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邀請他進屋說話,邱玉成搖了搖頭道:“就在這園子里挺好,秦公子可否帶我參觀一下?”
秦浪欣然答應,帶著邱玉成在錦園內四處參觀了一下,來到通往八部書院的小門前,邱玉成指著小門道:“這道門是通往八部書院的?”
秦浪點了點頭道:“邱先生對這一帶很熟悉啊。”
邱玉成道:“年輕時曾經在八部書院做過短暫游學,只可惜我資質愚鈍,學無所成,所以后來去了九幽宗。”他當年被逐出九幽宗,其實是身懷重任,現在已經被重新納入九幽宗門下,是華云樓的弟子。
秦浪道:“原來邱先生是棄文修武。”
邱玉成道:“九幽宗乃靈修一脈,我天資所限,到現在也只不過剛剛踏入五品的境界。”
秦浪沒看出他失落,反而感覺他分明有些得瑟,五品又如何?只要敢跟我作對,把你左胳膊也給剁了。嘴上道:“厲害啊,邱先生已經踏入宗師境!”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面對華云樓那個大宗師也一樣可以從容逃生,更不用說華云樓的弟子。
邱玉成嘆了口氣道:“少年的時候以為只要自己努力,終有一天可以破碎虛空踏入摘星境,可后來我才明白,天賦真得很重要,我這一生估計要止步于五品了。秦公子在八部書院的輝煌我也聽說了,能夠戰勝大冶國的天縱奇才張延宗,證明你至少是宗師境,如此年輕就已經踏足五品,真是讓邱某羨慕呢。”
秦浪這才知道人家并不是要在自己面前得瑟,看來邱玉成對自己做過一番詳細的了解:“邱先生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情?”
“我想找秦公子要一個人。”
“這我倒想聽聽。”秦浪心中越發警惕起來。
邱玉成道:“奪走我的白玉劍,斬斷我的手臂的那個女人,我只要她。”
秦浪聽到這里已經明白,邱玉成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秦浪笑瞇瞇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還真不認識這樣一個人。”邱玉成是想找自己要顏如玉啊,但是顏如玉不是人只是一個女鬼,秦浪倒也沒撒謊。
邱玉成非常冷靜:“我和秦公子無怨無仇,可并不代表著你沒有仇人,半月門的程道青是怎么死的,你應該非常清楚,如果此事泄露出去,恐怕整個半月門都要為她報仇,江源府郡守任梟城現已升遷來京,入兵部任職,他的寶貝兒子任甲光是怎么死的,秦公子也應當非常清楚。”
秦浪望著邱玉成:“好像你在要挾我啊!”
邱玉成微笑道:“我從未將你當成敵人,我為何要威脅你?任甲光雖然是我的徒弟,可他為非作歹死有余辜,連我都恨不能殺了他,有人幫我清理門戶我非但不難過,還非常高興,至于半月門,我跟他們更沒有半點的牽扯,所以咱們其實可以成為朋友呢。”
“可惜邱先生找錯人了。”
邱玉成點了點頭道:“三天,希望三天后秦公子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秦浪目送邱玉成離去,心中升起殺機,邱玉成既然認出了他,就不會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任梟城來到京城任職,就算他知道自己殺了他的寶貝兒子也沒什么了不起,他在江源府算個人物,可在雍都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官員,不足為慮。
真正讓秦浪頭疼的應該是半月門,如果半月門得知程道青死在自己的手上,恐怕報復就會接踵而至,當初肖紅淚其實已經查出了真相,只是她出于利用自己的目的將此事壓了下來。
秦浪并未將邱玉成要挾自己的事情告訴龍熙熙,如果讓龍熙熙得知實情,龍熙熙說不定今晚就會去殺了邱玉成,邱玉成既然敢登門找自己,就證明此人必有后招,秦浪骨子里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遇到了麻煩并不想讓自己的女人陪著擔驚受怕。
秦浪也不敢輕視此事,邱玉成既然給了他三天時間,那么就可以利用這三天的時間進行充分的應對,秦浪將那半塊玉佩交給了古諧非,讓他騎著黑風連夜前往赤陽,給肖紅淚送信,肖紅淚身為半月門白龍江舵主,應當有辦法擺平半月門的事情。
同時秦浪還想見一個人,那就是陳薇羽,自己在赤陽的時候是陳薇羽引見他見到了陸星橋,但是兩人之間從未針對陸星橋進行過任何的交流,陸星橋是生是死,當初陳薇羽究竟是如何幫他藏身,秦浪需要找她驗證,也需要提醒陳薇羽提防這個冒牌貨,以免露出破綻,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冒牌的陸星橋很可能是太后一手安排進入了天策府。
還好第二天就是秦浪例行入宮教小皇帝繪畫之日,秦浪現在憑著蟠龍令可以自如進出宮門,通常他都是從敬文門進入,在約定的時間會有馬車在里面等著,將他一路送到小皇帝的御書房。
秦浪也不確定能否見到陳薇羽,一路上琢磨著如何能讓這位大雍皇后過來見他,希望她今天就在小皇帝身邊伴讀。
等到了御書房,看到只有安高秋一個人在,小皇帝還沒到。
安高秋來到秦浪面前,神神秘秘道:“秦先生,太后讓咱家轉告你一聲,花瓶的事情可不要忘了。”
秦浪心中暗罵,這老娘們可真不是個東西,一心想禍害陳薇羽,可小皇帝是什么成色她不知道嗎?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錢。不得不承認,在他心底深處對陳薇羽還是充滿占有欲的,秦浪道:“皇上婚后過得如何?”
