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靈行傳

第195章 再臨之于悲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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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時。狐人的研究所。

"噢,好麻煩,要改造的部分太多了,這么大的工作量可不是一天通宵能夠趕出來的。"一個研究員的聲音道。

"別抱怨,趕快工作。"另一個研究員的聲音道,"這是雷德族長親自吩咐下來的實驗,一定要按時完成。這名豹人是難得的實驗品,他能夠熟練地使用狂獸化,對光子的耐受性一定非常好。只要再改造一下內臟,[潘多拉計劃]一定能夠在他身上開花結果的。"

潘多拉計劃?

寇維斯又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他雖然已經恢復了意識,但是他仍然緊閉雙眼,不動聲色,繼續偷聽著狐人研究員們的對話。

他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被剖開,雖然已經被局部麻醉,他還是能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肝臟被切開,有什么東西被植入到里面去。

"爸爸,好疼!好可怕!"寇維斯想起自己的小兒子拉維斯做的一個噩夢的描述,"那些研究員們剖開我的肚子,把我肚子里的內臟拿出來翻了個遍!"

"那都不是真的,只是噩夢而已,"當時的寇維斯仍然不以為然,安慰著小兒子道,"快點睡吧,再睡一覺就能忘記這個噩夢。"

但是他心里清楚,這不是噩夢。噩夢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來騷擾一個人。噩夢也不可能把一切表現的這么恐怖真實。

他心里清楚得很,但是他不愿意去承認,他的大兒子正生活在某個地獄之中這個事實。

他現在就如臨其景,他不得不承認了。狐人們對托維爾所做的事情,現在也同樣地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了!

"這都是報應,是卡瑪的輪回。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貝迪維爾的話也一起在寇維斯腦海里回響。

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怪也只怪自己的噩運和無能。寇維斯全身乏力,放棄了掙扎,他徹底地絕望了。

"話說這藍色的豹子,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還在動手術的狐人研究員突然說,"對了,這不是實驗題一百零七號的家屬嗎?的確是叫做......寇維斯大人什么的?嗯哈哈哈哈哈,還裝腔作勢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搞笑的白癡。當初把孩子送來,現在又輪到他自己被送來了嗎?"

"別說了,少說多做。"另一名狐人催促道。

"有什么關系呢,你要我一直沉默地度過這么漫長的夜晚嗎?那該多無聊。"狐人研究員道,"反正這家伙早已半死,還被綁得這么牢固,你還怕他玩出什么花樣來嗎?"

萬念俱灰的寇維斯,根本沒有打算玩什么花樣。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心里卻只有唯一的怨恨,就是沒有能救得了家中的拉維斯。

黃泉路上我們會再碰面的。到時候再給那孩子道歉。寇維斯心想。

"話說回來,多么愚蠢的人。還特地跑來找雷德族長領安胎藥,好讓身子虛弱的老婆能夠順利生產。"狐人突然冷笑道,"誰不知道雷德族長是個陰險的人呢?相信他就是自己找死。"

寇維斯心中一震!

"那藥果然是加了暗子在里面的嗎?"另一名狐人道,"我明明聽說藥對胎兒的實驗是個巨大的失敗,吃了那藥的胎兒都難產"

豹人戰士的手一瞬間狂化,掙脫了手術臺的固定器。他爬了起來,一爪殺掉其中一名狐人,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拽住了另外一名狐人的脖子。他怒目圓瞪,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朝狐人低聲問道:

"你們剛才說的東西,給我再詳細地說一遍?"

"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知,知知道曾經有過這樣的計劃!"狐人看著地上同伴的尸體,馬上慌了,"你,你要查看的話,主,主資料庫庫有有存檔:'潘多拉計劃原初行動'。我,我可以給你密碼和登錄口令!"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在得知密碼以后殺了你?"寇維斯問。

"你,你你必須讓我去!"狐人慌張地道,"不不不要殺我!進入主資料庫需需需要我的眼球認證!"

"噢,明白了,謝謝。"寇維斯道,"你可以死了。"他一把捏碎了狐人的咽喉。然后他殘暴地挖出死去的狐人的眼球。

(我都做了些什么!)

"呃啊。"他這時才覺得腹部一陣陣的抽痛,當然了,他的腹部還是被剖開的狀態。

(好可怕。這個世界實在太可怕了!)

他拿起一旁的手術工具,粗暴地把自己的身體縫了起來,然后撕碎狐人們的手術白袍,快速地包扎著自己的身體。

(人類已經夠殘酷了,現在就連獸人們也是這樣的東西嗎?!)

