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u。雖然這只是一樁簡單的盜竊案,但因為受害人是來東城區投資考察的,如果不能及時破案,不但于立飛要被處分,胡新君這個分局局長也免不要了被批評。
別看簡單的案子,有的時候,就算是老公安,也未必能迅速破案。很多時候,破案是要靠運氣的,他希望于立飛的運氣不要太好
“老葛,你等會,我了解一下情況。”曾充海聽到葛路喜說起這件事,喜不自禁。如果于立飛在辦案上不積極,那他就有辦法讓于立飛受處分。于立飛要是破不了案,他甚至能讓于立飛被撤職查辦。
“曾書記,還是我給李宇博去個電話吧。”葛路喜說道。曾充海畢竟是政法委的,跟派出所沒有直接的隸屬關系。
“算了,不能總麻煩你啊。”曾充海笑了笑,拿起手機去了包廂外面的娛樂室。一號公館的包廂就像套間似的,除了吃飯的餐廳,還有娛樂室和專門的衛生間和休息室。有些人,經常召喚三五個好友,一整天都待在包廂里。既能享受美食,又能享受私密空間,最是合適不過。
葛路喜想了想,還是沒說話了。他還真不好直接給于立飛打電話,但問別人,又擔心問不到最新消息。李宇博被調整分工,于立飛沒有給他面子。但曾熠的事,于立飛卻突然答應放人,這讓他措手不及。在沒有得知原因之前,他還真不好貿然再跟于立飛聯系。
曾充海是給政法委辦公室打的電話,雖然繞了個圈子,但曾充海覺得,政法委辦公室給的消息,更有準確性。果然。辦公室告訴他,孫金江的意思,是二十四小時之內,把失物追查回來。這跟二十四小時之內破案,完全是兩回事。這讓曾充海有些沮喪,二十四小時找回失物,只要派出所放出風,未必是難事。
“曾書記,情況怎么樣了?”葛路喜看到曾充海臉色不太好,連忙站起來問。
“于立飛已經拒絕了胡新君的支援。但孫區長的意思,只是讓曉園派出所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回失物。”曾充海說道。如果只是找回失物,那事情就要容易得多。
“找回失物就相當于破案了嘛,曾書記,于立飛乳臭未干,他或許其他方面有一些能力。但要說到破案嘛,恐怕就還欠缺些火候。”葛路喜笑嘻嘻的說道。
“我就擔心他意氣用事,這件案子涉及到投資商,區里的領導很重視。如果讓投資商對我們的治安留下惡劣印象。以后誰還敢來東城區投資?”曾充海憂心忡忡的說。
“年輕人嘛,總要受些磨礪才行,沒有挫折,也不會成長啊。”葛路喜明白曾充海的心意。看似為于立飛擔心,實際上是說明這件事的重要性。只要于立飛犯錯,他就會給予致命一擊。
“老葛,我有個想法。當然,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曾充海突然說道。
“曾書記請指示。”葛路喜忙不迭的說。
“指示不敢當,就當是我們私下溝通。曉園派出所是個大所。而且還是城區所,又負責區政府附近區域,是不是應該派一個老成持重的同志來擔任所長?當然,我不是懷疑于立飛的能力,但是讓他來擔任曉園派出所的所長,好像有欠妥當。”曾充海緩緩的說道。
“曾書記,我倒是覺得,應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從今天的事情來看,于立飛擔任這個所長,還是很‘合適’的。”葛路喜意味深長的說。在說到“合適”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雖然他跟于立飛并沒有矛盾,可是他確實不喜歡于立飛太得意。
“當初于立飛來曉園派出所,不會是你推薦的吧?”曾充海一下子明白葛路喜的意思,曉園派出所的所長,可是個火山口。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一個不好,就會被沖上天。
“是姬虎成同志提議,我只是附議。”葛路喜笑著說。當初按照胡新君的想法,讓于立飛去紅星派出所,任靜天來曉園派出所,那就沒這出好戲看了。
“老葛,原本中午還想跟你好好聊聊,但現在我想回政法委。”曾充海突然說道。這個時候可是煽風點火的最佳時機,一旦于立飛沒有按照完成任務,他就有理由撤于立飛的職!昨天晚上,于立飛對自己的老婆兒子如此惡劣,他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曾書記工作要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請隨時指示。”葛路喜心有靈犀的說。他自然也希望于立飛能出點事,要不然他在局里的發言權就越來越少。
