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二百九十五章再出發第二百九十五章再出發→
張應奎。
底商洗車房擁有者·連環飛車搶奪桉主犯·男朋友·寧臺本地人·路況熟悉者·摩托車愛好者·十年駕齡·膽大包天·體重維持者·亡命天涯策劃者。
他,是有預桉的。
從租下這間洗車房的底商開始,張應奎就有考慮過警察來了怎么辦的問題。
就算沒有警察來,萬一來個同行,他首要的選擇也是跑。
今次也不例外,張應奎瞅見突然涌入了的多名民警,第一時間轉身就跑。
一樓到二樓之間有扇門,只要推開,就能抵達后巷,然后就是四通八達的道路,若是后面的警察運動能力差一點,他還可以選擇直接翻墻,從隔壁出去。
張應奎一個轉身,手剛搭到窗臺,就一名飛身躍出的刑警給扒住了。
“這么拼?”張應奎有點愣。他不知道殺人犯被抓捕的時候都是啥樣子的,但他的前輩,還有他上次因為搶奪被抓的時候,都是兩邊來人一夾就走了,他還見過跑的飛快的前輩,被派出所的叔叔目送而去的。
有些中老年的刑警,體力不行,判斷力出色,看你起步的姿勢,就知道自己追不上了,于是從容的放棄了抓捕。
但這一次,張應奎遭的卻是舍身撲。
臺階多高啊,摔下去不疼嗎?磕到牙齒怎么辦?知道現在種一顆牙要多貴嗎?
張應奎心想,愣頭青吧,懷著這樣的念頭,張應奎一個專業的后撤步轉身,雙手再次扒在了窗臺上,腰部用力,身體說起就起……
又是一名刑警,合身撲上,再一把將他拉下來。
噗噗。
再兩名刑警,撲過來,壓住了張應奎。
張應奎的屁都被壓了出來。
“老實點!”刑警們出離的憤怒了。
多少人看著呢,你反抗也就罷了,大不了大家辛苦點,展現一下一隊卓勇善戰的風貌,放屁就過分了,這屬于侮辱罪了。
噗噗噗。
又是多名刑警沖上了臺階,將張應奎死死的控制了起來,就一條胳膊,都有兩個人抓,保證你折斷小臂都跑不掉的樣子。
”輕點輕點。哥幾個,你們找錯人了。”張應奎瘋狂的大叫,他知道自己犯過罪,但他覺得警察們一定是找錯人了,就自己這種待遇,手里不沾滿鮮血都不值當。
張應奎更擔心警察們找錯人了,然后詢問自己的時候,又把自己之前的事給牽連出來了。
“你叫什么?”有騰出空來的警察問。
張應奎連忙道:“張應奎,弓長張,我良民啊……”
“就你沒錯了,我們是寧臺縣刑警大隊的,這是我的工作證。”后米爬上來的警察給張應奎抖了一下證件,道:“知道我們找你什么事嗎?”
張應奎掙扎了一下,一點脫離的機會都沒有,嘆口氣,道:“不至于吧。”
“走吧,回去好好說。”有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銬,七八個人就攏著他出門。
洗車房門口,一輛警車已經等那里了。
警車跟前,還站著七八個人,好奇的張望著。
張應奎被塞進了警車。
這時候,另外四輛車,緩緩的停到了路邊。
卡卡卡卡。
連續的開門聲中,又是一票汗津津的男人出現了,有的穿著便衣,有的穿著警服,不用說,全都是警察了。
“就這個啊。”
“味還挺對的。”
“嚯,好久沒見三年以上的了。”
這一群人說著話,就慢慢的涌到了關押張應奎的警車跟前。
所有人的動作都很慢,有點下雨時,水漫上來,然后慢慢聚集的感覺。
但是,坐在車內,被上了手銬的張應奎,就開始有窒息感了。尤其是當有人將腦袋探進車里的時候,張應奎甚至有點被冒犯的感覺。
就像是小老鼠,蹲在洞穴里,被蛇探頭看的感覺。
張應奎渾身寒毛直豎,越發覺得不對了,忍不住道:“我叫張應奎,弓長張,應該的應,奎是從上往下寫的大土土,你們找錯人了。”
“沒錯,就你。”旁邊的警員澹定的道。
“我做什么了,你們這樣子抓我?”張應奎人都抖動起來了。
“你覺得呢?”警察肯定是不會現在說的,就看著張應奎,讓他自己吐口。
張應奎只覺得氣息完全不對,再回看一眼自己的洗車房,甚至鼻子一酸,很有點委屈的感覺,怒道:“我都金盆洗手一年半了,你們還抓我,就離譜。”
“不講道理啊。”
“你們這么多人,是想栽贓嫁禍我吧。”
“江湖究竟怎么了。”
警察們嘻嘻哈哈的,都沒怎么搭理張應奎。
大家都是常年在外面忙的人,誰樂意蹲在辦公室里,三五不時的被領導喵一眼。
現在終于有機會出來了,風和日麗,空氣清新,渾身上下都覺得舒服起來。
至于張應奎,這事兒,跟他是沒關系的。
寧臺縣局刑警大隊影像樓。
初代四眼莊偉看著屏幕里,像是喪尸圍車一樣的場景,不禁目瞪口呆,不由問江遠:“你們現在都是這么抓人的?”
