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太忠和鐘韻秋,擠在吳言客廳的沙發上躺著,蓋著一床毛巾被,從裸露在被子外的臂膀和大腿可以猜得出,毛巾被下的兩人,定然是不著寸縷的,而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男女歡好之后的淫味道。
由于陳太忠對某人的絲襪情結,吳書記大發嬌嗔,享受之后,將他攆到了客廳,“你倆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今天晚上,不許你進我房間了。”
一直呆在客廳的鐘韻秋聽到這話,本待不從,怎奈陳某人箭在弦上不得不插,半推半就之下,終于成就好事,只是,在陳某人看來,這次的雙飛,顯然不夠那么完美。
“我得問一下吳書記,才能決定,”鐘韻秋悠悠地嘆一口氣,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自由之身,做什么都要考慮到領導的反應,她心中也不禁有些悻悻。
不過,這悻悻之情也是偶爾才會冒頭,并不是什么人都有機會給一個區委書記做秘書的,到現在為止,她的仕途生涯進展得可以說是比較順利了,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大有可為。
尤其難得的是,她居然能跟高高在上的吳言,以美貌、強勢和潔身自好而聞名的吳書記共享一個男人,這是以前她做夢也沒有想過的,感受到這個男人現在還在半軟不硬地充實著自己身體,她心里既是惶恐,又壓抑不住墮落之后的那種極度愉悅——不管是從生理上講,還是從心理上講。
“一會兒等她睡了,我帶你去看看,”陳太忠小聲地抱著她嘀咕,“那可是別墅呢,剛裝修過的……我說一個勁兒地搖頭干什么?”
鐘韻秋沒命地推他一把,陳太忠回頭一看,才發現吳言正圍著一塊浴巾站在一邊,剛才她覺得有點勁兒了,去衛生間清潔一下,沒想到這對狗男女正商量著等自己睡了要如何如何。
“不用等我睡,你們現在就能去,反正對你來說也是眨眨眼的事兒,”她冷哼一聲,有心再說什么,卻猛地泛起一股無力感來——這是不過是自己聽到的而已,在鐘韻秋之前,他背著自己,也沒少坐這種荒唐事吧?
好歹。小鐘還是我地秘書。想到這里。她也懶得計較了。轉身向臥室走去。“陽光小區地房子。上班倒是挺近地。太忠你不想住宿舍了?”
見她離開。鐘韻秋趕緊推開他起身。捂著自己地下面。一溜煙地跑進了衛生間。虛掩住了門。陳太忠一時卻是懶得動。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回答。“那又不是我地房子。別人地。”
“別人地?”吳言冷笑一聲。不過聽起來倒也沒什么憤怒地意思。“太忠你這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啊。真地把組織當成擺設了嗎?”
“那是我朋友地。信得過地朋友。”陳太忠知道。她是在說自己不該隨便相信外人。聽到她關心自己。少不得站起身子。走進了她地房間。赤著身子躺到她身邊。“一個叫劉望男地外地人。”
“劉望男?”吳言頭一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幻夢城地大堂。開美洲豹地女人。是不是她?”
“你也知道?”陳太忠撓撓頭,“奇怪,這種事情你也能知道,真是出乎我的想像……誰敢跟美貌智慧、玉潔冰清的吳書記說這些?”
“鬼的玉潔冰清,都被你……”吳言伸手恨恨地給他一拳,卻是不小心又看到他胯間的丑物,上面兀自汁液淋漓,在昏黃的臺燈燈光的映射下,亮晶晶的光澤煞是刺眼。
“你以為跟我說你壞話的人少了?”她輕嘆一口氣,任由他捉住自己的拳頭,“哼,全市獨一無二的美洲豹,香車美人……太忠,我真的沒想到。”
“那也是個可憐人,”陳太忠聽她語帶苦澀,禁不住出聲安慰,手也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當初被某些人迫害得在家鄉都呆不下去了……”
他緩緩地講述了劉望男的故事,說完之后嘆一口氣,“你說,要是我不幫她,她會走到哪一步?”
“天底下的男人,就沒個好東西,”吳言沉默半天,方始恨恨地嘀咕一句,抬起腳來踹他的大腿,“去給我洗干凈了,看著鬧心!”
“對了,關于我的事情,你最近少跟別人說,”陳太忠下床站起身子,猛地又想到了一點東西,“現在,可能國安在調查我。”
“國安?”吳言驚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蓋著的薄毛巾被從她上身滑下,露出了胸前不大但是挺翹的雙峰,不過她卻是顧不得這么多了,低聲發問,“你怎么會招惹上這種麻煩?”
