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道雖然想到了“中國式拳擊”和“炎黃國術爭霸賽”宏偉計劃,不過想施行起來卻是遙遙無期。
首先,他昨夜才與王五闖進紫禁城刺殺了慈禧太后,此時清兵正在滿城的追捕他們。雖說昨夜偽裝過,但是目前的技術有限,他的偽裝手法再高超,也并不一定能保證百分之百讓人認不出來。何況,昨夜跟他們打過照面的是尹福,是一個頂極的國術高手。這樣的人,眼力比一般人要強好幾倍,王若道可不敢保證再跟他打個照面,他會認不出自己。再者,王五受了重傷,要是讓尹福那班人知道了,很容易被懷疑。所以,王若道此時不能冒險,最保險的法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兒不外出。
其次,王若道沒錢。不管是搞“中國式拳擊”還是“炎黃國術爭霸賽”,都得需要花錢的,沒錢可搞不起來。雖說他是李存義的義子,而且李存義還開了個鏢局,但王若道卻知道鏢局在這個時代并不是怎么賺錢的行業,何況鏢局有很多人要吃飯,李存義對理財并不擅長,鏢局基本上沒有多少積蓄,僅僅能讓鏢局的人吃飽飯而已。而且前世的王若道曾經看過有關李存義鏢局的資料,好像因為李存義不善理財,結果萬通鏢局沒幾年就倒閉了。
前世看了不少穿越小說,貌似主人公一穿越到古代,就能憑借所掌握的知識,搞這搞那的大發橫財。這次輪到王若道穿越了,他自然也想試試,可惜卻發現無從著手。他在這個時代也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無財無勢,前世不是博士生,穿越的時代貌似也不太好,想搞發明不太可能,做生意卻是要本錢的,至于做文壇大盜……汗,這個時代還有什么可抄襲的,除非他把金庸老爺子的十四部經典武俠小說給寫出來。只不過這種缺德的事情王若道有點做不出來,何況在這時代寫作也未必能賺大錢。
最后一點,王若道還缺少名氣。想搞“炎黃國術爭霸賽”,邀請國內的國術名家們參賽,沒有響亮的名氣誰會賣你的賬?王若道此時還只是個初出江湖的少年郎,非郭云深、董海川或是楊露禪那種無人不知的大宗師,沒多少人會賣他的賬。當然,要是他將昨夜刺殺慈禧太后的事情公開,倒會搏得不下于三大宗師的名氣,不過離死也會不遠了。
因此,王若道要是想實現他的兩大目標,不但要消除刺殺慈禧太后給他帶來的影響,更要賺錢,要出名。這三件事,無一不是困難重重。
黃月蕾到最后也沒有拜王若道為師,王若道自然不會真的跟她計較,還是教了她“蝴蝶舞步”,并指導她如何將這種步法與腿法配合起來,應用于實戰。程有龍對這種“蝴蝶舞步”也感到好奇,不好意思的問王若道他能不能也學學。王若道自然不會藏私。要想發展他的“中國式拳擊”,這種步法越多人學習越好,學習者的名氣越大越好。學習的人越多,名氣越大,王若道的名頭就自然會打響了,到時候再推出“中國式拳擊”,必能一炮而紅。
因此,除了黃月蕾外,王若道也照樣教程有龍“蝴蝶舞步”,還教他“蝶舞蜂刺”的打法以及組合拳法的技術。這樣一來,程有龍倒是成了“中國式拳擊”的第一個傳人。
對于黃月蕾的踢擊力,王若道除了每天指導她踢擊沙袋外,還教她控腿訓練。這種控腿法可不是光是把一腿懸空挺直站立著不動就夠了,這只能算是第一步的功夫。能一腿懸空挺直保持十分鐘以上不落地后,王若道就要求黃月蕾練第二步功夫,緩慢的以懸空腿劃圓或是寫字。黃月蕾剛開始不明白這種單腿在空中劃圓寫字有何用處,不過等到她堅持的練習了十余天后,就感受到了好處。
這種練法不但令她對腿的控制力強大了很多,而且平衡能力也變強了。更很明顯的是腿的力量增加,一腳踢在兩百斤的沙袋上,終于也能將沙袋踢得蕩起來,雖然還沒有達到王若道的那種將沙袋踢得與地面平行的高處,不過也是很了不起的進步。
這幾天時間,王若道每天除了指導黃月蕾練功、跟程有龍切磋實戰外,就是去看望王五,陪他聊天解悶。
王五在昏迷的第二天下午就醒來了,只不過卻無法下床,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靠人服待。幸好程廷華夠大方,特意的將家里的丫環叫來了一個照顧他。這個丫頭只有十七歲,長得雖然不算漂亮,但卻耐看,更難得是她為人很細心,將王五照顧得無微不至。王若道暗中觀察了她一天后,就對她徹底的放心了。
