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還沒送到,513案有了突破的消息,就在長陽市里傳開了。
萬寶明坐在車里,手機就是叮叮的響。
緊接著,魏振國的手機也開始嗡嗡的叫了起來。
“你們長陽市的消息,傳的真快啊。”魏振國和萬寶明熟了些,也好開玩笑了。
萬寶明呵呵一笑,道:“這還是不確定結果吶,要是真逮住正主了,就都得是打電話問了,發信息根本不行,到時候,誰還有空接電話呢……”
“就是他。”江遠正在開車,給出的回答卻是很肯定。
控制住齊叔以后,江遠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了他的足跡,基本確定是本案的兇手。
800分的選手,干這種600分的題,稍微順利一點,就會做的非常快。
萬寶明之前看這套卷子,是跟著400分的團隊一起看的,感受到的氣息完全不同。
此刻更是不敢相信的道:“這么確定嗎?”
“沒逮到人之前,還不能確定,剛才核對了足跡,最起碼,他是血腳印的擁有者,沒問題。”江遠說的篤定。
跟指紋類似,足跡也是間接證據,它只能證明曾經來過,就好像當日的現場,如果有人誤踩一腳血泊,留下了痕跡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現實的情況,就是現場的圍觀者,沒有一人的腳上踩有血跡,一群人雖然不懂得刑案基礎,甚至都不太懂得保護現場。可踩一腳血這種事,大家還是盡可能的避免了。
反而是兇手,當時在腎上腺的作用下,可能沒有那么注意。
再一個,齊叔聲稱自己并沒有第一時間到現場,而是在家午睡,那他的血腳印,也就無從解釋了。
萬寶明抹了把臉,決定接受江遠再次破案這件事。
當他接受了這個前提之后,眼前頓時一片豁然開朗。
破案了啊!
這可是大家認為隨機殺人的名案來著!
雖然只是長陽市里的命案,但他萬寶明……以及江遠所需要的,不就是長陽市里的名氣嗎?
“這么說,咱們就把513開門戳殺案給偵破了?”萬寶明睜大了眼睛,語氣中有了欣喜的成分。
這日子,感覺真的是越過越有判頭了。
魏振國咳咳兩聲,道:“咱們江遠,破案確實是有一套。”
萬寶明重重點頭:“真的是,咱唱著山歌,聊著天,就把案子給破了。無錯更新”
魏振國看在他是副處級的份上,給出了一抹微笑。其實說的也沒錯,有人唱著山歌,有人聊著天,有人就把案子給破了。
回到長陽市刑警支隊。
萬寶明在辦公樓一露面,就有好些人給他打招呼。
萬寶明一時間還有點恍惚,應了一圈回來,才傻笑道:“我怎么感覺自己跟明星似的,有點那個明星的知名度了哈。
江遠笑而不語,類似的待遇,他早就感受過了。
513專項組的牌子,重新掛在了大會議室。
萬寶明帶著江遠和魏振國入內,還被檢查了工牌,并簽字簽名了。
會議室內,來來往往的年輕警員極多。
七八塊白板,已被搬到了側墻邊,一溜排開,前面的畫上了思維導圖,中間的貼上了照片,后面的也掛上了各種顏色的紙條,就等著粘貼的樣子。
會議室的最前方,一面墻的投影儀上,有人正在試放投影儀,見人進來了,還皺皺眉,用審視的目光看看江遠和魏振國等生面孔。
萬寶明咳咳兩聲,道:“這個是513專案組重啟了,開個會以后,估計就要把案子做起來了。”
魏振國看著周圍起碼20人以上,一臉“王傳星”式的高學歷的模樣的年輕人,小聲道:“我鄉下人,不太懂,案子不是破了嗎?”
“案子才是剛剛開始。”。(本章未完!)
畢竟是在會議室里,一名正在整理白板的警察聽到了魏振國的話,又不認識他,于是特意強調道:“現在只是有了新的線索和犯罪嫌疑人,還得找證據,血衣和兇器都被處理了吧,得有新的證據補充起來吧。檢院得提前介入吧,后續的工作多著呢。”
“你們準備怎么找證據?”江遠好奇的問了一句。
白板警察頓時滯住了。
三年了,證據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白板警察不高興的看向旁邊的萬寶明,道:“萬主任,這是你們單位的新人?”
“這位是江遠,剛剛確定了齊勇斌是犯罪嫌疑人的寧臺縣法醫。”萬寶明冷靜的回答了一句。
白板警察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漸漸的有些紅色泛出。
“萬主任玩呢。”白板警察訕笑兩聲,又看看江遠,道:“破案是破案,找證據是找證據,辦案是辦案,也不能混為一談。”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尷尬,轉身直接出了會議室。
萬寶明舔舔嘴唇,向江遠笑笑,道:“沒辦法,市局里就是這樣。”
魏振國道:“還是太閑了,真要是案子多起來了,他們哪里有空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萬寶明有點贊同,又不好說出來。
江遠面前,緩緩拉出了一條系統任務:
任務:征服者
任務內容:偵破案件,征服長陽市刑警支隊。拼命的破案吧。
任務進度:0/X
江遠揮手抹開了系統屏幕。
轉過頭來,江遠對萬寶明道:“剛才那個人,說的不對。”
萬寶明道:“那肯定,那就是個小官僚……”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江遠打斷萬寶明的話,低聲道:“我一直在想,血衣和兇器,不一定處理了。”
他一路開車過來,等于說,腦海里已經用800分的血跡分析+足跡鑒定,又思考了一個多小時,對整個案件,又有了新的想法。
萬寶明聽的呆住了:“沒處理?可能嗎?”
