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葉聽得有點發呆。
這位好大的口氣啊!
“真的?”
李小菊緊緊盯了一句,雖然還是不相信的神情居多,卻也抱了一兩分希望。瞧這人年紀不大,派頭不小,似乎他說出來的話,就是“王法”一樣。這么牛皮哄哄的,總不能是完全的胡說八道吧?
劉偉鴻輕輕搖搖頭,說道:“真的。一個星期吧。七天之后,我給你肯定的答復。”
李小菊的信心又增長了幾分,立即又盯緊說道:“要是辦不到呢?”
“要是辦不到,秋葉就跟你們回去。把她賣給王家,給你換這個指標。”
劉偉鴻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
李小菊才懶得去理會劉偉鴻的嘲諷。只要能搞到冶煉廠的指標,不要說被劉偉鴻這樣不咸不淡地說一兩句,就給他從頭到腳罵一遍,那也值。聽說為了搞指標,還有黃花大閨女送上門去陪領導睡覺的。李小菊自知姿色有限,要是長得漂亮,只怕也會有樣學樣了。
那東西,反正也用不壞。何必給一個沒用的男人死守著?
“秋葉,你說呢?”
李小菊還不放心,又扭頭問秋葉。
唐秋葉心里頭那個火啊,冷冷說道:“二嫂,我沒有欠你們什么吧?”
李小菊是大也能做,小也能做的那種人,連忙在臉上堆滿笑容,說道:“秋葉,瞧你說的,都是一家人嘛……這個指標要到了,也不是我去上班,是你哥去上班,你說是不是呢?”
唐秋葉正要說話,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隨即一個優雅的女聲響了起來。
“劉衛紅……”
剛才還懶洋洋的劉偉鴻劉副主任一聽這個聲音,屁股下像是裝了彈簧,一下子蹦起老高,臉上露出絕不相信的神情,出膛炮彈般沖了出去。
籃球場上停了一臺烏黑錚亮的豐田轎車,一名長發披肩,渾身玫瑰紫套裙的美麗女郎,正在抬頭往上看,可不正是云雨裳么?
“姐?”
一時之間,劉偉鴻有些頭暈。
云雨裳竟然不聲不響地到了青峰農校,事先一個招呼都不打?
云雨裳也看到了劉偉鴻,嫣然一笑,輕輕一撩紫色的長裙,水晶藍的涼鞋敲打著水泥地面,向這棟五十年代建造的古老建筑物走去。
劉偉鴻已經急匆匆的從二樓飛跑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就給了云雨裳一個擁抱。
“又調皮了!”
云雨裳無奈地笑笑,帶著溺愛的神情,也伸手拍了拍劉偉鴻厚實的脊背。
唐秋葉站在走廊上,正看到這一幕,剎那間臉色變得蒼白,高大豐滿的身軀甚至輕輕搖晃了一下。
“姐,你怎么一聲都不吭就跑來了?”
劉偉鴻松開云雨裳,大驚小怪地叫道,臉上的開心之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怎么,來看你還需要先打個報告啊?”
云雨裳笑吟吟地說道。
“嗨,起碼吱一聲吧?我去市里面接你。”
“有這個必要嗎?你不去接,我還不是一樣能找得到這里……嘻嘻,別頑皮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鑫,我表哥的大學同學。他家老爺子,是楚南的李逸風省長。李處,這就是劉衛紅,我的發小,劉叔叔現在是第某某集團軍的軍長。”
云雨裳和劉偉鴻說了幾句話,便將自己的同伴引介給劉偉鴻。
這位李鑫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身玉立,一表人才,劉偉鴻和云雨裳說話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臉帶微笑,紳士風度十足。
劉偉鴻知道,李逸風是楚南的副省長。
李鑫立即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微笑說道:“衛紅,幸會。”
“李處,你好!”
劉偉鴻也很客氣,與李鑫緊緊握手,搖晃了幾下。
“衛紅,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不請我們去你的金鑾寶殿坐一坐?”
云雨裳笑著打趣道。
“嘿嘿,這個金鑾寶殿可是有點寒酸,兩位貴客不嫌棄舍下鄙陋,便請高抬玉步,小的為兩位引路。兩位請——”
乍見云雨裳,劉偉鴻心花怒放,笑嘻嘻地說道,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李處,請吧!”
