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入侵

第1545章 疑問

第1545章疑問第1545章疑問

不過,兩位紫金綬帶大學士久經陣仗,這點動靜雖然不小,卻也不足以讓她們心神不寧。

如今的地心世界,哪天不發生一點動亂?哪天不出現一些幺蛾子?到了她們這個級別,并不會那么容易被驚動。她們更關心的是,九秀大學士什么時候才會妥協,三大黃金族群之間的談判,能否達成一個共識。而九秀大學士又是否會妥協。

說實話,這幾日碧瑤大學士跟鈴花大學士也有著諸多交流。尤其是深入了解地表世界的具體戰況。

這兩人本就情同姐妹,三觀接近。在九秀大學士的強勢下,她們過去也習慣了報團取暖。

因為她們深知,如果她們二人不能站在同一個陣營,以她們兩個女流之輩,更加無法跟九秀大學士的強勢相抗衡。

太一學宮背后有三大黃金族群,絕不能由寶樹族出身的九秀大學士一個人說了算。這不僅僅是她們個人的想法,也是她們背后瑤草族和妖花族的共同訴求。

在這一點上,二人是非常有默契,且聯盟關系也十分堅固。

當然,她們也試圖拉攏銅椰大學士。就個人關系而言,鈴花和銅椰大學士的關系還是比較近的。

這更是九秀大學士不愿意看到的。

怎么著?四個紫金綬帶大學士,有三個都報團取暖?就我這個首席大學士招人恨唄?你們三個人團結起來對抗我一個?

雖說平時他們之間并沒有實質性的沖突,但涉及到核心利益上,彼此還是立場比較堅定的。

就像這次鈴花大學士從地表世界歸來,她隱晦提出結束戰爭,和平共處的觀點,絕對是九秀大學士極其厭惡的。

其實這不僅僅是觀念上的問題,最核心的問題,還是利益問題。

跟妖花族和瑤草族不同的是,寶樹族在攻略地表世界這個偉業上,一直是投入最多的,期望最高的。

妖花族和瑤草族或許可以接受戰爭到此為止,哪怕損失巨大,但及時止損也完全可以接受。

可寶樹族不一樣,他們前期投入太多,為此不僅僅是付出財力物力,更制定了許多計劃,犧牲了許多寶樹族的天才血脈,好不容易將地表世界的情況摸透,好不容易等到戰爭爆發,他們對地表世界的渴望,是妖花族和瑤草族無法相比的。

他們甚至為此連銀喬太上長老這樣的寶樹族老祖都付出了性命,這哪里是說停就能停下來的?

寶樹族雖然沒有梭哈,可他們是寄希望于地表戰爭狠狠地回本一下,甚至是從此一飛沖天,成為十大黃金族群中毫無爭議的最強。

這是寶樹族的野心和目標,他們從未公開承認這一點,但寶樹族確實一直都是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的。

這是核心的矛盾。

九秀大學士作為寶樹族的利益代表,他絕不允許從太一學宮流露出這種悲觀厭戰的情緒,更不允許由太一學宮來表達消極的止戰態度。

太一學宮作為地表戰爭的牽頭者,必須一如既往的奠定。如果他們作為紫金綬帶大學士態度軟化,那么下面的人只會軟化得更快,更加厭戰。

這一股氣要是泄了下來,地心族恐怕就將徹底失去斗志,從此再無可能發動第二次地表戰爭。

畢竟,基因同化,也就是地心族理解的血脈同化,不會給地心族很多時間。而籌備一場對地表世界的全面戰爭,準備時間都得三五年。

在九秀大學士看來,地心世界就得不顧一切打贏這場戰爭,哪怕是犧牲掉一半的地心族人口,也在所不惜。

動員不了?

十大黃金族群家大業大,只要舍得砸錢,還怕動員不到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管是地表世界還是地心世界,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尤其是十大黃金族群在地心世界這種超然的存在。

可這畢竟是他的一廂情愿。

事實上,不顧一切地砸錢,根本不現實。即便是寶樹族內部,也并非都跟九秀大學士這么極端的。

而妖花族和瑤草族,更加不可能跟著寶樹族這么瘋。又不是瘋狂的賭徒,殺紅了眼,動不動就梭哈。

窮人才喜歡梭哈,因為即便輸干凈了,事實上也沒輸多少。一無所有的成本并不高,他們心理上接受起來也容易,甚至習以為常。

可十大黃金族群哪一個不是底子雄厚?哪一個不是享受至尊富貴?要他們賭上一切去梭哈,輸光了什么都沒有?

