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戰區,支援型基地,艦長室中。
融雪凝摘下了目鏡。在剛剛,她看完了熾白在比測中的全部表現。而現在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這事情讓她有些頭大。
一天前。
在熾白還在和翠嶼港比賽的時候。
在監察基地大廳中,融雪凝就曾對趙源提議:這場比賽情況可能有失偏頗,如果趙源覺得可以,那么就消除這次比賽成績。
要知道,這場比賽關乎“人武兵器”產業利益。熾白的表現足以讓漢水拿下一分。
融雪凝卻如此說,可見熾白優異到了,能讓融氏一時間在產業利益上退讓的程度。
熾白驟然綻放在了眾人面前,讓融雪凝委實有些擔憂,擔憂熾白在沒有成長起來前,就遭人嫉恨。
面對融雪凝的建議,趙源卻沒有“悔棋”,他親口表示他輸得起。但是說完這句話后,則是旁敲側擊地詢問熾白的來歷,很顯然是他對熾白有了濃厚的興趣。這讓融雪凝隱隱有些不安。
在金屬座椅上旋轉一圈,融雪凝端起水晶,水晶上是熾白的投影。
融雪凝盯著熾白,默默自語道:“你的這一切,到底是師承何處?”良久后,她放下了水晶投影。喃喃的說:“也罷,不管是誰教你的,現在你是融家人。”
說罷她拿起了通訊器,撥通了她父親的通訊線。
不知道自己被奉為妖孽的熾白。正自覺低調的呆在舉星學務樓,查詢學分兌換系統。
熾白正在抱著一個電子屏幕,手腕上的電子輸入器,正在調出系統界面,開始查詢如何將貢獻點兌換成學分。
幫助舉星學院參加重大賽事,取得優勝會被學校獎勵貢獻點。當畢業的時候,在舉星集團漢水集團分集團的任何一家子公司,都可以兌換成相應的職場資歷。
可以直接兌換錢,也可以直接兌換成公司內的待遇等級。也正因為這樣,學校在重大活動中能夠組織學生中的強者。
貢獻點也可以換學分,但是真的極少極少,有人會拿貢獻點換學分。
在走進的大廈時,校長專用的人工智能朝霞公主,從熾白手上的電子屏幕上跳躍了出來。說道:“融新同學,很高興你能夠來到學院總部,請問有什么能夠幫你效勞的嗎?”
熾白:“查一下我這次貢獻點。”
屏幕上跳躍出了三千六百五十貢獻點。
熾白:“查一下我學分的缺口。”
朝霞公主:“你開玩笑了,您的學分是滿的。”
熾白:“嗯?”立刻翻閱了大量的學分檔案,發現無論是自己在學校上課考勤還是各種考試,這個學期都是免試通過了。沒人敢給熾白扣分,除了瀚睛權璽在這方面跟熾白討價還價。
熾白:“哦,那幫我辦一下離校手續,我要回去了。”
朝霞公主立刻擺出一副被遺棄的樣子:“你真的要離開嗎?”
熾白看到了這一幕,一些記憶浮現,恍惚答道:“確定,卸載。”
然而熾白很快甩了甩頭說道:“我是說,我要離校,我已經考完試了,該走了。”
朝霞公主:“請您考慮一下這個。”一個學生會主席申請書遞交在熾白屏幕前。
熾白搖頭:“不,沒空做這個。”
這個人工智能做出了一個傷心的表情,而熾白當成程序自動編寫的程序無視了
就和二十一世人在卸載電腦某些程序的無情表現一樣,盡管那些程序可憐兮兮說:“真的要卸載嗎?”
屏幕上的申請書消失了。
熾白接著查詢自己其他的東西,在看到某選項時,詫異說道:“對了,不是說拿到一千學分后,三品以上的資料庫對我開放,為什么還沒有審批?”
朝霞公主非常遺憾道:“校長大人不在學校,暫時沒法對你授權。不過并非校長可以授權。”
熾白:“誰能授權?”
朝霞:“學生會主席可以授權,現在學生會主席的席位空懸。”這個人工智能臉上露出了算計好了的笑容。
熾白頓了頓用頗為怪異的目光看著這個人工智能,然后疑惑地問道:“朝霞,你會騙人?”
朝霞做無辜臉:“我沒有騙人,現在校長就是不在啦!”
熾白頓了頓,小心詢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人?”
