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之喜?”聽到這個名字,吳言心里可是老奇怪了,當然,陳太忠臉上那種悲憤莫名的樣子,才是她轉移注意力的根本原因,“老裘跟你有什么恩怨?又跟楊新剛怎么回事?”
“這么說吧,我先說我是無辜的,你信不信?”陳太忠皺著眉頭看著她,這種誤會,實在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你要不信,我轉頭就走,不跟你廢話。零點看書”
“你先說,”吳言抬抬下巴,猛然間覺得胸口涼意大增,低頭一看,卻是胸前兩個都露出來了,忙不迭伸手掩住。
這時候,她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點,才發現了這個羞人的問題。
“白潔,是楊新剛的老婆,前天,嗯……大前天吧,我第一次見她,你絕對不會相信,楊新剛跟我提了什么要求,”陳太忠齜牙咧嘴地開始講述過程,唉,真的是太丟人了,恥辱啊……
吳言坐在那里,耐著性子,一言不發地聽陳太忠講完,眉頭皺皺,“可是,這消息,是趙學文悄悄告訴我的啊,跟裘之喜有什么關系了?”
“你是不相信我了?”陳太忠惱了,他把這種丟人事兒都說了出來,居然獲得不了她的信任,登時大怒,站起了身子。
看到了他生出去意,吳言有點著急了,“那這件事,有目擊證人沒有?太忠,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根本無法容忍,你能對自己地熟人的老婆下手……簡直是禽獸不如啊。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講原則的男人。”
“我本來就是個講原則的人,”陳太忠恨恨地瞪她一眼,心里多少好受了一點,不過一說證人,他又咂咂嘴,“唉,別提了。一大堆人都能證明……唉,丟人啊
“都有些誰?”吳言很認真。
“古昕、李乃若、甯瑞遠……哎呀,多了去了,”陳太忠再嘆一口氣,一時間又有點憤憤不平,“你是沒見著那幫家伙幸災樂禍的樣子,真是氣死我了!”
“那……我能回頭問問古昕嗎?”吳言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她有點相信他的話了,是的,陳太忠的解釋。怎么聽都是荒誕不經的,可細細一琢磨,里面的各個細節都完全經得起推敲,荒誕但符合邏輯!
這種級別地謊話,真的是不太容易撒的,情節荒誕容易細節真實太難,圓謊可是一樁天大的難事。零點看書
她更能確定的是。這種事若是讓別人遇到,或者都會掩著鼻子繞著走開,但是以太忠的個性,沒準還真就捂著鼻子去踩了,這個男人真的太個性了。
“隨便你問吧,”陳太忠撓撓頭,又一屁股坐了下來,“真是想想都讓人生氣,這個楊新剛,真不是玩意兒。”
“那你為什么這么努力地幫他呢?”吳言的問題。那還不是一般的多。
“他算我地人,我能不幫嗎?”陳太忠扭頭看看她,“就像你一樣,你要是被別人欺負了,我能不管嗎?”
“太忠!”吳言聽到這話,忍不住緊緊地抱住他,將頭埋在他寬大的胸膛上,身子不斷地抖動著,顯然是在抽泣。
“好了,不哭了。”陳太忠嘆口氣,輕撫著她的背脊,“唉,我當時答應的時候,就知道會被人誤會。不過。你這么不相信我,卻是我沒想到的……”
聽到這話。吳言的肩膀抖動得越發地厲害了。
“行了行了,你再哭我就更煩了,”陳太忠撇撇嘴,“我倒是挺奇怪的,裘之喜給我扣帽子,一點都不帶眨眼地?”
“回頭我幫你收拾他,”吳言在他懷里,哽咽著回答,“我跟堯東書記說一聲,找個碴兒把這家伙弄下去!”
裘之喜背后,還是有人的,最起碼,他跟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方進才的關系不錯,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了那么許多了,敢挑撥自己跟太忠的關系,這種人怎么對付都不為過!
