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偷稻子的賊
陳春花心里那個氣啊,這田就擱她屋門口沒多遠,還被人偷了,想了想,道。“大哥,你去跟人問問,剛剛誰擱這兒來了!”
“唉,俺這就去問問!”這物什真沒有各是各的了,說來拿便來拿,你若是瞧著稀罕,找她說聲也成啊,她給不給是另一回事,偷摸著拿走算個啥?
老三瞧著陳春花氣鼓鼓的摸樣,道。“媳婦,別作氣,這兩堆稻子的事兒,若是還有下回,俺瞧見了可不得好好休整那人!”
“還下回,俺看,今兒這稻子割了若是不都拿回去,指不定明兒就都被偷了!”陳春花這般說的也是氣話,那偷稻子的人若是聰明的自然不會多偷,偷了回去被人瞧見,那不就曉得了!
老大去找人問了,擱這邊上住了幾戶人,離的最近的便是阿蓮嫂屋里,阿蓮嫂這會子端著木盆要出門去洗衣裳,瞧著老大來了,趕忙走了過去,道。“老大哥,你倒是來了,俺剛想著等會子洗了衣裳上你屋里去呢!”
老大一聽,道。“啥事?”
“俺響午那陣,瞧著大嬸子擱你田里去抱了稻子回去,俺尋思著,這事兒你們是曉得還是不曉得!”
聽了這話,老大心里也免不得驚訝,道。“你真瞧見是大嬸子?”
“唉,俺瞧得清實的很,大嬸子那墩子走起來踉踉蹌蹌的!”阿蓮嫂還怕老大不相信自個,出了院子門,指著大嬸子屋里那邊,道。“你現兒過去瞧瞧,那道上定是掉了不少稻子!”
阿蓮嫂原本也是沒瞧見,喊牛娃回來吃響午飯,他擱院子里玩著不進屋,她出來便瞧見了大嬸子抱著稻子往自個屋里去。
老大點了點頭,道。“成,多少阿蓮嫂,俺這就去忙活了!”
“唉,去罷,這事兒可別說是俺說的!”大嬸子是村長的媳婦,那可不是一樣兒呢,村長在村里那是有臉的,若是這大嬸子偷物什的事兒傳出去,往后哪里有臉。
陳春花氣了個半響,瞧著老大來了,道。“大哥,可是問著了?”
“俺去阿蓮嫂屋里問了,她是瞧見大嬸子擱俺們田里抱了稻子回去!”老大這來便是給自個媳婦說道,沒有上村長屋里去。
陳春花聽了,張了張嘴,道。“是大嬸子偷了俺們田里的稻子?”她還真沒想到,大嬸子作為村長的媳婦,那日子過是滋味的很,咋還干這事兒?
“唉,俺剛剛從阿蓮嫂屋里出來,就擱那邊道上轉過去,路上掉了不少稻子!”說著將手里順手撿回來的稻子擱在了邊上,道。“這事兒先別聲張,等俺們忙活好了,晚上再過去村長屋里一趟!”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成,忙活呢!”
村長屋里是比村里人都過得好些,但這人還有滿足的時候,他屋里就是過的好,也是擱村里這般,若是真好,還不得搬鎮上去了。
陳春花現兒不說,她屋里做生意做的好,院子也修了,原本村里也就村長屋里一戶是青磚房,后邊陳春花屋里這一戶也修了青磚房,隨著后邊,老二分出來又是一戶,現兒二柱子也修了。
比起來,村長屋里可就前邊的事兒了。人就不能和人比,為啥?這人比人可不是要氣死人呢!
大嬸子是瞧著老大屋里啥樣,后邊陳春花嫁過來,慢慢的,屋里生意也做了,屋子也修了,她是沒想著老二那屋子不是陳春花拿出的錢,這樣一來,陳春花屋里可是富貴了。
瞧著她屋里那兩畝多地,羨煞了村里多少人!
陳春花與大嬸子甚少打交道,就是去年過年的正月初一上了她屋里去拜年,后邊又從她屋里稱了黃豆,來來回回的攏起來,也沒說道過啥話。
大嬸子今兒這般做,她倒是想起了往回新屋剛修的那會子,二嬸子脫她去買斤頭回來,還偷摸著割了一塊去。
越是這般想著,陳春花心里是越惱火。大嬸子是當她不曉得呢?老大說讓她先別聲張,不就是她屋里頂著村長的名頭?
這大嬸子從陳春花田里偷了稻子,村里可不止阿蓮嫂一個人瞧著,好些人瞧著的呢,但這是大嬸子,不是別人,想著怕是陳春花屋里應了才去拿了稻子。
忙活到日頭下山,陳春花三人才將田里割好的稻子背回去,響午打好的谷子在太陽底下曬了一下午干的很。
將谷子收了裝進了布袋子里邊,晚飯還是去了大寶屋里吃,她是也樂得。清早回來買的兩斤肉也拎去了大寶屋里。
晚飯過后,陳春花喊著老大便去了村長屋里,她倒是想聽聽大嬸子給個啥說法!
