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胡新君聽出于立飛話中的譏諷,可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慍色。(新筆下文學)他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把所有的怒氣吞進肚子里。不管怎么說,于立飛只是借調過來的,他的隸屬關系還在博物館。而且他跟黎建國私交又好,得罪于立飛簡單,得罪黎建國就麻煩了。
“你是專家,我們專案組對古玩并不是很了解。以后辦案的時候,得多聽你的意見。能不能破案,關鍵也在于你。”胡新君臉上堆著笑,就好像于立飛真的是省里的權威專家似的。其實他心里認為,專案組確實需要專家意見,但沒必要專門派一個專家來專案組坐陣。
“胡局,你可千萬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人微言輕,可挑不起這么重的擔子。”于立飛意味深長的說。
“立飛,胡局是我師父,是他帶我入行的。他就像我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任靜天見胡新君很是尷尬,連忙說道。
“胡局,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于立飛說道。他還真不知道胡新君跟任靜天是這樣的關系。如果早知道的話,恐怕也不會特意給黎建國打電話。
“立飛,晚上一起吃個飯,算是給你接風。”胡新君不以為意的說。他一個副局長,親自為于立飛接風,已經是很給于立飛面子了。
“好,但吃飯還是我來安排。”于立飛微笑著說道。花花轎子人人抬,既然胡新君作出了姿態,他自然也不會再意氣用事。
“這怎么行,既然來了專案組,自然就得我來安排。任靜天,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胡新君大手一揮,堅定的說。
“立飛,這是胡局的心意。你可不能拒絕。”任靜天說道,于立飛雖然有錢,可有的事情,并不是錢多就可以改變的。
不錯,局里會餐,肯定不會去高檔的地方去。一般就在分局旁邊的家菜館里,經濟實惠,喝的也不是什么好酒,可是大伙兒高興,這就夠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于立飛說道。他在一品公館辦了張鉆石會員卡。正想什么時候帶人去消費一次呢,既然東城分局要請吃飯,他自然不好拒絕。
“立飛,我聽任靜天說,你跟黎局長認識?”胡新君隨口問。
“見過幾次面吧。”于立飛說道。
“哦。”胡新君應了一句,他心里暗暗詫異,于立飛看著年輕,可是說話卻很沉穩。
胡新君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辦公室通知。黎建國半個小時后會來分局,要聽取專案組的匯報。胡新君心想,于立飛在黎建國面前,還是有影響力的。他一到專案組。黎建國馬上就來視察工作。
黎建國到了東城分局之后,先在局會議室聽取了分局近階段工作的匯報。然后他單獨見了胡新君,要聽取專案組的匯報。胡新君知道黎建國的意思,他去見黎建國的時候。特意把于立飛也帶了過去。果然,黎建國一見到于立飛,只跟他談了幾句。就讓他離開了。
“胡局,怎么樣?”任靜天見胡新君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什么怎么樣?黎局又不是真來聽匯報的,兩人正談著呢。任靜天,于立飛到底跟黎局什么關系?我看黎局見到他,比專案組破了案還高興。”胡新君嘆了口氣,一臉憂郁的說。
黎建國在見到錢憲瑞的時候,明確指出,一定要是最短的時間內,把那伙盜墓分子抓到。現在半個月過去了,專案組還沒有什么進展。如果東城分局拿不下去,就由市局來辦。錢憲瑞一聽這話,臉當時就綠了。他向黎建國保證,半個月之內,專案組一定把案子拿下來。錢憲瑞說的輕巧,可是胡新君覺得,肩上的擔子陡然增加了。
“我哪知道,他們不會是親戚吧?”任靜天隨口說道。
“親戚?”胡新君詫異的說,說不定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于立飛足足跟黎建國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外人可能會以為他們在談工作。其實兩人就是抽抽煙,喝喝茶,聊聊石頭。話題根本就沒有往案子上面講,黎建國告訴于立飛,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而于立飛也邀請黎建國晚上一起吃飯,但黎建國拒絕了。他知道晚上專案組會請于立飛吃飯,他自然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立飛,以后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吃飯。你這次借調來專案組,就要做好調過來的準備,我是很看好你的哦。”黎建國直截了當的說。
“黎局,我又不是警校畢業,調過來會讓別人說閑話吧?”于立飛問。
“公安系統半路出家的不少,我就是部隊轉業的。還有東城分局的局長錢憲瑞,也是從其他行業調過來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擔心。公安系統雖然需要專業知識,可是專業知識也不是萬能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在工作中學習,在工作中成長。”黎建國說道。
“那我試試看吧。”于立飛說道,黎建國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了,哪怕他再喜歡博物館的工作,也得做出姿態。而且他覺得,現在就算換個單位,也不會對自己的古玉功有太多影響。
“不要試,要盡最大努力爭取。這次你在專案組的表現,就很關鍵,一定要多向其他同志學習,盡快成長起來。”黎建國叮囑道。
他是真心想把于立飛調過來,當然,并不是看重于立飛的工作能力,而是他能給自己帶來財富的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特意來東城分局,之所以跟于立飛聊了這么久,不就是讓外人知道自己的態度么?
