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
羽曙星驅車來到了活動部樓下,隨后猶如迎風而起風箏,利用足下的法武火焰騰躍飛上了樓層上。
這么飛速的上樓后,她拽住了被迫在此等候的孫君娜:“人呢?”
孫君娜面對羽曙星逼迫的目光幾乎是嚇哭了,她用哭腔說道:“我不知道,他直接走了。讓我們,解散部門。”
羽曙星臉上帶煞,瞪向她:“他沒說什么嗎?”
孫君娜被氣勢所懾,語無倫次:“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羽曙星放開了孫君娜,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隨后則是自言自語自我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他可能是去找……”
羽曙星猛然跺腳,手腕上跳躍著火焰。
五百米外,在路口,戴著墨鏡,套著帽子拙劣喬裝的熾飆鳳利用遠望目鏡看著羽曙星的表現,也不禁覺得事態嚴重,掏出了電話撥通了自己管家的電話。
撥通后吩咐道:“隸叔,給我查一下,陽和的社會活動部最近和社會上的沖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穿著運動服,內著蜂鳥級戰服的熾白拎著箱子,入住了一個不要身份證的黑旅館。
這個黑旅館沒有網線,無法定時供電。這在信息技術的時代是難以想象的,但是這是事實。
資本主義逃避社會責任,會天然造成大量的絕對破產者,形成沒能力消費‘電力,網絡,自來水’的貧民窟。
當然這里也沒有治安,真正的強者為王。
在房間內。
熾白打開了自己的箱子,里面是一排排做好的飛刃。除了飛刃,熾白還精心準備了近戰武器。一節一節折疊管,管子螺旋拼接后,裝上長三十厘米的劍刃,就成了一把全長一點五米的短矛。
短矛棍體是陶瓷附著鋼鐵。這個世界有電系法術位,熾白可不敢用全金屬的。而矛尖長三十厘米,也就意味著除了刺,甩上去,效果也堪比長劍劍蕩。
既然警督建議自己和那幫人私了,熾白就準備和他們私了
四個小時后,邯民城,第七區的農業市場。
由于是大年節,這里非常熱鬧。窮人也需要過年,所以大家都熱熱鬧鬧地穿梭著。
農貿市場的元鳥蛋批發市場非常熱鬧,大家都要補充蛋白質。門口店鋪老板笑著數著鈔票,這些店鋪內角落中還放著幾天前的一些木棍。——連證據都不屑于隱藏了。
這些菜場的市井販徒和陽和秀才們以及其他民眾都是一樣的。只有在從眾的時候才有勇氣肆意張揚,平時單個人的時候都是唯唯諾諾。
雖然世人時常鄙夷匹夫之勇,然而當世,能以自身之寡面對數十數百之眾,仍有一腔血氣,逞匹夫之勇的人,百中難有一。
在菜市場內,一個個頭不高,帶著面具身穿塑料雨衣的人,拎著兩個小桶走進了公廁。
兩個小桶都不大,就三十厘米高,二十厘米寬。當這個小個子從公廁中走出來的時候,一旁的人紛紛避讓,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并且低聲咒罵‘晦氣’。
然而這個帶著節日面具的人對著周圍的看眾看了看,笑了笑,抬起了手,手腕上露出了機械系統,一條鋼索直接彈射了上去,釘在了市場大棚建筑上方的鋼架房梁上。
在所有人對‘昂貴戰服’的驚詫中,他縱身一跳,提著兩桶糞,直接飛身而上。
同時兩掛鞭炮,被甩進了三十米外的元鳥蛋店鋪中,噼里啪啦的作響。里面購買東西的顧客在五秒之內驚慌失措地跑出來了,剩下的人則是躲在了里面。
鞭炮剛剛炸完了,剩余的顧客也跑了出來,連帶著店鋪的伙計。這時候房梁上的熾白,將兩桶糞甩了進去。
這投擲的拋物線,是完美的,木桶砸到店鋪內更是朝內滾了進去,內部污穢之物,宛如開花彈一樣炸開。
那場面,嘿,熾白的領域都不愿意往里面看了。當店鋪中咆哮傳來,熾白已經悠悠哉哉蕩出菜市場。
因為‘外貌軟弱’才遭來惡意欺辱,所以熾白呢,就要變更這個在市井販徒眼里的印象。
所謂‘大部分因為無知,被一小撮人慫恿’這在很多時候都是偽命題,這個菜市場內的蛋販子們哪里是被慫恿,他們那是主動跟著帶頭大哥宣泄平時積郁。
這就類似于古代那幫沒有信仰的軍隊管得嚴苛,在攻破城池后,大索三日時,就顯得越來越暴虐。
熾白先前承認自己對蛋販忽略了,如果早點知道調查后發蛋會引發與這些商販的社會矛盾,一定會處理。但是現在,就是要告訴他們,對話解決問題是唯一出路,想要蠻橫解決問題,他們沒這個資格!
