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何常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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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古向國和路洪占布置反擊手段一樣的是,涂筠先是一個電話打到了省委,說了十幾分鐘后,又一個電話打到了京城,又說了大概半個小時,等她放下電話之后,臉上的的慌亂已經消失不見,換了一副篤定和輕松的神情:“夏想,想扳倒我沒那么容易你等著暴風驟雨的打擊吧”
郎市,天氣晴朗,風和日麗,雖然是冬天,但暖陽高照,給人一種暖暖春意的感覺。
對普通百姓來說,算是難得的好天氣。市民們都攜家帶口,到公園或是游樂場游玩,體驗一下放松的心情。
但對郎市市委的大部分人來說,卻都是心情沉重,一點也不輕松不起來,因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寒冷。
楊彬被抓,第一時間就傳遍了市委大院。
不管是有心人還是事外人,都對事件格外關注。因為自從夏想敢當面和哦呢陳叫板之后,所有人都以為郎市有可能會變天,不料夏市長和哦呢陳只是簡單過了一招之后,哦呢陳就偃旗息鼓了,在夏市長對他的產業進行正面敲打的時候,他也一點也沒有任何回應,就讓不少人大失所望,認為哦呢陳服軟了。
但現在夏想和涂筠之間的過招,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涂筠只休息一天時間就又重新回到市政府上班,不少人都心中有數,涂市長是招架不住了,回來的根本用意就是扛大旗來了,因為古市長一系的大旗,都快被夏想放倒了。
但隨后又一系列令人目不暇接的事件發生之后,所有人都清楚了一個事實,哦呢陳沒有還手,不代表他沒有反擊,因為哦呢陳不僅僅有地下勢力,他對郎市市委的影響力也很驚人,他和夏想的戰場,可能轉移到了正面。
更讓不少人眼花繚亂的是,隨后楊彬被抓卻由英成和表理主抓,又有古市長中途結束會議,提前返回郎市,預示著可能在郎市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驟雨。
誰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樣子?古市長還有幾個小時就回來了,不少人忙忙碌碌,都在加緊完成手頭的工作,唯恐脾氣不順的古市長的怒火會發到自己身上。市政府人人自危,都擔心在第一波浪潮來到之前,就被波及。
就連涂筠也是神色忙亂,要么關起門來不停地打電話,要么就往路洪占的辦公室跑。艾書記也是一臉嚴肅,接連批評了數名前來匯報工作的局長和副市長。而且聽說張副書記也是火氣不小,不知道為什么還和秘書長李曉亮吵了一架。
就連一向脾氣溫和的劉一琳,也因為幾名干部的工作調整,和副部長安義發了火,狠狠地批評了副部長安義一頓,訓得安義灰溜溜地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從路書記的辦公室中,也不時傳來幾聲怒吼,不知是打電話還是當面訓人。
可以說,整個郎市市委,彌漫著一股詭異并且令人窒息的氛圍,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都擔心惹禍上身。
差不多所有市委領導都各有煩惱,都有火要發,除了一人,就是夏想。
作為始作俑者的夏市長,不但沒有沖任何人發火,反而若無其事地開車出門,聽說是去車站接人去了。
不錯,夏想確實是接人去了,不是別人,正是付先先。
付先先是小魔女,行事隨心所欲,想來就來,才不管夏想是不是高興是不是有時間,反正她到了郎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讓夏想到車站去接她,夏想就只好去接。
誰讓付先先曾經也幫助過他?在夏想看來,付先先雖然喜怒隨心,又是付先鋒的親妹妹,但她本質上來講還算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沒什么壞心眼,為人簡單。
付先先站在出站口,穿一身黑色風衣,脖間系了一條圍巾,更襯得她膚白貌美,風姿卓絕,佳人如虹,站在人群之中,和宋一凡的恬然和出塵不同的是,她飄逸如風,灑脫之意令人紛紛側目。
如果說宋一凡美得出塵美得純粹,付先先則是美得迷人卻又美得另類。
一見夏想,付先先就很沒有形象地跑了過來,將她的隨身行李——行李可真不少,差不多相當于搬家了——統統搬到了夏想的車上,然后又很不客氣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你的專車不是奧迪么?怎么開一輛沃爾沃?不符合你低調而務實的性格。”
夏想笑了:“照你說,我的性格適合開什么車?”
“保時捷”付先先純粹是隨口一說,因為說完之后,她自己都不相信地呵呵笑了,“其實說實話,沃爾沃還真適合你,不過我推薦一款車更適合你,就是輝騰。輝騰在外行人眼中以為是一個大號的帕薩特,卻不知道其實與奔馳級、寶馬7系同一檔次的高檔房車。”
夏想連連搖頭:“我自己的私車,實用并且小一點為好,開一輛寬大的房車,不但費油,還占地方。”
“切,對你來說油錢還算問題?真摳門,看來我想住在你家里的愿望要落空了。”付先先對夏想嗤之以鼻。
夏想不理付先先的嘲諷,他肯定不會讓付先先住在家中,作為年輕的市委領導,家中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絕對是郎市的一大新聞,他可不想成為眾人的焦點。
“市委招待所可以隨便住,我來簽單,你可以免費住下。”夏想作為常務副市長,在市委招待所之中有簽單免費的權利,“不過你好好的為什么要來郎市住?”
