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你個死黃豆!
二更鳥!給我加油。
刑部升堂了!
陳家人急忙就趕了過來,后面還跟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卻被衙役擋住,說此案暫不公開審理,無關人等不準進去。
陳老爺聽呆了,陳家婆媳也都傻眼。
愣了一會,陳老爺叫道:“我們請了訟師的,按規定,訟師要陪著我兒子的。”
衙役點頭,于是,衛訟師被放進刑部大堂。
大苞谷被人帶上公堂,發現張家依然只來了張楊和小蔥,并無他人,頓時傷心、失望、氣怒,也不下跪,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堂下。
衛訟師急忙對他使眼色,示意他跪下給主審官叩頭。
正僵著,外面又進來三個人,卻是黃豆、田遙和王窮。
張家、鄭家已經位高權重,王窮叔父也位居宰相,所以黃豆和王窮雖然高才,卻只能在清貴的翰林院呆著熬資歷了;田遙則另有打算。
這三人湊一塊,整日談些風雅詩書政事,逍遙自在得很。
因今日聽見街上謠言四起,說來了一個玉米,指稱張家的玉米是假的,要對簿公堂呢。黃豆哪里還能坐得住,忙不迭地就趕過來;田遙和王窮當然不會錯過這場熱鬧,跟著也來了。
衛訟師看見黃豆,面皮抖了抖,好容易才鎮定下來。
黃豆沒來得及打量大苞谷像不像自己表弟,先就看見衛訟師,頓時就不悅了:滿京城那么多訟師,怎么這人偏偏就找了姓衛的幫著打官司?
可這是公堂,他也不好問的,先向童侍郎見過禮,又拜見過張楊和小蔥,然后退到一旁聽審。
童侍郎一拍驚堂木,威嚴地問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
衛訟師剛要上前。卻見大苞谷早跪了下去,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的身份、來歷、狀告何人、狀告依據等等,一一說了,末了指著黃豆三人問道:“敢問大人,既然不公開審問。為何他們能進來,小人養父母和奶奶不能進來?百姓不能進來?”
童侍郎被他問得一滯,竟然答不出話來。
黃豆眼神一閃,上前道:“好叫小兄弟知道,在下是玉米的表兄。還有。在下毛遂自薦,為張家擔任訟師,就如你請了這位衛訟師一樣。”
大苞谷“哦”了一聲。看著王窮和田遙道:“那這兩位也是玉米的表兄吧,也是來當訟師的吧?到底張家如今勢大了,訟師一請就是三個。”
黃豆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里別提多郁悶了:這小子,是來認親的,還是來結仇的?說話咋這么沖呢!
王窮和田遙都低頭忍笑。
衛訟師頓時精神振奮,昂然上前對童侍郎道,要么無關人等都離開。要么打開大門公開審理此案。
童侍郎便有些猶豫,看向張楊。
張楊沉吟一會,說就請陳家養父母進來。
于是。陳老爺和陳家婆媳便被帶進刑部大堂。
三人見堂上主審官高據桌案后,背后是大幅江牙海水日升圖,上方明鏡高懸。神情威風凜凜;堂下衙役排列,面色殺氣騰騰,其他人也都坐的坐、站的站,就苞谷跪在堂中央,被人像狼一樣盯著,忍不住撲過去抱著他大哭起來。
這才半天的工夫,他們覺得就跟過了多少天一樣。
陳老太太哭道:“乖孫,你干嘛非要認他們?咱們不認了好不好?咱們陳家家底也不薄,何必認他們!”
陳老爺急忙點頭道:“是啊,是啊!苞谷,跟爹回去吧!”
小蔥一聽急了,忙站起身。
尚未說話,卻被黃豆攔住了,對童大人拱手道:“請大人開始審理。”
童大人一聲大喝,命人將陳家婆媳拉開,待肅靜后,便審問大苞谷,可能說出小時候在張家生活的人事來,幫著確認身份。
問不上三句,又問不下去了。
衛訟師又出頭了,說此案須得張家的玉米和當時任梅縣的縣令白凡到場,三方對峙,才能審得清。
童大人冷聲道:“白知府身為朝廷命官,現任荊州知府,若無確鑿證據,本官不能傳喚。爾等還是先證明自己的身份,方才能理清頭緒。”
張楊也點頭,對大苞谷道:“不錯!你只管證實你自己,張家玉米的真假我們自會判斷。”
大苞谷斷然道:“不!若張家此時還認為那個玉米是真的,小人便不告了!這親也不認了!請大人治小人之罪,任憑處置!”
他滿臉決然,神情悲壯。
眾人呆住了。
小蔥霍然站起身,急促道:“不能!張家不能確定那個玉米是不是真的。你有話只管說!”
衛訟師立即上前道:“若張家不能確定那個玉米真假,刑部就必須傳喚收押,跟陳離一同審問才是。諸位請想,若這個玉米是真,依照他所說,則張家玉米就是奸人使奸計鳩占鵲巢,難道不該受審?”
