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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農民
丁方才在丁方芳的授意下給管康來了個嬉皮笑臉一針見血,他電話打過去后開口就呵呵地問管大市長近來可安好。高品質更新.
管康一聽就詫異了,在他的記憶里丁方才并不是個酸文假醋的人,怎么這次一上來就用“安好”的字眼來問候。
“管大市長,怎么不說話,你不應聲是不是就代表情況不太好呢?”就在管康犯疑乎的時候,丁方才又開了口。
“丁方才,你是不是吃錯了藥,都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管康被問得一陣窩火,氣怒之下自然沒有好口氣。
“喲,管市長你可別千萬生氣,剛才就算我開個玩笑是了。”丁方才用略帶癲狂的聲音笑了起來:“不過你總得告訴我,最近一段時間到底安好不安好啊!”
“你什么意思。”管康聽出丁方才有話外之音,否則他不會如此張狂。
“隨便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哪里有什么意思。”丁方才止住了笑聲,道:“我只是感嘆世事難料啊!最近我聽說交巡警支隊那邊有點邪乎,支隊長和副支隊長相繼遭遇不測,死得很蹊蹺。”
“丁方才,你到底想說什么。”此時管康雖然已經氣血盈門,但在沒弄清丁方才的意圖之前卻也發作不得。
“我想說的是人生在世多不稱意,所以為將來早點做打算是很必要的。”丁方才的語氣一本正經起來,道:“管市長,一直以來我可得了你不少幫助,總想找個機會好好地感謝一番,現在終于瞄準了時機,我知道你很疼愛你的兒子管泳,他的安順,就是你最大的心愿,因此呢?我就幫他買了份短期的人身安全保險,當然了,也可以續成長期或者是終身的。”
“丁方才,你太過分了。”管康簡直要氣炸了肺,雖然他極力控制著情緒,不過還是不能完全壓制住怒火:“我可告訴你,得寸進尺就是自取滅亡。”
“別啊管市長,你看不能這么咒我,那樣對你也不好。”丁方才的情緒倒是淡然,口氣很是放松:“你的耳朵應該也沒有問題吧,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給管泳買的是一份短期人身安全保險,你想想,如果我要滅亡了,那份人身安全保險怎么還能變成長期的或者是終身的,如果不變成長期的或是終身的,那又怎么能充分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你威脅我。”管康聽到這里怒極之至,反而一下冷靜了下來:“說吧,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幫忙。”
“我能有什么事啊!無非是想幫幫你而已。”丁方才又嘻笑了起來,道:“因為了幫了你,就能順便幫我自己啊!”
“你少點廢話,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說就是。”管康已似乎沒了耐性。
“管市長你太敏感了,我真的沒什么事,就是想給你提個醒而已。”丁方才嘿嘿一笑:“哦對了,想跟你說句無關緊要的話,最近公安系統好像犯了什么忌,有點邪乎,我看市局刑偵支隊的隊長胡克進八成也要出問題。”
“胡克進要出問題,你怎么知道。”管康急忙發問。
“喬廣銀出事的那天晚上,胡克進給我打電話,要我在陽光賓館里安排了幾個小事,我都辦妥了,可是現在,公安已經到賓館展開全面調查了,管市長,具體的我也說不清,你要是想知道還是問問他本人吧。”丁方才說完,不等管康應聲便掛了電話。
管康徹底愣了神,丁方才的這一通電話還真他讓他亂了方寸,他趕緊聯系到胡克進,問情況到底怎么了,好像局勢不太穩定。
胡克進稍有點支吾,說沒事,一切都算計得很到位。
“到位你還吞吞吐吐干什么。”管康眉頭微微一皺。
“管市長,還,還稍有一點口鏈沒拉好。”胡克進道:“陽光賓館洗浴部的那個按摩女還留著。”
“為什么。”管康道:“我還真是想不通,一個按摩女能讓你手軟。”
“管市長,雖然我跟那個按摩女經常暗中來往,但還不至于到讓我手軟的地步,只是那個女人前陣子突然告訴我說她懷上了。”胡克進說到這里帶著點微嘆:“管市長你也知道,我結婚這么多年一直沒孩子,所以……”
“所以你就珍惜了,對那個女人下不了手。”管康打斷了胡克進的話:“克進,不是我打擊你,你就知道那個孩子一定是你的,沒準那個女人對別的男人也說了一樣的話,借以撈取好處罷了。”
“那些我都想過了,但還是有僥幸心理,萬一真是我的孩子,無論怎樣我也認了。”胡克進道:“我覺得值啊!”
