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芳華

219章 事業和婚姻

219章事業和婚姻(粉紅69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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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媽猶豫片刻,道:“不是老奴突然有了這個想法。這是實情,成親那日就聽人問起您以后還要不要賣牡丹花,包園子賺錢,有些話不說也罷……”前些日子牡丹來回奔波,專為建設芳園,種牡丹,那時候前途未明,有錢財傍身總比沒有的好,那她也想得通。可現在,還用得著去受那些氣,操那些心么?

“別理睬他們。”牡丹理解地拍了拍林媽媽的肩頭。她想得到那些話肯定不好聽,所以個性同樣好強,從劉家開始就一直憋著氣,專等著自己翻身好揚眉吐氣的林媽媽就忍受不住了。林媽媽想要自己還過從前那種規規矩矩呆在家里的生活,做個吟風弄月,沒事兒參加個花宴,打打馬毬,泛舟湖上,和閨中姐妹們談談心,弄弄香的“高雅的夫人”。但她已經忙慣了,無法想象自己一天沒事兒就專門坐在這家里發呆。

林媽媽紅了眼睛道:“可以不理睬他們,但是不能不心疼您。假如又有牡丹花會,難道您還和那群臭男人一起去喝酒?您不顧惜自己,也要為郎君考慮一下。”

提起上次的事情,牡丹看著鍋里沉沉浮浮的餃子,有些黯然地想,是的,這世道從古至今都如此,無論是做什么的都愛喝點酒,更不要說是做生意的。只不過一個男人應酬喝酒,喝得大醉人家也只是說他好辛苦,可以理解。可女人呢,喝得稍微多點就是不端正,更不要說與人拼酒。她本不是個喜歡喝酒,也不喜歡那種場合的人,但總有無奈的時候。不過想來她與蔣長揚成了夫妻,那種事情也不可能再出現了。她便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那種事情不會再出現。”

林媽媽毫不客氣地道:“曹萬榮現在肯定不敢再逼您喝酒了。可若又是個什么權貴來包園子,您是主人,能不現身么?若是有不懷好意的,要逼您。您又怎么辦?不喝得罪人,喝了丟人”

牡丹一時皺了眉頭不語,這倒是個問題。

雨荷見氣氛僵了,忙叫了一聲:“哎呀,餃子快煮破了。”

牡丹忙上前去舀:“看看熟了沒。”

幾人都不是做慣廚活的人,一時還有些手忙腳亂。待將餃子撈了上來,蔣長揚已經又使恕兒過來看了。牡丹忙洗了手,脫了圍裙,整理了衣服鬢發,親手提著食盒送過去。

一路上誰都沒再提這件事情,林媽媽卻是暗自盤算,以現在這情形看來,牡丹定然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只要她和蔣長揚一說,蔣長揚肯定將就她。自己必須和蔣長揚私底下說說,讓他勸勸牡丹,別縱著牡丹。年輕人不知事,光顧著當時快活,非得事到臨頭懊悔遲。

牡丹也想,叫她從此不做這樁生意,完全丟開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還是得探探蔣長揚和王夫人的口風。這事兒現在他們沒有誰和她提過,她暫且可以裝暈,但總有裝不住的那一日,不如先問清楚的好。萬一他們的看法和林媽媽類似,也好早日尋個妥當的辦法解決。

二人各懷心思,行至王夫人原來住的小樓前,老遠就看見王夫人靠在櫻桃身上笑成一團,甩甩趾高氣揚地站在方伯輝的手臂上,拽著脖子操著它那條粗啞古怪的聲音使勁兒地喊:“喲,喲,喲……”

牡丹堆起笑容走過去,道:“它叫什么?喲喲喲的。怪難聽點。”

方伯輝只是笑,王夫人笑得更歡快了:“連你不知道它在喊什么吧?”

蔣長揚直朝牡丹眨眼睛,牡丹恍然明白過來,想必是在叫“悠悠”呢,能這樣叫人的除了方伯輝還有誰,便抿嘴笑起來。方伯輝有點點不好意思,放開甩甩聳著鼻子道:“好香,是什么好吃的?聽大郎說你弄了很久?”