“和家里吵架了,被家人趕了出去,我想了想,去燕市有點遠,想出國懶得動,一想郎市正好離京城不遠不近,想回去也容易,正好你也在,就投奔你來了。沒想到你為人太小氣,不想讓我住家了,算了,住什么市委招待所?我隨便找一家賓館住下算了。”說著,付先先不滿地白了夏想一眼,還噘起了嘴,“早知道就不找你來了,以為你夠哥們,沒想到也膽小如鼠。”
不是膽小不膽小的問題,是名不正言不順,況且現在涂筠正被查生活作風問題,他可不想也被別人盯上。郎市可不是燕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想開車帶付先先來到郎市的國際飯店,三星級,付先先勉強滿意。辦理登記手續的時候,付先先交給了前臺身份證,前臺小姐還算平靜,等后來夏想要替她付款,她堅決不同意,非要自己刷卡的時候,前臺小姐就微微一臉驚訝地看了夏想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夏想明白她的猜測,認為他帶美女來開房間連帳都不付,太不男人了,他沖前臺小姐笑了一笑,用手一拍付先先的肩膀:“我說她是我的妹妹,你一定不相信?”
前臺小姐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付先先就搶過了話頭:“哪里有帶妹妹來賓館開房間的?虛偽要是妹妹,就得帶家里住才方便。”
前臺小姐嘴巴張成了圓形,她沒有理解付先先話里的意思,更沒有明白過來兩人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夏想只顧拎著行李陪付先先上樓,卻沒有注意到大廳的一角,一個男人緊盯著他和付先先不放,等兩人一上樓,就來到前臺問到了付先先的房間號。
男人的臉上有一道傷疤,很嚇人,個人不高,但眼神陰郁,而且手腕上還有一條傷痕,好象是割脈自殺留下的刀傷。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在前臺一問,前臺小姐就立刻告訴了他房間號,他并沒有上樓,而是來到外面,打了一個電話。
“大哥,夏想和一個女人在國際飯店開了房間,要不要動手?”
“女人是誰?”話筒里傳來陰森的聲音。
“不認識,長得挺漂亮,挺有味道,。當官的都艷福不淺,身邊全是美女。”傷疤臉惡狠狠地說道,“我想把女的辦了。”
電話一端的聲音沉默了片刻:“陳老大說了,和夏想要文斗,要智斗,不要武斗。”
“去他的哦呢陳,,四小龍被廢了,連個屁都不敢放,分明怕了夏想,還說要什么文斗?根本就是混蛋理論。我才不管他說什么,反正我的兄弟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了,我就要讓夏想也不能自理。我決定了,男的打殘廢,女的辦掉,然后就逃,能逃多遠是多遠。反正我手上已經有了兩條人命了,也不怕再弄死幾個……”
“疤臉,你和四小龍情同手足我也知道,不過這事事關重大,還是忍忍再說。自古賊不和官斗,你弄殘廢了夏想,省里也不能容忍郎市有黑下勢力了,肯定會重點打擊,完全是自取滅亡的做法。你一個人可以亡命天涯,你得為你一幫兄弟們想想,他們還有老婆孩子,還要生活,你想讓他們都被政府給專政了?”話筒一端的另一人倒有耐心,苦口婆心地勸道。
“……”疤臉似乎動了心,他猶豫了一會兒,“也行,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放下電話,疤臉正好看到夏想急匆匆下樓而去,他盯著夏想的背影,眼放兇光。又過了一會兒,想起和夏想在一起的美女的婀娜身姿,還是心癢難抑,就又上樓而去。
到了13層,正好遇到付先先洗澡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濕著頭發,裸露香肩,正沖服務員要吹風機,她房間的吹風機壞了——美人出浴最是迷人,何況付先先身材曼妙,又不太注意遮掩,一條浴巾只圍住了身體的主要部分,玲瓏粉致的小腿,深陷的鎖骨,泛著光澤的雙肩以及高聳的胸部,無一不對疤臉構成致命的誘惑
疤臉的呼吸急促了
夏想急急趕回市委是因為接到電話,古向國回來了。
古向國一回到郎市,立刻召開了政府常務會議,提出四點指示精神,第一,有關涂筠同志的生活作風問題,在市委沒有得出結論之前,任何人不得隨意討論、傳播,一經發現,給予口頭警告處分。第二,大學城項目帳目清晰,夏想同志現在重新調查貸款資金的問題,是在做無用功,建議夏想同志用心做好手頭的工作。第三,陳阿同志向市政府提出投資意向,有意投資12億元重建大學城項目,市政府指定邵丁同志負責和陳阿同志洽談接觸。第四,京城投資商百度集團也有意投資大學城項目,由涂筠同志具體負責和百度集團進行談判。