這還不如將他們殺了算球。

碧瑤大學士跟鈴花大學士其實都有點悲觀,她們知道,寶樹族在這一點上,恐怕很難妥協。

或許寶樹族內部也有一些緩和派,并非人人都是激進派,瘋狂派。可九秀大學士的地位尊崇,身為太一學宮的首席大學士,他不僅僅在太一學宮說一不二,在寶樹族內部,同樣有著極高的話語權。

恐怕寶樹族那些老祖,說話的份量,都未必比九秀大學士更高。畢竟,太一學宮的首席大學士這個身份,確實很有含金量。

因此,她們雖然被軟禁,卻也沒有一味被動,而是每日都有許多交流,苦尋對策。

她們其實也知道,軟禁只是暫時的。九秀大學士也是沒有別的選擇,才會選擇軟禁她們。

要說更進一步的動作,她們卻不信九秀大學士會有那么瘋狂,對她們的生命造成威脅,甚至殺人滅口。

就算他是首席大學士,也斷然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這樣的后果根本不是九秀大學士能兜住的,就算是寶樹族也絕對兜不住。

而今晚,她們二人經過一番交流后,本已經各自進入冥想狀態,卻聽到外頭巨大的動靜。

而看那動靜的方向,竟赫然是銅椰大學士的府邸位置。

事實上,銅椰大學士的府邸,離太一學宮并不算特別遠。而且,作為紫金綬帶大學士,銅椰的府邸所在地,大家都不會陌生。畢竟是太一學宮給他安置的豪宅。

當然,碧瑤大學士跟鈴花大學士只是判斷出大致的位置,具體是不是銅椰的府邸出了什么事,她們也不太確定。

如果真是銅椰府邸出了事,后續一定會有消息傳來的。而且銅椰最近一直在太一學宮里躲避風頭,她們也是知道的。

因此在她們看來,就算銅椰的府邸出點事,銅椰本人應該不存在什么風險。

不管是誰,還不至于膽子這么肥,跑到太一學宮來撒野。

不過,二人到底還是被動靜給吵醒了,觀察了片刻,感應了片刻,隱隱看到那個方向似有強大的靈力涌動,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法陣在激發。雖然沒有溢出到外圍,但身為紫金綬帶大學士的這點感應力還是有的。

畢竟直線距離,這也就是二三千米的距離,她們當然可以感應到。

而后面,更是出現一個恐怖高大的身影,激發出強大的泰坦血脈,如此明顯的特征,二位紫金綬帶大學士想看不明白都難。

涉及到泰坦族,在太一學宮的地盤內,這就有點敏感了。

誰都知道,地表戰爭之前,太一學宮和泰坦學宮之間,爆發了持續三年多的戰爭。以他們兩大陣營為主體的雙邊戰爭,席卷了整個地心世界,將所有地心族都裹挾進來。

正是因為這一戰,地心族才會元氣大傷。財力物力消耗無數,資源在戰爭中瘋狂地消耗。

最重要的是,人口在以瘋狂的速度銳減。比人口銳減更加可悲的是,長期的戰爭讓地心族對戰爭充滿了厭惡和抵觸,讓他們意識到殘忍的真相。戰爭打到最后,受傷的并不是三大學宮,不是十大黃金族群,不是這些豪門大閥,而是千千萬萬的底層草根,是所有無辜的地心族非貴族血統。

這才是殘忍的真相。

也因此種下了惡果。

當地表戰爭爆發時,本以為暴兵速度會很快的地心世界,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狂熱的氣氛,第一批第二批奔赴戰場后,后面再繼續動員時,底層的草根武者,不再響應,甚至是反應冷漠。

他們寧可落草為寇,寧可躲起來,也不給豪門大族征兵的機會。

這已經不是代價高低的問題,而是信任體系的徹底摧毀。動員的根基已經不復存在,這才是當下地心族最要命的問題。

兩大陣營的三年戰爭,帶給地心世界的創傷,顯然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愈合的。

沒想到,在這戰爭創痕還沒痊愈的情況下,泰坦族居然又跑到太一學宮的地盤來惹是生非!