“噓,”陳太忠將手指豎在嘴上,做個噤聲的手勢,又小心地側頭看一眼,發現鐘韻秋正老實地躺在沙發上,才苦笑著一攤手,“可能,他們懷疑我是睚眥吧?”
說實話,這話題他敢跟吳言說,卻是不敢跟鐘韻秋講,因為鐘韻秋本就是個玲瓏人物,在他的強勢下,她頂住官場的壓力沒問題,但是壓力若是來自國安,那就難講了。
反正,鐘韻秋也沒見過他多少古怪的地方,倒是吳書記知道得不少。
吳言對他這個動作挺欣慰,心說太忠畢竟是對自己要信任得多,一伸手,就拽住了他那丑陋的玩意兒,低聲發話了,“不許走,說清楚再去洗……呀,這么滑,惡心死了,去洗先……”
陳太忠才進了衛生間,吳言后腳就跟了進去,“我洗手,好了,這兒隔音更好一點,你說說,你到底是不是那個睚眥?”
“不是,”陳太忠很堅定地搖搖頭,一邊打開水龍頭沖洗,一邊卻是側頭看著她笑,“你覺得像我這種五毒俱全的人,能做得了那么正氣凜然的事情嗎?”
吳言卻是不理他,伸手到水龍頭上洗手,順便拿起他那玩意兒,細心地幫他沖洗,甚至還不忘記翻開那些褶皺,一點一點地洗著
卻在反駁,“要讓我選,我就認為是你干的。”
“為什么?”陳太忠側頭愕然地看著她,“你不是總說,我是個混蛋嗎?”
“沒錯,你是個混蛋,”吳言低著頭,繼續仔細幫他清理,“但是,你有正義感,我見你第一次的時候,就知道了,而且,那個行長歸案,也太詭異了。”
“好了,不用說了,反正你別跟外人說,”陳太忠被她軟綿綿的小手來回摩挲,想著這美艷的女書記居然幫自己洗這里,登時雄風再起,一把抱起了她,“好了,又想了。”
“要死了你,”吳言沒命地扭動著,卻不防自己的浴巾被這家伙一把扯掉,下一刻,只覺得那熟悉的碩大再次充實進了自己的身體,禁不住身體一軟,兩臂懶洋洋地箍著他的脖子,雙腿也盤到了他的腰間,有氣無力地低聲吩咐,“就在這兒吧,不要出去……啊,不要!”
陳太忠卻是抱著她,手上一拋一拋地走了出來,鐘韻秋看到自家書記居然掛在他身上,身子一聳一聳的,禁不住伸手揉揉眼睛:沒錯,太忠正在下面進進出出呢……還可以這樣玩啊?
“跟著過來,”陳太忠沖她招一招手,自己卻是轉身走向臥室,手上還在不住地拋動著那嬌小的身子……
陳太忠警告的人,并不僅僅限于吳言,劉望男、丁小寧、任老師和蒙校長也在前兩天接到了他的警告,不過,還有個唐亦萱,他一直沒得空通知——其實,知道他的秘密最多的,還就是她了。
關正實、荊濤和謝阿菩在周日離開了,荊紫菱留了下來,不過她不再住鳳凰賓館,而是搬進了三十九號院跟唐亦萱作伴。
荊紫菱的入住,讓陳太忠感到有點不便,小紫菱的計算機水平很高,也是很熱情地在教唐亦萱,這讓他沒有了留在三十九號院的理由,真是一件很令人郁悶的事兒。
不過,周日晚上,他還是尋個理由找了過去,趁著小紫菱在計算機上忙乎的時候,偷偷地將國安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唐亦萱笑一聲,“你干的,不用說了,別告訴我你不是!”
“我真的……”陳太忠剛想否認,看到那雙美麗的丹鳳眼里泛起一絲嘲諷,于是苦笑一聲,無奈地聳聳肩膀,一攤手,“好吧,不過你別跟別人說了,這可真的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天底下沒第二個人知道了。”
“你不是還有‘龍組’的同事嗎?”唐亦萱掩口一笑,直笑得身子亂顫,“呵呵,我怎么會是唯一一個?”
“我要真有同事,你早就被滅口了,”陳太忠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我不過是隨口嚇唬左媛一下,誰想就能引起這么大反應呢?”