好疼。他找了點止痛藥和抗生素給自己注射了。他虛弱到幾乎站不起來,但是憤怒卻在他心中靜靜地燃燒,支撐著他的活動。等他覺得好一點了,馬上就摸索到手術室的外頭。

(我到底還能夠相信什么?!)

深夜的研究所寂靜安寧。誰也不知道有這么一個死神,已經悄然無聲地降臨,并在研究所中肆虐。

(我到底該怎么辦?!)

卡瑪的輪回開始轉動了。這一次的轉動就如山洪暴發般瘋狂,把一個絕望的男人逼向深淵。

凌晨二時三十分。

"嗖!"一行人傳送到研究所地底的冷凍庫中。

"法師,如果我們早知道你有這種能力,本來可以省卻很多麻煩的!"崔斯坦怒道。

"哦,不,我也只是懷著試試看的心情來做的。有些地方的防御結界很完善我無法傳送過去,但是象這種半桶水的結界,我能找到漏洞穿透進來。"默林道,"你們這個世界的傳送法術基本上是遵循量子化高速移動式的傳送,但是我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架構,我用的是量子化移動外加連續的空間疊代"

"好了,以后再解釋吧。"亞瑟害怕默林在那里無窮無盡地羅唆下去,他連忙打斷道,"貝迪,無論任何時候你都不能放開默林的手,真正危險的時候默林你就丟下我們直接帶著貝迪進行傳送。這是帶你一起來的條件,你必須絕對遵守,懂嗎?"

"知道了,亞瑟。"貝迪維爾緊抓住默林的手臂。

"大家盡量低調,分兩隊人,在研究所的這幾個地方設置炸彈。"亞瑟指著圖紙道,"弄好后我們還是在這里集合,在炸彈引爆以后馬上逃走。"

"又是個令人不安的計劃。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伊文道。

"沒關系,獸人們今天的戰斗里死的死傷的傷。他們元氣大傷,都來不及舔傷口呢,怎么也不會料到我們這么快就來襲擊研究所。"亞瑟分析道,"現在是唯一一個最好的機會,過了今晚,要破壞這個地方就難了。"

"你真的是個瘋子。"崔斯坦道。

"合邏輯的瘋狂正好合我胃口。"亞瑟冷笑道。

崔斯坦,伊文和蓮音一組,亞瑟,貝迪維爾和默林一組,他們開始分頭行動,在研究所的地底埋設炸彈。

亞瑟的做法是對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原來這么的[對]。有些對錯的判斷,僅憑理性分析根本不足以解釋,惟有本能與直覺驅動著他這樣去做,就好像有某種命運在鼓動著他似的。

"嗯,你不覺地這里很靜嗎?"貝迪維爾一邊跟在亞瑟身后,一邊小聲道,"太靜了,靜得不正常。"

"怎么了?這次沒有重兵把守,你反而覺得不自在了?"亞瑟也壓低了聲音,在通風管里爬行。

"......不,有...血腥味。"貝迪維爾道,"這附近本來應該有守衛的,但是都被誰悄悄的干掉了。"

"除了我們以外還會有人襲擊研究所嗎?那不太可"

"能。"亞瑟撞在什么東西上。他嚇了一跳。定神看清楚后,他撞上的是一名守衛的靴子。他才發現那是一名虎人警衛...的尸體。

不,不是"一名"警衛的尸體,是好幾十名警衛的尸體。從傷口看來,尸體都是被安靜而漂亮地干掉的,一個個死得一臉安詳,可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就已經腦袋搬家了,臉上連一絲驚愕或者恐懼都沒有。這堆積如山的尸體被塞在通風管道內,暫時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真見鬼了,看來是有人先到一步,趕在我們之前,大開殺戒了一番。"亞瑟道,"我們的行動得快點,這樣的殺戮恐怕很快就會觸發警報。"

"這句話我有保留。"通信器那頭傳來伊文的聲音,"我們現在就在警衛室。這里是空的。不知道什么人把警衛全部干掉了。不,太奇怪了,研究所空空如也,我完全看不到附近有警衛的蹤影!"

"......這是件好事...大概?"亞瑟道,"算了,先不要去糾結這個,大家提高警惕,快點把炸彈安裝好,然后趕快撤。"

"亞瑟!"貝迪維爾拉了拉亞瑟的衣角,"這邊!"

"那邊可不是埋炸彈的地點啊?"亞瑟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