來……”

塔格奧大師道：“克拉迪奧，你在自欺欺人……你自己知道，你衣服下那近百顆的眼睛……到底是多少顆，克拉迪奧，你數過沒有？”

邪惡伯爵回頭道：“閉嘴，閉嘴，給我閉嘴————————————————”

塔格奧大師也不生氣，道：“克拉迪奧，你現在很生氣，告訴我，生氣可以解決問題么？”

邪惡伯爵回過頭，他的手里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瓶酒，往常，講貴族儀態的邪惡伯爵多少都會再拿個杯子來，但現在邪惡伯爵擰開瓶蓋，直接對著嘴吹，就聽“咚咚咚”的聲音，那瓶酒轉眼間，就去了三分之一，大量的酒液進入邪惡伯爵的喉嚨，他的胃液！

如此猛然的灌酒，讓邪惡伯爵覺得，他似是把一把火，放在自己的肚子里燒了起來。

“嗚———————————————————————————————————”

“嗚嗚——————————————————————————————————”

“我該怎么辦———————————————————————————————”

“塔格奧老師———————————————————————————————”

“我不是怪物，我想做人——————————————————————————”

塔格奧大師道：“傻孩子，這是天意，天意讓你當不了人了，你還想著當人，想開點吧，其實很多事，你想開了，也就沒事了，人又有什么好，只會自尋煩惱……你還沒有開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