江遠回想了一下自己參與的抓人場景,緩緩點頭:“基本上,好像,就是這樣吧。沒這么夸張,但人都是挺多的。”
有新調過來的刑警,斜眼看看這兩人,有點不惜說,心道:平時哪里有這么富裕的警力的,你們怕是沒見過幾個桉子……
正想著,江遠的手機響了過來。
“我接個電話哈。”江遠看了眼手機,就接了起來:“余支……”
喊“某支”,通常就是某某支隊長了。
幾個人立即就想到了隊里關于,江遠出去賣的傳說,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只是表面上,一個個都云澹風輕的做著自己的事。
余溫書先是親熱的喊了一聲江遠,再接著道:“今天出了一個現桉,受害人是一名工地的出納,現場沒有攝像頭,另有十多萬元丟失,工地內的人員都有不在場證據,懷疑是外來人搶劫殺人……想邀請你來看一看。”
搶劫桉有兩種,一種就是特別容易破的,兇手的反偵察能力很弱,有的當場留下了身份證,或者手機——并非笑話,而是舉例。
另一種搶劫桉就是特別難偵破的。其類型——所謂水無常勢、兵無常形,難度通常都是出現在隨機項的。
江遠略作遲疑,道:“那我現在往長陽去,不過,可能得跟黃大說一下。”
“恩……我跟他說了。我讓這邊保護好現場。”
“好,我馬上動身。”江遠放下手機,再跟莊偉笑笑道:“得,我又得忙去了,辛苦大家了。”
“是你辛苦了。”莊偉看著江遠,就像是看出征的雇傭兵,用賣身的方式,給故鄉的土地帶回資金和資源。
江遠擺擺手,轉身就走,大長腿三兩步的就走了出去。
離開影像樓,再入刑警大隊的老樓。
黃強民早在辦公室里,泡了一壺好茶,喊江遠過來喝,且道:“這是我老戰友給我送的茶,你江村人嘗嘗怎么樣。”
“我們江村以前還真的產茶。”江遠笑著坐下來,稀熘熘的喝兩口,再遞給黃強民一根華子,道:“回頭我也帶點茶給您嘗嘗。”
“太貴的就別拿了,沒必要。”
“不會。”江遠笑笑,再問:“您跟余支商量好了?我這次去多久?”
“最多一個半月,最晚11月就要回來。”
“哦。”
黃強民非常直白的道:“咱們今年做的極好,各項指標都在全省前列,戰力排行榜,不僅是全省同級別單位的第一,還可能是破記錄的。最后一個月,你得回來,給咱們保住勝利果實。”
江遠沒多想就說“好”。
黃強民松了一口氣,他就怕江遠這時候鬧別扭。而越是技術水平高超的家伙,往往越是容易這時候鬧別扭。
“那我就直接去長陽了。”江遠喝了茶,起身道。
“好,我就不送你了,恩,你再去看看你師父。”黃強民說著咳咳兩聲,道:“別弄太大的動靜。”
江遠有些不解的再上樓,進到法醫辦公室,就見吳軍正掐著指頭算數。
“師父。”江遠喊一聲。
“哎幼,嚇我一跳。你又要去長陽了?”吳軍問。
“是。那邊催的緊,現場還留著呢。”
“那抓緊,我給你整了個紅鵝蛋,一個頂七個。關二爺拜一下,黃紙在柜子底下,自己拿著燒,對了,符紙燒的香灰喝不喝?符紙我用金屬網和酒精燈燒的,挺干凈的。你要不開車的話,就用香灰泡酒,比你們吃的三文魚啥的健康。”
江遠例行公事的拜了關公,燒了黃紙,再剝著鵝蛋道:“香灰就算了,我吃完蛋就走了。”
“呸呸呸。吃完就走,就行了。行了,開車注意點,符紙你燒一下,我幫你喝點。”吳軍揮揮手。
江遠有點疑惑:“幫忙喝有用嗎?”
“怎么沒用,這東西本質上就是一個合同約定嘛,以前的老太太可以求子女平安,我也可以求徒弟安順嘛。”吳軍說著開了瓶冰紅茶倒杯里,又解釋道:“在單位里配酒不好,配點果汁。”
江遠有點不好意思,于是上前倒了半杯嘗了嘗,再擺擺手,道:“下次混到辣椒醬里夾饅頭好了。”
他開了個玩笑,吳軍進入了認真的思考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