這并不讓人意外,可一旦暴露了,被抓到現行,問題可就大了。

誰不知道,泰坦學宮因為這次戰爭,本來就已經屬于敏感位置,本該老老實實盤著的,如今又出來惹是生非?這算是好了傷口忘了痛嗎?

真以為地心世界已經完全原諒了泰坦學宮了嗎?

事實上,自從上次銀喬太上長老遇襲事件后,泰坦學宮就明顯不再那么低調,他們此前對太一學宮的弱勢,也開始變得態度模糊起來了。

為何?

因此太一學宮當時陷入了信任危機,尤其是寶樹族的銀喬太上長老,更是被人指責勾結地表世界,殘殺那些參與斬首計劃的隊員。

當時的輿論一直在渲染這種說法,認為寶樹族甚至是太一學宮吃里扒外,內外勾結,誘殺地心族的精銳天才。

后來太一學宮雖然不斷自證,寶樹族更是態度鮮明表示他們跟地表世界不共戴天,總算是將這場輿論危機度過。

這也是為什么九秀大學士對地表世界深惡痛絕的另一個原因,他為什么會如此生氣鈴花大學士的態度,正因如此。

明明寶樹族吃了啞巴虧,你們在地表戰場沒有把這個啞巴虧給爭回來,反而回頭說這種喪氣話,竟還想著跟地表世界和談?想著跟地表世界和平相處?

地心族的祖訓就忘了嗎?

祖祖輩輩回歸地表世界的愿望,就拋諸腦后嗎?

這些恩恩怨怨,真就這么一筆勾銷了嗎?

不能夠!

碧瑤和鈴花二位大學士,顯然也是驚訝。她們也想不到,泰坦學宮會如此肆無忌憚?

公然在太一學宮的地盤上動用泰坦血脈?這是想跟太一學宮重啟恩怨的節奏?

雖說鈴花大學士主張跟地表世界和談,并看衰地表攻略的前景,可這并不意味著,她對泰坦學宮的態度也會如此軟弱。

事實上,在對待泰坦學宮的問題上,鈴花大學士又是強硬派,她跟九秀大學士一樣,也一直致力于壓倒泰坦學宮,讓太一學宮成為地心世界毫無爭議的領袖!

這兩件事并不沖突。

“鈴花,是泰坦族的人。泰坦學宮方面,如此膽大妄為?這是看咱們太一學宮內訌,已經提不起刀了嗎?”碧瑤大學士傳音符傳了過來。

鈴花大學士也是有些惱火:“這都怪首席大學士作繭自縛,若是沒有軟禁你我,有你我震懾,泰坦學宮方面的人,哪有這個膽子?現在人家欺負的就是他九秀大學士孤掌難鳴。說不定,這只是泰坦學宮的第一步,沒準更大的動作,還在后面呢。”

鈴花大學士從來不會孤立地看問題,她總能從一件事上,立刻聯想到下一步,甚至下下一步。

她本能就推斷,今晚的事,恐怕這才是一個開端,絕不會是一個孤立事件,恐怕更大的陰謀,是針對太一學宮。

碧瑤大學士的傳音符又回了過來:“泰坦學宮公然打我們太一學宮的臉,這不能忍。鈴花,在這件事上,我們必須團結起來。”

她的意思是,她們跟九秀大學士在地表戰爭的態度上有分歧,但在對抗泰坦學宮問題上,絕不能退縮。相反,還要態度強硬地出擊。

就在這時,明心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一名太一學宮的學士匆匆趕來,叫道:“碧瑤大學士,我奉首席大學士之命,請您移駕,前往事發區域查探究竟。禁足一事,暫且解除。”

碧瑤大學士清冷道:“為何只解禁我一個?”

“這是首席大學士的意思,而且,他老人家提到,鈴花大學士留守太一學宮,也可震懾一些宵小,以免他們對學宮禁地造成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