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墨聽到于立飛的建議,一臉的苦笑。于立飛買東西確實直爽,給的價格也不低,但就是有一樣不好,總喜歡要搭頭。雖然這些搭頭都不怎么值錢,可是這樣的例子還是少開為好。否則以后誰來收貨,都要搭頭,自己到時就成買一送一了。
“于老板,你也太會做生意吧,那好歹也是把紅木的,總得給幾個唄。”李軒墨原本也沒對這把禪椅抱什么希望,可是總覺得把一把紅木椅子送出去,還是有些虧了。他辛辛苦苦把禪椅拖回來,就這么白送,總覺得不心甘。
“草鞋,那把怪椅子,你如果擺出來賣,徒添笑料罷了。就算是我收了,也不敢放到店面,只能放到樓上。”于立飛說道。
“那也得添一點,要不湊個整數吧。”李軒墨堅持著說,那把禪椅他收上來的時候,確實沒花幾個錢,可是把它拖回來,費了不少功夫。如果是件小玩意,送了也就送了。好比上次于立飛的那枝筆,原本他就沒打算要的。既然于立飛想要,正了做個順水人情。
“生意要做好,就得長長久久,我看三萬九這個數字就蠻好聽,要不三萬九算了。”吳佳琦突然說道。
“我說小姐,不帶你們這么還價的。”李軒墨郁悶的說,原本他覺得于立飛做生意挺直爽的,可是有了這兩個女孩子,根本就沒辦法談。
但是李軒墨最終還是拗不過她們,這把禪椅他是五百塊錢收上來的,能賣一千也算不錯了。至少他的東西在于立飛這里,能有個翻番的利潤。
“這把椅子怎么這么奇怪?”黃燕看到禪椅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
“是啊,確實很古怪。你們先給擦擦,我去轉一下賬。”于立飛說道,生意做成了,自然就得馬上付款。古玩行的規矩,錢不過夜的。
“看你一臉的得意,是不是又撿了便宜?”黃燕看著于立飛進來的時候,滿臉笑容,問。
“什么叫撿便宜,這叫上貨好不好?進貨的時候,是不是成本越低越好?只有進價便宜,賣出去才不會高,才能更好的吸引顧客。這些,你們應該比我更懂吧?明天讓人把這些家俱放到后面的房間里,到時再來套茶具什么的,檔次就上來了。”于立飛說。
“可是這套家俱跟店里的裝飾風格不符啊?”黃燕說道。
“這是古玩,不管擺到哪里,都會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先回去,晚上我還得上班。”于立飛說道。
“我說你好歹也有幾百萬的身家了,還干那個破保安有什么意思?”黃燕說,而且每天晚上都要做到通宵,真不知道于立飛圖的是什么。
“當保安有當保安的樂趣,太晚了,你們先回去吧。”于立飛笑著說。
“你不回去休息會?”黃燕問,現在才十點多,還可以睡兩個小時呢。
“不用了,我晚上研究一下這把禪椅。”于立飛說道,其他的東西他沒時間研究了,等會他得修煉古玉功,正好可以好好跟這把椅子溝通一下。
“這把椅子叫禪椅?”黃燕越來越覺得于立飛不老實,明明知道這把椅子的來歷,當著李軒墨的面,卻說很奇怪的一件東西。其他的東西他花了好幾千,這把椅子才一千塊錢,顯然又被他占了便宜。
“是的,所謂的禪椅,自然就是盤坐用的。只是很多人都知道它的功能,自然就覺得這把椅子很奇怪了。”于立飛說道。
“你老是不到那邊去睡,那房子不是白租了?”吳佳琦突然問道。
“那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于立飛一愣,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
“我就說嘛,你又是裝防盜門窗,又是買保險柜,用的錢都快能把房子買下來了。”黃燕恍然大悟,她剛開始覺得那房子可能是于立飛親戚的。但黃燕得知于立飛的真正身份之后,才懷疑有可能是于立飛的。
“沒想到于立飛這么能裝!”黃燕回去的路上跟吳佳琦談的話題,自然離不開于立飛。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特別是搞古玩這一行的,根本就看不出來。”吳佳琦說道,于立飛的情況跟她的認知相差太遠了。
“我是他的員工,他又經常不回來住,你說我是不是可以住以他的房間?”黃燕問。
“這得問你的老板。”吳佳琦說道,黃燕雖然離開了珠寶店,可是她還不算離開這個行業。而且她的工作待遇,并不比自己差,可是工作卻要輕松得多。畢竟她跟于立飛熟悉,而任靜天跟于立飛關系非常好,任靜天對黃燕的感情,她也是能看得出來的。
“不管,今天晚上我就搬過去住。”黃燕說道。
紅木禪椅雖然很好,但于立飛還是很輕松的搬到了樓上。把店門關好之后,他就盤坐在禪椅上,開始修煉古玉功。
