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第三千九百零一章 窮途薛伯美

第三千九百零一章窮途薛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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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風笑

李作人一直想槁清楚,盤個看起來很清麗,說話卻很直接的女孩兒是誰,不過他旁敲側擊兩句,發現對方一點都沒有表明身齤份的意思,倒是很干脆地表示陳區長的血不能白流,你們省局沒有個明確的態度的話,我們不會答應。

總算是陳區長還算明白輕重,知道六個地市就可以了,再多那就是吹牛了,雙方就算初步達成了意向,李局長又聊了兩句之后,站起身走人了。

這次陳太忠沒讓他拿走慰問品,可見人家心里也還算滿意。

陳區長滿意了,可是李作人覺得有點窩囊,出來之后見到薛伯美,他的臉色就是一沉,“看你們市局干的這點好事。”

我們收上煙葉,也不是自己用的!薛局長一聽這話,就有點、惱火,不過就算面臨很大的壓力,他依舊不敢跟省局老大頂嘴,只能陪著笑臉打聽,“談成什么樣了?”

“談的是省局的業務,踉你市局無關。”李作人好不容易過關了,哪里還肯趟市局的渾水?不過想到那個清麗女孩兒,他禁不住又問一句,“后面來的那女孩兒,你見了吧?”

“見了。”薛局長點點頭,低聲回答,“來頭挺大的。”

嗯?李局長一聽這話,沖他招一招手,然后埋頭疾走,直到上了停在后院的奧迪車,李局長才淡淡地發問,“那女孩兒干什么的?”

“局長,您得先指示我們工作啊。”薛局長苦笑著回答。

“不想說…,是吧?”李局長有點火了,問你點事兒,你居然跟我提條件?

“那就是何雨朦。”薛局長輕描淡寫地回答,有意表現得很熟悉的樣子

事實上,他不過是聽到了小雨朦自報家門。

“是干什么的?”李作人繼續追問惱怒之意一覽無遺你只說一個人名算什么?

薛伯美嘿然不語,低頭摸出一根煙來,叼在嘴上。

“你不說,我也問得出來。”李局長惱怒到無以復加老齤子好歹是你的領導,問你點事兒,你就是這么個態度?事實上,有了人名,他也不愁打聽“你多保重吧。”

“大不了跟陳太忠敞開說。”薛局長摸出一個煤油打火機,嚓地打著火,慢悠悠地點著煙,瞇著眼睛發話了,“我家門口都有加拿大籍的黑社會了,那人家想聽啥,我就說啥好了,起碼省得被及妻兒……陳太忠最愛干這種事。”

敞開說?李作人聽得眉頭一皺,煙草里面這點事哪里能敞開說?如此暴利的行業,很多內部的潛規則,是不能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的。

李某人自認不算貪的,也沒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兒,不過遇上陳太忠這種生猛的過江龍一定要拿法律說事的話,那他還真是麻煩一一真是有掉腦袋的危險。

“伯美你這話啥意思,咱內部的工作紀律不用講了?”李作人眉頭一皺,老大不滿意地發話了,“加拿夫黑社會…,這又是怎么回事?”

“中午有群開奔馳車的混混堵住了我家門。”薛局長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然后義憤填膺地表示“……加拿大籍的華人混混,真是聞所未聞陳太忠那個人,有很多超出咱們認知的非常規手段,他可能造成的危害,并不僅僅限于陽州煙草局。”

李作人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意為緩和氣氛卻是沒想到得到了如此的猛料,至此他有點明白為什么薛伯美會說出那樣過激的話了,而且以往發生的事情證明,陳太忠真的敢禍及妻兒,面對這樣的壓力,下級要挾上級也是正常反應了。

“加拿大也是要制的。”他安慰薛局長一句,就主動講述剛才交涉的經過,“我只是代表省局,承諾了兩點……”

略略地將事情經過講述完畢,李局長才問一句,“何雨朦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叫何雨朦。”薛伯美這算是擺了領導一道,不過他根本來不及考慮后果了。

“什么?”李作人眼睛一瞪,他現在也顧不得考慮對方是否在調戲自己,關鍵在于……尼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就知道她進中齤央的部委,跟進自己家一樣。”薛局長一攤手,已經調戲領導了,他也不怕神化一下對手,“我們市煙草局該怎么辦,您還是要給個建議,畢竟這個人做事……,他沒有什么邏輯。,、

