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晴好,陽光瀲滟,隨著夏季臨近,去年冬天不正常的寒冷正在真正消散。
呼,微風乍起,一股淡綠色的風自松煙山山頂而始,向山下蔓延,勃勃生機隨之彌漫,草木精神為之抖擻。
看著這樣的一幕,在松煙山生活的眾人除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嘆之色,再無其他的表現,實在是這段時間這種景象出現的次數太多了。
風行加持,從山的一邊飛到另一邊,看著最后的一塊迷霧草開始生根發芽,紅云小臉通紅,滿是滿足感和成就感。
前前后后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在它的辛勤勞作下,迷霧草已經在松煙山的每一個角落生根發芽,唯一可惜的是因為缺乏靈石,所以暫時沒有辦法利用四時雨對這些迷霧草進行催熟,強行為之,不僅迷霧草會枯萎而死,就連松煙山的靈脈都有可能受到影響。
不過就算是這樣,有著較為充足的天地靈機滋養,再加上紅云時不時吹拂的春風,要不了幾個月,松煙山上的迷霧草就能初步成熟,開始產生靈霧,到了那個時候,云霧仙山就算初具其形了。
咦,俯瞰松煙山,想到以后的場景,紅云的心有點醉。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殺氣沖霄,打亂了這種祥和。
山腳,演武場,五十名氣血旺盛、甲胄俱全的護衛正在與白猿對峙。
在松煙山接受培養,有著練勁武者還有白猿這樣的另類指點,有著充沛的資源供應,包括張純一煉制的玉參丸,雖然時間還短,但五十名護衛的實力還是有了明顯的變化,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們都跨入了練力境,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武夫。
嗬,看著身穿魚鱗甲、手持堅盾、利刃,結成一個簡單陣勢的護衛隊,雷公臉上露出一絲獰笑,腳踩連環,白猿如同一頭蠻象一樣沖了上去。
而面對這樣的沖擊,護衛隊有些難以招架,白猿有著銅皮鐵骨,根本不懼他們手中的刀劍,而他們那怕結成陣勢,也難以抵擋白猿的沛然大力。
嘭,一拳轟出,在鐵盾上留下一個明顯的拳印,一個護衛隊成員被白猿一拳轟飛。
如惡虎入羊群,拳出如雷,凡是被白猿碰到的護衛難免要吐出一口鮮血,不過就算是這樣,護衛隊也沒有被直接擊潰,他們的一些手段多少還是能給白猿帶來一些麻煩的,比如鉤鎖。
高臺上,看著這樣的一幕,張純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場上的局勢之所以一面倒,不是因為護衛隊太弱,而是白猿太強了,這段時間白猿雖然一直在學習煉器之道,但自身的修為也并沒有放下,畢竟這才是根本。
在煉化了兩枚萃妖丹之后,目前白猿的修為已經達到了160年,而隨著妖力的增長,他的體魄也在不斷提升,再加上他的一身銅皮鐵骨,可以說完克這些護衛隊。
雖然說因為訓練時間尚短,這支五十人的護衛隊在陣型、戰斗經驗上還稍顯稚嫩,但嚴格來說他們已經可堪一用,在個人實力以及裝備上他們已經超過了大離王朝不少的正式軍隊。
散兵游勇和成建制的軍隊不是同一個概念,在野狼山時,那怕體內的妖力已經不多,張純一依舊可以殺那些匪徒如雞犬,但如果換成甲胄俱全的軍隊就不一樣了。
優良的鐵甲足以抵抗普通的風刃,再加上強弓勁弩的攢射,如果沒有飛天遁地之能,無論是練勁武夫還是低層次的修仙者,都有可能被成建制的軍隊圍殺而死。
大離王朝不禁刀兵,但甲胄和強弓勁弩確實真正的禁品,沒有一點手段是很難入手的,而護衛隊身上的甲胄都是白猿這段時間的練手之作,里面還加入了部分寒鐵,雖然遠算不上法器,但在防御力和實用性上還要超越軍中的制式鎧甲。
當然了,也是因為護衛隊的每一個人都已經練力有成,所以才能負擔的起這樣的鎧甲。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
看著滿地哀嚎的護衛隊成員,張純一開口阻止了明顯還沒有盡興的白猿。
這一場戰斗一方面是為了驗證一下護衛隊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一方面是為了檢驗一下甲胄的實用性,而現在看來結果還不錯。
這五十個人組成陣勢,配合上裝備的優勢,足以圍殺一般的練勁武夫,畢竟他們還有一些真正的殺器沒有用。
聽到這話,咧了咧嘴,白猿一個大跳回到了高臺之上,而另一邊被戰斗吸引而來的紅云連忙引動呼風法種的力量,讓春風拂過地上的每一個人。
得到春風的滋養,護衛隊成員的哀嚎聲頓時小了很多,他們的模樣雖然看似凄慘,但白猿出手還是有分寸的,大多都只是外傷。
有了春風的滋養,再配合上藥浴,回去之后休整一夜,第二天就又能生龍活虎,并不影響訓練,如果不是有著這樣的把握,張純一也不會輕易開啟這樣的實戰對抗。
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張純一并沒有讓紅云為護衛隊療傷的想法,又或者說他自身根本就沒有將護衛隊的事情放在心上。
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紅云因為心有不忍,所以主動用春風為護衛隊療了一次傷,而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后,張忠再三思慮,最終還是向張純一提出了要紅云為護衛隊療傷,輔助訓練的要求。
而有了紅云的幫助,護衛隊的訓練強度以及訓練效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著,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不管多么累,只要經過春風的吹拂,頓時疲憊盡消,再配合上藥浴,第二天又是一條好漢。
事實上經過幾家商量之后,護衛隊訓練這件事之所以由龍虎山負責,除了護衛隊是監管寒鐵礦十分重要的力量,象征著主導權這個原因之外,更是因為接手了藥王幫,龍虎山有足夠的資源供養這些武夫。
掙扎著起身,在演武場上排成隊列,看著一臉關切的紅云,護衛隊成員的內心是復雜的。
“訓練的不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忠叔。”
看著那些彼此攙扶,一瘸一拐散去的護衛隊成員,張純一開口了。
聞言,一直守在身邊的張忠搖了搖頭。
“相比于我,六耳的功勞還要更大一些。”
“現在的訓練雖然有了一些成效,但時間畢竟尚短,距離理想中的具裝騎兵還差的遠了。”
想到訓練成果,張忠心中并不滿意。
聽到這話,搖頭失笑,張純一沒有再多說什么。
馬圖道人在小盧莊中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其中包括一匹剛剛化妖的妖馬以及上百匹青鬃追云馬。
妖馬且不提,那些青鬃追云馬都是經過馬圖道人精心培育的,雖然只是凡馬,但也是一等一的好馬,爆發力極強,足以在戰場上馳騁。
馬圖道人死后,這一筆財富落入了龍虎山的手中,從那個時候起,張忠就有了組建具裝鐵騎的念頭。
具裝鐵騎的威懾性對于人類是非常強的,機動性、爆發性都是它的優勢,在合適的地形上,那怕只有五十鐵騎,也足以碾碎一般的練勁武夫,對上那些不成建制的匪徒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以一敵十并非虛妄。
不過想要組成這樣的騎兵卻非一日之功,也并非裝備到位即可,需要積年累月的訓練才行。
心中雖然并不太看好,但張純一也沒有阻止張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