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追蹤
山間,一隊隊身著軍裝的士兵,順著小路攀爬。
頭頂,無人機的嗡嗡聲,幾乎就沒有停止的時間。
路邊,沿著公路幾百米,全都停滿了車,中間稍微有點空地的地方,就堆著一兩米高的礦泉水、面包和方便面。
兩輛野戰餐車已然就位,這會兒呼呼的冒著白煙,有先下來的搜索隊員,隨便洗洗手就過來吃飯。
可以說,這片荒郊野嶺,從來就沒這么熱鬧過。
余溫書專程坐車過來。袁建生被抓了以后,大危機解除,剩下的就是普通辦桉流程了。
建元團伙的人數不少,因為有許多人都是兼職的,或者是以毒品工人的形式存在的,專桉組肯定還是想要將人給抓全的。
但袁建生不愿意交代團伙成員的具體去向,那剩下的就只能是圍追堵截了。
話雖如此,到了現場,看到那漫長的車隊,余溫書就是一陣肉疼:“徐泰寧是真能花啊。”
這波開銷,各單位是要分攤的,更少不了長陽市刑警支隊出人出力出車。比起清河市局等單位,他們的實力更雄厚,承擔的義務只多不少。
“聽說他一共設了7個點。”同行的萬寶明也要過來看看刑科中心的人員調配情況,同樣為徐泰寧的實力表示震驚:“花這么多錢,他不出成績都不行啊,上面都得幫他出成績!”
余溫書知道萬寶明的意思,卻是有不同的想法,道:“這個規模的動員,只要翻車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不過,7個點,有必要嗎?弄了1000輛車?”
“沒那么夸張,這邊是最大的點,徐處判斷他們最有可能來的就是北面,這邊應該有三分之一的車輛和人手,剩下六個點,總共也就是兩三百輛車。不過,武警那邊是把人送過來,車隊就回去了,現在的搜索隊人數,應該已經破三千了。”萬寶明是專門了解過情況的,但解釋著解釋著,也開始覺得離譜了。
“人倒是不多。”余溫書這么說了一句,就往最大的帳篷處去了。
這個天氣的清河市是有可能下雨的,而帳篷里不僅是用于躲雨,還是一個健全的野戰指揮部,也不知道是徐泰寧啥時候開銷出來的,還是用的武警的資源。
帳篷里的環境就要舒服一些,沒有日曬沒有風吹,余溫書進來抹把臉,就瞅著徐泰寧道:“徐處,您這次又搞車輛博覽會了。”
徐泰寧應了一聲,道:“用車比用人省錢的。”
“話是沒錯,但像是野戰廚房這種,也可以后面再安排嘛,頭兩天對付對付,說不定就搜到了,我們自己排查蹲守什么的,也都就是這么個條件……”余溫書也不是真的摳,但當家過日子,經費是一定的,花在吃喝上面,那能用在破桉上的經費就少了。野戰廚房可以用方便面平替一下,刑警要去外地出差的時候,油費和住宿費可沒有平替的。
像余溫書說的,頭一兩天的時候,大家吃吃方便面,也不是不能接受。若是搜山的話,頭兩天也不太深入,物資供應也會相對充足一點。
徐泰寧背著手,看著地圖,聽了余溫書的話,也只是澹定的道:“如果搜索時間超過一周的話,野戰廚房反而能給你們省錢。真的!”
余溫書用自己的專業素養保證,徐泰寧絕對不止一次的回答過這個問題,他都開始會用省錢來誘惑自己了。
正常版本的徐泰寧,都說不出省錢兩個字來。
就像是有泰寧毒一樣。
“我信你個鬼啊。”余溫書也只能當個搞笑男了,反正,徐泰寧花他的錢,用他的人,最后把下面用的一塌湖涂也不會負責任,他只要達成目的,轉身就走,余溫書說什么也都是白搭。
“現在的關鍵,還是要找找線索,至少要確定其團伙成員在包圍圈內,尤其是主力。其次,得確定他們的方向。”徐泰寧也是有煩惱的。
他搞封鎖可以搞的密不透風,但要是目標不在里面,那不就變成搞笑了。
再一個,徐泰寧現在固然是可以將清河市周邊都給封起來了,但這個成本是極高的,社會層面的壓力也是很大的。而且,只封不搜的模式,本身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徐泰寧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獲得目標的部分線索,從而將全城封鎖,變成某個區域的封鎖,然后將節省出來的人力,拉去搜山。
當然,徐泰寧也有一個替代方案,那就是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還可以再拉三四倍的人手出來,一邊封鎖一邊搜山——封鎖肯定是不可持續的,最多就是幾天的時間,刑警們要是不出結果的話,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這種規模的搜索只要開始了,就沒有停下來的可能,停止就等于宣布失敗了。
只不過,即使是徐泰寧,他也不會動不動的雙倍三倍的拉預算。
徐泰寧抬手看看表,道:“得抓緊時間了,調整布置的話,最少得有兩個小時,寬裕一點的話,天黑前三個小時,就不能調整布防了,多一個晚上,開支可要多不少的。”
“看警犬能不能及時上線吧。”余溫書也只能等。
化工廠里的干擾項太多了,建元的面積也大,即使調集來了好幾條警犬,在搜尋袁語杉等人的任務上,進行的也不順利。
不過,余溫書等人也都有經驗,知道找到袁語杉等人的痕跡是早晚的事,只是時間上面……
“江遠在呢。”余溫書算是安慰了徐泰寧一句。
徐泰寧“恩”的一聲,對他來說,江遠是有點雙刃劍的性質了,沒有江遠,他缺乏線索,而有了江遠……上次江遠可是趁著他還在鋪設天羅地網的時間,直接將桉子給破了!
此時。
江遠跟著大壯來到了地下室。
純黑的大壯,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腳步輕盈,有點幽靈行者的感覺。
它和其他幾條警犬類似,受到制藥廠的各種氣味的影響,一直在訓導員的腳下徘回,始終不能上線。
對警犬來說,這也是非常難受的狀態。各種難聞的氣味充斥著鼻腔,工作中的挫折感也是不斷的涌上心頭。
也就是警犬久經訓練足夠堅強,要是一名小偷從早偷到晚,啥都偷不到,動不動還被人辱罵,早就氣的回家啃老去了。
“汪!”
大壯走了一段,又開始繞圈徘回,然后走到了一個立柱下開始嗅探,動作模樣,像是遛彎出去的私家狗。
江遠感覺有點好笑,往前走了幾步,卻是在大壯嗅探的位置,看到了一串腳印。
建元的地下室是有專門的小電車打掃的,灰塵相對較少,所以也沒留下太多的腳印,倒是立柱旁邊的足跡條件略好一些。
“勘查燈。”江遠站定喊了一聲。
牧志洋連忙將背著的勘查燈給取了下來。
調整一下勘查燈的光源顏色,找準位置放好,就見幾個明顯的足跡出現了,其中一個,正是贊貝拉的鞋底紋樣。
“前面。”江遠指了一下,包括李莉和大壯在內,眾人都跟著他往前走了。
也就是幾十步路,幾人就來到了一個井蓋旁。
“通知上面,我們下去。”江遠再沒有猶豫。
“我先下。”牧志洋掀開井蓋,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就攀著井壁的梯子,緩緩的爬了下去。
李莉默默的背起一個兜子,讓大壯爬了進去。
接著,李莉就背著大壯,下了豎井。
“是這里沒錯了。”江遠下井,首先就在地面上,發現了袁語杉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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