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傲城,
成群的海鷗在潔白的港口建筑頂端掠過,建筑在陽光照射下顯得尤為平靜
但是在城市港灣標志建筑,圓環形大廈中,浙寧的最高會議,隨著金屬鈴鐺的敲擊,開始進行實際都是廢話的爭論。南部商團一方的御史,正在和支持傳統的原料貿易的御史國策臺相互抨擊。
當然,辯論只停留在下廳。在上廳,浙寧的上卿家族們都保持著沉默,這使得辯論看起來并沒有成果。
而實際上,心中早有偏袒的上卿家族們已經簽署了制裁命令,派遣艦隊抵于千鰲島外側的海域。
四百公里外,波濤起伏的海面上,巨鹿號戰列艦
這是浙寧第六艦隊旗艦,總噸位一萬八千噸,裝備是300毫米主炮,麾下各類型戰艦二十七艘,現在如螃蟹一樣擋在了南部航道上。
該戰列艦的指揮官,風屬姿,站在艦橋上,帶著白手套的手握著欄桿,看著海面上被扣押的一艘艘萬噸商船。
這些商船都是南方商團麾下的,被趙宣檄雇傭,用于配送南線戰時物資。
‘鐺鐺鐺…’一位士官小跑登上金屬舷梯。
士官敬禮后喊道:“長官,南方商團送上的拜帖。”
他將一份紅色的拜帖遞給了這位艦隊指揮官。這上面有一大份禮品單,禮品單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海上的瓜果蔬菜補給,這是提供給整個艦隊官兵的。而里面另一部分是大數額的資金,這是提供給這支艦隊各級指揮官的,用來行賄。
風屬姿看了看禮單,搖了搖頭說道:“跟他們說,現在口風緊,上面已經盯上北邊的那個,什么沙暴,嗯,就是那個北佬集團,讓他們自己注意。”
士官點頭,領命傳令。
船舷上等待見面的商隊公關人員,在士兵的禁令下,無奈下只能原路返航。
而半個小時后,在商船上
商人們正在焦急等待著。當一位穿著玄服的使者返回時,他們立刻涌上前。然而看到使者垂頭喪氣的樣子,大家很顯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不甘心的,還是親口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在得知自己派去的公關人員,連對方長官的面都沒有見到,大家的氣泄得更徹底了。
隨后一盤散沙一樣,相互咒罵。
有人在咒罵浙寧這幫丘八不通人情。
也有人在咒罵,根本就不該貪圖那點錢,接受趙宣檄的雇傭。
還有人在咒罵葉飄財,眼光不好偏偏要引北邊的小子。
商人不是軍隊,所以當失去了信心時候,他們根本無法持續自己投入資源的決心。
8月28號,當沙暴集團的第三艦隊,趕到事發航道現場,與這些被攔下了船舶的商人們進行溝通的時候,迎來的是這些商人唯恐避之不及回絕。
上午,當太陽逐漸爬升到中央時,沙暴集團,第三艦隊023號驅逐艦上
融絕宕看著遠方海面上飄蕩的艦隊,拿著自己電子設備,在不斷地輸入信息,手臂上一朵朵幾何光花展開,然后收束。
而在手上的電子屏幕上,則是標注了這片航道上,敵方水下艦隊的信息,作為臨時軍事征召成員,他現在承擔反潛任務。
反潛主要是靠著聲吶,但是,有領域是更好的。當聲吶確定了潛艇的大致方位,那么靠著領域,精確鎖定潛艇在水下的位置,能夠一打一個準。
融絕宕的領域是單束狀領域,現在已經鎖定了水下的艦隊。
但是融絕宕看了看北邊七十公里外的浙寧共和國旗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融絕宕十五歲之前,在西大陸曾參觀波輪造船廠的艦體制造;前方的那艘戰艦,在大海上屬于食物鏈的頂端。己方的四艘三千噸的驅逐艦,以及十多艘六七百噸的海防護衛艦,攜帶的火力根本無法打穿這條巨艦的裝甲。
浪花,打在了白色的陶瓷靴面上。融絕宕揚起腳,把另一塊即將落在自己靴面的浪花踢成粉末。
由于并非這支艦隊指揮官,融絕宕很奇怪,自己所在的艦隊趕到此海域有何作用?
然而他突然愣了愣,頓時身上領域爆閃,束狀領域遙指向了三點鐘的方向。
突然加大領域的原因是,他感覺到了,七十公里外的空中,光線出現了不正常扭曲,而這個不正常扭曲的范圍有兩百多米。
如此尺度現象,只有領域能夠做得到。
融絕宕愣了愣,精致的臉上,滿是困惑和驚異,用不可思議的語氣低聲道:“束狀領域,而且,延伸距離比我的還長。”
此時距離第三艦隊東北方向七十四公里外的海面上,一架可折疊固定翼飛機正掠海飛行。
貼在海面上飛,是最安全的。
因為海面浪花,反射電磁波雜波,能夠完美掩護飛行器,干擾偵測。而衍生到天空中的領域束,又能從高空中俯視周圍。
總之,若是沒有其他長城下海,蘇鴷就是黑夜中的烏鴉,誰都看不到。
不過呢,就算是有其他長城下海,蘇鴷還是占盡了優勢。在發現融絕宕后,蘇鴷頓時技癢,這一世的領域還沒有和當代的長城較量過!