走出菜市場后,熾白丟掉了身上的一次性塑料雨衣,接下來是準備找他們的帶頭大哥。
嗯,總而言之,這些社會上的帶頭大哥們這次帶著這幫原本弱勢的群體,對更弱勢的學娃們,來了一次自以為是的強勢。
這次,帶頭的貌似叫什么飛龍幫。
數分鐘后,熾白看著這座金碧輝煌的十五層大樓,以及樓頂上張牙舞爪的龍獸,嘴角冷哼了一聲。
而在大樓外面的街道中,來來往往的人,似乎察覺了熾白的特殊。
只見在眾目睽睽之下,熾白戴上了全息頭盔,扯掉了身上遮蔽的衣服,露出了軀體線條明顯的全身戰服。一股金屬棱角般的殺機從全身散發出來。
短矛取出后,熾白手臂快得猶如殘影一樣,對接完畢了短矛,一米五的短矛順手甩出了一個棍花。
而內藏有大量飛刃的盒子,則是放在了自己背后,隨著兩手在背后一扶,背后的卡槽牢牢地將金屬盒子卡住。
這時候飛龍大廈內門口穿著黑色安保服裝的護衛者匆匆趕到大廈門口,企圖攔下來者不善的熾白。
這些一臉橫肉的大漢跑出來后,周圍街道上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散開,當然他們也沒跑多遠,確定距離安全后就拿著手機拍攝。
對看客們來說,幫派地盤上,平時沒人敢在這里撒野的,醉漢醉倒都知道要規避這里。
現在傳說中被嚴格管制的“全覆體戰甲”堂而皇之出現在這里,而且眼見著似乎要搞事的樣子,好事之徒們不禁大感興趣。
而飛龍幫的帶頭頭目看到門口熾白,以及那動能恐怖的矛尖舞動,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大聲問道:“這位少爺,請問你……”
電子聲音響起:“滾!別礙事。”
一連串齒輪上弦時受到強力崩顫聲中,熾白的機械肌肉蓄力爆發。
見到熾白瞬間跳躍,黑衣大漢猛然掏槍,如此果斷,很顯然是經歷過很多很多兇狠的場面了。
然而,剎那間他的眼睛被刺眼的光芒弄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熾白輕裝戰甲上沒有防護模塊,三公斤以上的戰甲外掛質量,妨礙戰甲的靈活性。取而代之的是激光致盲系統,領域早就鎖定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并且測算了他們手上槍械的彈道。
慌張的幫派成員在眼盲的情況下亂開槍,但是什么都沒有打中。
而他們開槍,反而讓熾白的行為更冷酷了幾分——他們若是抬起槍口只是做驚嚇警示,一向心軟的熾白是不會對其致殘的,但是既然槍口的角度是企圖掃射自己,那么就沒必要因為殘留的道德負擔搞“擊而不傷”了。
膝蓋上的機械肌肉為碳纖維的韌帶蓄積了近乎可怕的彈力,四十步的距離,在半個呼吸之間直接瞬息而至。
短矛輕輕一揚,那個開槍的人手瞬間被切斷,如果能夠及時送到醫院,憑借當今的醫療技術,還是能夠接上的。
挑選一點五米的短矛絕非熾白中二,而是動力戰服一躍就有十米,三十厘米的矛尖揮揚,在短距離中比槍械要精準多了。而比起利刃彎刀,這個較長的短矛有助于熾白在沖擊時候把握平衡。
兩個呼吸不到,戰甲涂層蔽光的熾白,身形如同鬼魅在這大廈樓下的空地上折轉了六下。
“嗖嗖”,在空氣被劈開的聲音中,短矛鋒芒甩出了一條明亮的折虹。而這道鋒芒,從四個人腿上閃爍而過,鮮紅瞬間從裂口飆射。
而其他人則是在熾白沖起來的時候,就開始避讓,熾白蜂鳥級戰服的功率達到九馬力,沖擊時正面給人的壓迫力,不下于騎兵迎面而來。他們本來心態就處于下風。
