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捷找許藍圖,輕描淡寫地說運氣不好,可能會被丁薇一案牽扯上,要他掃掃尾子。Sogou,360,soso搜經典小說小說
“你說這事弄得真是窩囊,那丁薇真是不讓人省心,得罪了人自己被害也就罷了,可因為別墅的關系,沒準就會把麻煩引到我身上,讓我很不安吶。”韓元捷嘆了口氣,“唉,可事已至此還能怎樣,只有想辦法提前進行自我保護了,你想想注意,謀劃一下,把毛茬割割,因為警方很可能會通過開發商和房產部門,找到當時購買別墅時的經辦人,那可是一連串的問題啊。”
許藍圖現在已是正輝區區長,對丁薇車內被炸死一案,他開始就感到非常震驚,直覺告訴他就是韓元捷所為,不過他沒有多問,問得多了,危險就多。
“應該不是那么容易吧。”許藍圖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雖然當時我讓親戚出的面,的確沒有回避什么,但那都過多長時間了,就算是買房、辦證的地方有監控,一段時間內留有影像,但現在也該都自動消掉了,公安想查也找不到影子啊。”
“別忘了,當時你那親戚在經手的時候,有些材料是簽過字的。”韓元捷道,“要查不很容易么,不一定非要通過影像資料去認定的。”
“韓省長,你怎么知道的。”許藍圖驚道,“我那親戚可沒向我講過他簽字的事啊。”
“你那親戚叫閆首信是不是。”韓元捷笑了笑,“當時事情辦成之后,我托人到房管部門查過檔案,有些情況當然知道,某些環節他簽過字的。”
“哦,那樣的話可就要瞪起眼了。”許藍圖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道:“韓省長,那你說該怎么辦。”
“讓閆首信跑路。”韓元捷道,“而且跑路期間不能與任何熟人聯系,否則就會立刻露馬腳。”
“好的,案件影響很壞,警方肯定是會不遺余力地去破案的,搞不巧還真是會扯上點事情。”許藍圖面帶愁容,點了支煙,“不過韓省長你盡管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安排好了跟我說一聲,也好讓我有個數,再說了,有些地方沒準也還能補充補充。”韓元捷道,“時間緊迫,現在就開上手,立刻。”
韓元捷相信許藍圖絕對會不遺余力,原因跟忠心耿耿沒有多大關系,而是因為他手中有許多藍圖違紀違法的證據,變相地看,那也是種威脅,和睦一點說,就是休戚與共。
許藍圖當然是不敢怠慢的,他知道一秒的偏差就有可能讓事情敗露,為保險起見,他拿出備用的零撥打手機和閆首信聯系見了面,把情況說清了。
閆首信不木訥,知道問題的嚴重程度,也沒說什么,當即就答應出去躲躲,許藍圖拿出十萬現金,囑咐他一定要小心,有事密線聯系。
一切安排好之后,許藍圖給韓元捷去了個電話,算是報喜,韓元捷說很好,又問了閆首信的具體出行計劃,然后表揚了許藍圖幾句,就掛了電話。
韓元捷跟許藍圖這邊電一掛話,那邊就拿起了座機撥給了白齊豪,把閆首信的行程線路告訴了他。
早已待命多時的白齊豪,馬上讓健子帶了兩個人,一路尾隨閆首信。
閆首信坐火車南下邊遠地區,幾天后,在一個小賓館的房間被殺,還被以醉酒的幌子順利背了出去,埋尸郊外。
此時,瑞東警方已發布了對閆首信的通緝,但顯然,這是個斷頭的線索。
韓元捷安心了,丁薇一案的圓滿解決,多少驅散了潘寶山回瑞東給他帶來的陰郁,不過,當他在政府常務會上看到潘寶山那逼人的神態時,仍舊不是滋味,忍不住暗咬牙根。
這一切逃不過潘寶山的眼睛,他知道韓元捷心態失衡,不過現在可沒有工夫搞斗爭,包括丁薇遇害一事,雖然他一下就猜到了肯定是韓元捷所為,但也沒有打算關注,因為他知道韓元捷應該把事情做得近乎天衣無縫,否則不會冒大險行蠢事,所以,關注丁薇的案子多是會事倍功半。
其實眼下,是最需要穩住腳跟的時候,第一要做的就是把身邊的人擱置好。
譚進文原來就是省政府秘書長,剛好保持不動,配合工作自然是最佳,貼身秘書必不可少,人選別無他人,就是曹建興,不過現在曹建興被邊緣化,要想動他得經過組織部。
組織部有方巖部長,條件優越得天獨厚,一天時間不到,曹建興就到了潘寶山身邊,而且級別也拔到了副廳級,任省政府副秘書長。
三人圍坐,喝酒慶賀。
“省長老弟,這下得好好搞個回擊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譚進文道,“他們針對我們的這一出戲,唱得可真叫狠吶。”