朝霞用小拳頭擂了擂胸,說道:“我是高等人工智能,我的前身是,”說到這她捂了捂嘴,然后低聲說道:“不能告訴你。”
熾白深吸一口氣,略帶沉重的問道:“誰編寫你的程序,還是說,你的前身原本是一個人類的大腦?”
屏幕上沉默了數秒。
然后朝霞一如既往的微笑回應:“你沒有權限獲得這個答案。”
舉星城,著名的摩天大樓中。
羽曙星百無聊賴的靠在座椅上,白色的絲襪雙腿并攏在一起,淡黃色的連衣裙壓成一團,頭發沒有怎么打理,發束中總翹出了一兩根。滴滴滴,電話響了。這是熾飆鳳打過來的。
羽曙星按了一下,熾飆鳳的動態投影從桌面上彈起來。沒有等熾飆鳳說話。
羽曙星答“還沒有結束,不要再問了。”由于是軍事考核,所以熾白這次離校的時間超過了大半個。而羽曙星聯系軍方,得到的通告是是還在測試。羽曙星這邊被回絕,而那邊則是被的陽和學院的人被催。
熾飆鳳張了張嘴,大量的問話被堵了回去,然后問道:“軍方的人,有沒有傳來什么不利的消息。”
羽曙星在窗前給自己的腿一邊套上絲襪,一邊用不屑的語氣斗嘴道:“不利的消息?他弄出來的不利事情,你們能夠出錢擺平嗎?醒醒吧,在那里的人看來,江湖上的人是上不了什么臺面的。”
屏幕上熾飆鳳投影上露出一絲惱怒,不由反諷:“是嗎?登不上臺面?你呢?”
羽曙星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什么想法,我就是一個保鏢。我們家族和軍方在民間信息收集的合作上持續了數百年。做保鏢,我們可是知道要用什么態度對待雇主。這是不能有什么幻想的。”
被冷嘲譏諷一頓后,熾飆鳳頓了頓。最終一肚子火氣憋了下去,換上了平靜語氣說道:“好吧,那么打擾了,如果有新消息,還麻煩您轉告,感激不盡。”
電話掛斷了。
羽曙星再次軟靠在了沙發上,腿翹起,撐開了裙子讓裙子對準了窗戶,此時她所在樓層是四十層樓,不害怕走光,感受陽光的暖意。突然電話再次響了。
啪的一下羽曙星一掌拍向了電話按鈕,直起身怒斥道:“有完沒完?”
可視通訊中的熾白懵逼的看著羽曙星,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那個,這幾天有些忙碌。”
羽曙星啪嗒一下將手機卡在了桌子上,并且低呼:“你等一會。”熾白這邊通訊界面變成了純黑
羽曙星手忙腳亂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端坐為淑女狀態,扶起來屏幕說道:“歡迎回來,結束了嘛?”
熾白瞅了瞅屏幕后的情況:“你房間內是不是有其他人,如果打擾你的事情,我可以等會在聯系你。”
羽曙星臉上程式化的笑容僵死了,然后迅速抱著屏幕從客廳到臥室床底,到廁所。幽怨道:“你給我好好,看看,看看,都看看,這房間還有誰?你不相信我?嗚嗚。”
熾白看著屏幕上羽曙星準備掀開自己的內衣柜。
熾白頭疼連忙說到:“冷靜,冷靜。”
幾分鐘后。
被熾白安慰下來的羽曙星“賭氣”的坐在屏幕面前。
熾白訕笑說道:“這幾天呢,舉星有些人偏偏找我比較制造術,沒辦法,學校的老師,威脅我說,我如果不參加,就扣我學分,我只能參加全封閉的測比。現在才結束。”
羽曙星從賭氣中別過頭來,好奇的問道。:“額,測比,你贏了嗎?”
熾白微微詫異女孩的變臉速度之快,一邊自詡道:“馬馬虎虎過關把。學分拿到了。今天晚上,我們在城市中游玩一番。明天我們坐火車回去。”
羽曙星公事公辦說道:“沒必要在這里逗留,我可以現在就聯系飛機。”傲嬌地拿起了通訊手機裝作按號碼,眼睛卻用余光悄悄的看著熾白反應。
熾白看到羽曙星如此冷淡,頓了頓妥協到:“那么,好吧。”
而見到熾白反應,羽曙星抬起頭三分哀怨七分氣憤對著熾白指責道:“你約女孩子出門,意志就這樣不堅定嗎?”