陳春花和老大進了村長屋里的院子,便瞧見了那稻草丟在院子墻根,谷子倒是打了。
瞧見這,陳春花眼里冒著火星子,扯著嗓子道。“村長可是在屋里呢?”
“唉,在屋里在屋里!”村長聽道外邊的聲音,便走了出來,一瞧是陳春花和老大,道。“是大侄子啊,來來,擱屋里來坐!”
陳春花瞧著村長臉上笑著,忍住沒甩臉子,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便隨著老大進了屋。
大嬸子在廚房里呆著,瞧著陳春花和老大來了,他們進堂屋前,就將廚房的門給掩上,陳春花也瞧見了,心里冷笑一聲,沉下了臉,道。“村長,俺咋沒瞧見大嬸子?”
村長自然曉得陳春花和老大是為了啥來,笑呵呵道。“她個廚房里忙活呢,你們來也來了,俺想著等會子吃了晚飯上你們屋里去給說道說道!”
“說道啥?”陳春花說著,坐了下來!
“這不,響午那會子,你大嬸子擱你屋里田里去抱了些稻子回來,瞧著長的好,抱回來瞧瞧,這事兒俺們忙活著沒上你屋里去說道,實在不好意思的很!”
陳春花和老大聽了這話,一時半會不曉得說啥了。本是過來興師問罪的,現兒倒好,村長這么一說,便顯得啥事兒沒有了。
先說再拿那不是偷,先拿再說,與偷有啥區別?陳春花直覺是不認村長這話,道。“唉,村長都這般說道了,俺可是放心了,若不然,擱自個田里的物什被人不聲不響的拿走了,往后哪能放得下心!”
村長聽了陳春花這話,也笑不下去,嘴角扯了扯,還不待他說道啥,陳春花接著說道。“俺還以為村里鬧了賊呢,現兒曉得是大嬸子抱了俺田里的稻子,可就沒啥想的了,往后若是想拿些啥可得說聲,不說俺屋里,擱別人屋里也是這般,你若不是打招呼,別人咋曉得?
俺不是潑性子,擱著潑性子的,那站在田里可就得罵開了,本是說一聲的事兒,惹了罵該多不好,村長你說是罷?”
“是是是,你大嬸子也性急,抱了那稻子回來敲了半響,擱后邊瞧你們都在田里忙活,便想著吃了晚飯再上你屋里去說道去!”
老大在邊上沒說啥,陳春花這話說的直,正理都在,饒是村長也無話說的。換作別人,聽了村長這話,自然便說聲沒啥就給回去了,哪有陳春花這般扯道的。
陳春花可不能忍,有些事兒就不能由著人,水稻是她辛辛苦苦的種的,就是掉一顆在地上,她也心疼,更別說,你不聲不響的抱著小兩堆了。
大嬸子在廚房里沒出來,陳春花說道的話她也聽的清實,心里是將她罵了一遍。
老大和陳春花也沒做多留,說道了幾句便回去了,等他們一走,大嬸子嘴里咒罵著從廚房出來。
村長瞧了她一眼,沉著臉道。“你倒是省的,今兒這事兒,臉都被你丟盡了,若是這陳春花見著那稻子被人拿了,站田坎上就罵人,看你還好不好意思出門!”村長自個心里清實的很,都是瞧著他是村長的面兒上,陳春花說的那話不是沒道理,只得怪自個媳婦心眼兒細,緊著別人屋里的物什!
大嬸子聽了這話,瞪了村長一眼,道。“咋的了,她屋里過活的那般好,俺就擱她田里抱些稻子回來咋了,若是她心寬的,還能用得著上門來說呢!”她就瞧著那陳春花小家氣,多大的事兒!
“你...”村長聽了自個媳婦這番話,那是氣的直瞪眼,道。“成成,你若是不聽了這回的教訓,往后惹著人了,俺也顧不得你,瞧著陳春花和趙老大上門了,你還不是緊著待廚房躲著呢,若是這話能說道,剛剛那會子人在,咋不出來說?”
“你這村長也沒用的很,成天的胳膊拐著外頭,也不為自個屋里想想,俺這般做為了啥?還不是為了往自個屋里攬著點兒!”大嬸子是說不過村長,甩下手里的抹布便進了里屋。
陳春花和老大回屋,老三瞧著,便問道。“咋樣,村長屋里咋說呢?”
“說啥?俺和大哥一去,便瞧見院子里擱的稻草,谷子也都打了!”陳春花想著大嬸子那般不要臉,這村長也是的,拿了人物什不說還,就這么兩句話給打發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