在發現打不著熾白,反而現在四人被鋒芒掃成血紅四濺時,大漢們直接義氣崩潰了,連滾帶爬四處躲避。
這些社團內的護院本來就不是軍隊。
在虎駭群羊后。
熾白沒興趣和這幫底層混混糾纏,只要丟槍閃開后,也就不再拿短矛的鋒刃削他們。
嚇走了這幫弱渣后,熾白奔向了這座大廈,在助跑中,猶如螞蚱一般,直接蹦上了三樓。
這個夜總會大廈中的三樓,伴隨著大量女人尖叫和玻璃破碎的聲音,所有燈光全部熄滅,
三秒后玻璃窗轟然破碎,熾白跳出來,竄到第五層。也是不過四秒,第五層燈滅,場亂。
之后是第七層,第九層,第十一層,十三層,十五層。一張張的桌子被轟出來,大量的紙張,鈔票,還有一些賭博的籌碼,從窗口拋射出來。
很顯然,臨近過節飛龍幫的場子生意不錯,當然——今天全逃不了熾白的一頓猛砸。
以熾白砸場子下手之狠來看——很顯然是對幾天前自家鳥蛋被砸的發泄。
大樓周圍數百米外看熱鬧的人紛紛拿出了手機拍攝這一幕,猜測飛龍幫該怎么接招。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不用猜了,飛龍幫根本接不住。
就在第十五樓,光線閃爍輪不到一秒,貌似就傳來某個男子的慘叫,隨后是乒乒乓乓東西被打倒,某人被拖行的時間。
緊接著堪比終結者的熾白單手掐著這個幫派的頭領的衣領,硬生生地拖到了陽臺上,將其懸空在了十五樓高樓邊緣。
這位擁有法術位的幫主,胸口被熾白用手中利刃捅穿,大量失血,又被熾白的細胞再生術把表皮修復止血——內部斷裂肌肉沒有修復。
之所以被連續插數矛,純粹是他見到熾白后有抵抗的企圖,當然只是企圖而已,熾白不可能讓他動手,能量觀察不是蓋的。直接捅了四下。劇痛讓其全身抽搐。
懸空倒掛在陽臺上的飛龍幫幫主,連蹬腿都不敢了。當然他現在雙手拉著熾白的手掌,想要放松熾白手掌對自己脖頸的扼制,努力喘息,同時更加恐懼熾白突然松手,讓他從十五層的高樓下墜落。
此時他褲襠中直接漏出一滴一滴的液體和創口上紅色混在一起,迎著風,從十五層樓的空中飄灑。
這位自詡在江湖上舔過血,手腕足夠狠的幫主,現在完全是膽寒。
江湖上百分之九十的打斗,開場前都是要喊話的,因為戰斗都是逼退對方為主,就算是以多打少,也要喊幾句讓別人束手就擒的話。只有夜間暗殺滅門才會一句話不說就動手。
而現在,這,大張旗鼓上來就下重手這么干,是戰場上才有的干脆利落的殺伐氣。
然而熾白接下來的動作讓這位幫主汗毛炸立,身穿機械服的鎧甲的熾白直接拎著他從十五層的高樓上飛躍而下。
這位幫主是沒有看到熾白背上的機械箱子連接碳纖維拉繩的機械爪,已經抓到了邊緣固定物上,所以被這種跳樓的舉動嚇尿了。
嗖,風聲在幫主耳邊呼嘯,使其腦子空白一片,
大廈周圍數百米外,圍觀者的驚呼中,這位幫主如夜梟般的慘嚎。在墜樓時,從高處到低處,幾秒內悠揚且有層次,似喪葬嗩吶飽含情感。
呯咚一聲,飛龍幫的幫主在下墜到第八米的時候,被熾白一丟,砸到了灌木叢中,而這個緩沖則是讓何幫主撿回一條命。
緊接著咔嚓金屬摩擦的聲音,熾白踩在了堅實地面上,背后的機械拉繩,則是將百分之九十的沖力卸掉。
短矛一揚,咯吱咯吱的電子聲音從熾白頭盔系統響起:“閣下旁觀可以,但是你不會追蹤我吧。”
熾白之所以飛躍而下,則是發現了旁邊有人窺視
熾白的矛尖對著六十米外的大樹,而大樹上一個三十歲的男子凌空走了下來。
他在下來的時候,身體周圍的空間一條條火流環繞,而腳尖始終有火流爆燃,讓金靴底得到沖擊力,得以凌空虛渡。
