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剛從一輛警用面包車上下來,笑嘻嘻地跟車里說了估計是感謝之類的意思,結果一轉頭看到了陳太忠,臉上的笑容登時微微一滯。
不過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越地自然了起來,沖他點點頭,“陳主任也搬過來了?哪天去我家,跟老龐一起喝一點吧?”
在一瞬間,她就反應過來了,所里的人都知道,自己跟陳太忠認識,要是一個招呼都不打,反倒容易引起別人的懷。
這女人們,還真有幾分做戲的天分啊,陳太忠略略感嘆一聲,才要說話,卻猛的聽到驚喜的一聲喊叫,“哈,這是陳主任?”
他目光一轉,面包車的駕駛座上跳下一個人來,大約三十歲左右,個子瘦高一臉的笑意,伸著雙手就奔過來了,“我是張梅的同事仲天民,總是聽張所提起您。”
“嗯,”陳太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張建林……這人不錯,老仲你跟他說一聲,我這剛搬了新家,歡迎他過來坐坐啊。”
“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仲天民笑著點點頭,要是換了別的素不相識的毛頭小伙敢叫他老仲,他是絕對不會舒服的,不過陳太忠主任能這么叫,那真是給他臉了——要知道,這是車管所所長張建林都要賠笑臉的主兒。
更讓他開心的是,陳太忠居然讓他給張所長帶話,就這么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對他來說真的榮于華]—結識了陳主任地同時,又貼近了張所長,天下間還有比這更開心的事情嗎?
“陳主任的新家,方便不方便我參觀一下?”仲天民既然有意套近乎了,自是不會錯失這樣的良機,笑嘻嘻地扭頭看一看張梅,“小張,我天天送你,你給幫著說一說嘛。”
張梅地眼里,明顯地有著一絲猶豫,不過,自打搬進這里之后,她已經有了面對陳太忠的心理準備,剛才只是一時不察有點失態而已,于是微笑著搖搖頭,“你們男人家的事情,不要跟我說,我不懂……”
陳太忠心里無奈地嘆口氣。有心不答應吧。想著張梅還在車管所上班。自己就算想不起幫她。但是惹人總是不利于她地工作。猶豫一下。瞥一眼仲天民不動聲色地問了。“你在車管所負責什么地?”
“我在考試組呢。”仲天民眉開眼笑地回答。考試組算是車管所比較清閑地部門。不過手上也有點小權力。比不上辦證大廳里放牌照地那些好差事。可是主管筆考還捎帶著一點樁考。眼皮子極雜。考駕照想偷懶地。都得過這一關。
對于陳太忠地問話。他也沒有啥抵觸情緒。領導們這么問實在是太正常了。他要是手上沒點小權力。人家堂堂一個副處何必鳥他?這就是資格論。
“哦。”陳太忠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他地駕照本來是假地。真地這個是劉東凱幫著辦地。根本不知道考試組是怎么回事。“這樣吧。上面現在人挺多地。過幾天。讓我這鄰居……”他一指張梅。“帶著張所長和你來坐吧。”
這就是現在不歡迎上去了。不過以陳某人地身份。這么客客氣氣地解釋。也算是相當給仲天民面子了……陳主任地家。是個阿貓阿狗就能進地嗎?
陳太忠并不知道。吳言回了房間后。正在從窗簾后面看著樓下生地一幕。見到三個人說熱鬧。嘴角禁不住露出一絲苦笑:龐忠澤地老婆……不會跟他也有什么關系吧?
龐忠澤現在是橫山區的方志辦主任,走到這一步,固然是因為他自己挪用集資款自作自受,但是陳太忠在里面并沒有起到什么好作用,龐主任這個出名漂亮地警察老婆,怎么會跟太忠這么熟呢?