“不一定處理了。”江遠強調,道:“我是這么想的,兇手當天殺了人以后,肯定得迅速的處置血衣和兇器,從時間上來看,他要么是在附近找地方丟棄或掩藏了,要么就是埋起來了,沒別的辦法了。”
“咦,為什么?”萬寶明一時間沒想明白。
江遠道:“齊勇斌后續是做了筆錄的,做筆錄的時間,筆錄上都寫著,而且,他還不是回去就做了筆錄,而是跟其他現場人員一樣,等待了二三十分鐘以后,才做的筆錄。”
江遠掏出了筆記本,翻出了之前畫的草圖,用手畫著線,道:“從現場到齊勇斌家里,還有一段距離,這么算來,齊勇斌處置血衣的時間是很短的。
“而以兇手的角度來分析,齊勇斌的首選策略,肯定是第一時間回家,換掉血衣,洗澡,然后再考慮處置血衣和兇器。”
“焚燒肯定是不可能的。找地方拋棄,或者就地掩埋,幾乎就是唯二的路線了。”
萬寶明聽到這里,已是理解了江遠的想法。
略作思考,萬寶明贊同道:“就拋尸的原理一樣。”
“對。”江遠點頭。
所謂遠拋近埋,是犯罪嫌疑人共同的心理。_o_m
一般人沒點逆向思維的能力,在那種緊張危險的時刻,幾乎都會下意識的選擇這種方式的。
就像是許多人遇到危險就往家跑一樣,明知道沒用,可還是如此。
江遠繼續捋著思路,道:“在513案發生以后,警方是在當地進行過密集的搜尋的,所有的垃圾,甚至接下來好幾天的垃圾,都被細細的翻過。除非齊勇斌有某種精妙的設計,以常理來推斷,他應該是將血衣和兇器,拋埋在自家,或者附近哪里了。”
“從。(本章未完!)
兇手的犯罪心理來分析,將兇器和血衣,直接埋在自家院子里,是最合理的。”
“唯一可濾的,就是兇手后期將之挖出來,重新處置了。但我覺得,不見得會挖出來。”
萬寶明在車上的時候,其實也進行了思考,并在那個時候,決定認可江遠的破案能力。
所以,他任由江遠牽著自己的思路走,并道:“確實有可能,很多兇手埋了血衣或者兇器,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刨出來。尤其是這種只殺過一個人的兇手,有很多人都不太愿意再次面對這種事。”
這確實也是一種非常典型的犯罪心理。
經常有的情況是,有的兇手最初草草的處理了尸體,并因為運氣躲過了懲戒。而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其實都有時間,更妥善的處理尸體。
但是,很多人都不會這么做,他們選擇性的遺忘此事,直到案件再次被翻出來。
不過,江遠這次卻是搖搖頭,道:“我剛剛也在想,齊勇斌家的院子里,是有一口井的,還是一口枯井,并不太深。”
萬寶明立即跟上了江遠的思路:“你覺得,他把東西丟進井里了?”
“丟進去,然后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土倒進去,再丟點雜物什么的,就算有人當時找過去,也不一定能找到。”
在院子里刨一個坑埋東西,想填的平平坦坦的,其實并不容易。有經驗的人,仔細看看,就能認出新土來。
齊勇斌自家的院子還種了東西,應該是能意識到這一點的。
萬寶明再沒有猶豫,立即道:“那讓牧志洋他們再過去一趟,把東西創出來。”
“讓王傳星去吧。”江遠道。
萬寶明驚訝的看向江遠,轉瞬有點領悟,道:“你這是送人功勞吶。”
“要不然,他們不是得自創功勞。”江遠呶呶嘴:“功勞是恒定的,就看怎么分配了。精華\/書閣更新”
他一個縣城里來的法醫,想要將一個命案積案的全部功勞都帶走,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找個公正的法官來判,也沒有一個占盡好處,集體旁觀的道理。
實在不行,高學歷的警員們,還可以用PPT和白板來爭取功勞,用熬夜開會來表達奮斗。
當然,最重要的是,江遠本身就不是長陽市局的人,那本案來自于長陽市的功勛點,總不能送給外地人。
而江遠也無心留在長陽市。省會太過于浮躁,而寧臺縣山清水秀,舒心怡人,多少長陽市的人,開車兩三個小時,就為了到四寧山打個野炮,也可以作為佐證。
“你想好了,真要是找到了血衣和兇器,犯罪嫌疑人這邊又沒交代的話,說不定能落個嘉獎甚至三等功呢。”
萬寶明再向江遠確定,并看看魏振國。
牧志洋畢竟是他的徒弟。
魏振國直接了當的道:“小牧拿過三等功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江遠也道:“回頭再給我牧哥找一個大點的。這次的送王傳星了,辛苦他跑一趟。”
“王傳星應該跪著跑的。”萬寶明笑笑,拿出手,打了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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