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陰險的手段,如此龐大的勢力,對方的身份絕對不低!雖然劉飛心中懷疑是給自己下馬威的宮春山干的,但是他并沒有直接就下結論,跟在蔣正元省長身邊的這四年,他可不是白過的,他知道,凡事沒有證據確鑿之前,絕對不能輕易下結論,因為在官場上,有很多時候你看到的都是表象,甚至有可能是第三方使用的借刀殺人之計,讓你與你的對頭互相殘殺,而他則漁翁得利。現在,劉飛要做的就是先抓住眼前的證據,順藤摸瓜一查到底。
劉飛皺起眉頭,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什么人?來我房間做什么?”說話之間,一股淡淡的官威透體而出。跟在蔣正元身邊久了,他自然而然的就學到了一點點官威。
其他的那些警察看到劉飛說話時候那威嚴的樣子,頓時有些腿軟,他們可是知道的,這縣委招待所中住的可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此刻見到劉飛身上露出的官威,不由得有些害怕,紛紛望向王凱。
王凱可是一個曾經是一個習慣了在刀尖上舔血日子的混混,官威對他來說沒有一點作用,他眼珠子一瞪:“你是誰啊?怎么從這里出來了,這房間的主人呢?”
劉飛怒聲斥道:“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說話之間,一股殺氣從劉飛身上涌現出來。這幾年雖然給蔣正元做秘書,但是他的功夫可是一點都沒有丟下,再加上黑猩猩經常過來和劉飛切磋,指點劉飛幾招,劉飛的功夫反而是蒸蒸日上。雖然很少與人過招動手,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已經帶著凌厲的殺氣。
王凱雖然對官威沒有感覺,但是對這殺氣卻并不陌生,這種殺氣只有黑道上的那些高手們才具有的,頓時他的心就有些虛了,不過想起自己的警察身份和有付振波局長作后盾,他頓時勉強挺直了腰桿大聲說道:“我們是警察。”
劉飛冷笑道:“警察?憑什么說你們是警察?警察會擅闖別人的房間嗎?哪條法律上這么說的?”
王凱心中暗說還是付振波局長有遠見,早就知道對方有此一問,于是他滿臉嚴肅的說道:“我們正在搜索一名犯罪嫌疑人,我們懷疑他闖進了這個房間,所以進來搜一搜。你到底是誰?憑什么質問我?”到這時,王凱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警察,自己手中有槍,憑什么怕對方。
劉飛冷笑道:“是嗎?你們是來搜索犯罪嫌疑人的?帶著數碼相機做什么?”
王凱怒聲說道:“你沒資格質問我,說出你的身份,否則我們將會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帶你走。”
劉飛突然笑了,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嗎?好啊,你把招待所的所長叫過來問一下就知道了。”
王凱心中頓時就是一驚,不過他為了完成付振波局長交給的任務,只得對手下一個警察說道:“王占海你去叫一下孟所長,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誰!”
過不一會,腳步聲在門外響起,王凱回過頭去,便看到四十多歲的孟所長跟在那個警察后面走了過來,他沖著孟所長笑笑,剛想問話,卻見孟所長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對他笑臉相迎并隆重的握手,而是徑直走到那個渾身濕漉漉的男人面前,滿臉陪笑著畢恭畢敬的說道:“劉縣長你好,您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弄的這么濕啊?”
劉飛淡淡一笑:“沒什么,剛才有些熱,沖了一個涼水澡,你告訴他們,我是誰。”
孟所長頓時頭嗡的一下,就知道要壞事了,王凱他們幾個來縣委招待所是和自己打了招呼的,說是要整一個人,當時孟所長也沒有在意,沒有想到他們幾個居然在劉飛的房中出現,那么這么一說王凱要整的人是劉縣長,我的天啊,孟所長當時嚇得臉就白了。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瞪著王凱說道:“王隊你好,這位是咱們西山縣新來的劉縣長,你認識一下吧。”
“劉縣……縣長?”王凱的腦袋好像被鐵錘給砸了一下,當時就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有些傻眼了。
劉飛冷笑著點了點頭,“王隊是吧,你們警察工作做的好啊,很勤奮嘛,看來我明天召開政府辦公會的時候,得好好表揚表揚你們幾個嘛!很不錯,為了抓嫌疑犯都抓到我縣長屋里面來了,看來我長得很像嫌疑犯嘛,哦,還有,你們的數碼相機也很先進嘛,還是尼康的,日本貨啊,不錯不錯。”
隨著劉飛一句接著一句的表揚,孟所長、王凱以及其他那幾個警察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王凱,他感覺到自己的腿在那里直打哆嗦。今天中午在縣政府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聽到了,這個新來的年輕的縣長剛剛到任,就直接拿下了扶貧辦的一個副主任,這手段太狠辣了。狠辣的讓人心驚膽戰。誰不知道扶貧辦背后靠著的是常務副縣長宮春山,可這位新來的縣長居然一上來就燒起了第一把火,自己現在居然膽大包天的前來整這位鐵腕縣長,那不是純粹的找死嗎?
