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幾人在大廳里正隨意地聊著,服務員又端了菜上來,“法式香草牛油炯蝸牛,敬請品嘗。”
吉科長來得比較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夾了一只過來,把肉放進嘴里的時候,微微地一皺眉,“這個,,這是什么味兒啊。”
“法國菜就是這樣。很多味道怪怪的”楊曉陽笑著跟自家的科長解釋,他在深圳呆了幾年,倒是接觸過一些外國菜式,心說科頭還真是個土包子。
陳太忠本沒注意這菜。聽到他倆的話,反倒是愣住了,抬頭看一眼服務員,“菜單拿來,我們點這個菜了嗎?”
“您沒點,是那總送的”服務員微笑著回答,順便沖一個方向指一指,“那總想認識諸位一下,不知道方便不?”
那總啊,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沖她指著的方向望去,天南賓館的老總姓那,他是知道的。名字倒是一時記不得了,心說老鄧這也算有眼色嘛。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大家目光所及之處,兩今年輕人站在那里,微笑著看著這一桌。其中皮膚黑一點的看起來大一點,但也不過二十八九的模樣,他禁不住輕聲地“咦”了一聲,眉頭微微一皺,“這就是那總?”
天南賓館的老總很牛氣的,屬于正廳待遇,想一想張智慧在鳳凰是什么樣子,那總就類似這種角色了,鄧總的前一任劉總,外放時直接任了青旺行署的專員,后青旺撤地改市,此人就任青旺市委書記。
劉書記能如此升遷。肯定是跟省里有人支持有關,但是這樣的升遷路線圖并沒有引起太多的爭議,由此可見天南賓館老總位置的重要性。
可是這兩人只看年紀,誰也不像那總啊。
“那是鄧總的大兒子那濤,”服務員沖膚色白一點的家伙指了指,“鄧總開了旅游公司。最喜歡結交各行各業的朋友了,您看?。
敢情,陳太忠和凱瑟琳、伊麗莎白坐在大廳用餐,兩女的美色登時就傳開了,天南賓館是省委省政府的接待賓館,平日里接待的外國人并不少,但是如此絕色,而且還有兩位,真的是極其少見。
見到三人在大廳用餐,一般人就猜這三位估計級別不是很高,不過,天南賓館進進出出的人非富即貴,先別說級別不是很高未必就好對付,只說旁觀的人里沒準有這樣那樣的人物,大家就不好貿然上前搭訕。
可是,原本是三個人,猛地又冒出倆來,相當不見外地坐下就吃,接著又冒出一個相當猥瑣的法國小老頭,也是很不見外地就坐下了,于是就人在琢磨了,別人都去得,為什么我去不得?
鄧濤聽了這樣的消息。也趕了過來,登時也被兩女的美色震驚了,他老爸是賓館老總。他平日里也常來這兒瞎玩,省里的頭頭腦腦和紈绔子弟,他都認得差不多。仔細分辨了半天,他確定了那個高大的年輕人并不是誰家的公子,于是,送上一道菜來試探。
陳太忠并不知道這些因果,不過,人家就算有心搭訕,起碼也是先送了一道菜上來,做事尚算講究,他也就懶得計較。
事實上,當著愛德華的面,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認真,哥們兒的言談舉止,代表了中國人的形桑啊,說不得沖服務員點一點頭,轉頭看著愛德華笑,“執行董事先生,您看到了嗎?浪漫可不僅僅是法國男人的專利。”
“只有蝸牛,沒有花。這創意很一般”愛德華不以為然地聳一聳肩膀,就在陳太忠思索的當口,伊麗莎白快速地翻澤了一下服務員的
那濤見對方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于是帶著黑膚男人走過來坐下,初開始他還想問一下陳太忠的來歷,不成想陳家人很干脆地回答,“就是個小公務員,比那總差遠了。”
他越是這樣,鄧濤就越覺得奇怪,到最后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了,“陳先生,沙省長的兒子很想認識一下這兩位外國朋友,您看,”
敢情你是個拉皮條的啊?陳太忠肚量再好,也有點無法接受,他才要發話,不成想楊曉陽接話了,“沙鵬程”是副省長吧?咱天南的省長不是姓蔣嗎?”