“好了,不會有多大的事情,”唐亦萱笑一聲,搖搖頭,“我會幫你的,而且,大不了……大不了你不做這個官了,那又有什么?”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周一的例會過后,陳太忠才說要去陰平轉一圈,看看賈總的精細氧化鋁廠,順便找安道忠坐一坐,還能問問那個科委耿主任的事兒,就接到了段衛華的電話,“小陳,來我的辦公室一下,有點事情問你。”
奇怪了,這一大早的,會有什么事呢?走到奔馳車前,剛要打開車門,一邊走過來一個精瘦的小年輕,“請問,您是陳主任吧?”
陳太忠側頭看他一眼,皺著眉頭仔細想想,死活是想不起在那兒見過此人了,于是點點頭,“嗯,我就是,請問你是?”
“我叫張愛國,鳳凰賓館的張智慧張總是我二叔,”年輕人笑嘻嘻地解釋,態度也相當地謙恭,“聽我二叔說,您有心提拔我一下……”
“你二叔胡扯呢,”陳太忠哼一聲,才說要上車,轉念一想,“你的手續辦好了沒有?要辦快點辦,從明年元月起,就要廢除頂工的制度了,剛才會上已經通過了。”
這倒不是說他隨便泄露會議精神,實在已經是決定的事兒了,不怕人知道,眼下給大家一個緩沖的時間,也就是說這是最后一撥行情了,有本事的盡快辦理。
這個緩沖時間也是規矩,強如陳太忠也不合適去破壞,尤其是文海說了,十一、二月是軍人復員時間,已經有不少人提前打過招呼了,要辦理這個頂工手續。
反正,一點緩沖不留的話,那真的會惹不少人的,至于說制度開始執行之后,那就無所謂了,以科委現在的行情,只要有制度在,擋誰都沒問題。
“已經在辦了,”張愛國點點頭,一本正經地看著陳太忠,態度極其誠懇,“我非常想跟陳主任多學點東西,希望您能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
嗯,這家伙倒是可以,裝龍像龍裝虎像虎的,陳太忠見他這副表情,心里也生出了一點賞識:剛才還滿臉笑容地套近乎呢,現在倒能一本正經地說套話了。
事實上,他最欣賞張愛國的,還是這廝居然敢撇開張智慧,沒人帶著就直接找上自己,他非常清楚他現在的形象是什么樣的,擱給個膽小的,跟他說個話都說不囫圇呢。
敢單身找上門來,這家伙膽子不小啊,陳太忠起于草莽,心里并不是很喜歡那些離了關系就不會辦事的主兒,張愛國雖然是張智慧的侄子,卻是沒有動用這層關系,只是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以這個關系做引子打開了話題。
再想到小董對此人評價也不低,他終于有了試一試的心思,于是皺起眉頭低聲發話了,“說實話,科委這邊只是鬧得兇,局勢并不是很明朗,要不這樣……沖你二叔的面子,我把你安排到招商辦吧?那里待遇要好得多。”
“只要能跟著您,您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張愛國這臉皮,跟他二叔也有得一比了,根本不在乎位置,就是裸地表忠心了:我就是想跟著你混。
陳太忠有點沒轍了,這家伙察言觀色的能力也不錯啊,行,既然這么多的優點,我試著用一用也是無妨了,“上車吧,我去市政府辦事。
張愛國聽到這話,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心說這陳主任果然是痛快人,“陳主任,我會開車,您看?”
“你坐車就完了,”陳太忠看他一眼,心說若不是想用你叔叔的資源,我哪里會這么好說話?“這是我朋友的車,她不喜歡別人動她的車。”
陳太忠上車之后,張愛國很乖覺地坐到了副駕駛上,沒敢往后面坐,這些都是講究,若陳太忠是司機的話,后座就是領導和客人坐的,副駕駛是秘書坐的。
眼下領導坐了司機,做秘書的,怎么敢坐到后面去?
