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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7章 邱仁禮也出手了

第1577章邱仁禮也出手了

與齊省省委風起云涌相對應的是,魯市市委也是潛流洶涌。

起因,還是因為朱振波案件。

市紀委正式宣布對朱振波采取雙規措施之后,就從市局將朱振波移交到了市紀委的秘密地點進行審查工作。原以為朱振波有豐富的反偵察經驗,又有靠山,肯定會守口如瓶,因此紀委方面已經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不料朱振波不但很干脆地認了栽贓陷害外地客商的罪,還供出了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案件的內幕、陳秋棟之死!

據朱振波的口供,陳秋棟并非死于自殺,而是被人逼迫而死。至于幕后主使人物是誰,他不肯說,非要和改利親自出面他才肯交待。

和改利情知案情重大,立刻親自提審了朱振波。但從審訊室出來之后,和改利沒有一絲破獲重大案情的喜悅神色,反而一臉凝重,對朱振波的供詞諱莫如深,并且吩咐紀委工作人員,朱振波的所有供詞,全部封存,任何人不許對外透露半句。

和改利被朱振波的話嚇倒了,和朱振波見面后只有一個念頭……,朱振波瘋了!

朱振波當然沒瘋,他混跡官場多年,又深知齊省的本土勢力樹大根深,而且他為人有一個最陰險的不為人所知的愛好就是一一喜歡私下搜集領導的隱私。

朱振波是刑警出身,又歷任刑警隊長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偵查經驗豐富,因此他背后所做的搜集隱私的壞事,完全是乎到擒來,不存在任何專業上的困難,再加上有職務之便,所以他只是簡單透露出幾個驚人的隱私之后,就將和改利當場震驚!

讓和改利震驚的不僅僅是朱振波透露出來的陳秋棟之死的真相,還有包括何江海、袁旭強、李童以及廖得婁等人的隱私,毫不夸張地說,省委班子之中,除了新調任的幾位省委領導之外,幾乎所有人的隱私,朱振波都掌握了一二。

真是一個無恥之極的混蛋……和改利當時就想痛罵朱振波一頓,卻又忍住了,他很清楚朱振波此舉是同歸于盡,意思是如果不保他,那好,誰也別想好過。

而且朱振波明確地暗示,他將所有領導的隱私都保存在一個秘密的網站,設置了定時裝置,只要他在一定時間內不操作,就會自動士傳,然后說…

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和改利卻偏偏無計可施,他是否相信朱振波的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一著處置不慎,真讓齊省許多省委領導的隱私暴露,他的罪過就大了,別說前途了,百分之百被當替罪羊,不是身敗名裂,就是被暗下黑手,少說也是一個無期。

和改利為難了,因為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向袁旭強匯報?是找不自在。向李童請示?是不懂事!

向省委打報告?怎么報告,怎么開口?

朱振波的手腕夠狠夠毒,竟然讓他無計可施并且左右為難。真要讓朱振波陰謀得逞,將他無罪釋放,紀委的權威何在?再說朱振波也認了栽贓陷害外地客商的罪。

但僅僅是治朱振波一項罪名,似乎又有點說不過去,萬一朱振波還不依不饒怎么辦?總不能讓朱振波在紀委辦案過程中來一個猝鬼…他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再說,也沒必須為了維護領導的隱私,而自己背一個殺人的黑鍋。

但必須要找一個人商議一下如何處置朱振波一事,他承擔不了如此重大的責任,主要還有一點,他現在六神無主,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他需要有人指點伽…但找誰好呢?

邱書記肯定不行,他雖然和邱書記關系最好,但這樣的事情不能向領導匯報,否則有可能會收到恰得其反的效果,而且他也摸不透邱書記的真正心思,在深不可測的邱書記面前,他不敢有半點差池。

向周鴻基匯報?也不行。周鴻基雖然是他系統內的直接領導,但他和周鴻基沒什么交情,他冒然就將事情攤在周鴻基面前,萬一周鴻基惱羞成怒遷怒于他,豈非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

就只有一人可以信任了……,夏想夏書記!

