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九天逆天榮升為《》第三十位盟主!)
“夏萊怎么了?”關允臉色也變了,剛剛才放心夏萊的安危,以為一切無虞,怎么突然就又平地起風?
“夏萊被困在了進取職業技術學院。”
“到底是怎么回事?”關允心急如焚。
“我也不太清楚,她在電話里只說她被困在了進取職業技術學院,讓我想法去救她,然后電話就斷了。”金一佳在最初的慌亂過后,又冷靜了幾分,“先不管那么多了,劉寶家不是有車?我們趕緊過去。”
劉寶家從孔縣帶了一輛面包車,雖然破舊,但在劉寶家熟練的開車技術的操控下,一路風馳電掣直奔市南而去。關允坐在車內,聽金一佳不停地打電話了解情況,從她的對話中,大概了解到了進取職業技術學院的一些情況。
進取職業技術學院是經燕省人民政府批準、國家教委備案的普通高等院校。學院坐落在黃梁市南郊,占地1000畝,是黃梁市第一所民辦高校,在黃梁市的名氣很大,不少高考落榜的學子都紛紛走門路也要報考職業技術學院,不是因為進取職業技術學院的文憑過硬,而是從進取職業技術學院畢業的學生,大多都能在黃梁市找到正式工作。
而且還是好工作,包括市委、市直機關和各大企事業單位,所以不少為了孩子謀求一份有發展前途的工作的家長,托門路求人情或是送錢送禮,打破頭也要上進取職業技術學院。
黃梁市——甚至可以說整個燕省——教育質量和水平落后于全國很多,市內沒有一所重點大學,憑什么一家小小的民辦高校就能成為黃梁市民心目中的教育圣地?
雖說現在的大學生畢業后不愁找不到工作。但想進市委市直機關,也不是誰想進就可以進去。即使是名牌大學畢業生,如果沒有關系和門路,想一畢業就邁進市委大院也是癡心妄想!
進取學院的招生簡章上就明確地注明,進取學院是明天的保證,是金飯碗的搖籃,口氣之大,讓人咂舌。但也別說,進取學院創建幾年了,確實往市委、市政府、市直機關以及市內各區、區直機關輸送了不少人才,甚至還有幾人沒有畢業就已經確定了去向——市委辦秘書處和市政府辦綜合處。
如果以上幾人都有后臺也就罷了。偏偏幾人都是工人家庭出身。這樣一來,就更讓無數學子的家長趨之若鶩,不顧進取學院高昂的學費和苛刻的監獄化管理的條件,都爭先恐后要將子女送到進取學院。
關允越聽越覺得可疑,一所民辦高校有直接向市委輸送人才的能量。得有多深厚的背景才行?這辦的根本不是學校,而是人才培養基地,或者說,是嫡系培養基地!
再深入一想,關允更是怵然而驚,進取學院在黃梁市樹大招風,卻一直屹立不倒,還能源源不斷地將人才輸送到職權部門,蔣雪松也好。呼延傲博也罷,都對此視而不見,不是不想管,應該是想管卻無處插手,而且根本就管不了!
越想越是心驚,忽然又想到了哪里不對。關允就問:“不是說夏萊去采訪什么旅游黑幕?”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她是這么說的,但現在一想才明白,她肯定就是在騙人。黃梁不算什么旅游城市,現在又是冬天,天寒地凍,哪里有游客?”
“夏萊為什么對你也不說實話?”關允很是不解,夏萊究竟在暗訪什么,瞞過外人可以理解,連金一佳都瞞,就大有內情了,猛然想通了什么,說道,“是不是夏萊在黃梁的暗訪,和夏德長插手黃梁的局勢有關?夏德長在明,夏萊在暗?”
“還真有可能!”金一佳和關允并排坐在面包車后座,她一點就通,激動之下,一伸手就拍在了關允的大腿上,拍的地方還不巧,正好是關允的敏感部位,她還不自知,繼續說道,“要是夏萊被夏德長利用當了槍,她的暗訪就不是新聞事件了,而是政治事件……啊,如果涉及到黃梁市的政治內幕,事態就嚴重了,再如果她真是調查到了什么黑幕,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報警沒有?”關允也是越想越是心驚,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就連被金一佳的小手摸到了最關鍵部位也沒有了旖旎之想。
也是,夏德長插手黃梁局勢,看似突兀,雖說以夏德長的政治智慧或許不夠成熟,但他也不是魯莽之人,必定也是有備而來。怪不得一直猜不透夏德長前來黃梁的底氣何在,卻原來夏萊是他的先行軍。
夏萊不關心政治,但她必定關心爸爸的憂苦,夏德長利用夏萊想當無冕之王的迫切心情,假裝為她指了一條明路,讓她正義感泛濫,不管讓她前來黃梁暗中調查什么,她肯定欣然前往,怎會深思一個政客在背后深遠的考量?
