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妖道

第五十八章 鼠輩

惡風襲來,陰影覆蓋,背上銀色毛發全都消失不見的金須銀皮鼠滿臉的絕望。

“只有這種程度嗎?果然只是區區鼠輩。”

身形如電,五指捏拳,攪動氣流,嗜血的目光鎖定金須銀皮鼠,出拳如出槍,勁力凝聚,白猿蓄勢已久的一拳狠狠轟出。

嘭,被大猿王槍擊中腹部,金須銀皮鼠的身軀高高拱起,一雙不大的鼠眼瞬間向外凸起,密布血絲,好似要飛出來一樣。

凝聚的勁力二次爆發,金須銀皮鼠好似山豹的身軀被擊飛。

嘴巴大張,在身處半空之時,兩道人影被金須銀皮鼠從肚中吐了出來,正是消失不見的寇有波和馬圖。

穩定身形,被金須銀皮鼠吐出的寇有波和馬圖兩人都順利落地,他們雖然都是修仙者,但也學過一些武功,且都練力有成,而金須銀皮鼠則口吐血沫,躺在地上不斷抽搐著,白猿剛剛的那一記大猿王槍已經震碎了它的內臟和骨骼,此時的它除了一張皮外,就是一堆爛肉。

臉色陰沉如水,雖然沒有被摔死,但無論是寇有波還是馬圖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因為他們兩人煉化的妖物都已經被殺死,而他們也即將步妖物的后塵。

“在下血鷹盜三當家寇有波,不知閣下是何人?你我之間是否有什么誤會?”

雖然心中恨的要死,但此時此刻寇有波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不想死,那怕希望很渺茫他也想要嘗試一下。

“我是什么人?剛剛你們不是還合謀著要殺了我嗎?”

似笑非笑,看著這樣的寇有波,張純一開口了。

聽到這話,寇有波的腦袋如同挨了一擊重拳,一片空白,下意識的看向了身邊的馬圖,想要求證一下。

在看到馬圖滿臉陰沉,一言不發的時候,他知道這是真的。

絕望在心中蔓延,嘴角蠕動,寇有波幾次想要發聲但卻沒有說出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喧鬧聲傳來,更遠處的血鷹盜終于察覺到了不對,看到這樣的一幕,原本已經絕望的寇有波心中再次萌發出了希望。

“給我殺······”

運轉輕功,寇有波瘋狂向后逃竄,邊逃邊喊,他不指望那些小嘍啰真的能殺了張純一,他只希望那些小嘍啰能為他爭取一些時間,讓他能夠順利逃跑,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抹微涼的風拂過了他的脖頸,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殺了老大。”

“殺了他為老大報仇。”

看著寇有波的無頭尸體倒下,他的心腹頓時紅了眼,剎那間上百悍匪手持刀劍涌向了張純一。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神色漠然,毫無變化。

所剩不多的妖力涌動,揮手,一枚枚風刃呼嘯而出,剎那間慘叫聲、哀嚎聲四起。

刺鼻的血腥氣沖天而起,殘肢斷臂,血肉橫飛,雖然張純一動用的只是最普通的風刃,但也不是這些小嘍啰的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殺人如殺雞犬,這就是法術的力量,如果只是單純的武學,想要殺這么多人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妖···妖術。”

“跑···快跑。”

滿目血腥,看著這地獄一般的景象,如大夢初醒,一些靠后的,僥幸活下來的匪徒再也顧不得許多,拼命的向外跑去,只恨爹媽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人往往有一種從眾心理,剛開始的時候,仗著人多勢眾,再加上幾個死硬分子的渲染,這些匪徒們自然無所畏懼,而現在經歷了鮮血的洗禮,他們才真正認清了現實。

目送這些匪徒連滾帶爬的離去,張純一并沒有追擊,這些匪徒已經被嚇破了膽,他們的出逃只會加速這個山寨的瓦解。

最為重要的是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戰斗,紅云體內的妖力已經所剩無幾,白猿倒有些躍躍欲試,不過卻被張純一阻止了。

如果說紅云的問題是討厭殺戮,性格較為怯懦,那么白猿的問題就是殺性太重,嗜殺成性,需要一定的克制,不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現在的他也需要白猿在身邊充當保護。

“你怎么不逃了?”

看著靜立在一旁,始終不曾逃跑的馬圖,張純一的眼中閃過一道饒有興致的光。

“因為逃不掉。”

言語著,直視著張純一的目光,馬圖顯得很平靜。

“看來你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看著這樣的馬圖,張純一明白了他的心意。

“吾資質愚鈍,修道四十載,苦嘆蹉跎,唯一幸事就是曾相得一匹龍馬,現如今龍馬已死,我活著也就沒什么意義了。”

心中的唯一念想破滅,此時的馬圖已經沒有了對生的向往。

“可惜了。”

發出一聲輕嘆,張純一斬下了馬圖的頭顱,敵人就是敵人,沒什么值得憐憫的。

打掃戰場,將所有的戰利品收攏,帶走馬圖和寇有波的頭顱,張純一走出了山寨,此時山寨已經大亂,到處都是叫囂聲,不少地方還燃起了火光,好在今天天空中飄著雨,不然必定有一場大火。

逃竄,所有人都在逃,血鷹盜在逃,被抓來的流民也在逃,那怕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逃。

看著這樣的混亂景象,風行加持在身,張純一飄然下山。

大崩潰已經發生,再想阻止就難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修行者,而非真正的在世仙神,至于說寒鐵礦則并不著急,礦脈就在這里,跑不了。

而且開礦是一件大事,并非倉促間就能成就的,就算是血鷹盜這種以人命換礦石的開采方法也需要做不少的準備和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更不用說其他的方法了。

更何況以長青觀一家之力短時間內還真沒有辦法將這些寒鐵礦開采出來,因為長青觀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勢力,成員稀少,現如今長青子死去,觀內除了張純一這個觀主之外,也就是只有張忠這個老仆可堪一用,其他的根本沒有主事一方的人物。

按照之前的計劃,張純一這次進山只是刺探一下情況,之后再做計較,并沒有打算多做什么,可怎么也沒想到會碰到馬圖和寇有波圖謀暗害他,而且出手的時機恰好合適,只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