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0章斬黯之于瞬光(五十二)第2670章斬黯之于瞬光(五十二)雷文D維克薩斯:
第2670章斬黯之于瞬光五十二
紅海的石柱林中。
"你想清楚了嗎?"康士坦丁拿出特制的電磁匙卡,最后一次確認道。
"啰嗦。"艾爾伯特輕描淡寫地答道:"快解開它。"
"好罷。"康士坦丁用匙卡在艾爾伯特的封魔手鐲一個的缺口上劃了一下。
封魔手鐲讀取到磁卡的信號,嘟的一聲響過后,自行從中間開裂成兩瓣。
艾爾伯特活動了一下右臂,感覺到無比輕松。從今以后再也不用被這討厭的手鐲限制他的能力了。真要脫掉這個封魔手鐲的話,他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包括暴力地一刀砍壞它。但這畢竟是大不列顛騎士團的財產,出于對大不列顛的尊重,他才特地這么麻煩讓對方來打開手鐲。
從今以后,他就和[圓桌試煉]徹底撇清關系了。從今以后,他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開羅了。
不,其實剩下的理由還有一個,暗黑美式足球超級杯的最后一場比賽。他明天早上還是會回來開羅一趟的,但那就是真正的最后一次回來。
貝迪維爾看著艾爾伯特拆除封魔手鐲的全過程,默然不語。他甚至沒有出過半句挽留的話。
似乎是從曙光號那邊接到了消息,穆特也駕駛著艾爾伯特的鐵騎趕了過來。
"那喵,"虎人青年跳上鐵騎,和穆特換了個位置,親自駕駛之:"后會有期。"
貝迪維爾交叉雙臂于胸前,什么都沒,就這樣目送艾爾伯特的鐵騎遠去。那輛鐵騎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天藍色尾焰,朝地中海的方向飛離。
"就這樣讓他走了?"騎士王在貝迪維爾身后低聲問。
"反正不管怎么做,也不可能讓那家伙回心轉意。"狼人青年答道。
"所以這就是你在最后那一擊放水的理由?"亞瑟王質問。
"不。"貝迪維爾搖頭:"根本沒有放水。"——
沒有放水,只是輕敵。
他和艾爾伯特兩劍對碰角力后身體失衡的一瞬間,當虎人青年用空間轉移到達了貝迪維爾的身后時,狼人青年其實是能反應過來的。然而他的意識反應過來了,身體卻反應不過來。明明有意去格擋對手的攻擊,他的身體卻慢了一拍不聽使喚,最終導致他在決斗中的落敗。
[加速藥劑]只能加快貝迪維爾的思考速度,卻并不能像[時間藥水]那樣直接讓貝迪維爾全身加速。明明能反應過來身體卻跟不上自己的反應,這就是貝迪維爾的敗因。
如果貝迪維爾從一開始就用上羅根給他的[時間藥水],這場戰斗的結果或許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但[時間藥水]是副作用極大、量少不好補充的珍稀品,這次用完不知道以后何時才有機會能再用,所以貝迪維爾沒有在這場決斗中拿出來用。
但艾爾伯特從一開始就不是貝迪維爾可以輕敵的對手。沒有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來和艾爾伯特對戰,輸的自然是貝迪維爾。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輕視艾爾伯特的。在貝迪維爾的記憶之中,那家伙還停留在當年那個傻乎乎的白虎少年的模樣,那個見血就暈的孩子。貝迪維爾只注視著艾爾伯特脆弱的那一面,卻沒有意識到艾爾伯特早就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總而言之該打輸的也打輸了,艾爾伯特也走了,事后檢討也沒什么用。
"回去吧。"狼人青年輕描淡寫地,跳上羅根等人那艘小型運輸艇,因為亞瑟王等人是回去大不列顛戰艦的,而貝迪維爾這邊的一行人則乘運輸艇回曙光號。
"都沒能把時間魔術好好的運用啊。"果然,貝迪維爾一上來羅根就吐槽道。
"抱歉,輕敵了。"貝迪維爾也沒有找借口為自己開脫,只是道歉。
"所以就這樣讓那頭老虎走了?"納特問,而且顯然是在對羅根的:"那家伙能碰觸[弦外之理],在你們這些法師眼中不是重點研究對象嗎?"
"實話,我有好多問題想問那只小老虎。但即使試圖用蠻力攔阻,都不一定能打贏他吧。"羅根坦白道,同時用他的粗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手臂上的[封魔手鐲]。
只要一天戴著這個,圓桌試煉的考生就不可能發揮出全部實力。而羅根更加是那種需要消耗補給品才能發揮實力的類型,他手上沒有[時間藥水]和[加速藥劑]的情況下,很難光靠肉搏打贏全盛時期的艾爾伯特。
"法師協會不會找艾爾伯特麻煩吧?"貝迪維爾也擔心地問了一句。
"難。但如果他身在曙光地域"羅根思索了一下:"嗯,法師協會的人也不一定能追到那種地方去吧。小老虎相當于是被獸人的勢力保護起來了。更何況法師們應該還不知道碰觸[弦外之理]的人就是那只小老虎。他們充其量只能在這個地方探測到[真理的大門]打開過的反應罷了。"
貝迪維爾不話。即使艾爾伯特走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替那家伙擔心。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為什么要擔心艾爾伯特那家伙呢?那家伙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還不懂得照顧自己?
回到曙光號之后,剛跳到船甲板上,狼人青年就伸了一下懶腰。今天經歷的事情挺多的,而且今天下午或者晚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洗一個澡,把那身略粘膩的紅色顏料洗掉,然后小酣半刻。
"等等,我有事情想更你。"其他人散去之前,納特就拉住了貝迪維爾。
"嗯罷。"狼人青年有點不情愿地答道。
"那么,"貝迪維爾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可怕的,全身金屬骨架的人造人,用他發著金色微光的眼睛迅速掃視四下,才道:"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
"嗯?"
