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投資,韋國生一口答應,他爽朗一笑,道:“沒問題的,我不是還在位子上嘛,有些決定還是可以做的,眼看著還有幾天就跨入下一年了,影視基地的事情,就當成局里明年的大事去辦,列入計劃。”
“那我先感謝了。”潘寶山笑了起來,“代朋友感謝。”
“不管你代誰感謝,咱們之間是用不著的。”韋國生笑道,“我跟你說,吉人自有天助,你來得正是時候,前兩天剛好有個劇組來找我,說希望跟我們合作,要拍個古裝電視劇,本來我不感興趣,一般碰到這種事,都是直接推給廣電總臺,讓他們對接合作,但現在,我覺得可以深入接觸一下,到時介紹給你開發新城的朋友,適度搞點合作,沒準對籌建影視基地有幫助。”
“那太好了,幫助肯定是有的。”潘寶山道,“我那會當局長的時候還沒接觸過,跟劇組他們一般合作什么內容。”
“其實就是劇組想利用地方關系,在場地提供及地方職能部門的協調上得些便利。”韋國生道,“作為不出名的劇組,在那些方面是比較頭疼的,簡單來說,到一個地方安營扎寨開拍,城管、環保等職能部門就會撲上去,如果沒有地方的協調,要應付很多事情的。”
“其實地方上完全用不著那么虎視眈眈,換個角度看,即便是不出名的劇組,拍的電視劇也不怎么出名,但不管怎樣對地方也是一種宣傳。”潘寶山道,“韋局長,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就幫朋友做個主,你問一下他們是否愿意到新城那邊搞拍攝,如果可行,那新城就可以借助和劇組合作的機會進一步交流,有利于影視基地的規劃和建設,肯定能有大收獲。”
“劇組到哪里拍攝無所謂,關鍵是場地是否合適。”韋國生道,“雙臨這邊有幾處古建筑,應該是劇組最看好的資源。”
“新城那邊完全也可以提供的嘛。”潘寶山道,“現在整個規劃已經有了,可以在影視基地區搞突擊建設,去滿足劇組的要求。”
“能來得及。”
“來得及。”潘寶山道,“古裝劇嘛,所需的場景無非就是城墻、客棧,還有什么府邸大院,沒有高層建筑,建起來是很快的,如果有些實在來不及,也可以先搭建泡沫道具背景,很方便。”
“嗯,好的。”韋國生點頭道,“那就再等兩天,劇組那邊還會找過來的,到時我再提出來,否則如果現在我主動問了,好像還求著他們一樣,往后要是提什么條件的話,有些話就不好說了嘛,所以說,抓住合適時機,還能給他們一個驚喜,讓他們感激不盡呢。”
“對,反正也不急著幾天。”潘寶山笑了起來,看了看時間,道:“韋局長,今天過來收獲很大啊,真的是出乎意料,非常滿意,所以也就不多打攪你了,你繼續忙,我這就回去,剛好把一系列好消息告訴我那朋友。”
“怎么潘書記,好不容易來一趟就急著走。”韋國生搖搖頭,“那不行,午飯肯定是要吃的。”
“時間還早,飯就不吃了吧,現在都不是太方便啊。”潘寶山道,“而且我們談的事,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畢竟有的人不安分,知道后會胡思亂想,沒準還會給我惹點亂子出來。”
“那個你放心,酒桌上我不說有關新城影視基地還有劇組的事,其實就是說說也無所謂,不把你帶上去就行,反正投資基地是明年局里的計劃,現在涉足介入相關業務,算是熱身嘛,很正常,沒有人會懷疑什么。”韋國生道,“還有,咱們吃飯是在自家食堂,也沒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剛好把你的幾個老部下喊上,在一起聊聊嘛。”
“哦,這樣的話也好吧。”潘寶山道,“再怎么著,部下還是有兩個的。”
“就是嘛,叫幾個保準沒有你不熟悉的,蓋茂、羅祥通還有蘇連勝三人。”韋國生道,“怎么樣,點的沒錯吧。”
“嗯,也就是他們了。”潘寶山道,“想想也有點可悲,在廣電局也有一年時間了,能說得上話的卻沒幾個。”
“不是你那么理解的,潘書記,作為單位領導,階層梯位不一樣,還真能和下屬打成一片。”韋國生道,“不對等啊,任何領導都做不到的,能有幾個聊到一起的,就算不錯了。”
“也是,在單位交往難免會帶和領導的身份,人家熱情多是面子問題了,難交真心。”
“所以說,朋友相交,是單位之外的事情。”韋國生道,“當然了,也不絕對,有些是人是老相識,那另當別論,說到這方面,我覺得中午還可以喊上一個人,蔣春雨,你看合不合適。”