安高秋嘆了口氣道:“皇上都不去坤寧宮。”
秦浪點了點頭,小皇帝不但頭腦蠢笨,而且有些暴力傾向,稍不如意就出手打人,安高秋跟在他身邊就沒少被打,陳薇羽入宮沒多久,腦袋也被他砸傷,也算是入宮見紅。
秦浪道:“皇后的傷好了沒有?”
安高秋壓低聲音道:“好了。”
秦浪心中稍安,此時小皇帝姍姍來遲,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秦浪之前在永壽園給他畫得畫冊量實在是太大,每天看得廢寢忘食,到現在才只看了一小半,秦浪看他的樣子心中暗笑,等他看完了,再給他畫一套海賊王讓他過癮,正常的孩子看這玩意兒都上癮,更不用說龍世祥。
秦浪向他行禮后請他坐下,準備今天的課程,
安高秋道:“陛下,秦先生,奴才先回避了。”他是真怕了這個傻小子,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發脾氣,自己被誤傷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惹不起至少還躲得起。
秦浪這邊東西準備好了,身邊傳來小皇帝香甜的鼾聲,這小子居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秦浪去一旁拿起外氅給小皇帝披在身上,望著他胖乎乎的面孔心中暗嘆,這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而且智力發育不正常,根本不知道他坐在龍椅上意味著什么,對大雍來說他只是一個符號,真正掌控大雍權柄的人是太后。
“真好吃……”龍世祥說起了夢話。
秦浪啞然失笑,悄悄起身去了外面,安高秋見他出來剛想發問,秦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睡著了。”
安高秋嘆了口氣道:“秦先生畫得畫冊可把皇上給迷壞了,沒日沒夜的看。”
秦浪道:“太后知道嗎?”
安高秋道:“太后本來是反對的,可后來發現皇上看畫冊的時候特別聽話,所以上朝的時候都讓皇上帶著了。”
秦浪這才放下心來,看來蕭自容暫時不會給他扣上蠱惑皇上玩物喪志的帽子,在朝堂上小皇帝當傀儡的時候,最重要是聽話,自己在無形中幫了蕭自容。
安高秋道:“太后今天去皇陵祭掃了。”
秦浪聽說蕭自容不在,心底輕松了許多,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皇后也去了?”
安高秋搖了搖頭道:“皇后沒去,后宮里面總得有人統領。”
秦浪不由得轉身朝御書房里面看了一眼,這小皇帝也可憐,別人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現在只娶了一個皇后,皇后心思還在自己身上,不過他癡癡呆呆的也好,至少不會對陳薇羽構成威脅。
時間差不多了,安高秋給皇上準備午膳去了,讓秦浪繼續在御書房守著。
安高秋前腳剛走,皇后陳薇羽就在兩名宮女的陪同下來到了御書房,按理說她是不應該到這里來的,可陳薇羽知道太后不在,她也清楚秦浪今天會入宮給小皇帝授課,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抑制不住心中對他的想念,決定親自來一趟,打著關心皇上的幌子,其實小心思就在秦浪身上。
秦浪正愁沒機會見到陳薇羽,想不到她就來了,當著兩名宮女的面恭恭敬敬見過了皇后,心中明白陳薇羽自從嫁入深宮之后對自己的感情如長江之水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陳薇羽做戲的功夫也是一流,冷冷道:“秦先生不在里面授課,站在這里做什么?”