“跟我談談你對秘書……嗯,對通訊員一職的認識吧,”陳太忠一邊開車,一邊很隨意地發問了,“說重點……現在我手邊人選很多,所以,你就不要跟我說那些套話了。”
“我沒有認識,陳主任您是什么認識,我就是什么認識,”張愛國也痛快,知道比認識未必能比別人強到哪兒去,索性就是直接表衷心了,倒也不嫌肉麻,“要是有我領會不到的,那是我的問題,我會向大家解釋。”
我不但緊跟你走,而且做替罪羊也是無怨無悔,張愛國這話,算是暗示得比較到位了。
行,這家伙還真行,陳太忠嘆口氣,心說無恥的我見得多了,不過能把話這么坦蕩蕩又帶一點技巧說出來的,除了你張愛國,我還真沒見過別的人了——跟你二叔有得一比啊。
說話間,就到了市政府,他將車放在樓下,要張愛國仔細看著,自己走進了段衛華的辦公室,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人坐在劉敏原來的位置上,這是段衛華的新秘書韓峰,政府辦公廳秘書一處處長。
見他進來,韓秘書笑著點點頭,推門去通報了,他是景靜礫一手提起來的,當然知道眼前這位是什么樣的人物。
段衛華找陳太忠,不止一件事,不過頭一件事就讓陳太忠有點心疼,“太忠,這馬上國慶了啊,市里要搞點活動,你們科委……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各職能單位出血的時候,只是以前科委只有眼巴巴地看著兄弟單位被要求贊助,心里羨慕,卻是沒有被要求贊助的資格。
今年的科委則不同了,有了贊助的資格,不過,沒人愿意去科委化緣,分管市長喬小樹都不想接這買賣,那也只有段衛華這大市長親自出馬了,他就不信陳太忠不賣自己的面子。
段市長的面子,陳太忠自然是要買的,結果兩人商量半天,科委贊助市政府二十萬,沒辦法,富裕單位,總是躲不過這樣的刀子。
第二件事情,更是讓陳太忠瞠目結舌,段市長的問話,非常地不負責任,“聽說你跟證監會的有些關系?”
“這個肖孟成,簡直胡說八道嘛,”陳太忠馬上就反應過來,這話是誰傳入段市長耳朵的了,當時聽到這話的人里,有嫌疑也就是肖區長一個人了,“誰說我有關系了?”
“有沒有,那再說了,”段衛華笑著搖頭,“天南制藥要上市了,不過他們下面的子企業數量不夠,咱們市的化工廠,可以爭取一下的。”
“天南制藥……那是省里的企業啊,”陳太忠有點不摸頭腦,心說段市長你這倒是眼光遠大啊,等你升上副省長再考慮這個問題成不成啊?“這個鐵永紅的化工廠,跟制藥廠還有什么關系嗎?”
“化工廠年年虧損,你不知道嗎?”段市長笑嘻嘻地看著他,“反正,天南制藥廠要上市的話,還要兼并幾家企業才行,為什么不能是化工廠呢?”
“這個任務……好像艱巨了一點,”陳太忠低頭,輕聲嘀咕著,“這是市里的事兒吧?”
“市里當然有配合,工作早就開展了,不過現在有點阻力,”段衛華笑笑,倒依舊是挺和藹的,“就是讓你配合公關一下,怎么樣,有信心沒有?”
“沒有,”陳太忠忙不迭地搖頭,一點不給段市長面子,臉上卻是一臉的赧然之色,“這個我真的沒有經驗,估計是不行。”
我的科委都給市里二十萬了,這又不是科委的事兒,也不是招商辦的事兒,我吃撐著了管它,有病不是?
“那你幫著打問一下,總不是什么問題吧?”段衛華不介意地搖頭笑笑,“總不會讓你白幫忙……對了,聽說你們科委現在不進人了?”
這就是段市長的第三件事了,不過,陳太忠依舊沒打算答應,于是笑著點點頭,“現在冗員還超過了半數呢,真的不能進人了。”
“這也是啊,”段衛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咳嗽一聲,“據說,市科委一個退休的名額現在黑市價都賣到一萬了,太忠,這個,你要控制一下這個謠言啊。”
“一萬了?”陳太忠登時傻眼,“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同一時刻,素波,關正實推開了陳潔辦公室的門,“陳省長,你好,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匯報一下。”
陳潔抬頭看他一眼,微微頷首,臉上卻是沒什么表情,“科委的關正實,是吧?你好像很少來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以前都是董主任來匯報情況的,”關主任訕訕地解釋,“我也知道您忙。”
“嗯,”陳潔點點頭,低頭去看桌上的文件,不再說話,關正實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陳省長才抬一下頭,看一眼他,順手翻一下文件,又低下頭來,關主任知道,這是人家考驗自己的耐心呢,說不得直著身子,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言不發,臉上也沒什么不耐煩的表情。
又過了兩分鐘,陳潔才抬頭,順手撥一撥手邊的文件,看著他,“有什么事情,你說。”
“是這樣,聽說校園網的資金比較緊張,”關正實開門見山了,“周末我正好跟著同學去了趟鳳凰,見到了鳳凰科委的陳太忠……”[第一中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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