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洪大來剛到縣委辦公室,很快有人就發現他的不同尋常。今天洪大來雖然還是一身的灰西裝,可是卻特意戴了根紅色的領帶。而且他到辦公室之后,就把沈偉國叫來,跟他商量,想換間朝南的辦公室。
“洪書記,朝南的辦公室倒還有一間,可是條件沒有這么好。”沈偉國雖然不知道洪大來怎么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想到昨天縣里來了個牛大師,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當然,這些只是他的推測,也是不能作數的。
“沒關系,只要朝南就好。另外,辦公室的位置,也最好能朝南。”洪大來叮囑道,雖然他找牛大德看過,可是這件事,對外他是不會承認的。作為縣委副書記,在二峰縣也算是高級領導了,卻相信封建迷信,這要是傳了出去,對他來說可是威信掃地的事。
“好的,我馬上就去辦,你還有什么要求?”沈偉國說道。
“我聽說看文件看多了,多看點綠色,是不是對眼睛有好處?我看新辦公室的布局,主要是綠色為主。”洪大來沉吟著說。
“好的。”沈偉國拿出本子記了下來,洪大來一夜之間,好像就變了個人似的,如果不是因為有人指點迷津,打死他都不相信。洪大來現在縣委三把手,黨內排名雖高《,但是在人事上的發言權還不如組織部長宋明輝。這么些看,他一直在這個位子上,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只是沒想到,他不是想借助工作中的成績,而是通過風水改變自己的命運。
“今天我就不在這里辦公了,等會有事給我找電話就是。”洪大來說道,今天他還得去看房子。到二峰縣工作之后,他就住在機關事務管理局分配的住房里。沒想這一住就是這么多年。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升遷,看來跟住房也有很大的關系。
“好的。洪書記,上午你要去農機局調研,你看還能去嗎?”沈偉國問,他是縣委辦主任,也是所有縣委領導的大管家。在縣委,除了林濟風有專職秘書之外,其他人都只有跟班秘書。但領導的日常工作安排,都是他親自跟領導落實。
“改成去縣鑄鋼廠吧。”洪大來想了一下,農機局可沒有“火”。可是鑄鋼廠卻肯定是有火的。
“好的,我馬上通知鑄鋼廠。”沈偉國雖然心中很驚訝,但臉上卻還是那么的謙恭,馬上就把洪大來的安排記在了本子上。
洪大來等沈偉國離開之后,跟老婆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把錢取出來。今天他還得去牛大師那里一趟,昨天只給了三十萬,他自己也覺得不夠。一個風水局,只要能催自己的官運。哪怕就是再貴也是值得的。
到二峰賓館的時候,洪大來先給牛大德去了個電話。別看牛大德是個風水大師,可是他的手機卻是最新款的。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事。等會再跟你聯系吧。”牛大德的“業務”很忙,昨天晚上洪大來送他回來之后,已經有人在賓館里等他了。今天洪大來沒有第一時間趕到賓館,他自然要接待其他的“客戶”。
洪大來一聽牛大德的話。就知道他肯定在給別人看風水,甚至也跟自己一樣,也有人想催官運。牛大師這么有名。自己能想到這一點,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而且牛大師來二峰縣的消息,只有縣委、縣政府的人知道。
洪大來很好奇,他在二峰賓館也是有自己房間的。既然牛大德業務繁忙,他只好先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但他留了個心眼,站在房間的窗戶旁邊,默默的看著牛大德的那棟院子。或許是因為牛大德接到了他的電話,知道他在外面候著,加快了談話的速度。他在窗戶旁邊等了近半個小時之后,看到一輛小車開了出去,他看到車牌,臉上露出了笑容。
果然,車子剛開走,牛大德就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可以過去了。洪大來馬上提著一個袋子,快步走到了牛大德的院子。一進門,果然看到茶幾上還擺著兩個茶杯。
“大師,今天上午我要去鑄鋼廠,那里每天都會發爐,應該算是熱的吧?”洪大來問,只要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哪怕住到環境惡劣的鑄鋼廠,他也無怨無悔。
“鑄鋼廠還是可以的,你是住在廠內還是廠外?”牛大德沉吟著說。
“你看是住在廠內好還是廠外好?”洪大來問。