“現在就回擊,可能正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估計很難見成效。”曹建興分析道,“我看不如暫且放放,先把自己的地盤給鞏固好。”
“建興說的對,不把自家的院子踩結實,還沒出門就會絆倒摔跟頭。”潘寶山面帶微笑,道:“進文老哥說的也不錯,回擊是肯定要搞的,要不顯得太軟弱,但關鍵是怎么個回擊法。”
“聽你這意思是不準備正面進攻了。”譚進文道,“也好,省得傷了大元氣,就像建興剛才說的,畢竟我們才剛立足。”
“是的,不能正面交鋒,但側面出手的具體方式和指向,我還沒思考成熟。”潘寶山笑道,“反正得搞個大動作,徹底打掉段高航和韓元捷的威風。”
“韓元捷還用多考慮,從丁薇的案子入手深挖下去,還不掀他個人仰馬翻。”曹建興道,“我敢百分百地肯定,他就是幕后真兇。”
“對我們來說,韓元捷策劃了丁薇汽車爆炸案是顯而易見的,只是想要去證實,難度之大是可想而知的。”潘寶山道,“韓元捷個老東西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既然敢對丁薇痛下殺手,想必是部署周密的,所以咱們暫且不要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先讓他自己繃緊神經耗一陣子,弄他個精疲力竭。”譚進文道,“咱們以靜制動,最后肯定穩操勝券。”
“是的,剛好騰出時間打打基礎。”潘寶山道,“丁安邦丁副書記昨天跟我談過話,對這個問題進行了特別強調,說剛來瑞東做行政首長,一定要抓好‘兵將’問題,他說,有將無兵,打起來沒得拼;有兵無將,一動手就吃敗仗,我想了想,的確很有道理。”
“還真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大大小小,都得攏住了才行。”譚進文點著頭道,“根據目前的情況看,省本部的基礎還是相對好一些的,畢竟還有一部分人,但下面各個市里,除了松陽老根據地之外,其他的就軟弱多了,或者說,幾乎就是失控。”
“對,那正是要加強的重點,而且友同、長基、綿之和迅光沿海四市更是重點中的重點。”潘寶山道,“下一步,我們要想想法子,爭取把他們牢牢控制過來,徹底占據沿海戰線。”
“你還要在港口上繼續做文章。”譚進文問。
“對。”潘寶山道,“瑞東的經濟格局必須要有突破,海洋是最合適的載體。”
“太好了,那樣的話,石主任就可以做點實事了。”曹建興慨嘆道,“要不他那個省沿海綜合開發中心的主任,可真是個尷尬的擺設。”
“說起石白海,真是感慨萬千。”潘寶山道,“他后來的變化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因為開始看他跟嚴景標的時候,簡直就讓人不屑。”
“這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譚進文道,“哪怕賤如草芥,沒準就是沉船的最后那根稻草,反過來,也可能就是救命的那根稻草。”
“譚秘書長的話,真是越來越水平了。”曹建興聽后連連點頭,“說理絕對是深入淺出,還又深刻透徹。”
“嗐,你盡管取笑我就是。”譚進文笑著擺擺手,“這方面還得看省長老弟的,他的話都是教科書。”
潘寶山這會可沒心思開玩笑,不過也沒有阻止,畢竟這個時候輕松一下調節調節也很需要。
曹建興看得出來,咳嗽了一下,對譚進文使了個眼色,面向潘寶山道:“那下面我們需要做什么。”
“瞄準沿海的幾個市一、二把手,找他們的軟肋。”潘寶山道,“然后結結實實地系個扣抓在手里。”
“哦,那可是個不小的工程。”譚進文吸了口冷氣道,“需要不少人手的。”
“人手沒問題,馬上我就找魷魚,讓他單列出來專門負責這項行動。”潘寶山道,“我們的參與只是適當穿插,畢竟省里的各大部門也是要花些時間轉轉的。”
“那是一定的,像公安、財政、建設、交通等系統,肯定要親自走一趟,哪怕只是個形式,也必須得有。”曹建興道,“而且那樣還能迷惑住段高航他們,省得讓他們看到我們的真正目的,沒準又會添堵。”
“好,大方向那就定了,具體的細節要因時制宜,現在也沒法敲定。”潘寶山道,“我這就去找魷魚,剛好把江山集團那邊的事情也對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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