“黎局,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于立飛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在博物館的這段時間,古玉功正式定型。
從剛進入博物館開始,一直到現在,古玉功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于立飛的古玉功,到了一個瓶頸期。或許是博物館的古玩氣息,已經被他吸收得差不多了,如果換個工作環境也可以。而且他晚上還是會住在軒雅齋,晚上也能受到博物館的“恩澤”。
黎建國走后,任靜天也下去摸線索。他跟于立飛約好,六點的時候,就在東城分局附近的大碗廚吃飯。而于立飛一個人留在專案組,繼續觀察那件玉琮。如果沒有新的線索,于立飛其實都不用來專案組的。
“楊子,在哪呢?”于立飛一個人坐在專案組的大辦公室里,他其實心里有一些想法。只是初來乍到,不好胡亂言。
“飛哥,我在潭江邊上,有什么事?”楊子接到于立飛的電話有些意外,他知道于立飛不想別人去打擾他。雖然軒雅齋沒什么貨源,可是他也不能從幫忙。
“你幫我查一個人。”于立飛沉聲說道,他跟楊子是不打不相識,他雖然不認可楊子的做法,可是也沒有刻意躲避這樣的人。
于立飛在社會上也闖蕩了幾年,知道存在即合理。既然楊子這樣的人,能存在社會上,就有其合理性。他也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只要對方沒惹到自己,只要對方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飛哥,查人是我的強項,你吩咐就是。”楊子聽到于立飛說“請”,嘴角裂得快到耳邊了。能讓他佩服的人不多,于立飛就算其中之一。能為于立飛辦事,他是真心高興。
“這個人叫姚衛革,具體干什么的不清楚。但他在一號公館出現過幾次,喜歡玩牌,我覺得他是個老千。另外他好像也玩古玩,今天上午還賣了一件青銅鼎給我。可是我感覺這件鼎有問題,很可能是新挖出來的,你去查查看。”于立飛說道。
“姚衛革?我好像聽人說過,你給我點時間,最多三天,我一定會把人給你摸出來。”楊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拜托了。對了,我店里裝了監視,你要知道他的相貌么?”于立飛說道。
“知道他的樣子就更好辦了。飛哥,能為你辦事,是我的榮幸,千萬別跟我客氣。”楊子高興的說。
“那行,你半個小時之后來我讓店里。”于立飛說。
于立飛隨后又給朱輝騰去了個電話,朱輝騰跟姚衛革好像很熟,最少,朱輝騰知道姚衛革的聯系方式。就算通過朱輝騰找不到姚衛革,至少能知道他的電話。
“朱少,你能聯系到姚衛革么?”于立飛微笑著問。
“怎么,還惦記他的青銅鼎?”朱輝騰笑著說道。看來于立飛還真是個優秀的生意人,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做生意。
“是啊,我想跟他聊聊。”于立飛順著他的話說道。
“行,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你跟他直接聯系吧?”朱輝騰說道。
“謝謝了。”于立飛笑著說。
于立飛到軒雅齋后沒多久,楊子就帶著鄧陽春和巴哥來了,他們到樓上看了監控之后,巴哥一眼就認出了姚衛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