秦浪道:“皇上睡著了,微臣不敢打擾。”
陳薇羽走入了御書房,秦浪不及阻止,趕緊跟了進去。
小皇帝仍然趴在畫案上睡得香甜,陳薇羽進門的動靜吵醒了他,他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陳薇羽右手向他鼻子前一探,指尖捏著一顆紅色的藥丸,小皇帝胖乎乎的腦袋一頭栽在了桌面上,再度睡了過去。
秦浪目瞪口呆,陳薇羽膽子夠大,剛才肯定是用了某種藥物將小皇帝給迷暈了,其實這也不意外,陳薇羽入宮本來就抱有目的,她應當也是為了《陰陽無極圖》,如果不用考慮后果,殺掉小皇帝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陳薇羽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浪將房門給關上,秦浪愣了一下,這事好像有些不妥。
“你來做什么?”龍世祥的聲音突然響起,把秦浪嚇了一跳,定睛望去,小皇帝還好端端地趴在桌上睡著,室內只有自己和陳薇羽,說話的人只能是陳薇羽。
陳薇羽道:“陛下,氣溫驟降,臣妾來給您送衣服的。”
“不穿!我不穿!”
秦浪目瞪口呆地看著陳薇羽在自己的面前一人分飾兩個角色,將小皇帝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媽耶!過去怎么沒發現陳薇羽的口技這么好呢?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技能瞞著自己?
陳薇羽美眸含笑,望著秦浪道:“關門,難道想凍死朕嗎?”說完之后,她快步走了過來,將房門關上,關門之前還故意壓低聲音向兩名宮女道:“陛下生氣了,你們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進來。”
陳薇羽將房門關上,室內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去,秦浪忽然有種自己掉進獵人jing心布局的陷阱的感覺,望著陳薇羽壓低聲音道:“你想干什么?”有點惶恐,還有點期待,這種氛圍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曖昧刺激。
陳薇羽一步步走向他,秦浪往后退了兩步,后背已經靠在了墻壁上,怎么感覺兩人有點換位,自己本不該如此被動的啊。
陳薇羽大聲道:“朕不想畫了!”然后將螓首抵在秦浪的胸膛之上,柔聲道:“這些日子,我腦海中全都是你的影子,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來回切換,暢順自如毫無破綻,秦浪望著陳薇羽唇形變換,如果閉上眼睛簡直無從分辨。
秦浪向小皇帝看了一眼,陳薇羽抱住他,小聲道:“不用管他,我不喚醒他,他會一直睡下去。”
秦浪有點不寒而栗,如果陳薇羽不喚醒小皇帝,豈不是意味著小皇帝就永遠醒不來了?
女人一旦動了情要比男人更加膽大,陳薇羽灼熱雙眸盯住秦浪,小聲道:“是你害我墜入苦海,你休想一個人獨善其身。”
秦浪壓低聲音道:“這里是御書房,外面有人。”
“你既然知道外面有人,就應該知道我呼救的后果。”她豐滿的胸膛抵住秦浪,秦浪退無可退,感到自己的某處也在掙扎反抗。
陳薇羽忽然高聲道:“陛下!”
秦浪嚇了一跳,趕緊去捂她的嘴巴,陳薇羽抓住他的手腕,秦浪此前已經被她咬過一次,以為她這次又要故技重施,心中叫苦不迭,若是再來一口,恐怕在熙熙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陳薇羽這次沒有咬他,只是在他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然后學著小皇帝的聲音道:“不要叫我!朕很生氣!”抓住秦浪的領口,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主動送上櫻唇。秦浪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玩的就是心跳,如果不是親身體驗,誰都想不到秀外慧中的陳薇羽骨子里如此狂野嫵媚,只好逆來順受默默品嘗她的柔唇香舌,給皇上授課莫名其妙變成給皇后送外賣了,不得不承認這感覺好極了。
陳薇羽兩腮緋紅,媚眼如絲,柔聲道:“壞人,你害死我了。”
“陛下,現在可以上課了嗎?”
陳薇羽道:“朕不上課,朕不想上課!”
秦浪此時方才真正領教陳薇羽的厲害,龍熙熙會變身他人,陳薇羽可變聲,聲音在男女之間切換自如,而且模擬得以假亂真,媽耶!如此頂級聲優居然被自己給遇上了,陳薇羽換成在自己過去的世界也絕對能憑著這個技能過上富足的生活。
秦浪在短時間的意亂情迷之后迅速鎮定了下來,他并未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附在陳薇羽耳邊低聲道:“陸星橋回來了。”
陳薇羽身在宮中并不知道這個消息,驚聲道:“太后豈能容他?”她應該并不知道陸星橋的真實狀況。
秦浪道:“陛下,您先坐下好不好?”