云雨裳禮讓李鑫在前。李鑫是她表哥的大學同學,年齡最大。
李鑫微笑道:“女士優先,雨裳小姐先請。”
云雨裳不再客氣,蓮步姍姍,跟在劉偉鴻身后,當先上樓。
劉偉鴻沒有引他倆去自己的房間——有點亂——徑直將他倆帶到了唐秋葉房里。見了李鑫和云雨裳這般氣度,唐秋葉和唐秋實兩口子都有些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偉鴻介紹道:“姐,李處,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位是唐秋葉,我的同事兼隔壁鄰居,經常照顧我的。秋葉,這是我姐,云雨裳,首都來的。這位是李處長,我的朋友,大寧來的。”
云雨裳主動握住了唐秋葉的手,笑吟吟的上下打量唐秋葉,說道:“好一個天真純樸的女孩子……秋葉,我是衛紅的姐姐,多謝你這么照顧他!”
唐秋葉完全暈菜了,羞澀地笑著,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不過心里頭卻是長長舒了口氣。
她是他姐!
至于弟弟姓劉,姐姐為什么姓云,一時之間,唐秋葉又哪里想得明白了?
云雨裳成熟高雅的氣度,不但對男人能產生巨大的壓力,對女人更是如此。
唐秋葉呆了幾秒鐘,才如夢初醒,一迭聲的請云雨裳和李鑫在椅子上落座,又忙著端茶倒水。
劉偉鴻雖然不待見唐秋實和李小菊,但看在唐秋葉的面子上,也不愿失了禮數,隨即也給云雨裳和李鑫引介了他們兩個。
唐秋實抖抖的和兩人握了手,緊張得不行。李小菊盡管潑辣,在這兩人氣度的“威逼”之下,也很是手足無措,只是一迭聲的說著“你好”。
忙亂了一陣,唐秋葉給大家都重新上了茶水,劉偉鴻掏出黃熊貓來敬給李鑫和唐秋實。唐秋實不識貨,李鑫卻是見過世面的,知道這是專供副國級以上領導的特供煙,忙即起身,雙手接了過來。
“姐,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劉偉鴻這才問道。
“可以說是吧。”
云雨裳一邊說,一邊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古舊的房子。墻壁上粉了一層石灰,不過很多地方都已經脫落了,斑斑駁駁的,露出了里面的水泥,甚至還有一兩處地方,直接露出了紅磚。
她原也知道,這種小地方的農業學校不會有什么好條件,但破敗到了如此田地,還是頗為出乎她的意料。劉偉鴻竟然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工作生活,云雨裳心里涌起一股憐惜之情。
劉偉鴻笑著說道:“什么叫做可以說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唄。”
“我本來是去江口的,小川打了電話過來,知道我停薪留職了,就讓我去江口散散心。我想起要來看看你,在大寧停了一下,李處親自開車送我過來的。”
云雨裳解釋道。
劉偉鴻忙對李鑫說道:“謝謝李處對我姐的照顧。”
李鑫欠了欠身子,微笑說道:“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心里對劉偉鴻又增加了幾分好感。此人正經是老劉家的嫡孫,卻斯文有禮,絲毫也不見倨傲之色,果然不愧是世家豪門培養出來的俊彥之士。
又說了幾句話,李小菊覺得渾身都不得勁,瞅個空當,陪笑說道:“劉主任,你們聊啊,我們先回去了……”
劉偉鴻尚未答話,李鑫已經開口挽留道:“不忙不忙,既然兩位是衛紅的朋友,待會一起去市里吃個飯吧。反正也就便。”
他老子是楚南省的副省長,青峰地區在楚南的管轄之下,李鑫就很自覺地將自己當成了“地主”。
李小菊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不了不了,家里還有事呢……劉主任,冶煉廠指標的事,麻煩你費心了,過幾天我來聽消息。”
原本李小菊對劉偉鴻的承諾還是將信將疑,見了他的朋友這等氣度,心里又多信了幾分,說話的語氣都恭謹多了。
劉偉鴻笑道:“好。不過,冶煉廠也是企業單位,現在效益不錯,將來怎么樣,就不好說了。搞不好又會和五金廠一樣,破產倒閉。”
李小菊呆了一下,說道:“那……那怎么辦?”
“這樣吧,我盡力給你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二哥去比較穩定的單位,最好是行政單位,這樣就不用擔心下崗了。”
劉偉鴻淡然說道。
“真的?那……那真是太好了,可怎么感謝你才好?”
李小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說道,望向劉偉鴻的眼神就完全變了,變得很是敬畏。
“沒什么,我盡力吧。以后啊,你們別逼著秋葉回王家去就是了!”
劉偉鴻調侃了一句。
“不不,不會了不會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早知道劉主任這么本事,我們也不去老王家看人家的臉色了……”
李小菊一迭聲的說道。
人就是這么怪的,劉偉鴻越是說得輕描淡寫,李小菊對他的話就越是信服。如果信誓旦旦的拍胸脯發毒誓,只怕反倒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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