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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璐感覺到海水傳來的震動,然而被炸的卻不是他們的船,是庫恩的船。兩艘船上冒起了濃煙,船的甲板上破了個大洞。
另一個聲音插進來說道:“對啊!你怎么舍得再把他趕走呢?要知道卡米爾離開你之后,整天只知道發呆,連吃飯都會忘記!你看卡米爾現在,瘦成這副樣子!”那是從維斯泰洛斯號跳過來的查理。每次看到麗璐他總要想法兒捉弄她一下,偏偏麗璐每次都會上當,這讓查理的壞心眼越長越多。
賣布的大叔說道:“是啊!我十歲就跟我叔叔到了這里,算算已有四十多年了!”
麗璐卻問道:“大叔您在這兒也很久了吧!”
現在的雅加達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封閉的城市。自從庫恩帶著不到百人的手下和殘破不全的船只逃回來之后,就把雅加達的港口封鎖起來,不讓船只進出。島上的人生活向來自給自足,沒什么大問題,海上商人可就倒了霉。有幾個商人大著膽子想趁晚上溜出去,卻被守在港外的庫恩艦隊發現,當場就擊沉了。不過,庫恩除了下令封鎖港口之外,就只是待在自己的公館里,沒有其他的動作。雅加達少了庫恩手下的大呼小叫以及商人們來往的身影反倒寧靜下來,仿佛恢復到這里被歐洲人占領之前的日子,當地居民幾乎要放煙火慶祝了。
麗璐說道:“我們可以請李提督幫忙找卡米爾嗎?不過我說了她那么多的壞話,她一定不愿意見我了。”
眾人正在商量的時候,市集門口突然涌進來十幾個人,他們一看到麗璐就大叫道:“就是她!抓住那個小姑娘!”
等他們跑到路的盡頭才發現,眼前竟是碼頭。正探頭張望著,就被遠處在碼頭巡邏的人發現了。碼頭上除了他們幾個再沒有其他人了,若是逃跑的話目標太明顯了。費南德掃過碼頭上停著的一排船,那都是準備出港卻被庫恩封鎖了港口走不掉的船,有些已經升起了帆。費南德頓時有了主意。
麗璐說道:“反正那是我的東西,我愿意送給誰就送給誰!沒意見吧!”麗璐又朝其他同伴看了看。
費南德說道:“那位大叔沒理由騙我們吧!有那種父親,卡米爾也很難開口吧。”
卡米爾說道:“那當然!除非你趕我走!”
伯格斯統打開袋子,取出了一卷羊皮紙。
但是麗璐等人卻忘了庫恩在港口外面也設置了艦隊。他們的船剛駛出港口,就被庫恩的兩艘船包圍了。緊接著傳來了大炮聲。
費南德說道:“卡米爾一定會回來的。倒是我們現在很危險,庫恩是不能相信了,說不定他還會派人來殺我們,我們最好先離開雅加達。我覺得李提督是可以信賴的人,我們可以在去一次明朝。”
伯格斯統看著麗璐努力裝出的表情只覺得好笑。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羊皮口袋交給卡米爾,那是卡米爾剛才跑過來時掉下的。
伯格斯統說道:“因為我救了卡米爾所以才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嗎?那么還有一個人你要怎么感謝呢?”
“什么?卡米爾?”麗璐聽到這個名字呆住了。
麗璐和她的伙伴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叔說道:“馬利奴斯?好像在哪里聽到過。哎呀!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人了吧,我記不得了。”
麗璐連忙問道:“那您一定知道雅加達所有的事吧!請問,您認識一個叫馬利奴斯的人嗎?”
麗璐說道:“我知道了,卡米爾!你是庫恩的兒子,所以才會阻止我去雅加達。我卻誤會你!”
