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運

第17章 虎哥

馬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馬晨,五年過去,年齡上去了,官也升了,最重要的心思也藏深了。

一張茶幾,三個精致的小炒,再加上一瓶高度數的劍南春,菜香撲鼻,酒香凜冽。林錦鴻和馬晨對面而坐,手中夾著一支煙。馬晨正在述說這五年所經歷的事情,有趣、有憂、也有愁,身為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長的他也受過不少人的排擠,若不是他在偵破案件方面確實是把好手,他估計還是個三溪鎮派出所所長吧。

三年前,三溪鎮發生一件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正是馬晨破獲了這件驚動全省公安干警殺人案,他才調離三溪鎮派出所,進入縣局。兩年來,在他主導下,破獲不少大案、要案,他也青云直上,當上了縣刑偵隊隊長。

當上刑偵隊隊長后,馬晨有些后悔,按照他的政績,成為副局長也綽綽有余,但是他成了副局長主管局里日常工作,誰來破案?當初馬晨不知道這里面彎彎道道,后來經人提醒了,可又由不得他。正當他以為吊死在刑偵大隊長這顆樹上時,林錦鴻出現了,這怎么不讓他欣喜異常。

高興的不止是他,林錦鴻也相當高興,沒想到一別五年,馬晨竟然混到縣刑偵大隊長的位置了。他向馬晨問起以前三溪鎮派出所所長黃練圖的有關情況,馬晨卻說黃練圖已經調走,具體的調往哪里卻不是很清楚。

林錦鴻暫時了解了一些事情,向馬晨道:“好。我們先吃飯,菜都涼了!”

馬晨端著酒杯,起身道:“林書記,這杯我敬你!”

“就我們兩人,不用多客氣,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當初我們一起喝鮮魚湯可沒這么多顧忌。”林錦鴻搖手笑道。

兩人舉杯,稍微碰了下杯,仰首一口倒進嘴里,高度數的劍南春順著喉嚨而下,濃郁的酒香殘留在口齒間,兩人精神頓時一振。淺品細嘗,總有完的日子,一瓶劍南春下肚,三碟小炒已成了空盤,林錦鴻也基本上介紹完陳繼明夫婦倆的事情。他并不相信陳志平這個公安局局長,因此,準備讓馬晨在暗中調查,務必找到陳繼明夫婦倆。

“林書記放心,不管怎么樣,我一定會找到他們兩人!”馬晨自信滿滿的道。

“我知道你的能力,要不然也不大可能混到刑偵大隊長這一步。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陳繼明夫婦倆失蹤不是主動的話,這就不是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你要面對的很有可能是……”

林錦鴻盡管沒有明說,馬晨也已明白其中的關鍵,有些事情自己領會更好!

馬晨離開后不久,林錦鴻家門口又出現兩位陌生的客人,一人典著一個大肚子,紅光滿面,手中夾著一個公文包,很有一番派頭。另一人三十來歲,一把花花綠綠的頭發,雙耳上戴了三四個銀環,手背上紋著兩個“忍”字,好像別人不知道他是混混似的。他手中提著兩個黑色的手提袋,鼓鼓的。

奇怪的搭配,更讓林錦鴻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兩人到底是怎么進入小區的,這招待所的安全也太讓人刮目相看了。林錦鴻拉著門,微笑的看著門口的兩人,淡然的問:“你們要找誰?”

站在門口的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們沒想到,林錦鴻竟然這么鎮定,一點都沒害怕的意思。他們有些蒙,一個縣委書記,獨自面對兩個陌生人,而且還有個混混,怎么會這么鎮靜。俗話不是說,官越做越大,膽子會越來越小嗎?

兩人哈哈大笑道:“我們來林書記家,當然是找林書記你了,難道還來找小貓小狗嗎?”語氣中沒有半點見到書記的尊敬樣,一副肆無忌憚的囂張樣。

林錦鴻也沒放在心上,人被狗咬了,總不能也去咬狗吧,這是丟份的事。他面無表情的道:“找我什么事嗎,如果工作問題去縣委大院,按正常程序來。”

“我們有點私事找林書記,不知有沒有打擾到林書記的休息。”那個混混稍稍提了下手中的兩個手提袋,左腳向前跨出半步,擋著門,瞧他的神態,不進來誓不罷休,“林書記,外面不是宣傳,有困難找林書記嗎,不會是面子工程吧!”

林錦鴻心中升起一絲怒氣,微微提高了聲音:“是不是面子工程,大家自有評說,還輪不到你們評價!”

這時,幾名招待所保安,匆匆而來,看到這一情況,忙過來,向林錦鴻道:“林書記,這兩位他們是……是……”

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面上的為難之色很重。林錦鴻略有些奇怪,眼前這兩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數,不但這里能長驅直入,而且這些保安對他們頗為畏懼。

林錦鴻徹底被勾起了興趣,揮手讓那些保安下去,他已下定決心,不管這兩人是誰,這些個保安都不能留在這里,讓這些人保護自己安全,這不是笑話嗎!

他拉開門,背著雙手,示意兩人進來,三人重新落座。那胖子輕聲一笑,“林書記,想必你對我們身份很感興趣吧,也正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會開門讓我們進來的吧。”

林錦鴻抬頭看了眼胖子,心思很細膩,看來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善于鉆營的家伙。

見林錦鴻不回答,胖子又道:“我是省里天寧集團駐新康縣負責人秦圓,這位更是大名鼎鼎了,新康縣幾乎都知道他的名字,大家見了恭恭敬敬的稱他為虎哥!”

陳尚虎,也就是胖子所說的虎哥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瞇著眼,“林書記,明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我們有話就直說了。大家在外不是謀財就是謀權,我們可是有共同利益的,大家都在新康縣,希望林書記能多多關照!當然,我們也不會讓林書記白白關照我們,該怎么做,我們心里都有數。”他說著拍了下身旁的兩條手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