“副省長就不是省長了?”那濤有點惱火了,心說你小子咬文嚼字的,算什么好漢?“有本事你在他面前喊一聲沙副省長?”
這話在理,誰敢把領導頭銜上的副字掛在嘴邊,那純屬找死。
“你怎么知道我沒喊過?。楊曉陽不屑地看他一眼。“我喊他沙省長,結果沙省長一定要我加一個副字,你信不信?”
“這位兄弟,你開玩笑的吧?”鄧濤一聽這話,有點不明就里,就不敢再強硬了,可是。他又怕被這廝詐了去,少不得帶著一點不屑發問了,“你見過沙省長?”
“有本事你當著杜老大的面兒,叫他沙省長”。楊曉陽翻個白眼給他,“反正我叫他,他是不應的。”
楊同學在社會上走了幾年,雖然現在已經混進體制了,一些社會習氣卻是改不掉的。這樣賣弄的話,擱給現在的陳太忠,都不會說出
那濤聽得登時到吸一口涼氣,不肯再說什么了,他有那么一個迎來送往的老爹,自然知道一些有名領導的癖好。
前文就說幾。江毅見不得別人稱呼官銜時去掉“副。字,他這習慣不止父什么時候什么人傳出來的,當然,現在知道的人也不多,但是有資格跟杜老板接觸的人,都清楚這一點哪怕僅僅是傳聞,大家也是該加“副”的時候堅決加。
既然這年輕人知道杜書記的這個習慣,聽起來還真的在杜書記跟前見過沙省長,鄧濤真的就不敢得瑟了,這個險他是冒不起的。
幾乎在他吸涼氣的同時,桌邊另一個人也吸了一口涼氣,大家聞聲側頭一看,卻是楊聰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一見是他,陳太忠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小吉和楊曉陽自然是看自家領導眼色行事,也不動聲色地扭頭過來,直接將他晾在了一邊。
楊主任此來。是請愛德華回去的,執行董事在外面呆得有點久,包間里的人雖然不說。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數不是?
后來,草市長沖楊聰使個眼色,又瞥一眼門外,那意思就很清楚了。楊聰雖然不想跟陳太忠照面,可是轉念想一想,咱總不能叫兩位市長出去請人回來吧?而別人出面的話,又未必配得上愛德華執行董事的身份。
于是,他就硬著頭皮出來了,不成想網走進這張桌子,就聽見倆年輕人在那里吹噓較勁,然后,他就被楊曉陽的話驚到了。
見大家都扭頭看向自己,楊聰沖愛德華笑一笑,手一指包間方向,“愛德華先生,大家都在等您呢。”
他這話是用漢語說的,沒辦法,他也不會法語不是?不過他的動作倒是很明白地說明了意圖,伊麗莎白又在旁邊幫著翻澤了一下。
“等一會兒我會回去的”愛德華搖搖叉,他的話又被小伊莎翻澤成了漢語,“愛德華先生說,他這次來是湊數的,楊主任還是招待好安多瓦先生和克勞迪婭女士吧。”
楊聰也知道。愛德華這話不假,執行董事雖然是三巨頭之一,但是其主要作用是制衡執行總裁的權力,對商業運作上的話語權不是很大。
可是他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么回去,心說那個凱瑟琳比較難說話,但是這個伊麗莎白看起來態度不錯,說不得笑一笑,“伊麗莎白小姐不進去坐一坐嗎?”
得,這下可好小伊莎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只是沉著臉搖搖頭,又擺一擺手,看那樣子,似乎是在趕一只討厭的蒼蠅。
楊聰也不著惱。笑著一攤雙手,聳一聳肩膀,轉身很瀟灑地走掉了,不過他的心里卻是在不住地嘀咕:那個同時見過杜書記和沙省長的年輕人,到底會是誰呢?