蘇鴷分出了兩束領域,分別在融絕宕左邊和右邊晃悠了一下。
融絕宕的領域只有一束,而且最長在八公里——藏拙的從絕宕并沒有顯現出極限長度。當然蘇鴷也沒有用全力,蘇鴷領域束現在可是一共有十六束。
現在融絕宕被蘇鴷兩道領域,一左一右如螞蟻觸角,輪流觸碰時。
當融絕宕領域束追逐左邊的領域束,右邊就掃過來,并撥弄了一下融絕宕身邊的領域場。而追逐右邊的領域束,同樣,左邊的那一束也快速掃過來。
所以一開始,似乎是領域較量,隨后就變成了‘逗貓棒’。
幾分鐘后。
融絕宕雙手握緊,氣鼓鼓地盯著北方海面。那個素未蒙面的長城,讓他現在腳掌重踏鋼鐵甲板,以示心情非常糟糕。
此時坐在戰機座艙內的蘇鴷,將心比心的摸了摸鼻子,心虛抱歉的自語:“額,那個,我剛剛沒忍住。咳咳…”手指按上了通訊建。
融絕宕的頭盔中,出現了通訊申請。
融絕宕深呼吸一下,壓下剛剛不快的情緒,打開了通訊,用程式化的語氣說道:“這里是023號艦,我是隨艦研究員,請問有何吩咐。”
蘇鴷:“額,那個,你是融絕宕?哦,哈哈,我一個月前看過你的資料。少校,請告訴我浙寧135號海域,戰況如何?”
融絕宕頓了頓然后說道:“我不是少校,另外——”
蘇鴷插嘴道:“你就是少校,現在,我對你進行任命。嗯,不要抗拒。放心,只是暫時任命,此次海上戰斗結束后,不會把你強留在軍隊中。對了,你們先祖,不是,不是,不是那么說過一句話嗎——工業發展成果是需要一定的軍事進行保護的。”
融絕宕臉上愕然,然后愣了愣——他屬于西大陸上交換的人才,還不知道東方支脈到底有沒有這句話。
不過他立刻反應過來,說道:“戰爭?請問你想做什么事情。”
隨即,在他的頭盔通訊中傳來了一陣爽笑。
“哈哈哈,干什么?我等長城既然被召喚到戰場上,還能干什么?咚咚!”——拳頭敲著操作平臺的聲音,很顯然蘇鴷現在很興奮。
融絕宕將領域束鎖定到遠方浙寧人的旗艦,然后又將領域對準了蘇鴷的方向上。
注:蘇鴷此時的方位暴露是主動的。在長空上,蘇鴷領域束和融絕宕領域保持相交,蘇鴷緩緩變動領域束,如同用一條棍子,緩緩撥動另一人手中的棍子對準自己,以便讓融絕宕鎖定自己。
融絕宕在看到海面上飆飛的戰機,緩緩吐了一口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蘇鴷:“說啊?”
融絕宕:“你現在,年歲幾何?”
此時坐在駕駛艙中的蘇鴷,扶正了自己的的頭盔,嘴角露出了一個俏皮的微笑:“你猜?給你個提示,一千年前,有一個人在威斯特第一次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年歲也不大哦?”
融絕宕“咚咚咚”地爬上了戰艦的桅桿,瞭望遠方,用懷疑的語氣問道:“哦,你想說什么?”隨后不客氣的回應道:“想要模仿圣者行動嗎?呵呵。”
此時傳來了蘇鴷的笑聲。
蘇鴷:“模仿?嗯嗯,我是做一個比喻,不要太敏感。”
融絕宕嚴肅道:“但是,你拿這類比,這很不好。”——在言語中,融絕宕對一千年前的英雄高度崇敬,不允許任何人言語上染指。
蘇鴷說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說話錯了。前輩是需要我們尊敬的,不開玩笑了。只是看到你呢,我如同看到我法脈所來源的人,所以忍不住開玩笑啦。抱歉。”
融絕宕愣了愣,突然回過神來,剛剛蘇鴷領域非常奇怪,屬于最頂級的束列法脈,而且多束。而這種法脈,融絕宕想到某種可能。
融絕宕干澀地說道:“教你法脈的人,到底是什么人?這對我很重要。”
蘇鴷反問道:“那么能告訴我,你和那個人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和我認識的那個人那么相像?不,不僅僅是相像了,你和那個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雙方通訊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融絕宕吸了一口氣,想要說話。這時候,蘇鴷頓了頓:“等會再說吧,先等我把這一戰打完。對了,你抬頭看看天空——”
滴滴滴,融絕宕手臂的數據鏈上,出現了一連串的數據代碼。在雷達圖上所顯示的四百公里空域,一批飛行器出現在邊緣。
蘇鴷從容解釋道:“一千年前,沒人相信機械師堡壘,今天我讓浙寧人知道,這個時代,長城在海上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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