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磁對抗,地面裝甲在千川各大戰場上雷霆而響。秩序軍的后方,大片大片的變革區里,大社會秩序的建設正如火如荼的進行。
也正是如此,此時天下不少有志之士,已經意識到了,秩序軍發起的戰爭不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政變奪權,而是一場真正的大變!
無論是地球還是這個世界,當下位朝著高位發起沖擊挑戰時,都會高呼為了百姓,大眾。六百年前,蓬海,浙寧的狂生們也都是如此。
想要分清相同口號下本質的不同,其實很簡單,只要看斗爭方的工作重心到底是在上層還是在基層。
因此呢,就很清晰的分出了兩類人。
第一類:物資上只關心軍事上的調度(不惜大肆在民間經濟上猛然吸血,讓百姓苦幾年),人事只關心舊制度下重點位置的更換(例如,總督巡撫),而他們的正義在遇到下層的疾苦時,卻格外的清高。是的,那些“清晰”“理智”的少數派,掌握的“真理”,豈能是“愚民”所能輕易理解的呢?
在他們看來:“愚民只要支持掌握真理的自己,在簡短的陣痛后,這個世界在自己領導下會更好。”
第二類:物資運轉工作的重點在于基層,而人事上干部的培養和鍛煉重點還是在基層。真理需要在基層實踐,也需要基層大眾理解。
這場戰爭中,社商組對基層的投入一直沒有停過,即使是眼下戰爭最激烈的時候。在前線的熾白也依舊抽出時間,聽取各個地方調查組的報告。
所以在這場大變革中,秩序軍的后方如同大地逢春一般,方方面面都發生著變化。
547年,10月17日。
月隕地區。
隨著社商組大批干部進入該地區,以及秩序軍在該區域的全面勝利,新政府開始全面撥亂反正。
首先要徹底清算的就是在大瘟疫期間,囤積物資,縱容瘟疫惡化的那些中型財團。
用熾白的話來說:“現在絕不是懷柔的時候,慘痛的歷史發生了,決不能一笑而忘,必須要在根源上,把對錯挖出來。讓當代以及后來所有人牢牢記住。”
在瘟疫爆發中,月隕的財閥在短短半年內演繹了這個時代最瘋狂的事情。
月隕盆地,裕府城以東,七十公里。
太陽雨集團控制的塢壘基地,高墻聳立。這個基地占地七十公頃,四周有金屬城墻圍起來,當裕府城發生生化災難的時候,這個財團大肆轉移黃金、機械、資料,還有人口,將其都安置在這里。
四面的高墻達到四十米,八公里的墻體圍成了一個五棱形的區域。在墻體周圍設置了大量障礙,儼然是一幅末日基地的布置。
這座要塞,是那些被財團轉移出城市的“幸運兒”修建的,這些人曾是城市中重要的技術人員,武裝分子。當然在當時是社會上的人上人,但是他們在這里自行組織成一個社會后,不幸就開始了。
一個社會制度,如果不做根本改變,不會因為人變少了從而變成伊甸園,相反,有可能變成地獄。
沒有了外界社會的關注,道德的批判。
所有財閥都在內部執行了鐵血的政策,所有人身上都被安裝了監控器,進行勞作。而財閥的首腦則是集權分配了所有的資源,這里的資源甚至包括了所有轉移到這個城市的女性。
整個要塞內的大部分人在電子監控器的壓迫下,一天十二個小時勞作,且沒有病假時;
財閥的上層公子,在地下密室中紙醉金迷中左摟右抱,依舊按照舊習慣過著有錢能夠為所欲為的生活。
掌握資源供給的他們用一箱面包,一桶干凈的水,甚至一些藥,就能讓同設施內的男女陪著笑容小心伺候。并且認為這等“金錢無底線地換取他人服務”是正常的。
當年自覺幸運,跟隨財閥,把整個城市抽干出賣的那些人,在這一年來則是徹徹底底體會了資本在資源緊缺下的極端統治。
直到今天,月隕地區的社會秩序大潮來臨。這些在城堡內的掌權者們,依舊頑固地認為“資金自由化消費理應換取一切”。
然而,現在的秩序軍勝利了。
“所有人自由,資產者更自由”的規則,將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徹底證偽。
17號,上午八點。
太陽雨財閥的這個城堡,迎來了社商組執行部門的打擊,執行部門調集了兩百輛軍事作戰車輛,大量的重型無人機。
這在幾十年前,是標準的地面對抗性力量,而現在只是大社會秩序下的預備役力量。