鄧濤和他的同伴早就看得呆住了,楊曉陽的話本來就算比較拽了,再看到有個什么楊主任的從包間出來請這幾位,這些人居然根本不買帳。
撞上大板了!那總心里很清楚這一點,這桌人絕對不是什么善碴,總算還好,他自問自己也沒說什么太過激的話,說不得又東拉西扯了幾句之后,站起身告辭,“呵呵,賓館里網聘了一個做法國菜的大廚,也就是借各位的嘴,品嘗一下給個評價,諸位吃好啊。”
他離開了,可是想一想沙省長的兒子還在包間里等消息,又真得有點不好交待,說不的扯個服務員過來,輕聲問那包間里坐的是什么人。
包間里坐的是趙喜才和卓華兵!聽到這個消息,那濤是徹底死心了,聳華兵還好說一點,但是趙喜才卻了不愕,真算起來也就是級別不如沙省長,要說實權還略略強一點。
不是強勢的副省長,在省會城市市長的面前,值得顯擺的地方并不多,外再這一桌連趙喜才本人的面子都不賣,沙鵬程的兒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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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陳太忠打定主意要惡心素波了,不過,考慮到要在法國人面前保持形象,他倒也沒有表現出惡形惡相的樣子,就是羅納普朗克一行人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第二天上午。招商辦安排的是去素波第二制藥廠考察,素波制藥廠有東廠西廠之分。分別坐落在素波的東西兩邊,西廠設備新效益也要好一點。
天南藥業耍擴充資本以便上市,于是以西廠為主干,再加上東廠的一部分優質資源。組成了素波第一制藥廠,并入了天南制藥集團,剩下的東廠殘余資源。掛牌成立了素波第二制藥廠一這也是無奈之舉,想要上市,必須犧牲部分非優質資源。
不過,第二制藥廠也有其長處,一個是在市里有地皮,另一個是有部分熟練技術工人。所以,素波招商辦拿出了兩個方案:你想獨資的話,我把地賣給你建廠;要不就是我拿地入股,甚至市里也可以追加部分投資。
那么,第二制藥廠一行,那是必然的,陳太忠駕著林肯車,緊緊地吊在車隊后面,一邊開車,一邊跟凱瑟琳和伊麗莎白調笑著。
昨天他跟小吉和小楊談工作談到很晚,又要避諱著天南賓館的相關人等,等他隱身、穿墻加萬里閑庭趕到港灣大酒店的時候,毛經是夜里十點半了,兩女表示很不滿我們盡心盡力地幫你,換來的就是你
所以,陳家人現在賠一點小心,那也是必然的了。
吉和楊曉陽就比較苦一點了,再人押著空慣渤的凱斯炮爾豪華大只跟在后面。吊然車絲有碟機、電視松飛四。乘坐的舒適性也遠勝普通小轎車,可是這么大個車空著在市里轉來轉去。總讓人感覺有點難為情。
楊曉陽曾經對此提出了異議,覺得這么搞是不是有點夸張,畢竟素波這邊的考察程序結束之后,才輪得到鳳凰,“咱又不是打算隨時截人走,沒必要一直跟著吧?”
“就要讓他們以為,咱們可能隨時截人走”陳主任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他能做初一,咱不能做十五?一點油錢,換他們的心神不定,這買賣利的來”。
第二制藥廠再高新區不遠,就介于東湖區和寶蘭區之間,地方不是很大,就兩百多畝地,若是加上宿舍區,基本上能達到四百畝左右,按素波時下的的價行情,抵一億五絕對沒有問題。
廠房很破舊,樹木很茂密,這就是陳太忠對這里的全部認識。
這東廠原本建設在西廠之前,也是為素波市的經濟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后來傾全廠之力建設了一個西廠出來,這邊就逐漸地落伍了,又由于東廠隱隱對著明成祖建的某個中央直屬機關的稱呼,于是二藥的工人自嘲起來,都說“太監無人權。”
廠子四周都被這樣那樣的門面房包圍著,一進廠門,就是很大一塊開闊地,將車停在這里,一行二十多個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去。
今天素波一方帶頭的,還是萃華兵,趙喜才既然要求全力以赴了,他不做個樣子出來也不合適,陳太忠、吉科長和楊曉陽伴著凱瑟琳和伊麗莎白。五個人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看那樣子到像是游山玩水來
天色不是很好,陰云密布,時不時地還傳來隱隱約約的雷聲,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梵婀玲聲似的。
所以,伊麗莎白手上拿了一把三折疊小陽傘,陳太忠這邊倒是沒人拿這東西,不過。楊曉陽手里的手包個頭不小”放兩把三折疊的傘也沒有問題。
楊聰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輩,雖然一直招呼著羅納普朗克的人,卻是早早的就注意到了此人,只從其人是從大轎子車上下來的,他就能斷定此人是陳太忠的伴當,再加上那個碩大的手包一得了,這一定是姓陳的手下。
包越大。地位越低下,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意識到這一點。楊主任就越發地頭大了一點。陳太忠難斗也就罷了,怎么隨便來個跟班,都是這樣牛皮哄哄的?