“呵呵,不用了,這種事兒啊,我看開了,”陳太忠輕笑一聲,“反正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名聲臭就名聲臭吧,我也不在乎了。”
“嗯?”吳言不哭了,抬起頭看他一眼,“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這種人實在太多了,我計較得過來嗎?”陳太忠苦笑一聲,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無奈地攤攤手,“我說,襯衣都濕了……算了,這種小人物不值得計較,再撞到咱們手里,那再收拾也不遲。”
吳言只當他體會到了自己難做,不放心自己隨便出手,一時間鼻頭又有些發紅了,“太忠……”
“好了,這個問題不說了,再說我真把你丟街上去,”陳太忠實在不想提這點糗事了,當然,他也不想再看見吳言流淚,“晚上吃飯了沒有?”
“沒呢,”吳言低下頭,低聲回答一句,“本來是想給你做點菜的,可是接了趙學文的電話,我……我把鍋給砸了……”
“真是……唉,我都不希的說你了,”陳太忠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她一眼,“等著啊,我出去給你弄點酒菜回來。”
“算了,這么晚了,家里隨便做點好了,有熟肉呢,就是沒酒了,”吳言站起身子來,“炒個個雞蛋燜點米飯,再切點熟肉,湊乎一頓吧?”
“我的女人,怎么能湊乎?”陳太忠站起身子,穿上皮衣,就在吳言的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穿墻走了。
吳言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使勁兒揉揉眼睛,又走到門口地墻邊,仔細地摩挲了半天,終于苦笑一聲,搖搖頭,走進臥室照照鏡子,卻馬上放下了所有的想法,趕緊開始補妝了。
很久之后,裘之喜才發現自己這個小動作,似乎沒有達到什么目的,不過那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陳太忠的不好惹,倒也不敢再多事了。
不多事,可是他心里這個氣不順,少不得就要找個途徑發泄一下,是的,連裘部長本人都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器量不是很大,不想方設法地報復一下,沒準會憋出病來。
事實上,在這件事里,他最痛恨的,還是楊新剛和白潔夫婦,原本我只是知道你的老婆漂亮而已,是你再三再四地纏著我,才釋放出我心里的魔鬼的,不是嗎?
當然,僅僅是釋放出魔鬼,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楊某人你完全可以在當時就跟我暗示一下,“白潔跟陳太忠關系不錯”,那我自然不可能打她地主意了,無非就是點到為止的話,你就不能說說?嘴上抹502了嗎?
至于說裘部長自己當時并不知道陳某人真正的能量,也未必就真能及時收手的可能性,卻是被部長大人完全忽視了。
總之,裘之喜打算狠狠地折騰一下楊新剛夫婦,思來想去,還真被他找到一個法子:1998年,是鳳凰市的政府上網年。
裘之喜在學會上網和使用WORD軟件之后,開始構思一篇小說,故事地主人公就是楊新剛地老婆白潔,不過,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之后對號入座,他不得不把白潔在二輕局工作的背景,調到了教育局。
故事中地白,潔,肯定是個淫蕩的女人,不過,考慮到楊新剛是政府工作人員,裘之喜還是把楊主任的名字改了,不但把名字改了,更是把姓也改成了王姓。
當然,裘部長是不可能用本尊寫小說發貼子的,說不得就起了一個“末日豺狼”的ID,寫起了長篇,只是后來影響日眾,最終他只能悻悻地太監了事。
也有人說,他這篇文章的靈感,完全來自于網上的另一篇皇皇巨著,那就實在不得而知了,倒是裘部長的夫人,確實叫梅紅。
扯遠了,鏡頭拉回來,吳言正在對鏡補妝,臉上的粉底尚未撲完,陳太忠已經站到了臥室的門口,“我說,化什么妝啊,快出來吃飯,我最喜歡你素面朝天的樣子了。”
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陳太忠就洗劫了附近三家飯店,總算是湊了五個菜出來,其中一個,已經被端上桌了,就坐的那五位剛要伸筷子,不知不覺恍惚了一下,那盤菜卻是在眨眼間不翼而飛。
這五位正在跟服務員扯皮,菜到底上來沒有時候,只聽得廚房傳來了大師傅的怒吼,“她媽的,剛煎出來的魚,蓋汁的勺子還在我手里呢,怎么就不見了?”
似此場景,其他地方的飯店也在陸續上演中,幾天后有人發現,這三家飯店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臘月二十三沒敬奉灶王爺之類的,不過,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兒了,有人姑妄言就有人姑妄聽,世間事,原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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