當然,這個答案她不想知道,因為她知道他的風流,追根問底不過是自尋煩惱,可是觸目這一幕,她又無法不多想。
陳太忠也有點頭大,沒想到住到區里地宿舍,居然會有這么多的熟人,打走這兩位之后,轉頭回家,卻沒想到屋里又多出一個人:張新華。
算了,就這么熱熱鬧鬧地折騰吧,于是當天晚上,陳太忠小小的、九十來平米的處長樓的房間里,硬是擠了三十來號人,總算是朱月華機靈,仿著自助餐的樣子分門別類地擺了一大堆飯菜,人們拿個盤子去四處舀菜就成了。
其實大家沒什么吃的興趣,都是隨便吃兩口就開始灌酒,總算是大家知道這里是區政府宿舍,倒也沒人大聲喧嘩,不過熱鬧非凡也是在所難免了。
等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陳太忠屋里的二十件啤酒已經喝得只剩下了四五件,張新華
和姜世杰等年紀大點的開始告辭,朱月華、收拾碗筷,其他人居然坐在一起賭上了。
新家里有麻將一桌,上場的是古、李乃若、楊新剛和小吉,其他張愛國、楊曉陽等人卻是圍在茶幾邊上扎金花,一屋子人鬧哄哄地直到凌晨四點半才打著哈欠散去。
最后走的是張愛國,他跟開區派出所副所長馬飛鳴幫忙打掃完屋子,拎著幾袋子垃圾走了,陳太忠四下打量一下,說實話,他雖然經常熬夜,可是這么陪著人玩,也是第一遭,禁不住打個哈欠,心里卻是有點莫名的感嘆:這就是曲終人散的凄涼了吧?怪不得人一習慣了當官,就無法忍受冷清下來的落寞。
下一刻,他捏個穿墻術的法訣,直接進到了吳言的屋內,現吳書記睡得正香,于是打量一下臥室的布局。
吳書記的臥室還真像他設計的那樣,有一個四門衣柜和一個兩門衣柜靠著兩人相鄰的墻,這個布局其實時下挺流行的——沒錯,陳太忠那里也是這么擺放的,不但便于他打洞,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
接下來,就是陳太忠施工了,將兩邊的衣柜推開露出墻體,為了防止驚動別人,他還不忘將墻軟化才信手開挖,不多時就弄了一個窟窿出來,垃圾什么直接就扔到了須彌戒里,倒是一等一的挖洞好手了。
想到這就是兩人偷情的專用小門了,他還頗有耐心地將這洞修理成了一個拱形,也算是一種情調吧,到最后完工的時候,兀自不忘美化一下,將碴口修理平整并且貼上一層軟石板,倒也是美輪美奐了。
搞完這些,就是五點半了,陳太忠打個哈欠,脫了衣服不管不顧地鉆進了吳言的被窩,誰想就這么一下,吳書記登時就醒了,“嗯……人都走了?你們真能折騰。”
“嗯,門也弄好了,睡吧,累死我了,”陳太忠都沒興趣那啥了,伸手一摟她的肩頭,扭扭脖子,選個比較自然的姿勢就閉上眼睛了。
“嗯……什么?門弄好了?”吳言聽到這話,眼睛猛地睜開了,手一伸擰亮了床頭燈,又伸手去推他,“帶我看一看。”
“你自己看就行了嘛,”陳太忠不想動,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小白,我真的瞌睡了,你睡了一晚上,我可是沒合眼啊。”
一聽他喊自己小白,吳書記又想起了這混蛋在院里叫自己白書記的事兒了,禁不住伸手擰他兩下,“讓你亂叫,行了,起來陪我看看,一個人害怕。”
想當初,吳言也是號稱鐵娘子的主兒,眼下卻是辦點小事都害怕,也真的讓人覺得有意思,不過,女人都是這樣,跟了男人之后,心理上總是要生出些許的依附感來,尤其是,兩人現在的住房還離得這么近。
陳太忠實在無奈,只能起身,將那兩門衣柜推開,吳言打量著眼前的門洞,久久沒有出聲,到最后才輕嘆一聲,“真漂亮,對面的衣柜好推嗎?”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種種怪異了,不過不多時就搞出這么一個漂亮的門洞來,還是讓她心里驚訝不已。
“你自己推一推,不就清楚了?”陳太忠笑著答她,誰想吳言二話不說,擼一擼睡袍的袖子,伸出兩條白生生的胳膊就推向那木板。
她的勁兒還真不小,陳太忠在那邊放著的是一個四門衣柜,居然硬生生地被她推開了,陳太忠吃驚之余,馬上穿墻而過,“壞了,簾子還沒拉呢。”
他剛拉好簾子擰亮床頭燈,吳言已經伸腿跨了過來,好奇地四下打量一下,無限感慨地嘆一口氣,“原來你和我的距離,真的這么近啊……”
“好了,看完了,回去睡覺吧,”陳太忠覺得吳言情緒有點不好,說不得伸手一攬她,溫言安慰,“我說過的……要看著你在我懷里醒來。”
“我不回去,”吳言抬手一掠她的齊肩短,徑自走到他那張兩米二乘兩米的大床邊,掀起了床套開始收拾,“我要睡在你這兒!”
“好吧,”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上前幫忙,不到兩分鐘,兩人就睡進了被子里,他才說要閉眼睡覺,誰想吳言一個翻身,騎在他身上,開始解睡衣的紐扣,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情火,另一只手卻是在他胸膛上摩挲著。
下一刻,她的身體貼住了他,以幾至低不可聞的聲音嘀咕著,“我要享受一下做你房間女主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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