牡丹笑道:“也沒多久,只是我技藝不熟,耽擱得久了些。”

“是什么三鮮的?”王夫人不等眾人布好碗筷,先就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個喂進嘴里。牡丹緊張地看著她,等她品評。

王夫人曉得牡丹著急,偏生就故意不馬上說好,只忍著笑慢吞吞地嚼,慢慢地吃,一口氣吃了兩三個,見方伯輝瞪她了,方才放下筷子笑道:“真好吃。”

牡丹微微松了一口氣,蔣長揚從桌子底下偷偷握住她的手,表示夸獎。王夫人夾了一個放到牡丹的碗里,笑道:“別怨我,我是一輩子只有一次在新fù面前擺婆婆威風的機會,所以不能白白就放過了。”

方伯輝瞥了她一眼,道:“原來你是想做惡婆婆。”

王夫人只是笑:“你說對了,我還真餓了,怎么也得多吃點。”然后將一大盤餃子塞到方伯輝面前:“快吃,快吃,話真多。我兒媳fù都沒說什么,就你操心。”

蔣長揚含笑看著他二人,又回頭看看身邊的牡丹,心里的喜悅裝都裝不下。他便想著,若是以后他和牡丹的中間再坐著幾個嘰嘰喳喳的小東西,那得有多好?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又抬眼看著牡丹笑了一回。

待吃完飯,牡丹提起汾王妃的這次宴會:“我不打算收她老人家的錢。上一次是剛開張,情況不同,這次再收就不好了。”更何況也請了她和王夫人,她到時候是作為芳園主人出來招待貴客呢,還是作為汾王妃的客人現身?

王夫人毫不在意地道:“好,包園子就算了,就直接說借吧。”

蔣長揚也是這個意思:“但我只擔心一條,汾王妃這樣的人本來也不是喜歡占人便宜的,她要請客哪里不能請?她家的園子也不少,這是故意為你撐面子。可你不收她的錢,明年春天牡丹花開,她只怕是不好意思來了。倒像是堵人家一般。”

牡丹借機試探道:“那我怎么辦?收了感覺沒人情味兒,不收呢,先是擔心你說的這種情況出現,又還擔心若是不收她的錢卻收別個的錢,有人便要有閑話說。左右都為難。”

方伯輝沉吟片刻,敏銳地道:“丹娘,你這園子以后還打算繼續包園收錢的罷?”

牡丹便坦白地道:“林媽媽適才說,我以后不太合適再收錢,畢竟都是同僚,好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好。丟家里的臉。”

王夫人撲哧一聲笑出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是錢”又冷笑了一聲:“同僚,同僚也分三六九等,也有窮人和富人呢,我倒是寧可人家笑我貪,也不要人家欺我窮我又沒從誰手里搶錢偷錢,我這錢來得光明正大的,誰也說不起。”

牡丹聽得心頭舒服之極,又聽方伯輝道:“是人都有至親好友,親疏遠近,理她們做什么?這樣好了,汾王妃這里就是借,但讓她家自帶酒水食物和服侍的人,是她請客呢,可不是你請客。日后若有同樣你覺得不好收錢的也如此行事,你若覺得想宴請她們了,又再另外請她們也不遲。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規矩。不然有那不自覺的總去打秋風,你禁得住折騰么?”

蔣長揚表示贊同。

他們的態度看著tǐng鮮明的,都支持她繼續賺錢,很務實。牡丹歡喜地掃了林媽媽一眼,林媽媽無奈地看著她,半是歡喜半是憂慮。現在只是說著輕松,真遇到那些事情的時候看他們還能這么輕松么?

飯后牡丹與蔣長揚一起回何家去,牡丹不要他騎馬,讓他跟著自己一起乘車。一上了車,牡丹就靠在他肩頭上,低聲道:“今天林媽媽和我說,我以后若是繼續做生意,靠芳園賺錢,會丟你的臉面,讓我以后凡是有人包園子,都說借。”

蔣長揚替她理了理碎發,道:“剛才不是說過了該怎么還怎么嗎?不過你不用太辛苦倒是真的,我能養得起你,能叫你過上好日子。你別看著我花銷大,我有分寸。”

牡丹抬眼看著他:“可是我喜歡。我每賣出一株我親手培植出的牡丹花,我就覺得特別滿足。”

蔣長揚微微一笑:“那你還繼續做。”

牡丹皺起眉頭:“可是林媽媽說怕再發生上次被人逼著我喝酒的事情……”她把林媽媽的原話說了一遍。

上一次的情形猶如親在眼前,蔣長揚的臉色果然不好看起來。他沉默了好一歇,方道:“沒事,上一次我是名不正言不順,不能跟你一起去,以后有我陪著你,再不怕人欺負你了。”

牡丹苦笑著道:“那若是你不在呢?”

蔣長揚這回沒吭氣。畢竟牡丹這個生意,和開鋪子做生意完全不同。想尋個管事去專管這生意,出面應酬都不妥當,人家老早就曉得這芳園就是牡丹的,包園子更是給那故意去尋釁生事的增加許多機會。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不要再包園子,只賣牡丹花,還有就是在牡丹盛開的時節按人頭收點錢就好,這樣才好控制。可看到牡丹先前還興致勃勃地和王夫人他們說這事兒,他實在不忍心在新婚第三天就和牡丹說這個。

蔣長揚想了想,道:“丹娘,我喜歡做有把握的事情。”

牡丹心頭一緊,睜大眼睛看著蔣長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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