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柳毅一把掀開了黃金棺材。
在黃金棺材里,有一口全身漆黑的棺材。
黑棺!
只是,這口棺材沒有棺材蓋。
而且從上面望去,居然看不到黑棺里面是什么。
僅僅只能看到漆黑一團。
非常神秘、詭異。
“沒有棺材蓋,羅人杰的卷宗上提到過,似乎沒有棺材蓋的黑棺是不完整的,也是唯一的破綻。”
柳毅結合安家村事件的卷宗,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具黑棺的一個特點。
沒有棺材蓋。
與安家村事件卷宗上記載的一致。
棺材蓋去了哪里,羅人杰也不知道。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即便沒有棺材蓋,黑棺不完整,那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異物。
柳毅盯著黑棺,他卻沒有注意到,從黑棺內隱約有一絲絲黑色光芒,仿佛一點一點的吞噬了周圍的光線,讓周圍漸漸變的黑暗了起來。
“嗯?”
柳毅忽然伸出了手。
他想要抓住黑棺。
可他的手剛剛想要觸碰到黑棺時,他的手不見了。
對,就是徹底消失了。
在柳毅的眼前消失不見了蹤影,但柳毅卻能感受到手的存在。
也就是說,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手了。
仿佛陷入到了另一層空間中似的。
“唰”。
柳毅猛的抬起頭。
不知道什么時候,四周已經變的昏暗一片,甚至四周都不再是他熟悉的黃金屋了。
但柳毅很清楚,剛剛他是在黃金屋當中。
“難道是黑棺的能力?黑棺的異力蔓延了出來,影響到了現實。可黑棺影響不了黃金……”
柳毅望向了剛才他掀翻棺材蓋的地方。
果然,他看到了棺材蓋。
只是,現在的棺材蓋,似乎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但柳毅記得很清楚,棺材蓋被他掀翻在了地上。
而柳毅看到的卻是懸浮在空中,非常詭異。
不過,柳毅卻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棺材蓋,隨后使勁一拉,直接蓋在了黃金棺材上。
“嘭”。
棺材蓋嚴絲合縫,蓋在了黃金棺材上。
頓時,周圍的黑暗消失了。
久違的燭光又照亮了整個黃金屋。
柳毅朝著四周看了看。
還是在黃金屋內。
甚至連他自己的位置都沒有變。
唯一變的就是黃金棺材。
之前柳毅掀開了棺材蓋,現在棺材蓋已經蓋在了上面。
“真是可怕的能力,黑棺似乎能把人拉進一個特殊的空間之中。或者說,黑棺本身就是一個特殊的空間,這是比血火、流沙等等更加可怕的異物。黑棺大部分都還在黃金棺材里,但僅僅泄露的一點點力量,就影響到了我,讓我根本分不清現實與黑棺空間。”
“要不是有棺材蓋,剛才我就被黑棺拉進空間,陷入到黑棺中了。難怪羅人杰叮囑,千萬不要打開黑棺,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可怕的異物。”
柳毅心中微微一凜。
盡管他剛才僅僅只是接觸到了黑棺的一點點力量,但他卻已經他意識到了黑棺的可怕。
黑棺能覆蓋一片空間,將其轉化為自己獨特的空間。
或者說,黑棺本身就是一個空間。
一旦被黑棺影響,那就陷入到了黑棺空間當中。
想要逃出去,千難萬難。
這可比當初血火與流沙的拼圖可怕多了。
如果一旦黑棺爆發,演變成一起怪異事件,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起步就是滅城級事件。
也就是當初安家村地處偏僻,所以黑棺才沒有釀成大禍。
但實際上,黑棺非常可怕。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嘗試駕馭黑棺。銅鏡甚至都沒有掩飾了,想讓我去駕馭黑棺,就是讓我去送死!”
柳毅心中一凜。
他真切的體會到了黑棺的可怕。
難怪銅鏡一個勁的“蠱惑”他去駕馭黑棺。
恐怕在銅鏡的“計算方式”當中,柳毅去駕馭黑棺,幾乎就沒有成功率,必死無疑!
柳毅拿出了銅鏡,目光又望著遠處的黃金棺材,低聲冷冷道:“別急,你連陷阱都懶得制造了,就是想讓我去駕馭黑棺,想讓我去送死。再等等,要是能扛過骰子的詛咒,我能僥幸不死,到時候再去黑棺里走一趟。你終有一日會如愿的……”
柳毅就仿佛對著“朋友”一般傾訴。
不過,他和銅鏡可絕對不是“朋友”,相互算計,相互對抗,已經有過幾次交鋒了。
但柳毅也不得不承認。
銅鏡洞察人心很厲害。
他遲早都會按照銅鏡給出的辦法,去嘗試駕馭黑棺。
哪怕明知是陷阱,明知十死無生,柳毅也得去試一試。
因為,那可能是他繼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當然,前提是柳毅能抗住骰子的詛咒。
他還在等賈白的消息。
只要賈白給他帶來了替身物,那柳毅就可以解除骰子的詛咒。
否則的話,柳毅也只能去找人賭一把了,去搏那百分之五十的幾率!
