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詭計多端,我一路上被他給騙慘了!”白玉宮眉飛色舞,哪里有絲毫的慘痛模樣,想起和秦浪那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心中還有些甜絲絲的。
龍熙熙悄悄在秦浪屁股上掐了一把,早知這個樣子就讓他們倆單獨出來敘敘舊情。
秦浪忍著痛不敢吭聲,白玉宮沒心沒肺,千萬別把自己偷看她洗澡的事情給說出來。
龍熙熙道:“姑姑,他途中有沒有欺負你?”
“他敢,我借他一百個膽子。”
白玉宮說完看了秦浪一眼道:“不過他當時那種狀況,我根本沒把他當人看。”
龍熙熙笑道:“還好您沒把他當人看,不然說不定我丈夫就變成姑父了。”雖然知道白玉宮沒有壞心眼兒,可心中仍然有些吃醋,一句話說的白玉宮紅了臉,咳嗽道:“別胡說八道,我……我……跟他可沒什么,到現在都清清白白的。”以后是不是清清白白,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做賊心虛,被龍熙熙看穿動機的感覺可不好受。
秦浪哭笑不得道:“我說兩位,能不能別拿我開涮了,熙熙,這是咱們姑姑,這種玩笑話可不能亂說。”
龍熙熙道:“你怕什么?姑姑都不介意。”
白玉宮居然點了點頭,本姑娘就是大氣。
上元節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熱鬧,大街上看花燈的人也不多,據說是因為最近雍都接連發生要案,所以加強了管控,沒有大型的花燈游行,老百姓誰也不想在這個風口浪尖去觸霉頭。
白玉宮平時夜間出宮的機會不多,所以她倒是興致盎然,可龍熙熙喪父不久,自然沒有游玩的心境,秦浪讓她出來主要是為了散心,陪在龍熙熙身邊陪她說話,哄她開心。
白玉宮看在眼里,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失落,自己本不該來打擾人家的,沒多久她就提出要回宮了,臨行之前將一件東西遞給秦浪,卻是絕影通天斗篷,她答應要借給秦浪的。
秦浪和龍熙熙送走了白玉宮,龍熙熙挽住他的手臂道:“姑姑很喜歡你啊。”
秦浪道:“咱能不說這事兒嗎?”
龍熙熙道:“其實我也蠻喜歡她,如果在陳薇羽和她之間挑一個給你做妾,我寧愿要她。”
秦浪哭笑不得:“熙熙,你這話若是傳出去,咱們可是要滅九族的。”
龍熙熙道:“我才不怕。”
此時遠處一支隊伍從城門的方向朝這邊走了過來,秦浪定睛望去,為首一人卻是陳虎徒,他們奉命前往北野追捕邊謙尋,臨近北野的時候又聽說朝廷已經為邊謙尋平反昭雪,所以他們自然沒必要執行任務,一行人就此打道回府,敢在上元節返回了雍都。
秦浪大聲道:“虎徒兄!”
他這一嗓子將所有西羽衛都吸引了過來,古諧非和王厚廷兩人樂呵呵縱馬來到近前,翻身下馬,古諧非道:“你消息倒是靈通,知道我們回來,專程來接。”
秦浪告訴他們自己真不知道他們會在今晚回來,剛好和龍熙熙一起觀燈,沒成想遇到了他們。
古諧非嚷嚷著要秦浪為他們接風洗塵,對秦浪來說自然是責無旁貸的事情,龍熙熙讓秦浪只管去,這里距離錦園不遠,她自己回去,秦浪將絕影通天斗篷交給她讓她先帶回去。
龍熙熙聽他說過這斗篷的妙用,撅起櫻唇,分明有些吃醋了,白玉宮對秦浪真是舍得,如此法寶都毫不猶豫地送給了他。
秦浪就近找了一家名為鴻興的酒樓,今晚開張的酒樓并不多,這次參加緝捕的西羽衛無一傷亡,不過大家都趕著回去和親人團聚,秦浪也能體諒大家的心情,讓他們各自散去,過兩天再做東為大家接風洗塵。
古諧非和王厚廷兩人都是無家之人,陳虎徒是有家不回,到最后只湊齊了一桌。
酒菜上來之后,他們連干了三碗,古諧非抹干唇角道:“這次真是苦差事,奔波數千里,一點收獲都沒有。”
秦浪已經知道邊謙尋平反昭雪的事情,微笑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至少邊謙尋的案子算是結了,朝廷不追究他,咱們也省了一個麻煩。”
王厚廷道:“家里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三人的目光都望向秦浪,途中就已經聽說慶郡王遇害的事情,身為朋友他們都沒能出現在葬禮上。
秦浪道:“還算順利。”
陳虎徒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有沒有查出真兇?”
