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秘書杜宇的抱怨聲,劉飛鐵青著臉,一句話都不說。
他的心中卻在盤算著,宮春山這事情做的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今天早晨來的時候,還沒有看到上面那兩道鮮花組成的引導繩索,也沒有看到門外那四個漂亮的迎賓小姐呢!按理說那個時候,距離開館僅僅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宮春山根本不可能在開館以后在布置這些內容的,也就是說,這些布置宮春山早在開館之前甚至是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布置好了。
好你個宮春山啊,這招棋下的還真是夠高明的啊!我該怎么破解他的這一招呢?
此時,宮春山并沒有站在西山縣的展臺前,而是站在展覽館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在滿臉得意洋洋的看著劉飛。他的心在冷笑:“劉飛啊,你想不到吧,你千辛萬苦準備好的犀利武器,卻為我作嫁了吧!哼,就算你不告訴我可燃冰項目又怎么樣,我照樣可以打著西山縣的旗號堂而皇之的進行招商引資活動,你又能拿我有什么辦法?嘿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我也代表著西山縣,難道你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強行讓我撤離嗎?你不能,因為你絕對不能讓西山縣不和的這種丑事赤裸裸的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你必須顧全大局,因為你是徐書記親自夸獎的干部,你絕對不能給徐書記臉上抹黑!”宮春山此時此刻心中的那份得意及別提了,他現在當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智慧了,想起昨天晚上被韓書記一頓臭罵之后,自己靜靜的躺在大床之上,尋思著如何才能化解劉飛這次犀利的進攻,他不由得笑了,要說自己能夠想出這個截胡的點子來,他還真想好好感謝感謝那個90后的小美女來!
當時,宮春山正在郁悶的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個小美女從浴室之內一絲不掛的走了出來,立刻就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撲倒在宮春山的懷中撒嬌的說道:“宮縣長,你怎么了,好像有點不開心啊!”
宮春山本來也正在發愁呢,隨口就把說道:“哎,我和一個對麻將,結果本來一開始我的牌非常好非常壯的,按理說應該是穩操勝券的,但是突然之間,對方抓到了一張非常非常好的牌,如果讓他的這副牌胡了,我就會一敗涂地了。”
宮春山只是隨便的那自己和劉飛之間的較量打了這么一個比喻,卻沒有想到,那個小美女玩麻將玩的很好,聽完之后立刻神采奕奕的說道:“他牌好管什么用啊,關鍵是看誰先胡牌啊,你想辦法比他先胡不就行了嗎,截胡!”
“截胡!”宮春山聽到這兩個字之后,頓時就感覺大腦里面好像出現了一道靈光,他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然后猛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來,翻身撲倒小美女說道:“寶貝,你真是太聰明了,沒錯,就是截胡!”當下,宮春山再次借著偉哥的余波,與小美女來了一個梅開二度!讓那個小美女真真正正的爽了一把!
搞定小美女之后,宮春山立刻起身給組委會主任秦志進打了個電話,跟他在電話里面溝通了一番,因為秦志進是常務副省長馬傲文提拔起來的人,所以對馬傲文十分忠心,這次展會開始之前,馬傲文就跟他打了招呼,讓他多多照顧一下宮春山,所以對于然后又給本地一個朋友打電話,讓朋友幫忙聯系了4個貌美如花的迎賓小姐,然后就摟著小美女呼呼睡去了。
劉飛的目光在展臺里面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宮春山,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好你個宮春山啊,做事做的真夠絕的,怎么,怕我直接找你,用縣長的身份命令你撤掉迎賓小姐和那套路標嗎?你太小看我了,如果連這點小事情都需要用官位來壓你,就顯得我劉飛太沒水平了。”
這時,杜宇看到劉飛目光中露出一絲冷酷之色,以為劉飛要去怒斥宮春山他們那個團隊去呢,就搶先領會領導的意圖說道:“劉縣長,要不我去好好的說說他們,讓他們趕快撤走那四個迎賓小姐,還有他們做的指示標牌。”
劉飛輕輕的搖搖頭:“不用了,杜秘書,你回去拿上組委會發的制度手冊,我在這里等你,一會咱們去找秦志進去,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杜宇不理解劉飛的意思,不過領導的指示要堅決貫徹執行,他點頭答應,然后一溜小跑跑了回去,3分鐘之后就拿著組委會發的招商會制度手冊找到劉飛,兩個人一起殺奔組委會辦公室。
組委會辦公室內,秦志進正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水,向他這個職位,真正忙碌的工作都是在招商會開始之前,招商會開始做之后反而不會太忙了。他的心中也正在琢磨著今天早晨這件事情,他并沒有看到昨天晚上的晚間新聞,對于宮春山昨天晚上提出的要求感覺到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今天早晨他在做事的時候,卻突然明白了,原來宮春山要和劉飛搶奪西山縣的主導權!他當時就意識到,宮春山做的事情太不地道了,但是作為馬傲文的嫡系,宮春山所做的事情他必須支持,因為馬副省長是發過話的。他估摸著劉飛今天肯定會找上門來,不過他心中卻早已算計,他琢磨著只要自己搬出馬省長來,用馬省長的身份往下一壓,就說這是馬省長的意思,就算劉飛在囂張,也是不敢和馬省長叫板的。所以,他此刻才敢悠閑的坐在那里喝茶。
正在這個時候,劉飛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秦志進正在喝茶,劉飛便自己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然后滿臉帶著冷笑的看著秦志進說道:“秦主任,你真是好雅興啊!”
