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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臺瓊宴是帝國帝都四大宴會之一,因鎮國長公主特殊的地位,它可被稱為對閨秀最重要的聚會。
在席上,若是能得鎮國長公主的垂青,被收進長公主的‘紫衫秀’中,對閨秀而言不亞于一步登天,連帶對她們的家族也有極大的好處。
天風帖,地鳳貼,人鳳貼是瑤臺瓊宴的入門請帖,其中每年只有十張的天鳳帖更是讓名門閨秀搶破頭。
不說持有天鳳帖的閨秀在宴會上的表現,能持有天鳳貼本本身就說明閨秀的地位。
往年,莫昕嵐只能隨外祖父一家去瑤臺瓊宴,只能持有地鳳帖,今年莫冠杰入詔獄后卻得安國公世子親自上門送來天鳳貼,她怎能不感動?
背靠大樹好乘涼,莫昕嵐一直期望得到鎮國長公主的另眼相看,也缺少一次真正一鳴驚人的機會。
姜氏明知道安國公世子送請帖來別有深意,此時莫家不能不領情。
兩姐妹拜謝過后,姜氏端茶送客,安國公世子也是聰明人,順主人心思,起身告辭。
“我在府上靜候兩位小姐芳蹤。”
“送世子爺。”
姜氏起身領阿九,莫昕嵐相送。
沐焱宇一躬到地,瀟灑的轉身離去。
阿九贊道:“氣質卓然,身如松柏,以前他便裝求學時,爹說他是懸崖峭壁上的青松,如今我看他為富貴鄉中的芝蘭玉樹。”
“世子爺身份高貴,不是你能評鑒的。”
姜氏警告的瞥了愛女一眼,阿九笑瞇瞇的扶著姜氏坐下,“方才二姐姐說想去看望爹,勞煩娘給陸大人稍個口信,詔獄沒人情可不好進。”
“嵐姐兒想去看望老爺?”
“還望母親恩準。”
莫昕嵐福禮,姜氏拉住她胳膊,不讓她再行禮,笑道:“你去看老爺,我只有高興,怎會有不準之理。老爺心心念念的都是嵐姐兒,你去老爺一準高興。”
“多謝母親。”莫昕嵐對阿九道:“也多謝九妹妹幫我。”
“二姐姐針線極好,我笨手笨腳的幫不上忙。”
“若母親再無吩咐,我先下去做出門的準備。”
“嵐姐兒。”姜氏開口挽留,“我還有幾句話要說,帝都的人對陸大人恐懼多,非議多,我本身也不甚喜歡陸大人,如今老爺在北鎮撫司關著,憑著一路上些許交情,陸大人不會阻止嵐姐兒看望老爺,但莫家同他的交情不深。嵐姐兒外祖家門第顯赫,這些年陸大人沒少緝拿貴胄,我希望嵐姐兒能稍稍的壓一壓脾氣,多為老爺著想。”
“我不敢得罪陸大人,牽連父親。”
“就曉得嵐姐懂事。”
莫昕嵐隱隱感到姜氏笑容里的疏遠。
“還看?!”
姜氏把阿九的小腦袋掰過來,寵溺的把阿九摟緊懷里,“你二姐姐可為難你?”
“沒有。”
“那就好,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跟娘說。”
姜氏摩挲著阿九的額頭,自己的寶貝女兒怎么都疼不夠,“我看著她心事重重,是個有主意有打算的。阿九,去長公主府上你在一旁看著……”
“我外祖父是姜次輔,您認為我能默默無聞?安國公世子送兩張天鳳帖來,可不單單是因他同爹在江南有過一段師徒情誼,八成是看在外祖父的面子,您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兒……也許鎮國長公主欣賞爹的才華,節操?”
隨即她搖搖頭,小臉嚴謹得很,逗得姜氏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兒,“長公主就不能欣賞你爹?”