張楊和小蔥十分無奈:他們并非包庇現在的玉米,總得一步一步來不是,況且今天原本是想把這陳離帶回王府的,沒想到會堂審。
張家當年也暗中調查了很久,不管真假,現在的玉米都是無辜的,白凡那里也是毫無跡象,死揪住根本沒用,必須要找新的突破口。
黃豆道:“張家玉米是怎么回事,內幕如何,必須根據案情進展才能解開。你若不肯配合審案,傳他來有何用?”
小蔥也柔聲對大苞谷道:“對。小兄弟,你不妨把自己知道的統統說出來,到時候該找誰,我張家絕不姑息!”
衛訟師搖頭道:“不然!據陳離所言,他并未失去記憶,還跟夜香女秋霜說了張家被抄等事;而張家那個玉米失去記憶,是在被狼叼走獲救以后的事,他若是真玉米,就應該見過秋霜,記得跟他說過的話才對。可是,日前國子監傳出一則消息……”
他將秋霜去找玉米,而玉米落荒而逃的事說了一遍。最后總結道:“這已經足以證實那個玉米是假,陳離才是真。只要找到秋霜,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張楊立即道,張家已經派人到街上找秋霜去了。
黃豆卻又詳細詢問大苞谷從梅縣逃出后的行蹤,衛訟師一一代答了;接著是驗證身上被狼咬的傷口,也都符合狀子所說。
然后。黃豆又問起大苞谷出海幾年的行蹤。
這個在訴狀中并未詳述,大苞谷也沒告訴衛訟師,因此他便轉向大苞谷,等待他自己說。
大苞谷沉著臉不語。
張楊疑惑地看向黃豆,不知他問這個干什么。要問也該問他是否記得小時候的事。
黃豆靠近他和小蔥,低聲耳語了幾句。
張楊面色沉重,小蔥也變臉。
童大人離得遠。沒聽見,心里癢癢的。他努力觀察幾人,想從他們臉上看出端倪。只感覺他們神情不大好,也不知怎么回事。
但他是主審官,總得有所作為,因此拍案喝問大苞谷。
黃豆對大苞谷道:“撇開那個玉米的真假不論,你必須先證實你自己是真玉米。若那個玉米是被人中途替換的,那么。真玉米也可能在后來又被人替換,我們必須慎重……”
大苞谷猛然抬眼瞪著他,張口罵道:“慎重你個頭!你個死黃豆!打小你就數你壞:有好吃好玩的你搶在前。犯了事你就往后躲,一天到晚數貧嘴,把死人能說活。你能耐!你這么能耐咋不把玉米的事搞清楚哩?這么多年了。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住在張家,呸!我要是你,早找塊豆腐撞死了!你還有臉在這審問我?這是多光彩的事兒啊,那個假玉米屁也沒放一個,你不去審問他,你在這逼問我,哎呦,你可真不愧是咱大靖的榜眼——我看你是瞎了眼!”
他向童大人、小蔥和張楊掃了一圈,恨聲道:“想要我說?好啊!把那個假玉米叫來跟我一塊跪著,我就說;否則,休想我說!”
自己回來了,爹娘還不肯逐出那個假玉米,他嫉妒得發狂,小時候的霸道性子就回來了。
不,不是小時候霸道,他一直霸道。就算在陳家,長輩對他也是百依百隨的。
黃豆被罵得暈頭轉向,眨巴著眼睛半天回不過神來——話說,他黃豆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么罵過呢,連他娘都沒有!
田遙看著大苞谷兩眼閃閃發光。
衛訟師可樂壞了,之前接這個案子,他還忐忑呢,然而大苞谷告訴他:這是他翻身的唯一機會,只要他肯幫他,將會名利雙收,并先留下一千兩銀子的定金。
果然,果然!
他立即神氣地上前,說真相自會大白,但必須傳張家玉米前來;沒道理陳離在這受審,假玉米在王府當少爺!
童大人氣壞了:這到底誰是主審官呢?
從來審案,他都沒覺得像今天這樣被動過,覺得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
小蔥和張楊相視苦笑,看來必須要把玉米叫來了。
黃豆暈了一會,就回過神來,也鎮定下來,笑吟吟地對玉米道:“小兄弟,你拖著一大家子人,到京城干什么來了?你這樣跟我置氣,何必呢!當務之急,不是趕緊證實你的身份,好認祖歸宗嗎?除非你是假的,根本就不在乎。”
大苞谷死死盯著他,黃豆不動不搖,任他盯著看。
過了一會,大苞谷才閑閑地說道:“之前,我是很急的;現在,我無所謂了。人家都不稀罕我,我急什么?你們只管定我的罪好了,只管留著那個玉米好了。等張家哪天出事,等張家的人一個個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就剩玉米一個,你們不妨囑咐他好好為張家光宗耀祖,那小爺才佩服你!”
說完,轉頭對陳老爺等人叫道:“爹,娘,奶奶,我餓了。”
陳老太太聽了,急忙吩咐兒媳婦:“快,去讓人送吃的來。多帶些點心,留著晚上在牢里吃。乖孫,你說你,好好的跑來坐牢,真是作孽喲!”
陳太太慌慌張張地就出去了。
黃豆再次被大苞谷噎得說不出話來,連小蔥也狠狠瞪了他一個白眼,怪他把事情弄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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