總算還好。趙市長很重視,草市長也愿意配合,更重要的是,老主任還在默默地看著我的行動我一定要好好地為她出口氣。
卓華兵卻是沒想那么多,他知道楊聰的底牌不止這一點,也知道陳太忠怕是有更強的后手,不過,這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他要做的。就是把素波的誠意徹底釋放給對方,并且對一些投資商關注的要點做出承諾,具體的事情具體的操作。他是不會去管的誰磕死誰都算。
兩百多畝的的廠子,實在不算很大,大約一個多小時就轉完了,陳太忠雖然是遠遠的卓著的,卻也發現了,法國人對破爛的廠房和陳舊的設備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罷了。
他看得出,別人自然也看得出,參觀完后,就是去廠辦公樓里坐一坐了,辦公樓是網裝修過的,雖然沒花了幾個錢,最起碼看起來還算整潔事實上。在大部分工人只能拿一半的工資的狀態下,能組織起這次裝修,都是廠領導有魄力了。
等陳太忠一行人想跟著進辦公樓的時候,有人出面攔截了,那是廠辦的主任。姓李,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李主任繃著臉,身邊還站了兩個保安,“無關人等,就不要進我們的辦公區了,進去我們也不會接
法國客人是來討論投資的,第二制藥廠正餓得嗷嗷待哺呢,對可能將投資撬走的鳳凰人當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感,李主任此舉。并不算意外。
陳太忠正跟吉科長說話呢,聞言微微一錯愕,轉頭過來看那李主任一眼,笑容慢慢地自他臉上綻放,滿是同情地搖一搖頭,非常夸張地輕嘆一口氣,“可憐啊。”
對方這番舉動,雖是情理之中,卻是意料之外,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此人是受了別人慫恿了,如若不然。憑一個小小的科級干部甚至是副科,敢跟他張牙舞爪嗎?
在場的還有常務副市長呢,都沒人敢攔他陳家人。卻是一個瀕臨到閉的小廠的廠辦主任站出來了,要不說小兵就是用來犧牲的呢?
你不可憐誰可憐?以陳太忠的睚眥必報,都沒有心情跟此人一般計較,吉科長嘴巴也極快,緊跟著拉長聲音嘆一聲,“苦命人兒啊。”
“你!”李主任氣得怒目圓睜,二藥效益很差,但他好歹算是廠領導,廠里除了不多的幾個刺兒頭,其他人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把他們攆走!”
嘖,這可是你的自找的,陳太忠臉上笑容不減,心里卻是在暗暗地感嘆,哥們兒真的不想聳然外人動手,這影響形象葉,,
不成想。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見那倆保安往前面湊。伊麗莎白風風火火地趕到。抬手就去推其中一個大
別看小伊莎長的是苗條類型的,手上的勁兒還真的不一般的男人都不是個兒,這位長得算是粗壯了,可也沒防到如此嬌滴滴的美女會有這么大的手勁兒。猝不及防下,被推得連退兩步,好懸沒摔倒。
“找死”。這位惱了,一擼袖子就想動手,下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對的是個外國人。是外國人哎!
愣得一愣之后。他側頭看向身邊的領導”李主任?”