于立飛的古玉功,如果有古玩相助,經常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獲。比如他在博物館,比如他在陳村,都讓他的古玉功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這次也一樣,當于立飛收功之后,把手放到扶手上,他覺得腦海中這張禪椅的立體圖形,有了一些變化。其他的立體圖形都是黑白的,但現在這張禪椅,卻帶著點紅色。
第二天,于立飛剛回到店里,就接到了蘇微兒的傳呼。于立飛不知道什么事,馬上回了個電話。
“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蘇微兒問,柴晨被打得遍體鱗傷、小腿骨折的消息,昨天晚上就傳開了。今天辦公室代表博物館去醫院看望慰問,普通職工扣五十,一般干部扣一百,全部從下個月的工資里扣。
“什么事?”于立飛佯裝不知。
“柴晨的事啊。”蘇微兒壓低聲音,現在這個事已經成了館里最熱門的新聞,柴宏偉到現在還沒有來上班,聽說是到醫院去陪兒子了。
“不是我動的手。”于立飛說道,這件事確實不是他動的手,都是鄧陽chūn帶著一幫人干的。而且他要是說了實情,恐怕蘇微兒也會惶恐不安。
“那就好,他這叫惡有惡報。”蘇微兒心里的石頭落了地,雖然她看到柴晨現在的情況很高興,但又不希望是于立飛干的。
“微兒,昨天你說的《南岳舊稿》的事,是真的嗎?”于立飛問。
“這我還能騙你,但你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巴。”蘇微兒說道。
于立飛掛了電話之后,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的書,捐到博物館之后,卻成了別人斂財的工具,這讓他如何想得通。
“發什么愣呢,手機響了。”黃燕看到于立飛坐在太師椅上,兩眼望著前方,可是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完全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
“哦。”于立飛一看,又是村里打來的電話,他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立飛嗎?我是馬躍龍,關于村里修路的事,我想向你匯報一下。”馬躍龍恭敬的說,好像于立飛在省城,就是省里的干部似的。
“馬叔,你說吧。”于立飛淡淡的說道。
“我們請縣交通局的人實地測量過,他們給出一個評估價,村里如果要修一條到鄉里的路,按照四米五寬的標準,鋪二十公分的水泥,得一百來萬呢。”馬躍龍說道,按照交通局的預算,至少得一百萬。這還是自己出錢修路的價格,若是由zhèngfǔ部門介入,恐怕價格還得翻幾番。
“一百萬?我去想想辦法。”于立飛說道。
“立飛,我覺得吧,沒必要鋪二十公分的水泥,只要有條毛砂路,就可以了。”馬躍龍不想讓于立飛為難,畢竟一百萬,實在太多。
“馬叔,這怎么行呢,既然是修路,自然得修好,這可是為以后子孫萬代造福的事。”于立飛說道,他感到為難的不是因為一百萬。現在的一百萬,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么。真正讓他為難的是,這一百萬以什么樣的方式交到村里。
“那行,叔聽你的。”馬躍龍心里樂開了花,誰不想有條水泥路啊。就連鄉里的領導,得知村里要修路,而且不用鄉里出錢之后,也是給予了高度重視。
“嚴總,忙吧?”于立飛覺得,這件事只能拜托嚴禮強,他雖然是一個古玩的狂熱收藏者,但更是一個企業家,而且是一個知名的,非常成功的企業家。
“小于,收到好貨了?”嚴禮強笑著說。
“昨天倒是收了對紅木太師椅,還有張八仙桌,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于立飛笑著說。
“能斷代嗎?”嚴禮強問。
“至少清中期。”于立飛篤定的說。
“那行,我等會抽時間過來看看。”嚴禮強說道。
“嚴總,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拜托。”于立飛猶豫了一下,說道。
“什么事?”嚴禮強一怔,還是很痛快的說。
“我想向你借樣東西。”于立飛說。
“借什么?先說清楚,借人借車都可以,就是不能借古玩。”嚴禮強松了口氣,笑著說道。
“借你的名用一下。”于立飛說道。
“借我的名字?”嚴禮強詫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