秦浪搖了搖頭。
古諧非道:“途中我們已經聽說了,都說是二月初二干得,你不用擔心,我們回來了,你指東打東,指西打西,應該怎么干,哥幾個陪著你。”
陳虎徒和王厚廷同時點了點頭。
秦浪的心中一陣溫暖,他端起酒碗道:“先謝過哥哥們,今兒是上元節,咱們只喝酒不聊這些事情。”
龍熙熙回了錦園,進入房內之后,卻看到桌上放著一只折好的紅色紙鶴,龍熙熙拿起紙鶴看了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幻化出一道分身,分身坐在桌前,真身換上夜行衣,悄悄打開窗戶,沿著墻壁壁虎般爬行到屋檐之上。
從高處俯瞰,錦園的周圍都有西羽衛在警戒,自從二月初二夜襲的事情發生之后,秦浪就加強了附近的警戒,他可不想龍熙熙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龍熙熙觀察了一下西羽衛警戒移動的路線,算準了空隙,凌空飛躍,如同一只鳥兒般凌空虛渡,離開了錦園,踩著房屋的屋頂,如履平地直奔斜月街的方向而去。
斜月街雖然家家戶戶掛著紅燈,可是并沒有一家開張,這和雍都新近開始的嚴查有關,龍熙熙宛如一片秋葉落在后院內,一旁的房門開了,柳三娘緩步走了出來,向她點了點頭。
龍熙熙走入房間內,一位中年美婦正在燈下欣賞著一幅圖,她就是圣光教教主李清水。
龍熙熙行禮道:“徒兒參見恩師!”
李清水抬頭看了看她,伸出手去,龍熙熙走過去握住師父的手,含淚道:“師父,我爹他……”
李清水嘆了口氣:“為師知道得太晚了。”
“全都是蕭自容那個賤人所為,我要殺了她為我爹報仇。”
李清水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總之為師答應你,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龍熙熙心中暗忖,我才不要你主持公道,我要親手殺了蕭自容,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幅畫上。
李清水留意到她的目光,輕聲道:“陰陽無極圖,只不過這一幅乃是贗品。”
龍熙熙道:“徒兒無用,至今還沒有查出線索。”
李清水道:“今晚讓你過來,就是陪我去做這件事情。”
龍熙熙道:“師父讓我做什么?”
李清水道:“我讓你化成我的樣子去見一個人。”
“見誰?”
“等到了你就知道,她會親手將《陰陽無極圖》交給你,你得了那幅圖,即刻離開。”
龍熙熙看到師父如此鄭重其事,已經知道此事絕不容易,她小聲道:“只是我又怎能知道給我的圖究竟是真是假?”
李清水道:“那你就不必管了,你放心為師會一直在暗處保護你,若有異常狀況,我會第一時間出現保你平安。”
秦浪和幾位好友一直喝到臨近午夜方才各自話別,秦浪回到錦園,看到小樓內還亮著燈,心中一陣溫暖,這么晚了龍熙熙還在等著自己,同時也感到些許歉疚,最近龍熙熙正處于情緒最為低落的時候,自己應該多多陪她。
來到小樓內,輕輕敲響房門:“娘子!”
里面無人應聲,秦浪推門走了進去,看到龍熙熙背朝自己坐著,看來她是生氣了。
秦浪道:“熙熙,今天喝得晚了一些,是我不對,今晚我好好補償補償你。”沖上去一把將龍熙熙抱住,抱住之后頓時感覺不對,定睛一看,自己抱著得只是一件外袍,秦浪開始還以為龍熙熙是故意跟他捉迷藏,可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龍熙熙的身影,心中頓時感到有些不妙,這妮子一聲不吭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化身成為李清水的龍熙熙坐在馬車上,馬車一路西行,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永春園外。
龍熙熙此前在永春園住過幾天,所以對這里還算得上熟悉,心中有些奇怪,師父讓她來見得人竟然是皇室中人?龍熙熙一顆心怦怦直跳,難道是太后蕭自容,如果是她豈不是千載難逢的報酬良機?
