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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書房后,李書記用手指了指東邊兩張靠椅,示意徐飛與葉鳴坐下,然后,他也在他們對面那張鋪著軟墊的椅子上坐下來,眼睛看著葉鳴,用不帶任何感彩的語氣說:“小葉,你說說吧:你和外面這位女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封寄到你們省局的舉報信,是事實還是誣告。レ♠思♥路♣客レ”
葉鳴雖然與李書記一直比較親近,但是,因為知道他是一個生活作風極為嚴謹、同時在這方面對別人也要求很嚴的人,因此,當他看到李書記一改往rì的親熱和慈祥,開始用一種他比較陌生的嚴肅態度向他問話時,心里不由有點緊張,口齒也沒有以前利索了。
“李叔叔,我剛剛跟黎阿姨說過了:那封舉報信上面的內容基本屬實,在新冷縣時,我也跟徐局長和我們縣局的鄒局長承認了我的錯誤,并愿意接受組織的調查和處理,但是,我還是要說明一點:陳怡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與她交往,是以結婚為目的的,而且,陳怡與她的愛人早已經分居多年,只是沒有辦理離婚手續而已,因此,我自己是不認為我是犯了作風錯誤的,但如果組織上要做出什么結論,我還是愿意服從。”
李潤基瞇著眼睛聽他說完,然后雙目嚯地張開,用銳利的眼光盯了葉鳴一眼,沉著臉說:“你真的不認為自己是犯了作風錯誤,那你說說看:要怎么樣才算犯作風錯誤,你口口聲聲說那個姓陳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但你想過沒有:人家現在還沒有離婚,還是別人的合法妻子,你去勾引別人的妻子,如果說不是作風問題,那你認為應該算什么性質的問題。
“小葉,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這樣做,令我對你非常失望,一個年輕人,一個想要在事業上有所成就的青年干部,如果在男女關系的問題上把握不好自己,沒有一點道德觀念,沒有一點理性和自制力,那他注定是要栽跟斗的,所以,我希望你端正態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趕快想辦法把這件事處理好,不因小失大,以自己的前途做賭注,一意孤行地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這可以算是我對你的一個忠告,也可以算是一個老紀檢干部對你的一種jǐng告,希望你能聽得進去。”
葉鳴被他這一番嚴厲的話語說得滿臉通紅,低下頭不做聲。
徐飛見場面比較尷尬,忙打圓場說:“李書記,小葉與小陳的這個事情,我已經詳細了解了,也算是事出有因,而且,最主要的是:小葉與小陳之間,是真正的愛情,一開始就是以結婚為目的,與那些玩弄感情、品德敗壞的干部有本質上的區別,更何況,小葉現在還是一個未婚青年,從他自己這方面來說,他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并沒有太大的錯,而且,他追求陳怡,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得知陳怡事實上已經與她愛人處于分居狀態,隨時會離婚,所以,他主觀上并沒有破壞別人家庭的意思。
“當然,從原則和道德方面來說,小葉的行為還是不可取的,是應該要受到批評甚至是處分的,李書記剛剛對小葉說的一番話,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希望小葉理解李書記的這番苦心,今后千萬別再犯類似的錯誤。”
李書記聽完徐飛這番委婉的勸解,臉色稍霽,沉默了片刻后,用很決斷的語氣說:“小葉,不管你和外面那個女孩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在一起,也不管你們將來會怎么樣,但是現在,你們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別人攻擊你的靶子,俗話說:蜂蠆入懷,解衣去之,我的意見是:你絕對不能為了這樣一件事情,影響你的前程,因此,你們現在要做到第一件事,是立即把肚子里的胎兒打掉,不能給人抓住把柄和證據;第二,你們兩人從即rì起,再也不能有任何關系,直到那個女孩子與她愛人離婚,到時你再去考慮與她在一起的問題;第三,你跟我們講真話無妨,但是從現在開始,不管什么人來找你們調查,也不管什么人來問你們,你和那位小陳同志都堅決不能承認這件事,要咬定是有人誣陷你們,你如果做到了這三點,可能還有點回寰余地,否則,你這輩子的政治前途,可能就到此打止了。”
徐飛一聽李書記這番話,就知道:他雖然惱怒葉鳴這種不檢點、不慎重的行為,也板著臉嚴厲地批評了他,但是,他內心其實是一直在為葉鳴著想,在為他謀劃,也可能是真心為他著急,否則,以他省紀委書記的身份,是不可能說出讓葉鳴和陳怡堅決不承認他們的曖昧關系這樣的話的……葉鳴也理解李書記的良苦用心,但是,對于他提出讓陳怡打胎的這一點,他心里既不愿意,也知道陳怡絕對不會同意,因此,他便抬起頭來,猶猶豫豫地說:“李叔叔,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您剛剛所說的三點,也確實是我解脫目前困境的唯一出路,但是,對于第一點,只怕有點困難,因為陳怡曾經說過:她寧可不要性命,也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到時候,只怕我做不通她的思想工作啊。”
李書記濃眉一豎,有點焦躁地說:“這有什么做不通工作的,你現在面臨人生最大、最險惡的關口,此時的決斷,將直接決定你rì后的前途和命運,她如果真的愛你、喜歡你,在這樣的時候,就必須為你著想、為你考慮,只要度過了這一關,以后你們如果還能在一起,能夠結婚成家,還怕懷不上孩子,這樣吧:小徐你帶小葉先出去,將那位小陳同志喊進來,我來做她的思想工作。”
葉鳴沒辦法,只好跟隨徐飛出去,告訴陳怡說李書記請她進書房談話。
在李書記與陳怡談話的過程中,葉鳴一直心神不寧地豎耳聆聽,卻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陳怡不時傳出來的哭泣聲,談話的具體內容卻聽不真切。
大概十五分鐘后,陳怡捂著嘴滿臉淚痕地走了出來,而緊隨其后的李書記,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神色,,據此,葉鳴估計:陳怡被李書記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