秦志進看到進來的是劉飛,心中并沒有感覺到意味,對于劉飛那種憤怒的行為也沒有在意,而是笑著說道:“忙碌的事情已經過去嘍,我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要不這把老骨頭可就要散架了!”
劉飛接著說道:“秦主任,我今天來是想咨詢您一個事情?”
秦志進笑著說道:“好啊,劉縣長你有什么疑問就問吧!”
劉飛從杜宇手中接過那本招商會制度手冊說道:“秦主任,我想問問你,你們組委會編制的這個制度手冊到底有沒有約束效力,可不可以隨意的違背呢?”
秦志進本來以為劉飛一上來就要興師問罪呢,沒有想到劉飛卻根本都沒有提那件事情,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納悶,不過劉飛既然提問了,他也得回答,就說道:“劉縣長你這是哪里話來,我們制定制度,就是要大家來遵從的,如果大家都不遵從了,那制定這制度還有什么用呢?”
劉飛臉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說道:“是嗎?是不是每個人每個縣每個市都有遵從這種制度呢?”
秦志進不明白劉飛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好答道:“沒錯,任何人都必須遵守制度。”
“那你們組委會是不是可以不遵守這個制度呢?”劉飛突然說道。
秦志進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當然不行,制度是我們自己制定的,我們自己當然也要遵從了,以身作則嘛!”
劉飛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拿過那本制度,翻到第一頁第8條,冷笑著說道:“那么秦主任,您看一下這條,這條上寫的是不是不允許任何一個單位在展覽館門口設置迎賓人員?”“這個……”秦志進看著制度上第8條上面寫的明明白白的制度,腦門上刷的一下可就冒汗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劉飛饒了一大圈,最終的目的還是回到與宮春山之間的沖突上。現在,秦志進算是徹底明白了,這西山縣內部看來真是矛盾重重啊,而且從他的角度上看,好像這背后居然還有馬省長這樣級別的大人物參與其中,那么劉飛那邊到底有沒有高層人物參與呢?想到這里,秦志進的汗就更多了。
“秦主任,您現在能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嗎?”劉飛乘勝追擊。
秦志進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沒錯,的確是有這么一條。”
劉飛立刻就說道:“那么請問秦主任,現在展覽館門外站著的那四個迎賓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組委會沒有發現嗎?如果發現了?為什么不采取措施進行限制呢?這一點,請秦主任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否則我將會向有關部門投訴你們。當然,對于秦主任這幾天對我的團隊給與的關心和幫助我私下里還是非常感謝的,不過咱們一碼歸一碼,我希望秦主任能夠秉公辦事!”
秦志進嘎巴嘎巴嘴,卻長長的嘆息一聲說道:“劉縣長,你這是在逼我啊?”
劉飛冷笑著說道:“秦主任,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在逼我?你知道你的這種默認態度,給我的團隊帶來多大的影響嗎?我現在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雖然我的團隊和宮春山的團隊都是西山縣的團隊,但是我們兩個團隊之間是存在著激烈的競爭的,這次招商會競爭的結果,將會直接和我們的仕途前途掛鉤?秦主任你知道嗎?你現在幫他,就等于是在和我作對,是在幫他來毀我的前途!”
秦志進一看,心說看來我只能實話實說了,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對不起馬省長了,雖然您對我有提拔之恩,但是我現在只能先求自保了,于是,秦志進便神色有些尷尬的說道:“劉縣長,這樣跟你說吧,我自己是萬萬不敢做主的,這件事情,馬省長是提前打了招呼的,讓我對照顧宮春山一些。”
劉飛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馬傲文是嗎?我來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