“不!朕不想坐!”
兩名宮女守在門外,聽到里面的動靜,都認為小皇帝在發脾氣,這會兒安高秋也回來了,在門口聽到小皇帝的聲音,他也不敢進去,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小皇帝的聲音完全是陳薇羽變聲模仿,小皇帝此刻沉沉昏睡,一對青年男女正在貼身纏綿,熱情如火。
秦浪道:“我敢斷定這次回來的陸星橋是個冒牌貨,你要小心。”
陳薇羽柔聲道:“你關心我?擔心我出事?”她緊貼著秦浪,感覺到秦浪的身體開始蠢蠢欲動,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身體稍稍向后撤離了一些,又緊貼了上去,用力抱住他,生怕一松開他就會離開。
秦浪點了點頭。
“朕什么都不想學!”陳薇羽說完之后,又在秦浪耳邊說道:“我發現太后對皇上并不關心,只是拿他當一個傀儡……”
秦浪心中一怔,正想追問,卻聽到外面傳來安高秋的聲音:“陛下,午膳準備好了……”
“滾!”陳薇羽以龍世祥的聲音怒斥道,真是很討厭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秦浪低聲道:“接著說。”
陳薇羽撅起櫻唇,秦浪低頭吻了她一下,陳薇羽方才心滿意足地說道:“太后對他并不像一個正常的母親看待兒子,這種感覺非常微妙。”
秦浪想起蕭自容讓自己給小皇帝啟蒙的事情,悄悄將這件事跟陳薇羽說了一聲,陳薇羽畢竟是處子之身,雖然對男女之事有些朦朧的概念,但是從未經歷過,羞得俏臉通紅,小聲道:“你就真打算幫著她禍害我不成?”
秦浪附在她耳邊道:“你放心,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且他是個天閹。”
陳薇羽難為情地顰起秀眉:“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無論他什么樣子,我都是他妻子。”說到這里,自己心中感到一絲愧疚,自己從小學圣賢書,現在又貴為一國皇后,現在的行為根本就是不守婦道,全都是他給害得,如果不是遇到了他,自己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過去的圣賢書算是白看了。
秦浪道:“你要對太后多多提防。”
陳薇羽點了點頭:“知道了。”
秦浪指了指小皇帝示意她趕緊將龍世祥喚醒,畢竟三人在里面呆久了,恐怕會引起疑心。
陳薇羽依依不舍,用力抱了秦浪一下,方才走過去掏出絲帕在小皇帝鼻子前方晃了晃,小皇帝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秦浪趕緊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世祥打了個哈欠道:“朕……還是困……”
陳薇羽向秦浪拋了個媚眼兒,出了御書房,帶著秦浪的氣息,帶領兩名宮女走了。
已經到了龍世祥用膳的時間,按照慣例秦浪也不能在宮中久留,安高秋讓人將他原路送了出去。
秦浪出了敬文門,取了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往天策府的方向馳去,都說男人色膽包天,女人一旦墜入情網,膽子要比男人大得多,秦浪想起了西門慶和潘金蓮,發現其實他和陳薇羽都有成為他們的潛質,捫心自問,有點內疚,還有點刺激,矛盾啊!原來人在道德的邊緣掙扎試探居然如此……有趣!秦浪發現自己骨子里有些邪惡,過去的本性雖然風流可從不下流,難道是深冥帶給自己的改變?
距離天策府不遠,突然一個小孩子斜刺里沖向道路的中心,秦浪正在策馬前行,此時的心情春風得意馬蹄疾,速度有些偏快,趕緊勒住馬韁,小孩子聽到駿馬的嘶鳴方才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時一名婦人尖叫著撲了上去,抱住那孩子。
秦浪其實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他也沒想嚇到這母子倆,翻身下馬,去看他們的情況。
“大姐,孩子沒事吧?”
那婦人抱著孩子不停哄著:“兒啊,別怕,娘在這里,娘在這里。”
那孩子嚇傻了,呆呆望著秦浪。那婦人也嚇得不輕,癱在了地上站不起來了。秦浪伸手去攙扶他們,卻看到那孩子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和年齡極不相符的寒光。
——殺機!
秦浪心中暗叫不妙,出于本能,轉身向后退去,那婦人揮袖,蓬!一團紅霧在他的面前彌散開來,秦浪還未來得及退到安全的地方,周身被紅霧籠罩,他擔心這霧氣有毒,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第一時間只能選擇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