和改利可不敢直接向夏想請示,而是想了一想,將電話打給了吳天笑:“天笑,現在有沒有時間?是,有點不算緊急的事情需要麻煩你一下,不,不,我去省委找你。”

放下電話,和改利長出一口氣,才發現全身都是汗。他心中還在嘀咕,也不知道邁出這一步是對是錯?不管了,反正總要賭一把,寧愿相信夏書記一次,因為在傳聞中,夏書記是一個值得信賴的領導。

在和改利還沒有抵達省委之前,省委已經亂成了一團。

亂是亂,但也是亂中有序,畢竟都是見識過大場面之人,所以對于中紀委和燕省紀委幾乎同時抵達齊省省委的事態,各部門各司其職,雖然忙碌,還算井井有條。

中紀委來人級別不高,邱仁禮并未露面。邱仁禮不露面也說得過去,一省大員,也有相當重的分量,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但出人意料的是,周鴻基也沒有出面接待中紀委來人,就很是耐人尋味了。

當然,知道內情的人可以理解為周鴻基和中紀委關系密切,和隆書記系出同門,所以不必拘禮。其實不對,關系再好,官場上的禮節也不可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中紀委來人不過是副廳級別,周鴻基是否露面,全在一念之間,但一般而言,出于對中紀委的尊重和重視,周鴻基至少也要打一個照面,說上幾句客套話。

但卻沒有。

周鴻基不見中紀委來人也就罷了,卻偏偏主動而熱情地接見了燕省紀委的來人,就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了。就連穆正一也十分納悶,明明說好了由他出面接待燕省紀委副書記陳立本一行,但不知何故周書記臨時改變了主意,讓他去接待中紀委一行,周書記親自上陣,不惜降低身份,要和陳立本面對面交談。

按照官場規矩,副書記來此,就得由副書記對應接待才對。

不過周鴻基既然主意已定,穆正一也無話可說,只好照辦,卻始終想不通其中的政治含義。以周鴻基的級別,一舉一動都大有深意,他不可能無的放矢。

穆正一想不通,包括夏想在內的齊省省委許多人,如邱仁禮、孫習民和何江海,等等,都想通了。

周鴻基的做法,在幾人的眼中,得出了不同的結論。

邱仁禮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孫習民卻是微微皺眉,心思更沉重了一些,因為他知道,周鴻基也聽到了風聲,他不出面接待中紀委的做法表明了要在李丁山事件上會持中立立場,就讓孫習民隱隱擔心,難不成周鴻基還真和他之間,漸行漸遠了?

說實話,他越來越看不透周鴻基的心思了。

而何江海聽到消息之后,臉色陰晴不定,半天之后才重重地一拍桌子:“周鴻基,百度官神吧醉月_清風更新別以為你可以耍了夏想,小心被夏想耍了,你都沒地方哭!”

只有夏想對周鴻基的舉動是笑而不語但立刻付諸行動的態度一一他親自出面為周鴻基引見了陳立本,然后在寒喧過后,提出要晚上請陳立本吃飯,才禮貌地告辭而去,回到辦公室,就又搖頭一笑,心想好一個周鴻基,真是心思多變,手法善變,精明過人。

只是在刻意的背后,真正隱藏著什么樣的心思,夏想就算不能完全猜透,也多有推測。又坐下想了一想,就打出了一個電話。

“衛辛,事情進行得怎么樣了?”有些事情必須交給專業人士來做,才能做得天衣無縫,無跡可尋,夏想想要的效果就是借助另一個渠道,為正準備點燃最后一把火的齊省鹽務局事件,再添一把柴,風助火威,一旦燒起,就別想澆滅,就連始作俑者的周鴻基,也會失去對整個事態的完全控制權。

“哦。”是衛辛依然微帶沙啞的腔調,并且是唯一一個從不稱呼他名字的女人,“準備好了,就等你一聲令下,就能火燒連營了。對了,我是讓一凡PS的,正好她剛學凹,讓她用來練練手。”

“呵呵,凡丫頭就會湊熱鬧。”一想來活蹦亂跳的宋一凡,現在老老實實跟著衛辛一起工作,夏想就想發笑。

“她可不是湊熱鬧,你心里清楚得很,她可是一個什么都懂卻又裝什么都不懂的古怪精靈的小女孩。”

衛辛的話大有含義,夏想也懶得和她多說,笑了一笑就掛斷了電話:“現在公布,是時候了!”

剛放下電話,吳天笑就來匯報,說是市紀委書記和改利有工作要請示,是關于朱振波一案的進展。

夏想一聽就知道事情有變,因為和改利不找邱仁禮,不找周鴻基,偏偏找他,可見事態很嚴重,事情很麻煩,他想了一想,說道:“現在沒時間,等明天再說。”

拖上一拖是好事,有助于都冷靜地分析局勢。而且說實話,夏想現在還真沒有時間去幫和改利的忙,因為他還有許多大事要辦,因為他已經點著了導火索。

不止他點了火,邱仁禮也抓住時機突然出手了召開常委會,討論人事調整問題!

延后一段時間的人事調整大計,值此中紀委查案之際,突然提上常委會,果然是老辣而犀利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