他這邊請示。那邊伊麗莎白已經開始活動了,將手里的小包雨傘遞給身邊的凱瑟琳。小伊莎晃一晃兩個膀子,揉揉手腕,兩只腳也是腳尖點地不停地扭動著腳踝,正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這都是什么嘛。李主任情不自禁地皺一皺眉頭,真是有點感到棘手了,不過顯然,就算有楊聰楊主任的安排,他也沒膽子勒令保安對伊麗莎白動手。
這不僅僅是怕打了外國人擔責任,還有一層因素,也是他不得不考慮的,那就是這倆外國美女跟法國客人們的私交很好一個多小時的考察。足以讓他搞明白很多事情了。
“算了,不讓他們進樓就行了”李主任嘆口氣,轉身離去,兀自不忘強調一點,“關鍵是不要讓不相關的人進樓。”
這就差指著鳳凰人的鼻子說話了:那倆外國人想進。隨便,可就是不能讓這三個鳳凰人進!
不過,外面這三位也不在意小吉甚至笑嘻嘻地沖著伊麗莎白伸出個大拇指來,“哈。伊莎好厲害,太棒了。”
倒是陳太忠不引人注目地撇一撇嘴巴,偏是楊曉陽心細。注意到了這一幕,湊過來低聲問一句,“頭兒,怎么啦?。
“我在想,這算不算是挾洋自重?”陳太忠低聲地回答,接著又苦笑一聲。
“這怎么算呢?”楊曉陽笑著搖頭,心里對領導的敏感頗不以為然,別人靠上幾個洋人都要沾沾自喜,頭兒你這也算是富貴病了,居然有心思琢磨自己是不是挾洋自重?
不管怎么說。這個李主任讓陳太忠不爽了,他就琢磨著懲治上此人一下。
吉讓豪華大巴停到了樓門口,幾個人上了車。一邊享受著勁爆的空調,一邊信口聊著,沒人注意到,陳主任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失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考察團的人出來了,前面打頭的正是李主任,大家正說說笑笑地走著呢,猛地,他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掉到了自己頭上,禁不住抬頭向上一望,不成想只覺得面前黑影一閃,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大響,玻璃渣飛濺得到處都是。
一時間,現場大亂,夾雜著女人和男人的尖叫。
亂了大概有兩秒鐘,大家發現問題出現在哪兒了,敢情在辦公樓門口的大廳,裝了一盞五層的玻璃大吊燈,直徑怕不有四五米,這也是這次改造時裝上去的。算是相當奢華的燈飾了。
就在剛才,這玻璃吊燈松動了,先掉了些渣土下來,緊接著整個大燈就掉了下來,整個過程非常快,快到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李主任算是命好的,雖然他在正中間。但是燈掉到他頭上的時候,他居然來得及一縮脖,總算是沒有臉沖上里面撞上。
不過,被厚重的鋼架一砸,他還是腿一軟,暈倒在了玻璃渣中,不旋路。身上四處咕嘟咕嘟地冒血花沒辦法,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
但是,這時候也沒人關心他,飛濺的玻璃渣使得受傷的人不止一個,連草華兵的胳膊上,都被割出了一個長達三厘米的口子。
“草甫長受傷了!保護法國客人!”驚慌的聲音此起彼伏,陳太忠看得心里暗暗嘆氣,嘖,沒控制好啊,還傷了老萃和愛德華。
愛德華的傷倒是不重,額頭上擦出一個一厘米左右的口子,可是額頭油油流下的鮮血讓執行董事有點惱火,他苦笑一聲,“這就是網裝修過的燈嗎?我不的不說,安裝很成問題。”
手忙腳亂了半天。才有人想起抬頭看天花板,敢情,那一大片都松動了。露出黑壓壓的樓板,見到又有渣土往下掉,大家齊齊一聲吶喊,沖出了樓去。
最后出來的。是被人扶出來的李主任,他已經清醒了過來,不過身上渾身冒血,實在是腳軟走不動路了。
陳太忠見狀。笑吟吟地從車上走下來,手里居然拿著兩片創可貼,“愛德華,要不要試試這個?加了云南白藥的,很管用。”
“不用了,還是去醫院吧”卑華兵居然還保持著不錯的風度,任由秘書攥著他受創的肌膚,笑吟吟地發話了,“要小心玻璃渣,很遺憾遇到了這樣的不幸,希望不要影響貴我雙方的合作,”
“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安多瓦笑著聳一聳肩膀,當然,真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沒人知道。
“楊聰?”萃華兵喊一聲。
楊主任正在看著亂七八糟的樓道,一臉的刷白,他都有點傻了”怎么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