“唉!”管康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做法,不過那事你得千萬想周全了,沒準就是一個小小的疏忽,就會導致全局崩盤,千里之堤毀于蟻穴,這點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應該沒事。”胡克進道:“我給了她一筆錢,已經讓她離開松陽了。”
“離開松陽有什么用,只要不離開地球,就總歸有被摳出來的危險。”管康道:“你是搞刑偵的,那點常識還不清楚。”
“管市長你放心就是,那個女人在陽光賓館根本就沒留下什么真實的信息,查不出什么的。”
“你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我當然知道。”
“既然你能知道,別人也就能知道。”管康道:“克進,我覺得你還是得采取點補救措施為好。”
“能想的我已經全做了,真的管市長,即便她的真實身份被查出來也無所謂。”胡克進道:“我還有三道防護呢?”
“什么防護,說說看。”
“第一,我跟那個女人已經說清了,最近幾年不要回家,而且聯系方式也不要留;第二,即使以后回去仍然被找到,也不要交代什么,以時間長了想不起來為由裝糊涂,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么不正常的情況,無非是正常的捏腳按摩嘛;第三,如果那個女人被采取了特別手段,交待了,那我這邊也可以完全否認,說她是敲詐不成搞誹謗,我嘛,無非就落個生活不檢點而已,別無的也沒什么了。”
“嗯。”管康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可你想過沒,萬一那女人真的是懷上了你的孩子并且生了下來,你還會那么做。”
“那事就遠了。”胡克進笑了起來:“管市長就像你說的,沒準那女人就是想從我這里的點好處瞎胡鬧而已,況且,就算那是真的,但我想要的只是孩子而已,跟那個女人也沒什么關系。”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也只好如此了。”管康道:“不過事情也別放下來,帶著想一想,萬一有更好的后續法子,也還得繼續實施。”
“是的,我也一直在尋思更好的解決辦法。”胡克進道:“反正管市長你不擔心就是,我這邊的問題肯定不會出紕漏,項自成那邊的專案組動向,我一直在留意,他們到陽光賓館調查的事情其實我也知道,相關情況我也清楚,一旦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會及時采取措施的。”
“好吧,照你這么說來,情況還很可控,能讓人放心。”管康笑著掛了電話,其實,他嘴上說得坦然,可心里卻罵開了,他認為胡克進不識大局,弄不好就會出事。
管康的擔憂不是小題大做,就在他跟胡克進通話的時候,專案組就棕發按摩女的調查,已經取得了實質性的進展。
經過了解,賓館的一個保安跟棕發按摩女有著不一般的關系,而據那保安交代,他對按摩女的情況了解得并不多,也僅僅是知道她的真實姓名而已。
這個時代,一個真實的姓名就足夠了。
隨后,專案組根據姓名查詢和照片比照辨認,沒費什么事就找到了按摩女的身份信息,她的家遠在千里之外。
沒有耽擱,專案組立即派人驅車前往,到當地公安機關尋求協助。
不過效果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雖然找到了棕發按摩女的老家,但卻沒法查下去,據按摩女的家人說,她老早幾年就出去了,期間極少回家,平均一年還不到一次,前陣子,她突然給家里打了一筆款子,說最近發了財,想在外面繼續闖蕩,干一番大事,最近幾年可能都不回家。
專案組立刻根據打款的線索,發現打款源地就是松陽。
至此,幾乎可以確定,按摩女跟喬廣銀被害案有一定關聯,然而現在根本就沒法掌握她的行蹤,以前她所用的號碼,都已停機。
案件的偵破,又進入了僵局,這讓項自成撓起了腦袋,這下又該從什么地方著手。
陽光賓館的那個保安怎么知道按摩女的真實姓名。
項自成突然想到了這個細節,令他精神一震,隨即,他召集了專案組再次進行案情會商。
經過分析,專案組認為,雖然混跡娛樂場所的女人跟保安的關系一般都不錯,但是能透露自己真實姓名的,說明關系應該不止于一般,所以,專案組決定從那個保安入手,詳細了解棕發按摩女在陽光賓館期間的情況,到底跟哪些人來往比較密切,他們相信,應該能有所收獲。
然而事實再次讓專案組失望,那個保安前天夜里下班回家途中發生了車禍,被撞身亡。
“這顯然又是一起謀殺,嚴查肇事車輛。”項自成立刻發出指令:“只要線索不斷,就一股勁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