“不是我看不起爹,我認為爹最大的長處,不是為官。”阿九躲開姜氏的騷擾,端著架子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爹天生是做師者的料,也可說他天生就是研究經史子集的。長公主應該不缺爹這等人才。”
姜氏欣慰的說道:“阿九比娘看得遠,看得深。”
“我快點長大,才能幫您,看著爹。”
阿九挺起身板,仿佛說長大就能長大。
“你像你外祖父,通透,洞察人心,嚴謹,可惜……”姜氏略帶幾分惋惜,“你若為男子,可保姜家和莫家三代無憂。你外祖父如今最撓頭的一件事便是后繼無人。”
幾次來信,姜次輔都提到對兒孫輩的表現和學業不甚滿意。
姜次輔只有歐陽氏一妻,一輩子沒納妾,便是歐陽氏只生了姜氏一女,姜次輔也沒動過納妾生子念頭,年過四十后,從姜家旁支過繼了兩子承嗣。
如今也算祖孫滿堂,然誰不親親生骨血?
歐陽氏有話只會同親生女兒說,哪怕過繼來的嗣子媳婦對她孝順有加,俯首帖耳,歐陽氏最疼姜氏。
“外祖父常教導督促表哥,表哥們自然會有出息的。”阿九不愿讓姜氏煩心,岔開話道:“二姐姐的針線,我是比不上了,下次我去看望父親……該準備什么禮物好呢?”
姜氏握住阿九白嫩的小手,點了點她的唇瓣,“只要帶著你這張嘴去,你爹就歡喜得跟得了寶貝似的。”
“我去書房。”
阿九才不要只帶著嘴去呢,雖然同爹辨理挺有趣,她也最愛尋父親話語里的漏洞,錯處,可有莫昕嵐珠玉在前,她空手去的話,也顯得太差勁了。
不求同二姐姐相比,總不能孝心只放在嘴上。
周姨娘一直住在九珍居,即便她在京城也從未奢望過住在主院,九珍居被她整理的溫馨,靜謐,奢而不華。
九珍居屋里擺滿珍玩,李媽媽清點了大半天,對周姨娘道:“送去的東西,都給退回來了,九小姐一樣沒取,奴婢看九小姐不懂得珍玩的好處,一味端著清高在帝都不見得吃得開,夫人娘家雖然如今正得勢,以前不過是舉人,不認識奇寶珍玩。”
“你太小看我們這位當家夫人了。”
周姨娘盤了賬冊,抬頭苦笑道:“我一番辛勞成全了她們,嵐姐兒警告我,我心寒吶”
“主子……”
“當初是老爺誤了我,硬說莫家不娶庶女為妻,莫家……不過是鄉下土鱉,能有這條祖訓?”
周姨娘為此只能以妾入門,整整十年沒緩過這口氣,“還說什么不告而娶只能做妾,還不是老爺在背后攛掇的,要不老夫人能懂得不告而娶?”
“男人,疼你,愛你的時候,什么都好,轉身就不認人!”
“老爺只是一時糊涂。”
“他一時糊涂,誤了我一生。”周姨娘語氣愛恨難解,說不上對莫冠杰是愛多些,還是恨多些,“偏偏娶進門的夫人好命,國公府的小姐只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為他們做牛做馬。你說我這是什么命兒?”
李媽媽輕聲安慰道:“您想開點罷。老爺回京,自會曉得您的好處,八小姐如今可是老夫人的心尖尖,既然當初老爺能用老夫人壓您,將來您就可以用老夫人壓夫人和老爺。”
“好歹卿兒爭氣,不負我所望。不過,我沒想到安國公世子會送天鳳帖來,卿兒白白的錯過這等好機會。不行,我不能再等,趕緊給卿兒送信,讓她同老夫人進京。”
“把小姐接回來是好事,只不過如今老爺還在詔獄里,二小姐和九小姐去赴宴,保不齊會受委屈。等到老爺出獄,八小姐侍奉祖母入京,到時候最有孝心和最風光只能是八小姐。”
北鎮撫司衙門門口,莫昕嵐把蔣氏寫的書簡投給錦衣衛差役,不大一會,一個漢子走出來,看官服品階在四品上,屬錦衣衛的精英,見到莫昕嵐愣了一下,又向四周看看,一改剛出門的笑意,黑漆漆的透著一股殺氣,“九小姐沒來?”
“怎么?我不能去看望我父親?”
莫昕嵐挺直了腰桿,昂首道:“還是只有九妹妹可以?”
“你不用不服氣,比你身份高的閨秀也不見得能進詔獄。”劉鐵成語氣不善,不是九小姐,他們家大人白高興了,“看在姜夫人的面上這次放你進去,來人,送她去詔獄探視莫大人。”
“遵命。”
莫昕嵐眼看著鐵塔一樣的漢子轉身離去,九妹同錦衣衛的關系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