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的信仰

第八章:成績下滑

鄭瀟瀟沒有住校,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繼續著,只是,她也不能跟張鵬一起上學放學了,因為老鄭每天都會按時接送她。她有點沮喪地跟張鵬說“我爸不同意我住校,要送我,我不敢跟他爭”。張鵬安慰說:沒事,以后有什么不開心的來找他就好。

高三的第一次全市統考,鄭瀟瀟的成績竟然落到了班級25名。對從上學以來,名次一直保持在班級前五的她,這可以說是她學習生涯中的滑鐵盧事件。鄭瀟瀟自己也有些難以接受。她也第一次因為成績問題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做反思。

“你這次成績怎么下降這么多?”班主任用筆戳著成績單問她。

鄭瀟瀟抿了抿嘴,小聲說:“可能,可能狀態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為什么會不太好,有沒有想過。”

她微微張嘴,深吸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出來。

“我告訴你啊鄭瀟瀟,現在高三了,不是高一高二了,你還能晃蕩晃蕩。大家都在使勁,你不使勁就落下啦!不進則退你知道么!”

“嗯。”鄭瀟瀟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你最近沒有什么事吧?”班主任放下手中的成績單,靠向椅背,語氣也略微緩和了一些。

“沒有。”

“天天跟你一塊上學那個是誰?普通班的是不是?”

班主任果然聽說了,鄭瀟瀟心里一緊,快速抬眼看了一下班主任,又趕忙低下了,“嗯,順路的一個同學。”

“不要總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天天呆一塊,他們可能高考都不參加,你行么?你有那么多時間跟他們浪費么?”鄭瀟瀟話音還沒落,班主任就接了過去。“你這次回去好好把卷子分析一下哈,下次咱年級模擬考試,你要是再考這么個熊樣兒,你別說我叫你家長!回去吧!”

鄭瀟瀟耷拉個腦袋,走出辦公室,但是她一點都不輕松,班主任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但是家里,老鄭那一關才是真正讓她擔心的。“老爸本來就懷疑我談戀愛了,這會要是讓他知道了,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鄭瀟瀟心想著,感到了莫大的無助。

“張鵬,你說我怎么辦。”鄭瀟瀟站在車棚下,一臉愁容。

“你就先跟你爸說,成績還沒出來唄,或者你就說你考了前5名,他總不會來學校問吧。”

“能行么,萬一被他知道我騙他,更慘了。”

“別擔心了,你們班,考最后一名的也考得上大學的,馬有失蹄嘛,你爸會理解的。”

晚上回來的路上,老鄭果然問起鄭瀟瀟成績。“還沒出來呢。”她答道。

“嗯,怎么你王叔叔他兒子說已經出了,他兒今年在全市考了68名。全市68名也不錯啊,這個名次將來考個211、985沒有問題。”老鄭自顧自的說著,并沒有關注到鄭瀟瀟的表情慢慢緊張起來。

“哦,可能我們班還沒公布吧。”鄭瀟瀟胡亂應付著。好在老鄭也沒有過多糾纏。

到了家,鄭瀟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進了臥室。今天算是平安過去了,可是她也看出來了,這事根本瞞不住。

果不其然,她只安全地過了兩天,第三天,老爸就戳破了她的伎倆。

那天晚上,她剛坐上老爸的車就感到了氣氛不對,一路無話。進了家門,老鄭就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陰著臉看著她:“你這次統考考了多少分?”

“啊?”鄭瀟瀟心里一下子就沒了著落,她擔心的暴風雨終于還是要來了。

“你考了多少分?”老鄭又問了一遍。

“嗯——”鄭瀟瀟揉搓著手指,瞟了一眼老爸,有看看老媽。老媽沒有說話,臉上也寫滿了擔憂。“看來媽媽也知道自己的成績了。”她想。

“你也不好意思說啊?啊?”老鄭氣憤地把茶幾拍的啪啪響,“我就問你,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不然怎么會下滑得這么厲害!你說!是不是!”

“我沒談戀愛。”鄭瀟瀟抬頭爭辯道。

“你不是談戀愛,你為什么突然成績下滑得這么厲害,你告訴我為什么?”

鄭瀟瀟沒回話,關鍵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啊。她不覺得是張鵬耽誤她時間了,再說,她也確實沒談戀愛。

“瀟瀟啊。你這次確實考的有點差啊。”鄭媽媽接過話去,“你現在離高考已經很近了,下學期也就三個多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真耽誤不得啊。”

“我知道了,媽。這次可能就是考試時候狀態有點差。”

“為什么會差?!”老鄭不甘心地又接上了。

“哎呀,行了行了,知道就行了。趕緊洗洗睡吧。”鄭媽媽打斷鄭爸爸的話,又叮囑道:“這次不會的一定要弄懂啊。”

“我知道了,媽。”鄭瀟瀟感激地看了老媽一眼,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老媽非要說她來送鄭瀟瀟。路上,媽媽推心置腹地問道:“瀟瀟啊,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有沒有談戀愛。你要是有,也不怕,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分析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爸的。”

“沒有啊,媽。”鄭瀟瀟否認道。除了她認為自己跟張鵬確實不算談戀愛之外,她也不相信老媽會替自己保密。老媽知道的事情,老爸一定會知道,這件事她早就發現了。

“好啊,那你最近可不要松勁哈,媽媽一直以你為驕傲呢。你媽這輩子沒啥干的出色的事,你爺爺奶奶也一直不怎么瞧得上咱家,你這個大學要考不好啊,他們一準看咱家的笑話。”

“哎呀,我知道了媽,你都叨叨多少遍了。”鄭瀟瀟實在是厭倦了老媽這種家長里短的絮叨。她有時候很討厭媽媽給自己灌輸的這種觀點,為什么上個學還要背負這么多人情是非。但是有時候,她又會很心疼媽媽,她知道,自從媽媽嫁給爸爸,確實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早些年,爺爺奶奶住院的時候,靠在床前的幾乎全是媽媽,洗涮喂飯、端屎接尿。同房的病友經常把媽媽當成是爺爺奶奶的親閨女。可是每每念起好的時候,爺爺奶奶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自己的親閨女。“最心寒的,就是你做得再多,別人連句感激的話都沒有,全部覺得理所應當。”說起這些事,媽媽總結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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