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修無情道后,師兄們哭著求原諒

第一百零六章 天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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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與虞昭面對面坐下,季寒舟都還沒能夠找到答案。

虞昭漫不經心地翻轉著手中的烤魚,“季寒舟,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別誤會,虞昭手里烤的海魚并不是她釣起來的,而是她用靈力直接從海里撈起來的。

她今日坐在礁石上釣了一整日的魚,別說魚了,連一根水草都沒釣起來。

當然,她絕不承認是自己的技藝不精,固執地認為是時機不對,準備明日再戰。

“姐姐,我是天劍門的弟子。”

季寒舟雙手放在膝上,乖巧答道。

他絲毫不意外虞昭能夠看出他的身份,正如他也能看出虞昭與他一樣,同屬宗門弟子。

“天劍門在北域,你怎么跑到南溟來了?”虞昭詫異挑眉。

修真界有一宗兩門四派的說法,這一宗指的就是虞昭所在的五行道宗,而兩門則是指木也所在的青木門,以及季寒舟剛才所說的天劍門。

剩下的四派分別為以煉器聞名的問鼎閣,佛佛的禪音寺,以儒入道的太白書院,以及女修為尊的百花谷。

一宗兩門中的五行道宗和青木門都在中域,只有天劍門是在極寒的北域。

而南溟位于南域以南,與天劍門更是南轅北轍,季寒舟一個筑基后期弟子,好端端的怎么會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

等等,季寒舟這個名字怎么越想越覺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聽到過一般。

季寒舟咧嘴,露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不是我想來,我也是被傳送陣傳送過來的。”

季寒舟當時在北域的一座雪山上練劍,意外引發雪崩,他本人倒是沒有大礙,但雪崩鬧出的動靜驚醒了一只休眠期的雪妖。

雪妖在自己的洞穴中睡得好好的,被人強行喚醒,氣得狂追季寒舟三天三夜。

一人一妖原本修為相當,但雪域是雪妖的主場,季寒舟應付起來極為吃力。

于是他邊打邊逃,無意間闖進一座上古的傳送陣,他想也不想,立刻觸發傳送陣,然后就被傳送到清風門隔壁那座山峰上。

他那個時候剛經歷了一場激斗,又被上古傳送陣的力量震得頭暈,只來得及服下一枚療傷的丹藥,就昏死了過去。

等醒來后就發現自己被關進山洞中的牢籠。

季寒舟一波三折的經歷,聽得虞昭嘆為觀止。

經過他的提醒,虞昭也終于想起自己是在何時聽過他的名字。

季寒舟,天劍門九華劍尊獨子,劍骨天成,被譽為千年難得一的劍修奇才,天劍門寄以厚望的劍尊苗子。

虞昭之所以在聽到他的姓名后,沒有第一時間想起,只因他與前世的周師姐一樣,都是彗星般轉瞬即逝的天才人物,于一次外出歷練時意外失蹤,從此再無音訊。

想一想,前世季寒舟失蹤的時間恰好就是最近這段時間。

虞昭神情一動,如此說來,如果她沒有出現,季寒舟很有可能就會像他說的那樣,與紫薇真人同歸于盡。

她內心頗為感慨,她的重生不僅改變了她和周師姐的命運,也影響到更多人。

“姐姐,你在想什么?”

季寒舟見虞昭不說話,心情忐忑。

虞昭看她一眼,“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可以叫我虞師姐。”

姐姐這個稱呼有些膩歪,虞昭不太喜歡。

季寒舟漂亮的丹鳳眼變得濕漉漉的,抿著薄唇,一臉倔強地看著虞昭。

虞昭平靜地回視他。

他眼神立刻變得心虛躲閃起來,最后還是敵不過虞昭強大的氣場,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虞師姐”。

虞昭滿意了,將烤好的海魚遞給季寒舟。

季寒舟開心地接過,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味道意外得不錯。

“好吃!虞師姐,你以前也做過飯嗎?”

季寒舟隨口一句話,讓虞昭想起一段被她遺忘的過去。

因為三師兄蘇鳴抱怨了一句宗門的飯食不好吃,十歲的小虞昭特意去請教五谷堂的大師傅,學習廚藝。

她那時年紀尚小,連案板都夠不到,必須踩在板凳上才能切菜下廚。

她每日還要修煉,只能盡量抽出時間去五谷堂學習。

等她好不容易能夠獨立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后,蘇鳴筑基成功,辟谷了。

虞昭失落了一陣,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空閑的時間便會做一些精致的靈食給五位師兄和師尊。

他們剛開始收到靈食時無一不是心花怒放,紛紛夸贊虞昭體貼入微。

只是后來時間一久,他們習以為常,也就不再當做一回事。

再后來,她跟隨清衍真人修煉海上明月訣,進度緩慢,方成朗認定她是將心思放在了雜事上,不思進取,勒令她以后不許再去五谷堂,專心修煉。

她也就漸漸不再下廚了。

虞昭回想起當時學廚時吃的苦,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感。

她以前病得不輕,竟然將大把的時間浪費在吃力不討好的事上。

辛辛苦苦做的靈食,自己都沒舍得吃一口,還要被人說成玩物喪志。

虞昭搖頭。

替自己不值。

好在命運給予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世,她不會再將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了。

季寒舟一邊吃著烤魚,一邊悄悄用余光去瞄虞昭,心道:“虞師姐在想什么,怎么一會兒情緒不佳,一會兒又斗志昂揚的,好奇怪。”

第二日。

虞昭信心滿滿地掏出升級后的釣魚竿,動作瀟灑的拋出魚鉤,坐等海魚上鉤。

季寒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挺有意思,也去制作了一個簡易魚竿,在虞昭的旁邊坐下。

兩人從日落坐到日出,期間別說魚竿,連魚線都沒有動一下。

季寒舟苦喪著臉,問虞昭:“虞師姐,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虞昭黑著臉,收起魚竿。

“今天風向不好,我們明天再來。”

“好。”

第三日。

“一定是魚餌不夠有吸引力,我們明天換一種魚餌。”

“好。”

第四日。

“我知道了,肯定是魚鉤的問題,明天換一個魚鉤。”

“好。”

第五日。

“季師弟,你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好好想一想怎么從這里離開。”

在連日的打擊下,虞昭終于肯承認自己并沒有點亮釣魚天賦,遂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