“越靠近熱源越好。”牛大德緩緩的說。
“我知道了。牛大師,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去趟鑄鋼廠?今天就把住房的方位定下來,晚上就搬進去。”洪大來說道,他是縣委副書記,想要在鑄鋼廠選套房子還是很簡單的。而且以他的身份,今天定下房子,晚上肯定是能搬進去的。
“好吧。”牛大德想了一下,說道。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家里的風水局就拜托你了。”洪大來把袋子拿出來,誠懇的說道。只要能改變自己的官運,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你放心,遲則半年,慢則一年,洪書記肯定會高升的。”牛大德看著這個鼓鼓的袋子,笑吟吟的說。半年之后,洪大來連他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不管他是升遷還是貶職,跟他都沒有任何關系了。
“借牛大師貴言,如果以后能得到組織上的重用,一定還會有心意。”洪大來高興的說。牛大德說的這么篤定,而且他又是全方位的改變,他無形中也信心百倍。
“于書記,牛大德的情況摸上來了。”宋偉民一拿到牛大德的資料,馬上就趕到于立飛的辦公室向他匯報。
“這么快?”于立飛看到宋偉民這么快就拿到了牛大德的情況,他心里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是的,這個牛大德是西江省人,中學學歷。六年前去香港。很快,他就在香港的企業界名聲大振。那邊的富豪,對他的風水趨之若鶩。但據我們調查,他在西江省只是個農民身份。在去香港之前,一直在村里給別人當禮生。”宋偉民說道,所謂的禮生,就是農村的家里有紅白喜事的時候,主持儀式的人。這些人的素質并不高,有些人甚至小學都沒有畢業。
“當禮生?”于立飛皺了皺眉頭,倒不是他覺得牛大德的學歷低了,有些人的轉變只需要一次機會就可以了。就比如他自己,在去潭州之前,只是一個會點武藝的年輕人。在現在這個社會,根本就站不住腳。可是在潭州之后,他的財富迅速得到積累,從幾萬到幾十萬,再到幾百萬、上千萬,現在于立飛手頭上的資金,早就超過了十個億。
從幾乎身無分文到十億以上的身家,于立飛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而牛大德到香港已經有六年時間,這段時間,無論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于立飛對風水一向并不相信,他已經得到消息,縣里已經有幾位領導悄悄在跟牛大德接觸。特別是今天洪大來的表現,可以斷定,他肯定是得到了牛大德的指點。
“是的,據他們當地人的反映,牛大德對風水并不精通,只是能說會道,很會察顏觀色。他在當地的時候,一直默默無聞,可是到了香港之后,很快就闖出了名聲。”宋偉民說道,這些人可以說都是奇人異氏,就像于立飛,在他眼里,其實也是個奇人。要不然的話,像于立飛這么年輕的副縣級干部,而且還進入了縣委常委,不要說見到,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你覺得這個牛大德是不是真有本事?”于立飛突然問。
“這個可說不好,我聽莫總說過他的事跡,可以說是神乎其神。”宋偉民說道,他雖然也不相信牛大德,但牛大德卻是從香港過來的,對他來說,本來就很神秘。而且宮靜懿和莫鎮軍,好像都很信服他。
“對風水我們都不太懂,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是能請一個真正的道家高手,或許就能知道牛大德的本事。”于立飛悠悠的說道,對自己不懂的事情,他向來不亂發表看法。就算他明知道牛大德只是抓住了別人的心理,用暗示和誘導的辦法,讓別人死心塌地的相信他,可是他不知道其中的蹊蹺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方面的高手,可要多哪里找?”宋偉民為難的說,要說破案,他是高手。但要說風水,他也是個門外漢。
“既然牛大德在西江省當過禮生,他在當地肯定有同行,要不從那里找幾個過來?”于立飛說道,那些禮生雖然水平不高,可是他們卻可以當試金石。
“這沒問題,我馬上請西江省的當時警方配合,請他們馬上趕過來。”宋偉民馬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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