這是一位六級法術位的高手。熾白通過領域,知道這貨一開始就在一樓,現在所處的位置。
熾白面前二十個新法術光束在身前綻放,基本觀察了這個人熱能參數,以及周圍的氣流。至于這個人的面貌,熾白覺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后發現這是熾家的管家,貌似叫什么熾隸。
熾隸朗聲:“閣下應該是來自軍隊,我不知道何幫主如何得罪您。您今日在此地大鬧可是犯了規矩,請留下來就此事給個說法吧。”
熾白機械音回應道:“你特么,是哪地方冒出來的蔥!”——熾白一般不發火,但是被勾起來火氣,誰撩誰倒霉。
熾白機械服背后,咔嚓一聲,十枚飛刃彈了出來。飛刃展開后,則是飛到了天空中展開了金屬刀翼,以螺旋路徑在龐大的廣場上飛旋。這些東西一共能夠運動兩分鐘。
熾隸看到了這個東西頓時色變。
三百米的天空中,這東西能夠快速變向,這是導引彈的范疇了,而控制這么多導引彈頭,那就是天空中有無人機做訊號導引。
現在沒人能想到是長城——長城可都是大人物,哪家長城敢像這么瘋。
熾隸如臨大敵中,
熾白的戰甲響起聲音,卻對左邊灌木叢中冷哼:“還敢跑!”
熾白向著旁邊甩出了短矛,短矛猶如攻城弩,直接射入了灌木叢,熾隸想說的“住手”卡在喉嚨中沒來得及發出。
短矛將試圖逃跑的那位何幫主的大腿直接插斷釘在地面上,大腿被插穿的疼讓他發出了慘叫。
這一聲慘叫,猶如發令槍,讓熾隸在心顫中不得不出手。
熾隸的火焰也朝著熾白迸射。他在操控法術位的時候,嘴中急促道:“閣下下手太過狠辣!”
不過他的這句多嘴,引起熾白千鈞巨浪倒卷般的反應。
這邊致盲激光密集地掃過來,他慌亂中疾退了。在余光中瞥見對面的熾白以如貓抓耗子一般猛躍而來。——這引起兩百米外圍觀者們集體的驚呼,也密集的拍照閃光。
熾隸后撤不到半步,就猶如布偶一樣被拿捏了胳臂,沛然巨力下,他直接被凌空甩起來,丟上天空五米,而他自己制造的火焰弧,還未消散,其中上半部分火弧,則是被他自己給撞散。
沒等熾隸小腦在這天旋地轉中適應平衡,他就在下墜到三米的時候被熾白蹦起來再次揪住了衣服,然后被沛然的力量向前拽去。——聽到這位竟然說自己狠辣,熾白力道是更強了幾分!
熾白的戰服功率大,且本身定體術很厲害,敏捷高,感知強。
“任你千法萬術,我一力降十會,急速破萬巧”,——這較量場面完全就是“爸爸動手揍玩煙花的兒子”。身為火系法武者高的火苗,如同暴風雨中蠟燭,瞬息就被雨打風吹落。
不到一秒熾隸重復了何幫主雙腿四蹬掙扎的動作。
熾白單手拎起他后,另一只手猛的一扯,撕拉一聲,脊背上衣服全部被扯下來,露出了里面的外骨骼蝶衣。熾白的手掌朝著脊椎上的蝶衣鏈接一拉,抽出來一大條帶著電火花的電路線,這十萬塊錢蝶衣的電控系統被熾白毀得徹徹底底。
搞完后,單手一甩,宛如扔垃圾一樣,熾隸被重重地扔到水池中。
水花四濺的聲音宛如樂會的休止符。
‘奏者’立于水潭六米外,戰甲變聲后的電子音諷嘲道:“法武者?當代都冒出來什么垃圾玩意!”
熾白抬起手,一柄柄展開翅膀滑翔的飛刃,原本半徑七十米的飛行軌跡開始以熾白掌心為圓心縮圈,這些預備能干死十個以上高等法武者的手段絲毫沒用上。
由于飛刃角速度變快,索索的破空之聲也變得響亮幾分,讓剛剛從水池中抬頭的熾隸不禁想把頭縮回去,發顫的身體在水池中抖出了漣漪——或許冬季的寒風太冷了吧!
這位準備站出來主持‘江湖道義”的熾家管家,今天晚上送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