那些巡邏兵又怎么是費南德的對手,沒兩下就給打趴下了。但是一直跟在身后的追兵也出現在了碼頭上。費南德幫著埃米利奧爬上了準備起航的船,眾人合力將船駛出了港口。跑在最前面的那個追兵一時收不住腳,掉進了海里。
果然,麗璐一聽就拉著卡米爾左看右看說道:“真的!卡米爾!你瘦了好多!”卡米爾被看得不好意思,連忙想轉移話題,卻聽麗璐說道:“一定是查理故意讓你餓肚子對不對?”原本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查理頓時僵住了,引得周圍一陣笑聲。
一進城就能感受到雅加達的異樣氣氛,和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同。麗璐等人小心翼翼地走路,生怕會撞到認識的人。在雅加達只有一個人認識他們,麗璐的行蹤卻偏偏被此人發現,他就是蓋歐吉※#8226;扎圖吉塔。在文萊被普雷依拉擊敗后,他逃亡了文萊所在的加里曼丹島,穿越樹林和小溪,依kao野果充饑,一路走到南部的港口漢杰馬魯辰。在漢杰馬魯辰搶了一艘船想劃去雅加達,結果半路船底漏水,他只得中途上岸,再徒步前進。雖然比庫恩慢了許多,但總算趕在麗璐之前趕到了雅加達。扎圖吉塔一眼就認出了麗璐,立刻向庫恩報告去了。
費南德指示四人趕快登上船,乘船逃走。他們在碼頭上一路狂奔,巡邏的人也緊緊跟在后面。五人爬上離碼頭最近的船,又從這一艘船爬到另一艘船,最后翻上了離碼頭最遠的船上。埃米利奧又胖又笨重,動作最慢,落在了后面,很快就被巡邏兵趕上。費南德讓麗璐等人準備開船,自己則回去救埃米利奧。
卡米爾一看,是裝霸者之證的袋子。麗璐卻接過來又交還到伯格斯統手上說道:“這是謝禮!謝謝你幫了卡米爾!”
格爾哈特拍拍查理的肩膀說道:“你的把戲已經不管用啦!”查理說道:“那小丫頭好像變聰明了點!”
漸漸駛近雅加達的阿倫海姆號從別的船上打聽到了這一消息,不得不改變航向。他們將船停在了鄰近的蘇門答臘島上,向當地人借了民族服裝換上,又在頭上纏上頭巾,這樣看起來就跟印度尼西亞的原住居民沒什么兩樣。他們又向當地人借了小舟,劃到雅加達旁邊的小鎮上,再走陸路去雅加達。總算庫恩只注意海上,陸上幾乎不設防,麗璐一行5人得以順利通過城門。
卡米爾馬上想到了:“是李提督!要不是她,你早就沒命了!麗璐!”
麗璐說道:“就是因為重要所以才送給你啊!難道送別人不值錢的東西嗎?再說,那既然是北海的霸者之證,還是更適合你!”
在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了熟悉的影子,是維斯泰洛斯號和它的兩個兄弟。麗璐又一次被維斯泰洛斯號救了。從那上面傳來了叫喚聲:“麗璐!你沒事吧?”那正是卡米爾的聲音。麗璐一下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見卡米爾在對面的船上向她揮著手,看見卡米爾爬上甲板朝她跑過來,她卻叫不出聲也邁不動腳。知道卡米爾來到她的面前,麗璐才抱住卡米爾大哭起來,任憑卡米爾怎么勸也停不下來。
費南德雖然無法料想到李華梅的全部計策,不過他在追趕插著普雷依拉會旗的船只時已經看出了對方的身份。因為那船并不是東南亞常見的小帆船或者普雷依拉和庫恩擁有的大型西班牙帆船,再加上船一直向北駛去,那結果只可能有一個:明朝的李提督!李提督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這使費南德想到她可能見過卡米爾,或許也知道了庫恩的計劃。因為要破庫恩的計策,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散他四支艦隊的行動力。李華梅已經成功地做到了這點,戰斗的結果自然不難想象。因此費南德沒有阻止麗璐去明朝,在和李華梅見過面之后也更加確定了自己對扎圖吉塔的懷疑。現在他所擔心的就是雅加達。庫恩敗走后當然會回雅加達,如果讓他知道麗璐也在雅加達的話一定會殺人滅口,行動必須非常小心。李華梅究竟想讓麗璐去雅加達發現些什么呢?如果只是要揭穿庫恩的詭計,隨便哪個港口都可以聽到關于庫恩的事情。費南德一路上怎么想也想不通,即使連喝了三天的酒也想不出來,只得放棄。
在文萊又得到普雷依拉和庫恩大戰的消息。普雷依拉的艦隊在麗璐離開后打敗了首先到達的扎圖吉塔的艦隊,然后埋伏在港外等著偷襲隨后趕到的庫恩直屬艦隊。庫恩也被打敗,在屬下的保護下逃拖,不過他80的兵力已經被消滅了。
麗璐叫道:“才不會呢!”