當王五醒過來的時候,王若道即從程廷化口中得知了他們刺殺慈禧太后之后清廷所發生的一連串的變化。
軍機大臣榮祿聯合吏部尚書徐桐發動政變,以光緒帝派人刺殺慈禧太后為借口,帶兵包圍了頤和園,囚禁并廢黜了光緒帝,然后立了溥儁為新帝,改國號為“保慶”,此舉雖然有人反對,但卻因為榮祿掌控了兵權,再加上慈禧太后被刺殺的一案有生還者李蓮英誓詞旦旦的作證,堅持說刺客是光緒帝派來的。因此,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沉默,反對者則人微勢小,翻不起花浪。之后,榮祿和徐桐又下令逮捕維新派所有的人,終止維新變法。此舉倒是獲得了清廷大部份的臣子和地方官員的支持,反對者則更少。于是,在原先歷史上進行了一百零三天的“維新變法”,因為王若道這只穿越的蝴蝶,結果只經歷了九十九天就結束了,離整數一百還差了一天。
接著,因為康有為和梁啟超及時的逃走,清兵只逮捕譚嗣同、楊深秀、楊銳、劉光第、康廣仁和林旭六人,并宣布將在七天后將這六人斬首。一切都和王若道前世歷名上的“戊戌六君子”事件如出一轍,唯一的變化只是時間提前了幾天。
得知這些消息后,王若道當場就愣住,好半天也發不出一言。
程廷華知道王若道此時“深受打擊”,心中雖然替他難過,不過卻找不到安慰的詞,最后只能拍了拍王若道的肩膀,表示遺憾。
程廷華正要離開的時候,王若道卻突然叫住了他,問道:“程師伯,你知不知道譚先生他們被關在哪兒?”
程廷華聞言臉色不由一變,轉身微怒的道:“你在想什么?你該不會是想劫獄救他們出來吧?你最好給我打消這個念頭。我告訴你,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得到的事情,因為你們的刺殺行動,清兵正在滿城的搜索你們,你連出門都困難重重,又如何去有重兵看守的監獄救人?再說了,榮祿他們已經猜到你們是維新派的人,此時說不定正埋伏在監獄,等著你上門呢!你要是硬要去劫獄的話,我還不如親手斃了你,免得你去了白白送死不說,還連累我們程家,連累你義父和師兄弟們!”
王若道聽得苦笑,嘆息道:“程師伯,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白癡,我有自知之明,也知分寸,我知道不可能救得了譚先生他們,白白送死并連累你們和義父和師兄弟們的事情我更不會去做。我只是……想去看望一下他們罷了!”
“不行!”程廷華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清兵除了滿城搜索你們外,還到處的抓捕維新派的人,你要是跑去看譚嗣同等人,一定會被清兵當成維新派的同黨而被抓起來,這個險不能冒!你要是真的想見譚嗣同他們最后一面的話,等到他們的行刑之日,我親自帶你去看吧!”
王若道無語,等到程廷華再次要走的時候,他又叫喚道:“程師伯!”
“干什么?你不會是真的這么固執,硬要去看他們吧?”程廷華的臉上露出了惱火的表情。
“不是!”卻聽王若道說道:“我只是想請程師伯暫時別把這些事情告訴王五師伯知道。王五師伯與譚先生親如兄弟,感情極深,如果讓他知道了此事,我擔心……”
“我明白!”程廷華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已經下了嚴令,禁止眼鏡鋪的人將此事讓王五兄知道,否則必會家法處理。所以只要你不說,王五兄在眼鏡鋪的日子里是不會知道此事的!”
“多謝程師伯!”王若道拱手道謝道。
等到程廷華離開后,王若道就開始冥思苦想。可惜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如何救出譚嗣同等人,并不連累到程家和萬通鏢局的辦法。更何況,王若道從前世的歷史上知道,譚嗣同本來是可以逃走的,只是他選擇了不逃,說這世界上的革命變法鮮有不流血犧牲就能成功的,此次維新變法,還沒有國人為它流過血,就讓他來做流血的第一人。
對于這樣一個不想逃走的人,除了把他打暈強行的帶走外,王若道還真想不到有什么辦法能救!但是他卻不能不想,要是讓王五事后知道,自己不但向他隱瞞了譚嗣同被抓的事情,還不想辦法盡力施救的話,只怕王五會罵死自己。
王若道正想得頭痛的時候,黃月蕾突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