龍熙熙又想到秦浪,自己若是殺了蕭自容豈不是連累了他,心中暗自嘆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做傷害秦浪的事情。
就在她思緒蹁躚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龍熙熙走下馬車,師父之所以選她來假扮,是因為她可以模仿得惟妙惟肖,即便是再熟悉李清水的人也看不出破綻。
進入永春園,登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龍熙熙此前并不知道師父和大雍皇室之間有如此親密的關系,她讓自己來拿《陰陽無極圖》,應該是預感到危險了,否則她才不會讓自己冒充她的樣子,只是師父將她從小撫養成人,在她心中和娘親無異,師父應該不會害她。她也說過會暗中保護自己,卻不知她是否已經順利進入了永春園。
馬車來到聽濤苑就停了下來,駕車的太監向龍熙熙道:“李先生進去吧。”
龍熙熙走入聽濤苑,看到院落中站著一人那人就是大雍太后蕭自容,龍熙熙不由得想起當初他們夫婦走投無路的時候,師父曾經出手幫他們解決麻煩,看來師父和蕭自容之間早有聯絡,今晚要將《陰陽無極圖》交給師父的人就是蕭自容。
龍熙熙忍住心中的殺機,她沒有忘記師父讓她過來的主要目的,看來一切都是師父的安排,她過過會為自己主持公道,難道就是默許得到《陰陽無極圖》之后可以殺掉蕭自容?
蕭自容并未看出任何破綻,恭敬道:“教主來了!”
龍熙熙從她的這句話就聽出蕭自容很可能就是圣光教的一員,模擬師父的口吻冷冷道:“東西呢?”
蕭自容道:“屬下這就去拿!”她轉身走入房內。
龍熙熙并未隨同她進去,負手立于院落之中,環視周圍,悄悄觀察著環境,既然接頭人是蕭自容,想必陰陽無極圖應該手到擒來。
等了一會兒,不見蕭自容出來,龍熙熙心中隱隱感覺不妙,看到室內亮著燈,伸手推開房門,將房門推開了一半,室內并未看到蕭自容的身影,龍熙熙心中大奇,借著室內的燭光望去,卻見地面上躺著一個人,絕不是蕭自容,龍熙熙內心怦怦直跳,定睛望去,地上的人身體臃腫肥胖,年齡應該不大,當她看清那人的面孔,血液瞬間冰結,那人竟然是大雍皇帝龍世祥。
龍熙熙此驚非同小可,目前還不知道龍世祥是死是活,可有件事她知道,今晚之約只是一個圈套。師父到底知不知道內情?難道將她視為掌上明珠的師父會出賣自己?
龍熙熙強行鎮定下來,已經落入局中,只怕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她迅速走入室內,來到龍世祥身邊,摸了摸他的脈息,觸手處冰涼一片,顯然這小皇帝已經氣絕多時了。
外面傳來呼喊聲:“龍熙熙,你謀害皇上罪該萬死!”
龍熙熙心中暗驚,她現在是以師父李清水的模樣示人,他們如何會知道?今晚之事是個圈套無疑。想要強行突出重圍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龍熙熙迅速取出絕影通天斗篷,披在身上,進入隱身狀態,冥冥中注定,她今晚會有此劫,剛好白玉宮送來了這件法寶,不然她插翅難飛了,她必須盡快離開這里通知秦浪。
秦浪準備離開錦園去找龍熙熙,還未出門,錦園就被刑部的大批人馬包圍,今晚方才返回的洛東城親自帶隊,向秦浪抱了抱拳道:“秦統領,有件急事請你回刑部協助調查。”
秦浪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感到不祥之兆。
這一夜朝中大員幾乎全都被驚動了,丞相桑競天趕到永春園的時候,只看到小皇帝龍世祥的尸體,太師何當重、刑部尚書陳窮年也已經先后趕到了現場。
看到如此場面所有人都震駭莫名,皇上于永春園內被殺,此事若是傳出去,剛剛平靜不久的大雍必然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太后蕭自容含淚道:“龍熙熙那個賤人,竟然潛入永春園殺害了皇上……我可憐的兒啊……”她掩面痛哭,卻掉不出丁點的眼淚。
桑競天道:“兇手人呢?”