城堡中的武裝人員,面對天空中探照燈的照射,都不約而同地將手里東西放下來,在恐懼中有著一份釋然,是的,在這個城堡中的日子終于結束了。
少數拿著槍張牙舞爪的小頭目,則是被盤旋的龍衛兵飛行器直接用機炮分開,詮釋了繼續反動頑抗的下場。
而在要塞的城門區域,機械化的大門自動打開。而這原因,是一位程序員用木馬對城堡系統的破壞。
這背后有一個悲劇性故事。
這個程序員有一個女兒,但是在今年六月的時候,這位程序員由于對城市內財團女主人的四條短腿犬過敏,導致他發燒了。
而在這個基地中,藥物被財團控制,并且價格調節得非常貴,眼見著程序員病重陷入瀕死,即將進入放棄名單。該名單也就是隔離,然后等死后進入焚化爐。
他的女兒簽署了抵押自己的借貸,拿到了錢急忙換取了藥物,而這個借貸是以自身為代價,其小小的年紀在進入基地中央的中等消費場所后,據說一個月內,就被基地內的富豪們玩壞了。
所謂基地內的富豪,在這幾個月內殫精竭慮地投機,生怕在權利的游戲中被拋棄。所以在壓力下,釋放壓力的方法很變態,
經常沒有注意,就把基地內的窮人玩死了,而且因為這些窮人“自愿”賣掉自己,所以他們在玩這些游戲的時候也沒有心理負擔。
種種不公正被施壓者忽略,但是承壓者并不會忽略。
這不,要塞內防御沒有起到絲毫用處,執行組的裝甲車開了進去,進入了要塞區域內的大廈。碾過了金色裝飾且價格非凡的轎車。
身著作戰動力機甲的執行組成員,操作無人武裝飛機在大廈上空盤旋,對接每一個樓層。
無人機將某些頑固分子擊斃。在無人偵查蟲的導引下,來到了那些裝飾奢靡且墮落安樂的密室中,將丑態畢露的這群人全部捉拿。
公審開始了。一切按照熾白在三月時那次公審的流程來。
只有把舊制度的方方面面放在陽光下剖析,變革才能真正深入人心。
所有財閥經營的私人堡壘內,無一例外都發生了極為骯臟丑陋的現象。
其中涉黃的部分(花樣只有惡性本子中才能有)在里面都嘗試了,而各種藥物試驗,黑暗人體研究,更是黑暗作品中能想到的都發生了。
這不禁讓所有人都有了疑問,人性為什么會墮落到如此。
舊制度中,對某些人的寬容自由,演化出了人間極惡。而熾白就是要對在這個世界舊金錢觀念下的大眾,明明白白地敲響警鐘。
如果沒有這種陽光下的照射,世間依舊默認舊秩序,那么今日的社商組若是依舊在舊秩序下享有信息黑幕的特權,拒絕來自社會的監督,這變革根本就沒用。
在公審的當天。
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全部財產,死刑,無期徒刑,十七年有期徒刑。
大法官們按照法條判決了四千人重刑,林海邊緣靶場的槍聲陣陣驚魂。
那些中小型財閥和巨型財閥多多少少有關系。
所以在遭遇滅頂之災時,無一例外拋出了自己的關系,甚至中小型財閥很多股份都是巨型財閥家族內的某些人持有的。
例如:
甲:自己的妹妹是朝明家族的媳婦。
乙:自己的奶奶是輕鈞家族的人。
丙:社商組這是找借口搶劫月隕有產者集團,朝明和輕鈞一定要看清唇亡齒寒,云云。
可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這種攀關系的招數,半年前在邯民城就有人玩過。
大起義初期,熾白二話不說把那開賭場的槍斃了,葉家的發言人,幾個月前還嚴厲譴責熾白,發誓要與熾白不死不休呢。
至于現在,蘇木帶領的南方軍團正兵鋒直逼葉家的三和要塞。葉家正忙著想化解關系,聲稱雙方可能有誤會。
還沒有被大社會秩序凌駕的葉家都如此認慫。而已經在大社會秩序下的朝明、輕鈞等一系列巨頭家族,就更不用說了。
太云、月隕的舊精英們一個比一個老實。
因為熾白太剛直了,連自家(熾家)都抄,一言不合直接搶核彈造反,且一年來各種攻堅戰野戰,都是身在火線,現在都依舊在最前方。
某位輕鈞家的元老,在爬出冬眠倉,披上紗衣坐在大屏幕前,連續看了數個小時熾白的年少之為后,異常感慨地做出了這樣的評價:“(熾白)這樣的人只能講道理,而他認準了道理,是絕對不會妥協的。他為大義能和你碰個頭破血流,吾等卻沒法持私心與其對峙。這……真男子唉!”