麗璐邊哭邊說道:“卡米爾!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話!”
麗璐一張笑臉在看到伯格斯統的時候立刻板了起來。卡米爾連忙把自己得伯格斯統照顧的事告訴了麗璐,又再次向伯格斯統道謝。
大叔一拍腦袋說道:“噢!原來你是說卡米爾啊!”
鉆出了集市,他們便沿著小路繼續逃,只聽到四周都是叫喊聲,完全分不清庫恩的人會從哪里追來。五人在一個轉角停下來喘口氣,費南德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說道:“西邊沒有腳步聲,快走!”眾人只得又拼命跑了起來。
費南德馬上意識到這是庫恩的手下,連忙招呼伙伴們逃跑。他們幾個在集市里竄來竄去,不知撞了多少人,碰翻了多少東西。后面追的人更加野蠻,凡是擋路的東西全都被踢到了一邊。
麗璐等人為了打聽庫恩兒子的事,跑到市集里去找年紀大一些的人詢問。一個戴著黑頭巾的女人突然指著麗璐說道:“你!趕快離開這里!否則你會死的!”那女人的手指又細又長,指甲是黑色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中,簡直就像披了一層皮的骷髏。女人的樣子和她說的話都把麗璐嚇了一大跳。旁邊一個賣布的大叔對麗璐說道:“你最好聽她的話趕快離開吧。薩林坦在這里占卜已經有二十年了,從來沒有說錯過!”
麗璐問道:“真的嗎?可是卡米爾說過他父親已經死了!”
伯格斯統說道:“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送人呢?”
李華梅設計的計策不可謂不巧妙。她先于麗璐到達文萊島,布下對付麗璐的防線,等麗璐被趕出文萊時,再用普雷依拉的會旗將她誘離戰場。普雷依拉解除了被包圍的危機,利用時間差將扎圖吉塔和庫恩兩只艦隊先后消滅。而擁有最強攻擊力的達維易※#8226;弗拉芬艦隊在伯格斯統強大的海軍戰艦面前也發揮不了作用,艦長自殺,其他人則紛紛投降。如此輝煌的戰果也多虧了行久和詹姆指揮的李艦隊的協助。
麗璐說道:“卡米爾,你不會再走了吧!”
卡米爾問道:“麗璐,你要把那個東西送給伯格斯統嗎?”
麗璐說道:“都怪我,不好好聽卡米爾的話,才把他氣走了。卡米爾到底到哪里去了?我要把他找回來!”
卡米爾說道:“只要你現在沒事就好了!別再哭了!”
大叔又說道:“庫恩只有一個兒子,他小時候長得像女孩子一樣,人家就給他取了個女孩的名字,叫卡米爾叫慣了,慢慢地連他真正的名字也忘了。不過卡米爾八歲那年,跟著母親回荷蘭去了。你別看庫恩這么壞,他夫人可是位溫柔善良的美人,她看不下去庫恩的做法一氣之下回了荷蘭。據說臨走前,庫恩和他的夫人大吵了一架。唉,之后就沒有他們母子的消息了。”大叔說完有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麗璐說道:“請您再想想,他是庫恩的兒子!”
麗璐問道:“你也見過李提督嗎?”
安杰洛說道:“卡米爾一開始就知道庫恩的為人了,所以不想我們跟他接觸,我們卻不相信他。”
麗璐說道:“卡米爾一直不想到雅加達來,還有反對我們和庫恩結盟,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麗璐說道:“這是北海的霸者之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說不定會有點用處!”
這條小路相當長,又是彎彎曲曲的,往往看到前面沒路了,走到近處才發現是個拐彎。后面的追趕聲仍時時傳來,不過似乎越來越遠了。
“卡米爾是庫恩的兒子!真沒想到!”費南德說道。原來這就是李提督的目的。
卡米爾說道:“對不起,我一直瞞著沒說,會被誤會也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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