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你還回來做啥
憨子見著陳春花這般瞧著他,心里不免有些心虛,他上老二屋里到底是去做啥也說不上來,想了想,道。“上回老二哥到俺屋里去了一趟,后邊擱鎮上去了,這二嫂子來俺屋里尋老二哥,后邊幾日老二哥還是沒回來,二嫂子怕是心急的很,托俺去鎮上找人問道一聲,這不,今兒俺聽著人說道老二哥回來了,便想著上老二哥屋里問道一聲。
俺這才到老二哥屋里,見著院子門開著,想著是老二哥真回來了,一進去便瞧見二嫂子躺在院子里,隨后便去地里尋了老大哥和老三哥!”
陳春花聽了這話,瞧著憨子絲毫不躲閃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了準頭,至于這秋兒是咋的這般的,還得問她自個才曉得。
郎中屋里的婦人替秋兒清理的身子,這來的婦人就只有陳春花,郎中便叫了陳春花與她說道,道。“送來的婦人,身子不足月,體虛,這得補上一陣子,若不然往后怕是不好有身子!”
陳春花點了點頭,瞧著躺在一旁,臉色蒼白的秋兒,心里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她啥時候能醒?”
“她這會子是昏睡了,俺開了藥方子,這藥材需得上鎮上藥鋪去抓!”郎中說著,便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陳春花,陳春花瞧了瞧,那字便是一個不認得,收起藥方,隨后給了這瞧病的銀錢,便讓老大抱著秋兒回去了。
送秋兒回她屋里,陳春花也不放心她。瞧著地上摔爛的碗,心里突然的一緊,想了想,從外邊拿掃把將碎片掃干凈。
老大回去換了一身衣裳,過這邊與陳春花說道一聲擱鎮上去抓藥,陳春花將方子遞給了他,道。“大哥,老二擱哪去了,你順道去尋尋他,秋兒這般他不回來咋行!”
“唉。俺也是這般想著。去了鎮上順道尋尋!”
老大去鎮上先是到藥鋪抓了藥,隨后便去鋪子那邊找人問道一聲,又跑了一趟鳳祥酒樓,擱鎮東那塊兒熟道的人多。挨個的問道了一遍。這人都忙活著。哪有工夫去注意別人。
從鳳祥酒樓出來,老大見著實在尋不著老二,便打算回去了。這鳳祥酒樓的伙計想了想好似今兒是見著了趙老二,不曉得是不是,就是瞧著那背影有點兒像,道。“老大哥,俺今兒是瞧著有個人像老二哥,不過那人喝上了頭,也不曉得是不是!”
老大一聽,皺了皺眉,道。“在哪兒瞧著的”
這伙計可不好說了,老大屋里三兄弟擱鎮上這塊也相熟不少,他就是瞧著那人往暗巷那邊去了,心里才嘀咕著,莫不是自個瞧錯人了,道。“這...俺瞧著那人是朝暗巷那邊去了!”
“成,那就多謝你了!”說完,便抬腳朝暗巷那邊去,暗巷也是這清水鎮大老爺們尋樂子的去處,老大往回是救了擱暗巷做生計的姑娘,也因著這般,擱村里傳壞了名聲。
暗巷做生計的姑娘也不少,老大這一過來便被人到跟前來招呼上了,老大皺了皺眉,走到了最后便的小門道旁,瞧了瞧門,沒一會子那門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粉色略為單薄衣裳的姑娘,臉上點了胭脂,那眼里透著一股子的媚兒,瞧著是老大,姑娘攏了攏自個的衣裳,道。“老大哥,你咋的來了?”
老大點了點頭,道。“你可是瞧著俺二弟上這邊來了?”老大是當年救了她的恩人,也打聽到不少他屋里的事兒,聽了這話,道。“今兒倒是瞧著上邊來了,這會子該是后邊那小酒館里邊,聽他人說道,近兩日來了個順子手,拉扯著周邊閑散的人兒賭上了!”
“成,俺這就過去,多謝!”說完,便朝后邊走去,這姑娘名為青燕,本也不是這清水鎮的人,小時候丁點大便被屋里人賣給了人販子,幾經波折便淪落到了暗巷做生計。
瞧著老大對自個依舊是規規矩矩的摸樣,青燕心里也是失望不已,都幾年了,這老大對她還是點兒反應都沒得!
那后邊的確是有家小酒館,老大尋到了便進了去,那酒館里邊酒壇子到處散亂的放著,一堆人圍著一塊,嘴里時不時喊出聲,瞧著這般,老大擠了進去,當下便瞧見了正起勁的老二。
等桌上那碗揭開后,老二原本那起勁的摸樣,瞬間像泄了氣一般,道。“俺就不信了,再來!”說完,便往盒子里摸了摸,這才發覺盒子里就單單剩下了一個銀鐲子。
還沒等老二下決心將銀鐲子拿出來壓上,老大一把將他拽出了人群,瞧著老二這般摸樣,老大心里不曉得是個啥滋味!