古向國的四點指示,條條命中要害,對夏想前期的布局完全是具有明顯針對性的強有力的還擊,而且還以兩家投資商有意投資的反擊手段,再一次顯示出要架空夏想的意圖。
幾名副市長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了夏想,看夏想如何反擊古市長的雷霆一擊。
夏想不慌不忙地將手中的筆放到桌子:“對于古市長的工作安排,我表示完全贊成。只說三個客觀事實,第一,希望大學城項目不要再虎頭蛇尾了,既然古市長一下找來兩家感興趣的投資商,遠景集團的投資我就回了他們,他們問題太多,又苛刻,不好打交道……第二,關于我徹查大學城項目資金的問題,本來大學城項目歸我分管,就是我的份內之事,如果古市長想再重新劃歸給邵市長,我沒有意見。第三,3000萬違規貸款問題,現在已經不是市政府的問題了,在艾書記的支持下,市紀委已經正式介入……好了,我沒有問題了。”
古向國氣得臉色變化幾次,才忍沒有發作,他清楚夏想話里的意思,既然有了新投資,遠景集團的投資就全面撤退了,反正借遠景集團的投資徹查違規貸款的目的已經達到,遠景集團是不是真有投資意向還要兩說。同時還暗示,別弄得聲勢挺大,最后哦呢陳和京城的兩處所謂投資都一處也落實不了,就又是雷聲大雨點小騙人的把戲了。
幾名副市長也心里有數,夏想的反擊看似不激烈也很被動,其實是最高明的手法,因為夏市長看出了古市長在投資問題上色厲內荏的本質。如果古市長能拉來投資讓大學城項目起死回生,也不會拖到今天。如果哦呢陳也有意投資大學城項目,更不會等到現在。
拿12億來投資一個不感興趣的項目,就為了在和夏想的對抗之中取得壓倒性勝利?別開玩笑了,商人重利,每一筆投資都要看到回報才會投入,哦呢陳是什么樣的商人在座的誰不了解,一般只投資暴利和壟斷行業。大學城是教育行業,讓一個涉黑的企業家來投資教育,最后再以他的名字來命名圖書館或是道路,等什么時候哦呢陳身敗名裂,名字可以換掉,路牌也可以摘掉,但多少年來在他的名聲之下學習的學子,會怎么想怎么看待郎市的市委市政府?再大而廣之,會怎么評價自己的國家?
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發點,別人的想法,根本就不是古向國的出發點。現在的古向國,一切以政治斗爭和打壓夏想為第一,其他方面的影響和后果,暫時不在考慮的范圍之內,甚至他也清楚就算因此而真正關上了遠景集團的投資大門也在所不惜,爭權奪利是第一要素。
在個人的權力意志面前,所有人的利益都必須讓步,包括百姓和國家利益。
涂筠和邵丁也看了夏想一眼,邵丁還好一些,目光閃爍,至少還算平靜。涂筠則是雙眼冒火,死盯著夏想不放,好象要用目光將夏想殺死一樣。
夏想才不理會涂筠女人式的憤怒方式,他又提交了一份材料:“關于威峰公司向郎市投資有機生態農業的可行性報告,請古市長批示一下。趙副總理也通過不同的渠道,對郎市的有機生態農業的前景表示看好,在有機生態農業上面,我的意見和張書記、呂書記、劉部長立場一樣,同時,艾書記也是有限支持的態度。”
夏想的第二波反擊也很有力,再次拿有機生態農業的議題提出討論,同時抬出趙泉新副總理來施壓,又將市委主要領導的意見一提,用意很直接,當面給古向國一槍。
古向國也不示弱:“我在省政府開會的時候,也和崔書記、梅部長、馬部長就農業部的新興農業交流了看法,三位省領導都對農業部的做法表示贊同。還有范省長也是有限支持的態度,國務院秦副總理、付副總理,也在不同場合都發表過重要講話,對新興農業在全國的推廣,持完全贊成的態度。”
針鋒相對。
夏想卻輕輕搖頭:“在中央,支持和反對新興農業的聲音一直爭論不下,在省里,據我所知,有過半的省領導并不贊成新興農業的推廣,比如紀委李書記、宋省長、王秘書長、胡書記,還有葉書記也是持謹慎的懷疑態度。不管中央和省里的情況如何,郎市的事情,決定權還是在郎市市委手中。”
涂筠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古向國回來的緣故,底氣足了,也不急躁了,反而輕輕一笑:“夏市長,既然你知道郎市的事情決定權在郎市,怎么還提一些省領導的名字,是不是故意炫耀你和省領導的關系密切?”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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