接下來的時間,柳毅就只能等!
時間一天天過去。
柳毅似乎完全沒有緊迫感。
他甚至抽空回到了柳府一趟。
祭拜了一番他這一世的父母。
灰叔又提到了成親這件事上,被柳毅含糊其辭給推了。
就他現在這一具活尸身體,怎么成親?
至于留下子嗣。
柳毅就更不用去想了。
要是這一次他僥幸不死,以后說不定能找到特殊的異物,將身體給恢復。
一天、兩天、三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柳毅身上的尸斑也越長越多。
到了最后,柳毅的脖子上甚至都是尸斑,就連臉上都長出了一些尸斑。
這說明,柳毅的身體已經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了。
就和當初的刑山一樣,已經瀕臨崩潰。
柳毅出門甚至都不得不帶上一頂斗篷,遮蓋住臉上的尸斑。
轉眼間,就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
距離三十天的大限,僅僅只有兩天的時間。
只是,賈白那邊沒有任何消息,連回信都沒有。
他寫給賈白的信,就仿佛石沉大海了一般,杳無音信。
甚至,柳毅都不知道賈白還有沒有活著。
畢竟上次在柳州城,賈白的狀態不比柳毅的狀態好上多少,甚至表面上看起來還更加糟糕。
“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果然不靠譜。”
柳毅搖了搖頭。
其實他早就有這樣的預感了。
替身豈是那么容易獲得的?
何況,就算有替身,就憑賈白,再加上柳毅解決了柳州拼圖事件,勉強一個大功,就能讓總部送出珍貴的替身寶物?
異想天開!
這種想法,本身就是異想天開。
何況,賈白都自身難保。
怎么替柳毅爭取利益?
“這一關,還是得靠我自己去過。賭一把么?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柳毅低聲喃喃著。
他的心里沒有憤怒、遺憾、后悔、恐懼,這些屬于活人的情緒,他統統都沒有了。
因此,他非常冷靜。
“這種時候,最要緊的應該是給自己安排后事。”
柳毅有點冷靜的可怕。
他的后事,并不是說埋葬他自己。
而是柳府的事,異人司的事。
灰叔、張文定、白素等人,依附于他的人。
若是他不在了,這些人又會怎么樣?
柳毅雖然沒有了常人的情緒,但他還能思考,他還有責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安排好柳府、異人司的事。
尤其是安全問題上。
柳毅先得掃清一些敵人。
柳毅成為異人后,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能讓柳府覆滅的人卻沒有幾個。
最危險的毫無疑問就是異人。
官面上反而不用太在意。
官面上,總會維持一個法度、規則。
而異人則不一樣。
異人是連總部都不理會,堪稱無法無天的人。
這類人,非常危險。
柳毅自己就是個例子。
他如今對殺人,根本就沒有了一絲負擔。
他連正常人的情緒都沒有了,怎么還會對殺人有負擔?
和柳毅類似的異人非常多。
一旦柳毅死了,如果還有異人是仇敵,那柳府的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掃清仇敵,這是柳毅臨死前必須去做的一件事,而且必須做好。
“能稱得上仇敵的,應該也就是當初從柳州城逃走的兩名異人了。一個是葛清,一個是阿穆爾。”
“葛清是金州府掌印,金州府距離青州府倒是有一些遙遠。阿穆爾是南州府掌印,距離青州府要近得多。那就從阿穆爾開始吧,先解決了阿穆爾,再去解決葛清。”
柳毅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異芒。
他已經在心里給葛清以及阿穆爾判了死刑。
雖然對方也是異人。
但柳毅并不在意。
他要殺的人,誰也保不住。
這不是狂妄,這是自信!
自信源于實力。
雖然柳毅快死了,但他的實力很強。
尤其是這種時刻,柳毅不在乎生死,他的實力就更強了。
何況,就算他的繡花鞋搞不定對手,還有拼圖,甚至還有死亡骰子。
如果動用死亡骰子,柳毅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殺死對方。
要是贏了,柳毅甚至還能暫時解除骰子的詛咒,能繼續多活一個月。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不過,柳毅去殺人之前,他還得給柳府、異人司的人好好安排、交代一番。
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一趟。
不能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