史福東看到失而復得的密碼箱后,大喜過望。他馬上搶過密碼箱,看到那只雍正青花淡描花蝶紋盤,懸在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只要東西回來了,不管案子有沒有破,他都不會再關心。
于立飛看到史福東一副癡迷的樣子,他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什么。搞收藏的人,需要的是那份心情。如果史福東永遠都不知道這只盤子是民國仿的,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再說了,史福東也沒有問起他的意見,這也是不符合行規的。
“史老板,你仔細看一下,這只盤子是不是你丟的那只?”于立飛提醒道。
“謝謝于所長,這就是我丟的那只盤子,絕對不會錯。于所長,上午你們真是辛苦了,這樣,中午我在雅華酒店請大家吃頓便飯,聊表心意。”史福東手里緊緊的握著那只盤子,感激的說。
“只要東西找回來了,那就好了。至于吃飯,就不必了。”于立飛微笑著說,雖然孫區長的指示,他已經完成了。但自己的轄區內,接連發生入室盜竊案,這讓他很是窩火。如果不把人抓到,他根本沒心思吃飯。
“于所長,這件事我會跟孫區長說的,真是辛苦你們了。”史福東說道。
“史老板,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這樣吧,東西物歸原主,我們就先走了。但我提醒一句,以后史老板出門,可得把東西帶在身邊,或者把東西寄存在賓館也是可以的。”于立飛叮囑道。
“請于所長放心,以后我不會讓這只盤子離開我的視線。于所長,你好像也懂古玩,給掌掌眼?”史福東突然想起,于立飛也是懂古玩的。作為收藏愛好者,如果收藏了一件好東西,不能跟人分享,就像錦衣夜行,心里就像有二十五只老鼠似的,百爪撓心。
“史老板,這只碗你是在潭州買的還是自己帶來的?”于立飛并沒有碰這只盤子,剛才他已經上了手,對這只盤子的情況已經非常清楚了。
“昨天買的。”史福東用毛巾把碗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平穩的擺放在桌子上之后,說道。
“能問一句,是多少錢買的嗎?”于立飛等史福東放好之后,才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雍正青花淡描花碟紋盤。
“八萬五。”史福東一看于立飛的動作,就知道碰到了行家。換成一般人,恐怕根本不會有防護措施,直接就從自己手里接過去。
于立飛暗暗嘆息一聲,但他看到史福東這么喜歡這只青花碗,也不好說破。有錢難買心頭好,只要史福東自己喜歡,如果說破,反而會讓他很沮喪。
“于所長,這只盤子怎么樣?”史福東還是想得到于立飛的贊頌。
“史老板,我對古玩其實并不精通,有些看不好。”于立飛隱晦的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于所長的工作了。”史福東有些遺憾的說。他雖然是收藏愛好者,但卻不是行內人,于立飛其實已經把話說明白,只是他沒聽出來罷了。
曉園派出所的人,中午也沒有回食堂吃飯,是王五常做好之后,送到街上。所有的人,都只是抽時間隨便吃了飯。在案犯沒有抓到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休息。
曾充海回到單位之后,馬上就去了政法委書記蔣廣增的辦公室。他知道,蔣廣增一般中午都不會出去應酬。在食堂吃過飯之后,就會回辦公室小憩一會。
“蔣書記,沒打擾你吧?”曾充海輕輕敲了敲門,探進頭之后,謙恭的問。
“老曾啊,有什么事?”蔣廣增只是在假寐,聽到曾充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也沒什么事,蔣書記,聽說今天有位投資商在雅華酒店被偷了?”曾充海問。
“是的。”蔣廣增點了點頭,現在密碼箱已經找了回來,區里的領導,已經不在意案子最后進展。但他聽說,曉園派出所已經把人都撒了出去,務必要在明天早上八點前,把人抓到。
“這個案子交給曉園派出所,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曾充海隨口問道。
“草率?”蔣廣增是人精,他不動聲色的反問。
“曉園派出所的警力是夠了,但新來的所長,太年輕。把這么重要區域的治安工作交給他,實在令人不放心啊。”曾充海嘆息著說。
“哦,你有什么想法?”蔣廣增若無其事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