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看著王文定不斷靠近的大臉,往后躲了躲,皺眉道:“有啥想法就說,你擱這兒相牲口呢!”
王文定嘖嘖有聲道:“嘖嘖嘖,這皮膚,連個毛孔都沒有。”
光看似乎還不過癮,王文定說著伸手在葉謹臉上抓了一把,然后搓了搓手指頭,齜牙咧嘴道:“真特么嫩!”
葉謹心里一陣惡寒,剛想破口大罵,門口就換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一床葉謹量體溫……”
“砰!”
“嘩啦……”
葉謹和王文定機械的轉過頭看向門口。
一個嬌小俏麗的年輕護士呆若木雞到底站在那里,難以置信的看著屋里的兩個人。
具體表情變形成了這樣:(ΩДΩ)!
托盤掉在了地上,棉球,體溫計,鑷子,灑了一地。
葉謹看到小護士的表情當時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急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小護士也驚醒了過來,急忙蹲下閉著眼睛,開始撿地上的東西,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
葉謹整張臉都綠了,瞪了王文定一眼:“你特么給老子解釋清楚!”
憤憤的甩下一句話之后,葉謹就直接繞過小護士朝著門外走去了,腳下控力,落地無聲。
王文定也憋屈的跟個什么似的。
我解釋,我解釋個屁!
王文定看著蹲在地上,雖然閉著眼但是表情怎么看怎么詭異的小護士,氣的跺跺腳:“這叫什么事兒啊!”然后也朝著門外跑了。
等小護士聽到腳步聲,張開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病房就愣了一下,頓時焦急道:“干嘛呀!病人還不能下床呢……”
葉謹沉著臉背著手走在前面。
王文定欲言又止的跟在后面。
“嘿我說,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也不是啥大事兒!就算是丟人我不是也跟你一起么!”
走了一路王文定終于忍不住發起牢騷。
葉謹一聽鼻子都氣歪了:“誰特么跟你一起,老子上頂天,下立地,中間立帳篷的純爺們兒,還是頭一回讓人當二椅子!惡不惡心!我就問你惡不惡心!”
王文定臉也啾啾在了一起,這玩意兒,雖然不疼不癢,但是著實膈應人。
干護士的小姑娘舌頭都長,有點小八卦估計用不上半天的時間都能傳到手術室去。
葉謹:“給我辦出院手續,我今天就要出院!”
王文定被嚇了一跳:“你全好了么,你就出院!”
葉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道:“沒好能咋的?這院我是住不下去了!”
王文定聞言也是有點撓頭,他哪兒能想到葉謹反應這么大,無奈道:“實在不行,你去拍個片子看一眼,看看好到什么程度了。”
葉謹冷哼一聲道:“不拍,有輻射!”
王文定:……
王文定看著葉謹,恨得牙根直癢癢,正在這個時候余光看到了幾個字眼睛頓時就亮了:“嘿嘿,這院啊,你還真就得住了,就怕你到時候都舍不得走。”
葉謹回頭看了王文定一眼:“你這是什么意思?”
王文定伸手一指:“看!”
葉謹朝著王文定的目光看去。
康復中心,四個大字。
倆人漫無目的的走,卻是已經來到了理療中心的門口。
葉謹皺眉道:“別賣關子。”
王文定撇撇嘴道:“說你坐在金山上要飯,真沒說錯,路都給你指好了,你都不會走!”
隨即王文定對著理療中心里面一攤手豪邁道:“你不是要傳播國術么,有什么人比這些人還需要的!你看看這里面,傷筋斷骨的,中風偏腦溢血的,半身不遂的,要是他們知道學了國術病能好的快,你說會怎么樣?”
葉謹聞言如遭當頭棒喝,心里頓時翻涌了起來。
王文定拍拍葉謹的肩膀繼續道:“現在習武的人少,是因為國家和平安定,個人武力沒有什么需求,可是在這些人眼里,這特么就是剛需啊!當年氣功為啥那么火,不就是能養生么!都不用多,你能保證他們練起來能有你百分之一的效果,那都能干起來!”
葉謹凝視的王文定,此時在他的視線里,王文定的一雙小綠豆眼兒里竟然散發著堪比愛因斯坦的智慧之光。
葉謹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慨嘆道:“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你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腦袋是真好使!我心服口服!”
王文定:???
“我特么就草了,老子給你支招!你特么在這寒磣我!”
王文定氣的想削葉謹一頓,不過衡量了一下敵我實力,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葉謹心情大好:“哈哈,開玩笑你也當真,不過說實在的,如果你有心學國術,我肯定用心教你,到時候氣質容貌也會有所改變。”
王文定這倒是當真了:“學啊,干雞毛不學!”
能長得好看一點,誰都樂意!
王文定興致上來了,拉著葉謹就往里走:“事不宜遲,咱們這項目今天就上馬!先趟趟道兒,試試深淺,嘿嘿,咱這業務要是展開了,直接就開個養生館,錢兒那不得刷刷的來,等會兒我跟病人和家屬說話的時候你別插嘴,你那嘴笨的跟棉褲腰似的。”
葉謹卻是按住了王文定的肩膀搖了搖頭:“不能這么來,教功夫哪有上上桿子自己我推銷的,太掉價了!”
王文定挑了挑眉毛:“呵呵,葉宗師有何高見吶?”
葉謹撣了撣衣服,淡淡道:“所謂打傘不如云遮日,搖扇不如自來風,收徒這種事兒你不懂,我來,你在門口看著就完了,等會兒見我跟人聊上了,你就回病房,讓褚大夫來給咱抬抬梯子。”
說罷,葉謹便邁著四方步,朝著康復中心緩緩踱步而去,然后找了個空地方,慢悠悠的開始打起拳來。
康復中心里,有扶著雙杠走路的,有家屬幫著曲臂的,有坐在地上歇氣兒的,有不想康復發火摔東西的,就是沒有練拳的。
葉謹拳架子一擺開,那叫一個扎眼。
王文定多聰明啊,腦袋一轉,就明白葉謹的意思了,一拍手笑罵道:“癟犢子,還有這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