劉飛冷冷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然后淡淡的說道:“孟所長你沒事就先回去吧,我有事和王隊說說。”
孟所長頓時如釋重負,如蒙大赦一般,連聲道歉后一溜煙的就跑的沒影了。
他可是擔心這位新來的劉縣長第二把火燒在他的頭上。臨走之前,還謹慎的把門給帶上了。
屋子里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劉飛依然是那樣渾身濕漉漉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而王凱和幾名警察就那樣坐立不安的站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極為緊張。
他們都在等待著這位年輕的縣長訓話。雖然他們很多人年紀都比劉飛大,有的甚至比劉飛大兩輪,但是站在劉飛面前,卻連大氣都不敢出。
劉飛冷漠的目光一一在眾人的臉上掃過,滿意的點點頭,心中卻笑了,看來今天中午自己這西山縣第一把火燒的效果相當不錯,最起碼眼前的這些警察非常怕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劉飛盯著王凱問道。
此時此刻,王凱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官威!
面前這位縣長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在那里一站,就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雖然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王凱卻感覺到自己只有仰視才能看清楚對方。他立刻答道:“王凱。”
“恩,王凱,說說吧,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劉飛淡淡的問道。
王凱張了張嘴,卻沒有敢說出來。雖然他害怕這個劉縣長,但是他更清楚付振波的為人,如果自己真的把他咬出來,恐怕自己這個職位就保不住了,而且還得有很大的麻煩。
劉飛見王凱不說話,又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也不準備說出來是嗎?”
那些人就看向王凱。
王凱臉色慘白,他這個工作來的非常不容易,一是他出色的執行力贏得了付振波的賞識,二是他給付振波送了禮,這才得以脫離混混身份,進入光榮的人民警察行列。感受到劉飛那冷漠的目光,但是他還在堅持著。
劉飛就笑了:“不說是吧,那你們回去吧。明天就不用去警察局了。”說完,劉飛轉身走進房間,執著床上的那個女孩說道:“這個女孩也帶走吧,以后你們好自為之。最后我只跟你們說一句話,我的為人宗旨是:有恩必報,有仇不饒!”
說完,劉飛就那樣濕漉漉的做到沙發上,冷漠的看著門口處站著的幾個警察。
此時此刻,這幾個剛開始還囂張的比禿尾巴夠還橫的警察此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劉飛的手段對他們的震懾效果實在是太大了,一個副主任說拿下就拿下,他一個小小的警察隊長連個屁都不算,只是人家縣長一句話的事情,就算到時候付振波想要保他都保不了。
這個時候,王凱的內心之中開始做起了艱難的抉擇,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很顯然,人家劉縣長似乎根本都沒有打算從他這里得到什么消息,但是最后那句話,卻又飽含裸的威脅,只要幾個人今天現在就踏出這個房間,他們非常肯定以后自己真的不用再去警察局上班了。權衡良久,王凱最終做出了一個最終的決定。他笑著對劉飛說道:“劉縣長,這樣吧,我們每個人在您耳邊說一句話,告訴您最終的結果,如果我們誰說的不對,您一對比就知道我們誰說謊沒有說謊了。”
劉飛不由得十分欣賞的抬起頭來看了王凱一眼,心說這小子倒是挺聰明的啊,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跟自己講假話,而且其他人也不用擔心自己說的被別人知道去付振波那里告密。
人啊,總是在生死攸關之際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而人的自私本性也會在生死與共之際暴露出來,之前王凱一直不說就是擔心其幕后黑手將來找他算賬,但是經過自己剛才那么一威脅,這王凱的自私本性立刻就暴露無遺。劉飛輕輕的點點頭道:“這樣吧,你們把你們心中的答案寫在一張紙上交給我就離開吧!我這里就一支筆,你們一個一個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