"我到你的船上來,為這艘船服務了這么長一段時間,并非不求回報。"火槍手納特哼道:"映奇寶珠的事,我聽祖斯特院士了。"
"那多嘴的家伙"貝迪維爾的額角冒出一道青筋。
"你不要怪他。我在梅爾森兄弟會內部也有不少朋友,兄弟會里發生那么大的變故,我自然有辦法知道。"納特又:"所以是真的咯?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映奇寶珠]的使用方法?能夠用它來找到世界上一切?"
"配合兄弟會那個神器的話,理論上是。"貝迪維爾沒有否認。
納特頓了頓:"那么,我可以借用你的[映奇寶珠]嗎?"
納特的愿望,貝迪維爾是知道的。這個來自兩百年前的男人,只是想找到兩百年前和他失散的妻兒。正因為借助[映奇寶珠]明顯是比圓桌騎士團的幫助更為直接有效的尋人方法,納特才會待在貝迪維爾的船上。
"我可以把它借給你用,反正我也沒有什么損失。"貝迪維爾聳肩道:"但你也應該聽過了。想要用[映奇寶珠]精確定位某件物事的所在地,需要兄弟會那個[神器]的輔助。而且神器還需要復蘇的操作者。"
"我聽過。"納特答道。
"那些操作者還必須親眼見過你想找的那件物事。也就是,必須有多個人同時想找同一件物事,[映奇寶珠]和[神器]才能正常運作。"狼人青年又:"你想找你的妻子和兒子,對吧?但他們都是兩百年前的人了。你真的能在現代找到認識他們的人嗎?"
其實貝迪維爾更想"兩百年了,不定人都死了",然而他不出口,只是換了個法。兩百年前認識納特的妻子和兒子的人,估計也早已入土,怎么可能還能存活到現代。
"猶泰人。"納特突然。
"哈?"
"我的妻子是猶泰人,而我是純日耳曼人血統。"他接上道:"嗯,當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我是。"
"所以?"
"兩百年前日耳曼掌權的納茲黨,主張[種族純凈論],認為日耳曼人才是那個國家最高貴最純正的種族,而猶泰人則是下等公民。"納特繼續道:"當時他們甚至一度想過滅絕日耳曼境內的猶泰人。"
貝迪維爾一皺眉。
"我很年輕的時候就和我妻子認識,并結了婚。那時候納茲黨還沒有掌權,后來才成為了日耳曼的影子政府,開始推行這種非人道種族政策的。"
"但你的妻兒在你的軍職庇護下,暫時沒有受到影響,對吧?"貝迪維爾反問。
"是的。但我的軍職也沒法一直庇護她們,納茲黨內處死我妻兒的呼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大。"
"所以,最后你就和他們做了一次交易。你犧牲自己,甘愿接受那種冷凍人體實驗,任憑他們把你的軀體改造成這副人造人的模樣,來換取你妻兒的政治庇護?"
"是的。"納特冷冰冰地答道。
"你真是個笨蛋。"狼人青年不禁嘆道:"為什么能這樣輕信自己的政府。就不怕它背叛你?不定他們前一秒把你送進冷凍艙封存起來,后一秒就對你的妻兒動手了。"
"這種事情我當然是擔心過的。但是,沒有辦法啊。"納特眨了眨眼:"那時的局勢已經很緊張了。我的一家被納茲黨嚴密地監視著。即使一家三口連夜逃亡,也絕對逃不出日耳曼的國境。即使逃到別國去又如何?當時整個歐洲都彌漫著納茲黨的白色恐怖,其他國家忌憚著日耳曼,不會給我和我家人任何形式的政治庇護。哪怕我們逃到法蘭西或者潘托拉肯,如果納茲黨的人跟這些國家進行交涉,我們依然會被引渡回日耳曼吧。我知道自己并不能輕信當時的日耳曼。但當時除了相信他們以外,確實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重點。"貝迪維爾聽夠了,略微厭煩地試圖讓話題重回正軌。
"重點有二。一,哪怕我的妻兒早已遇害,我也要找到他們的遺骨。二,雖然納茲黨已經倒臺,但我不認為當初這些暗中影響著整個國家的影子政府,會這么簡單地消亡。納茲黨的殘黨一定還以某種形式存在著,而且——"
"他們有可能利用同樣的冷凍技術沉睡了兩百年以上,如今還在世界上的某處暗中活動著。"貝迪維爾一針見血地指出道:"但這些家伙還活在,不代表他們認識你的妻兒吧?"
"不。納茲黨的核心成員,那六十多人,每一個都必然見過我的妻兒。"納特卻十分肯定地:"因為我當初進冷凍艙接受改造的時候,這些人都有來研究所參觀。而當時我妻子也抱著我那不足一歲大的兒子,目送我進入冷凍艙。"
"也就是,如果能找到那些從兩百年前一直活到現在的,納茲黨核心成員的殘黨,就可以讓他們操作神器碎片和映奇寶珠,最終找到你的妻兒?"貝迪維爾哼道,"但他們會乖乖合作嗎?"
"我會想辦法讓這些人合作的。他們欠我的。"納特輕描淡寫地,語氣中卻滲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且不提你這個天馬行空的計劃到底有多難實現,"狼人青年不禁苦笑道:"我們現在依然無從下手吧?想找到凍了兩百年的納茲黨殘黨,至少需要一點像樣的情報。這個情報你有嗎?"
"奧爾杜夫海德拉。"納特突然報出一個名字:"當時納茲黨的黨魁,日耳曼影子政府真正的最高統治者。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還活著。而且——我有辦法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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