所以在殺氣騰騰的月隕公審中。
巨型財閥內面對中小財團的拉關系,不是中小財團所以為的“唇亡齒寒”之感,而是生怕殃及池魚。
幾個巨頭家族忙不迭地派出發言人,第一時間撇清與這些地方小財團的關系。面臨質詢時,全部都是一副“二十一世紀某些部門甩鍋臨時工”的態度。
甚至被社商組查到自己家族下面血親為非作歹時,其發言人堅決擁護秩序軍團。堅決支持公審,愿意配合調查。
即使是調查組查到了,自己家族子弟持有的“夜總會”“xx藥業”股份被查抄。也忍痛看著社商組的人把這些涉事弟子帶走。在這場嚴打中,原本幾個投降的大家族,資產萎縮了一圈。而且似乎成了整個社會的否定面。
這種民意大潮,讓秩序軍內部也受到了影響,但是諸多影響都是朝著好的一面發展的。
因為熾白始終在最關鍵的地方維持公道天平。
社商組把人明明白白地定罪,從社會民意情緒上,財閥上千年的思維壓制和欺騙產生的反噬已經產生。
剛剛建立的社會法制無法遏制住這種情緒擴大化,所以熾白肩負起了歷史責任,用自己的權威擋住了這場民意大潮中過于激進的報復擴大化理念。
熾白:“軍隊是政權的支柱,除了最高軍事委員會,任何其他團體無權對軍隊進行政治活動。一切思想教育工作,都必須按照嚴謹的流程進行。”
那些加入秩序軍的精英中,原本就并不是和家族內那些謀財拜金的鉆營者一路,參軍是企圖在公正的規則下博取自己的政治權利,所以為什么要為蠅營茍且之輩說話呢?自污其名呢?
秩序軍中參軍的年輕人原本就沒有同情從事黑幕經濟操作人員的思想,而現在在外界洶涌澎湃的情緒下,更是在擔憂中和財閥家族劃清了界限,在軍隊中積極地做出符合大勢的表率。
這是有史以來,東大陸上,完全不受家族影響,和自身家族斷得最干凈的軍隊。
北方最新的戰役前,尤其明顯。
加入秩序軍的舊家族精英,其思維轉變得非常快,在軍營帳篷中,晝夜研究新社會理念,作戰思維。
而這些原來在高階層的人,現在越研究也就越明白什么是舊,什么是新。傲慢就不知不覺地放下了,開始融入軍隊,在除作戰任務外,對戰友的態度開始平等。
在最新的對千川北方作戰中,他們面對千川上層的攻心戰不僅僅沒有被動搖,更是帶頭在電臺廣播中開始了反向辯論,開始了反攻心。
后世歷史學家對此評論:
在月隕大公審后,秩序軍一方這些出身舊精英的人,對社會秩序的探索建設的積極性有了爆發式的增長。因為現實告訴他們不再是曾經的強勢群體,沒有站在干岸邊悠閑的資格,探索新制度的責任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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