哪怕政客是她的爸爸!
“剛才電話里夏萊說已經報警了,但不出警。”金一佳揚了揚手中手機,“我再報警試試。”
劉寶家全神貫注開車,他常來黃梁,比關允路熟,一路上他一直沉默地開車,突然就插了一句話:“事情很蹊蹺,夏萊報警,不出警,就說明不敢碰進取學院。我建議不要再報警了,否則說不定連我們也會被盯上,我們現在悄悄過去,正好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三大宗姓的鄭姓遍布黃梁市的政法和系統,市局長就是鄭天則。報警不出警,難道是說進取學院是鄭家的產業?”金一佳若有所思地說道。
“先不要亂猜測了,一佳,你馬上聯系一下夏德長。”直覺告訴關允,夏德長雖然在黃梁栽了一個大跟頭,但他不會立刻離開黃梁,夏萊的暗訪還沒有結束,他估計還會再等上一等再走。
“好。”金一佳又打了夏德長電話,過了一會兒她失望地搖搖頭,“還是沒有接聽。”
“夏德長……”關允無法評價夏德長的為人了,不管他是故意不接聽還是另有原因,至少在上一次金一佳打了電話之后,也要回撥一下問問情況才對。卻一直沒有理會金一佳,度量實在太小。
“等我回京,我和爸爸好好說說夏德長。”金一佳也氣著了,忿忿不平地說道。
汽車出了市,來到市外,夜色漸黑,又走不遠,連路燈都不見了,四下一處漆黑,應該已經走到了田地之中,路也坑坑洼洼不太好走了,借著汽車的光芒,依稀可見道路兩旁果然是大片大片的農田。
如果是夏天,肯定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可惜現在是冬天,萬物衰敗,還有積雪未消,更加增加了凄涼之感。
忽然,關允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說夏萊的名字寓意不好,是指夏天里一片荒廢的田地,那么在冬天的野外,全是荒廢的田地,夏萊的荒蕪就沒那么明顯了,是否可以說,夏萊會有驚無險地度過一難?
這么想著,汽車向右一轉,眼前豁然開朗,不遠處矗立著一座燈火輝煌的建筑,乍一看,猶如一座遺世而獨立的城堡,巍巍然屹立在城鄉結合地帶。
進取學院的大門敞開,此時正是寒假前劍,學生們還沒有離校,學校門口三三兩兩的學生進進出出,一派和平景象,不見有絲毫異常,就連面包車直接開進了學校大門,也無人攔截。
劉寶家將面包車停在正對大門的停車場,幾人下車,眼前是一座主體建筑,六層樓的教學樓。教學樓燈光大亮,每個教室的窗口都有學生人頭攢動,過往的學生也有平靜如常,還有幾個青春亮麗的女學生向關允投來了欣賞的目光。
一切,再正常不過,別說有嚴重的事態發生了,連一點異常的氛圍都沒有,就讓幾人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就連金一佳也是納悶:“什么事情都沒有,怎么回事嘛?難道被騙了?不應該呀,夏萊從來不開無聊的玩笑。”
關允沉思了片刻,揮手說道:“先上車,寶家,開車在學校里轉一轉再說。一佳,再打夏萊的電話試試。”
面包車發動,緩慢地沿著教學樓、學生宿舍和操場轉了一圈,時間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既沒有聯系上夏萊,又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就更讓關允幾人迷惑了,到底是夏萊謊報軍情,還是事情另有變故?
怎么辦?本著不肯放過任何一種可能的想法,關允對劉寶家說道:“寶家,你和鑌力、李理去教學樓里面排查,多問問學生,看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出現,我和一佳去教導處,和學校領導接觸一下。”
“好。”劉寶家二話不說,一揮手,雷鑌力和李理就跟隨他前去查樓了。
關允和金一佳正要動身前去教導處,忽然發現三五成群的學生紛紛朝一個方向涌去,不少人手指教學樓,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出什么事情了?關允抬頭一看,教學樓三樓的一扇窗戶打開,一個人影閃了出來,她身影窈窕,神情漠然,穿灰色上衣、褪色長裙,一抬腳就坐在了窗臺之上。
聚集在了樓下的學生一陣驚呼:“有人要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