蕭自容道:“逃了,她逃了。”說話的時候雙目盯住了陳窮年,陳窮年心中暗嘆,關我屁事,你失去了兒子,我還失去了一個傻女婿呢?皇宮內苑的治安可不干我事,根本不屬于刑部管轄的范圍。
桑競天怒道:“太后寬宏大量,以德報怨,想不到她竟然恩將仇報,此女心腸實在是歹毒透頂。”
蕭自容咬碎銀牙道:“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搜出這個賤人,哀家要將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方解心頭只恨。”
太尉何當重道:“太后節哀,當務之急是要馬上選出皇位的繼任人選,國不可一日無君,趁著皇上遇害的消息還未傳出去,必須先解決此事。”
桑競天道:“皇上遇害之事千萬不可走露風聲。”
陳窮年實話實說道:“只怕此事蓋是蓋不住的。”
桑競天向蕭自容道:“何大人所說之事還望太后早做決斷。”他對龍世祥被殺一事根本沒有感覺到可惜,反而心中竊喜,龍世祥死了,這皇帝之位就理所當然地落在了長公主龍玉宮的身上,確切地說她應該姓桑,以后的大雍也就姓桑了,一切來得如此之快,他甚至都沒有做好準備。
蕭自容當然清楚桑競天心中的算盤,嘆了口氣道:“按照皇室慣例,應當是玉宮即位,具體的事情就辛苦桑大人和何大人去辦吧。”
陳窮年心中認為龍世祥死得蹊蹺,就算這里是永春園,平時也是戒備森嚴,大內高手如云,怎么會讓龍熙熙這么容易就潛入進來,殺了皇上又全身而退?這其中必然存在玄機,只是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龍熙熙弒君一案大概率是要落實了,有人證,有物證,而且龍熙熙還有弒君的動機,她認為父親慶王龍世興之死和皇室有關。
陳窮年心情是復雜低落的,他必須要考慮女兒的問題,女兒陳薇羽剛剛才入宮,現在就守了寡,這個皇后做得名不副實。
秦浪將今晚的去向詳細說了一遍,從洛東城的問話中他已經猜到此事應當和龍熙熙有關,為龍熙熙擔心的同時,想起和她一起消失的絕影通天斗篷,難道她當真去刺殺了太后?
天即將放亮的時候,洛東城帶他去見了陳窮年。
秦浪向陳窮年行禮之后。
陳窮年開門見山道:“昨晚龍熙熙潛入永春園刺殺了皇上。”
秦浪早已做足了心理準備,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并未表現出太多的震撼,平靜望著陳窮年。
“你知道?”
秦浪搖了搖頭:“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阻止她。”
陳窮年道:“此事并不合理,以你和她的感情,她在做這件事之前應當和你商議,不應當貿然行刺,不顧你的安危。”
秦浪道:“昨晚她的舉動并無異常,陳大人,此事會不會另有蹊蹺?”
陳窮年道:“朝廷已經坐實龍熙熙弒君之事,你是龍熙熙的夫君,本該一并問罪,可丞相為你求了情。”
這就讓秦浪有些意外了,桑競天居然為自己求情?轉念一想也不算意外,龍世祥若是死了,登上皇位的就是白玉宮,以自己和白玉宮的交情,她斷然不可能讓其他人將他落罪,桑競天應當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做個順水人情。
“不過,你要寫一封休書,和龍熙熙劃清界限。”
秦浪望著陳窮年,他緩緩搖了搖頭。
陳窮年提醒他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你稍有猶豫,就會追悔莫及。”
秦浪道:“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陳窮年點了點頭道:“可以走了,皇上遇害之事切勿聲張。”
秦浪獨自返回了錦園,希望能夠找到龍熙熙留給他的只言片語,可惜什么都未曾找到,在他回來之前,錦園已經被大肆搜查了一通,秦浪從地上撿起了一只紅色的紙鶴,拿起來看了看,發現上面有一個光字,在秦浪的印象中無論是他還是龍熙熙都沒有折紙鶴的先例,這個光字難道代表著圣光教。
秦浪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應該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下,釋放自己或許是要通過自己來引出龍熙熙,他不相信龍熙熙會行刺皇上,此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在龍熙熙獨自返回錦園之后一定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按照陳窮年的說法,龍熙熙弒君之后全身而退,看來絕影通天斗篷在關鍵時刻助她脫險,龍熙熙前往永春宮之前應當已經察覺到了危險,所以她才會戴上那件斗篷。
秦浪來到木船之上,里面收拾得整整齊齊,想起昔日夫妻恩愛的種種,心中委實難過,他難過得并不是龍熙熙可能做出弒君之事,而是龍熙熙身處危險之中,而自己卻不知她身在何方,就算想幫也不知從何幫起。
秦浪靜靜躺了下去,仔細回憶著這幾日龍熙熙的舉動,好像并無異常之處,若是龍熙熙逃了倒還好,可如果她落入對方的掌控,此刻只怕已經遭遇危險了。
秦浪決定不再繼續等下去。
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白玉宮的聲音:“滾開!讓我進去!”
秦浪猜得沒錯,他一進入錦園就被人嚴密監視起來,而且任何人不得入內,白玉宮推門走了進去,向那些金鱗衛道:“誰都不許跟我進來,否則我砍了你們的腦袋。”
秦浪起身出現在船頭甲板之上。
白玉宮抬頭望著他,急得跺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船上,趕緊給我下來。”
秦浪來到她身邊,低聲道:“你來干什么?”
白玉宮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拖到小樓內,壓低聲音道:“斗篷呢?”
秦浪搖了搖頭。
白玉宮指著他的鼻子道:“好啊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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