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做其他攝影師,那首先安憶自己心里那一關就過不去,她會覺得非常別扭甚至是惡心,或許這也與她的心理疾病有關?
嗯,大概就是少了哥哥就不能活的病。
安憶總調侃安立,說他是個變態妹控,實際上她自己才是變態兄控,所謂酒醉的人總說自己沒醉,估計就是這個道理。
看看人家正常的妹妹,哪里會像安憶這樣用盡各種辦法讓安立圍繞著她轉,甚至還向哥哥發福利什么的,這確實太過分了些。
不過自從上一次安立生氣之后,安憶是真的收斂了不少,但她總覺得心里蠢蠢欲動,也許這正是她選擇畫《緣之空》的深層次原因?
其實安立真的算是中國好哥哥了,換做是其他沒有自制力的哥哥,如果真有安憶這樣一個容貌、氣質都已經達到巔峰,還這樣有才華的妹妹,那樣撩撥他、勾引他,擺明就是任他施為,那還管她是不是親妹妹,就算會被打斷腿送去看骨科,也一定要將妹妹狠狠地占有。
這樣的妹妹,給別人可惜了啊。
沒有一個哥哥,能夠拒絕這樣完美的妹妹。
但安憶的存在,是如此獨一無二,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沒有完美的親妹妹的死宅,幻想出來的完美妹妹。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不完美的,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只能通過虛構的作品來追求那樣一份完美。
安立聽到安憶的話,立馬說道:“衣服我已經幫你選擇好了,已經有很多套了,都是我認為與那里景色最相配的衣服,所以這個你不用擔心。至于配合拍照什么的,我覺得也沒必要,你在畫畫時,便是最靚麗的風景。你的那首《斷章》不是寫得很好嘛,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安立的話,讓安憶聽了很高興,不過她還是強調道:“《斷章》的畫是我畫的,詩卻不是我寫的,那位寫詩的作者,叫做卞之琳。”
“行行行,是你腦子里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嘛。”安立很是無所謂地回應道,他的妹妹已經多次對他坦誠過,她獲得了另外一個世界某個人的記憶,甚至還一度以為自己就是那個人,但是后來,她才發現,真相是她完全融合了那段記憶,不過她還是她,從未改變過。
安立表面上說他相信了妹妹的話,實際上心里覺得這是妹妹的中二病發作,而且妹妹作為藝術家,總是喜歡幻想,出現那樣的幻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覺得妹妹改變過,否則妹妹哪怕是在性格上有一絲改變,他都會察覺的,但是一切都顯得非常自然,所以他干脆就將妹妹時常發作的中二病當作是萌點了,好像妹妹還準備創作一部以中二病為賣點的漫畫呢,名字好像是什么《中二病也要談戀愛》。
這次安立與安憶出游,他依舊選擇了自駕游,但卻并沒有別人來陪伴游玩,因為安憶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她和哥哥的二人世界,她的理由卻是非常大義凜然的,她說其他人會影響她畫畫。
這樣一來,安立自然就不會忤逆自家妹妹了,每次涉及到妹妹的創作問題,他就會顯得異常縱容妹妹,因為他總想著為妹妹創造更好的條件,保證她可以創作出更多優秀的作品。
再說了,反正這“秋夕鎮”離深海這座國際大都市并不算遠,開車的話,用兩天時間肯定可以到,這還是包括了路上休息的時間。
本來安立是在路上訂了一家酒店的,但是安憶卻說,她就想睡在車上,反正這輛豪華越野車的空間足夠大,只要將后座的靠背放下來,完全就可以當床用,她還從來沒有體驗過睡在車上的感覺,所以便一定要體驗一下。
安立發現他好像也從來沒有體驗過在車上睡覺的感覺,那嘗試一下就嘗試一下唄,這似乎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還沒有到“秋夕鎮”時,一路上的田園風光,已經足以讓人流連忘返,足以撩住兄妹倆的視野,一輛豪華的越野車行駛在延綿起伏的田園公路上,一塊塊色彩斑斕、散發出植物和泥土芬芳的田地,和遠處懷抱在云海里的小鎮房屋、丘陵交相輝映,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那遠方絢爛的火燒云,與這公路兩旁漫山遍野的綠色,交相輝映,形成了仿若秘境般的畫面。
安立忍不住將車停在路邊,因為安憶看到這樣美麗的場景之后,已經靈感爆發,她很想用自己的畫筆,將這旅途之中如此美好的畫面,完全變成自己畫筆下,那更加美好的藝術畫作,因為這里的景色,每一幅都如同小說和電影里的夢幻場景,每一張都是極美的壁紙……
而安立則拿出了自己單反,這個時候,他甚至都已經不需要什么攝影技術了,只要隨便對著哪里一拍,都是一張非常唯美夢幻的照片。
“我真是沒想到,還沒有到哥哥你說的‘秋夕鎮’,在這去那里的公路兩旁,就有這樣的美景,這真是太棒了!”安憶一邊準備著自己的畫具,一邊欣賞著此刻最美的景色,用一種贊嘆的語氣說道。
安立其實也對這樣的美景出乎意料,尤其是置身于這樣的美景之中,卻并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仿佛整個天地之間,便只剩下他和妹妹兩個人。
他現在并不想說話,他只想享受這一刻擁抱大自然的寧靜,他摩挲著手中的相機,望著離自己很近,穿著小清新的碎花長裙以及帆布鞋的妹妹,她那一頭漆黑的及腰長發隨風而舞……
美景與美人,如此相配。
待到妹妹開始寫生,他也準備開始將妹妹最美的一面,拍攝下來,他認為妹妹這樣的照片,應該也要發布到網絡上,讓所有人都看到,她作畫時,有多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