熾白張了張嘴,然后老實閉上了嘴。心里埋怨道:“你比戰場上的敵人還難猜。”
掛斷的電話后,羽曙星站起來在客廳中跳躍的旋轉了一圈。然后欣然走到了臥室,開始挑選衣服。
至于幾分鐘前熾飆鳳要求有消息就聯系的話,現在被心情過于不錯的羽曙星拋之腦后了。
晚上五點,熾白穿著白色運動服擠上了城市中的地鐵。這是查詢城市的路況后,找到了最優的路線。
城市依舊在領域塔范圍的覆蓋內,為了**不被察覺故熾白沒有啟動領域,但是此時已經錯過了一些事情
在從學校出門后,熾白心中就充滿著一種竊喜的情緒,并且反復的自問:“這是約會嗎?嗯,好遙遠遙遠的感覺啊。”
讓羽曙星多等了十天,熾白感覺到很抱歉,所以想要請羽曙星游玩一番來賠罪。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發展成這樣,
熾白不由的開始回憶兩人見面以來的情形,對這個活躍的女孩,熾白過去一直是朋友的感覺。但是隨著兩人相處,熾白漸漸覺得自己和她挺合得來的。而剛剛確定雙方開始向那個方向靠攏后,現在的突的一下,宛如達到了生電的臨界點。
在地鐵上,熾白心跳的速度開始加快,臉上露出了傻笑。
而地鐵走道兩側的過客,不禁看了看這個突然陽光起來的少年。
然而在五點半。
在商場中心的時候,熾白并沒有等到羽曙星,而是遇到了兩位年輕卻陌生的軍官。
融建成:“融新學長,接下來我們負責您的安全保衛工作。”
喧鬧的地下商場人來人往,但是似乎現在這一切熱鬧,都突然拉遠了距離。
熾白深呼了一口氣問道:“羽曙星呢?”
融建成微笑的說道:“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軍團長正在召回她,對她的工作進行嘉獎。”
熾白立即打開了領域,并且張開到了最大,全身生華,然而城市中的領域塔很快就將熾白掃視城市的領域束給擋了回來。
在四公里外,地下地鐵線網絡的正下方的基地中。
在白色的電子基地大廳中,融雪凝看著面前的特地裝扮后的羽曙星。
羽曙星穿著雪白的雪橇靴,粉絲的夾襖,水藍色的衣衫,眼睛上畫著淡淡的眼影,刻意裝扮猶如童話中的仙子。然而現在卻有些局促的站在這里,
只是她幾乎是剛剛下樓,就被軍方的人中途帶走了。
身穿銀白色將軍裝融雪凝投影坐在了金屬座椅上微笑的看著羽曙星,用表彰的語氣道:“這年的工作,你干的很好。我很滿意,在我這里好好休息幾天,明天你的父親會來接你回去。”
聽到這個命令羽曙星張了張嘴,但是最終非常老實的做出了下屬的態度,說道:“遵命,只是我能否和熾白告別。”
融雪凝依然掛著微笑,但是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凝固了幾分。
融雪凝走了下來伸出手貌似善意的拍了拍他的頭,用微笑但是充滿警告意味的語氣說道:“不用了,你的離開,我會幫你通知他的。至于你,不用想太多。”
羽曙星抬起頭想要說什么,但是對上融雪凝那個深沉的眸子,她心頭一懼,壓制了不甘心,只能應諾道:“是的,我知道了,將軍大人。”
這是,融雪瑩感應到了,遠方熾白那宛如暴走般的領域鉆探,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看來真的動感情了!唉,是我的錯。”
十四個小時后。
在疾馳的火車上,兩側的樹木田野緩緩的向后倒退
在一節專屬車廂上,熾白端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如同大理石雕塑,和十幾個小時前心田發芽的大男孩如同兩個人。
愛情在還沒有成長的時候就鏟除了,并沒有什么撕心裂肺的感覺。但是這件事給熾白一個強調性質的提醒,自己還在一種無形的控制網上,一旦自己越到外界認為不該的發展線路上,就會立刻遇到修正。
熾白默念道:“該自由的沒有自由,不該自由的**”
熾白看著窗外碩大的移動基地,冷肅道:“太肆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