老二反應過來,這才瞧清實是自個大哥,道。“大大哥...你咋尋來了!”
老大眼里帶著怒氣,將手里的藥包子丟到了老二身上,道。“成,你現兒到是玩的歡暢,你媳婦在屋里可是受難的很!”說完便離開了酒館。
老二這還沒聽明老大說的啥呢,抱著手里的木盒子提著藥包便跟在了老大身后邊,他現兒可不敢再玩,拿出來的銀錢,才幾個時辰輸的點兒都沒了。
秋兒睡了許久,這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瞧了半響,這才見著炕頭邊上坐著挑豆兒的陳春花。
陳春花見著她醒了,趕忙將手里的簸箕擱到邊上,道。“秋兒,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俺給你去倒點水喝!”
秋兒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怔愣好一會,臉上帶著惱意,道。“大嫂,你怎的來俺屋里了?”
陳春花扯了扯嘴角,道。“俺們瞧著你倒在院子里,便送你去瞧了郎中,這...”也不曉得咋和秋兒說道這事兒。
秋兒心里也難受的緊,腹部還隱隱作痛,不曉得是咋回事,道。“咋的?”
“你身子不足月,這便是給沒了,你心里也別作難,等你養好了身子,往后還會有娃兒!”秋兒聽了這話,不覺震驚的微張著嘴,道。“你...你說啥?俺有身子了?”
陳春花點了點頭,估摸著這事兒連秋兒自個還不曉得,道。“有了身子,但這會子是沒了,俺們帶你去瞧郎中,你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秋兒這才慢慢的想了起來,她是去追老二拿回銀錢,便沒追上,后邊因著肚子疼倒在院子里,后邊的事兒便不曉得了。這般想來,莫不是...
見著秋兒臉上變化來去的表情,陳春花直覺這里邊有事兒,不待她說道啥,秋兒眼眶一紅,那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哽咽道。“俺苦命的娃兒,還沒等娘曉得,便這般沒了...”
陳春花瞧著秋兒哭,倒是噎語了,伸手拍了拍秋兒的肩膀,道。“這沒了都沒了,你心里也放寬些,等養好了身子,往后才能有得上!”
秋兒聽了這話,一把打開了陳春花的手,道。“你這說話站著不腰疼,那是俺的娃兒,你當然會這般說道!”雖是哭的這般傷心,至于她到底是微微有些在意著,但對于這突然有了身子的事兒秋兒心里沒個準頭,難受是難受,但心里確確實實的沒這般傷心。
陳春花這話說的哪里不對,既然秋兒不領情,她也不想拿自個的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老大和老二一路回來,沒說道啥話,進了院子便聽著秋兒的哭聲,到底是自個媳婦,老二聽了便急急忙忙進了屋里,秋兒一瞧老二回來了,狠狠的瞧著他,老二自知理虧,道。“媳婦,你咋樣了?”
陳春花瞧了一眼老大,既然老二都回來,便是沒了他們的事兒,相互瞧了一眼便出了老二屋里。
秋兒躺在炕頭上,那紅腫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老二瞧,道。“你還舍得回來了,俺那盒子呢?”
老二現兒清醒的很,上午回來雖酒勁上頭,擱屋里翻箱倒柜的事兒還是記得明明白白,道。“這兒呢!”說著將那僅剩一個銀鐲子的木盒遞了過去,木盒原本是上了鎖的,這會子瞧著,上邊的鎖也被敲了,好好的木盒子便成了破爛貨。
秋兒打開盒子一瞧,里邊的銀錢全沒了,就剩下了個銀鐲子,這銀鐲子她前幾日還帶了一回,想著自個娘送的,這才小心翼翼的擱放著舍不得帶,如今鐲子還在,倒是屋里的家當全沒了。
“銀錢呢,銀錢呢?”秋兒氣的渾身發抖,手里拿著銀鐲子,將木盒摔到了地上,道。“俺問你銀錢呢?”
老二還從未見著秋兒這般性子,聽著她的哭聲,這心里稍稍一軟,當下便成了不耐煩,道。“銀錢都輸了!”說完坐到了炕頭上,道。“你成日里都緊著銀錢,俺是你男人,你不緊著俺,你緊著銀錢干啥!”
秋兒瞧著老二這般,心里委屈極了,她緊著銀錢還不都是為了過日子,想著想著,便又哭了起來,邊哭著邊道。“銀錢都輸了,你還回來做啥!”
“好了好了,俺錯呢,這銀錢輸了便輸了往后賺回來就是!”老二這回來,也是因著媳婦的有了娃兒,這娃兒又沒了,心里頭也難受的緊。“身子要緊,你先別惱,俺也總歸不會讓你餓著便是!”
一聽到老二說著這般沒所謂,秋兒心里難受的很,道。“你還這般說,娃兒都讓你給推沒了,若不是你那一下子,俺咋的受這般苦!”這剛沒了身子,秋兒又哭的這般傷心,那腹部立刻一陣陣的疼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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