提到蔣春雨,潘寶山心頭一動,如今他的想法變了不少,眼看著仕途已沒有什么作為,雖然轉移了重心偏向商業領域,也能大有收獲,但總歸也難免有些失落,甚至說是失衡,正是如此,之前的心態也在悄然改變,什么謹小慎微,那已不需要了,特別是經過鄧如美的兩次主動行事之后,多少勾起了他壓抑許久的男人本色。
嬌小的蔣春雨,就像雨后的小筍尖,盡管只是嘗過一次,但余味無窮,事后每每咂摸一番還意猶未盡,只不過之前有顧慮,同時也為了蔣春雨的后半生好,所以也就一直按下去了那股欲求。
現在,似乎一切的束縛都不存在了,婚姻家庭之外,既然能有一個鄧如美,那就不介意再來一個蔣春雨,至于蔣春雨的一生會怎樣,也沒有什么可多想的,人這一輩子嘛,怎么過不是過,只要心甘情愿,身份又算個什么。
所以,潘寶山在聽到韋國生說要叫上蔣春雨時,沒有像往常一樣唯恐避之不及,而是平靜地笑了笑,道:“蔣春雨啊,叫上也行,我跟她工作相處的時間很長,剛參加工作就算是在一起的,也算是老同事了,聊聊也好。”
“行,那我先跟他們招呼一下。”韋國生笑道,“親自打電話給他們,不得缺席。”
韋國生當即就拿出手機打了一圈,不巧,羅祥通下去檢查工作了,說可能趕不回來。
潘寶山聽了暗喜不已,本來他就對心計多多的羅祥通就不放心,萬一酒桌上要是被那家伙察覺到他和蔣春雨之間有什么貓膩,很可能又會生出些是非來。
不過潘寶山高興得太早,大概過了一刻鐘,羅祥通打來了電話給韋國生,說左思右想還得趕回來,因為潘局長回來了,一定得見個面,韋國生說好,然后把電話遞給了潘寶山,說羅祥通非常熱情,先跟他說兩句吧。
潘寶山頗為無奈地接過電話,不過一開口語調就激昂起來,對羅祥通說見面的機會多得是,下去檢查挺忙的,就別往回趕了,羅祥通說雖然見面的機會可以有很多,但真正能見到面的卻不多,所以今天有機會就要抓住。
就這樣,最后還是六個人坐了一桌。
眾人按時到齊,酒倒上之后,韋國生開始發話,“今天潘書記能回到老家看看,我很高興,按照酒桌上的慣例,先喝起來,助興。”
能坐到桌子上的,包括羅祥通,在喝酒上沒有耍奸打滑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用勸酒詞,刷刷地就喝開了。
蔣春雨沒喝白酒,喝了紅酒,但紅酒也勁,半瓶下去臉就上色了。
“小蔣酒量不行啊,紅酒才半瓶就有了反應。”韋國生笑問潘寶山,“你跟她熟,知道她的底子,到底能不能喝。”
“也就是半瓶紅酒的量吧。”潘寶山道,“其實她底子是有的,關鍵是沒有鍛煉。”
“不鍛煉也好,女同志嘛,酒還是要少喝的。”韋國生道,“小蔣,你的酒就不要喝了,下面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潘書記,今天我們見面非常高興,難免開懷暢飲,如果喝多了沒人照顧可不行。”
“那最好,再讓我喝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蔣春雨對潘寶山笑道,“潘書記,你就盡管放開喝吧。”
“呵呵,雖然有了后盾,但也不能太放開啊。”潘寶山興沖沖地說道,“酒多了誤事,下午還有點工作上的問題要處理,還得悠著點,不能喝個爛醉。”
“當然不能喝到那程度,不過也絕對不能少。”韋國生道,“關鍵是你回局里一趟很難得,那還能不喝盡興。”
“行,那就不說唄。”潘寶山端起大酒杯,“來,大家共同干一個。”
潘寶山沒怎么矜持,真的是放開了,兩個原因。
一來,是為了助興,人與人的交流,酒是個好東西,特別是在對方看重的情況下,如果捏著不喝顯得不夠實誠,相反,喝得走路東倒西歪那才夠意思,看得出來,韋國生這人可交,而且從之前的幾次交往來看,他對自己已經是有敬有重有感恩,這種時候不順勢而為,還待何時,所以,潘寶山覺得和他必須得有同醉的時候,最好是醉得在地上一起摸爬,才顯得出真正的哥們交情,酒文化如此,沒辦法。
二來,也是為了助興,不過不是跟韋國生他們,而是跟蔣春雨,酒壯色膽,這話說的不假,當然,也不是說原先就沒有那個膽量、想法,而是因為種種緣由克制了,沒釋放出來,如果酒喝多了,腦袋懵了,不再想那么多的束縛,看見什么就是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壯膽。
不過潘寶山有考慮,再怎么著也不能在廣電局這塊亂來,雖然韋國生也沒有別的意思,完全不用擔心被拿捏,但是總覺得有點別扭。
怎么樣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