“然后把我拖下馬,你就好了?”李局長終于忍無可忍,撕下了面皮,“不怕明確告訴你,我要慘的話,你比我慘一百倍!”李老大,你息怒,我也就是想請示一下。”薛局長見到對方震怒,自己反倒平靜了,“煙草內部的規矩,我肯定會遵守……,但是我老婆孩子是無辜的。”

李作人沉吟一下,終究是無奈地嘆口氣,“去找李強吧,態度好一點,陳太忠要什么你就給什么……,井,你以為見到幾個加拿大混混就很危險了?有人盯著我的人頭呢,你了不得就是丟個位子,我丟的是人頭,麻痹的看你們做的這點事。”

“原來事情緊急到這個地步了?”薛伯美聽得也嚇一跳,“那我現在就去找李強。”

李書齤記正在陽州中心廣齤場視察,這個廣齤場停工半年多了,最近市里又弄了點錢,開始恢復施工,跟香、港的博睿投資的談判也在進行中,經過陳太忠的提示,李書齤記打算劃一塊地出來,做借款擔保。

有幾家房地產公司聽說消息,主動找上門,不過大抵都是兩個腦袋扛一個肩膀,打著空手套白狼主意的,最多腰里揣倆小紅包。

朝田倒是有一家很有實力的房地產商,表明說我給你一個億,借款或者直接買地都行,但是人家要一千畝地,合著一畝地才十萬塊。

好吧,陽州的地不值錢,十萬就十萬吧,但是那邊還有要求,他們不要市區的地。

按說這是好事,市區黃金地段,每畝地怎么也得六十萬了,按容積率一點五算的話,一畝地蓋一千平米的房子,那每平米的土地使用價格才六百塊,若是磚混結構的樓房,加上建筑費用也才一千出頭,賣個一千五六的,這真不算貴。

但是悲催的是,那房地產公司說了,我們要北崇的地一還得是城關鎮范圍內的。

這你不是做夢嗎?李強聽得只想罵娘,一年前的北崇,城關鎮可能十萬一畝拿到一千畝地,但是現在根本沒那行情,城關的地不少,荒地也有一些,可是現在北崇的發展勢頭,是個人都看得到,這個價錢去拿地,就等別人一口吐你臉上吧。

然后那邊退而求其次,沒有一千畝,七八百畝也行嘛。

五百畝你都不要想,李強果斷地打了回票,這個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二十萬一畝地是不少了,但是、然而、可是…,擱給市里任何一個領導,誰敢跟北崇張嘴要地?

二十萬一畝買,北崇都未必會賣一十有仈jiǔ都不會賣,這個地在十年內,漲到一畝五六十萬很正常,中心地段上百萬都有可能。

陳太忠對北崇未來城區的發展有規劃,這一點一般人不太知情,但是只憑這一個發展和升值的概念,就足以讓北崇的地炒到一畝二十萬。

最關鍵的是,市里聯系這房地產公司,不是為了幫北崇賣地,而是要市里拿錢一錢都給了北崇,市里圖了啥?

不過李強視察中心廣齤場,看得還是很有興致,士氣可鼓不可消,他市長即將卸任的時候,可以無視這個工程,但是既然還要再干一任市黨委書齤記,這個中心廣齤場是他繞不過去的,哪怕肚子里全無計劃,他也要把場面繃起來。

棋從斷處生若是他連老百姓都騙不過,怎么騙過身邊大大小小的官員,又怎么騙得過銀行、騙得過投資商?不聞不問的話,棋就徹底地斷了,李書齤記的形象,要受到嚴重影響。

所以他揮汗如雨,看得興致勃勃,心里卻是在暗暗思索,是否讓省外的房地產公司來吃掉市里一塊地,京華或者鳳凰科委都行的嘛。

這個時候,有人來匯報說,市煙草局的薛伯美來找李書齤記,李強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就當沒聽到,心里卻恨不得踹傳話的那廝兩腳一一尼瑪,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嘛。

他這個反應看到薛局長眼里,薛局長二話不說,直接雙膝一軟,就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一路膝行向前,“李書齤記,我也是為廣大的陽州煙農請命……他們已經很可憐了。”

我甘,你能更無恥一點嗎?旁邊的幾個人向兩側走一走,恨不得頭上舉個牌子,再劃個箭頭對準地上那廝

尼瑪,這貨其實就是煙草局局長啊。

時近六點,天氣依舊很炎熱,中心廣齤場的地面也被烤得火熱,沒幾個人,但是周邊房檐下,看熱鬧的就多了,于是就有人指指點點、大家看啊,又是個來要施工欠款的。

可憐啊,這么熱的地面,就直接跪了……,咱市里做事,真的有點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