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掉一只眼睛的獨眼大漢,聽到陸峰的問話后,仿佛早就明白他有這種問題,所以冷笑兩聲,才淡淡說道:“我們是官兵,當然,是將軍手底下最厲害的官兵,中國醫生?旅游被卷入黑幫火拼事件中?有意思啊!你們兩個,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交出來,我們是將軍的手下,也是這方圓百里之內最大毒梟大佬的親兵。”
陸峰和騰馨兒,兩人臉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看著獨眼大漢那冷笑的神色,還有周圍圍住兩人的二十多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陸峰滿臉苦澀的喃喃道:“難道我們剛出虎穴,又如狼窩?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還有毒梟?”
獨眼大漢聽聞陸峰的話,頓時哈哈大笑,開口說道:“算你還有點腦子,我們這里就是狼窩,我可以告訴你,這里已經不是越南地域,這里是金山角,是我們毒販們的世界,是犯罪的天堂。不想死的,立即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如果你們剛剛說的話,有一句話是假的,那么老子我立即擊斃掉你們兩個。”
陸峰和騰馨兒看著露出狠厲兇相的獨眼大漢,帶著驚嚇之色,顫抖著雙手,掏出身上所有的東西,甚至錢包也遞給了獨眼大漢。
不過,陸峰和騰馨兒錢包里的銀行卡,以及各種證件,幾乎都是假的,銀行里的錢財,每張銀行卡里,錢財絕對不會超過兩萬塊錢。如果真要說真的東西,那么只有兩人的身份證了。
隨后,獨眼大漢指揮人,把陸峰和騰馨兒渾身上下搜查了一遍,發現他們身上真的再也沒有其他東西的時候,他才冷笑著說道:“陸峰,騰馨兒,哼,你們兩個可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敢到我們金山角來。走吧,我們寨子里的牢獄,可是非常適合你們這種細皮嫩肉的人。”
陸峰和騰馨兒根本不做抵抗,被二十多名士兵押著,行走將近一里地,上了停在路邊的兩輛軍用卡車上的一輛。
十來分鐘后,陸峰和騰馨兒被士兵押送到一個熱鬧非凡的寨子,這里男女老少都有,更有很多身穿迷彩服,背著槍械來回巡視的戰士,看到兩輛軍用卡車回來,不少戰士對著兩輛車嚎叫幾聲,吹著響亮的口哨。
寨子深處,陸峰和騰馨兒被押下卡車,由兩名戰士押送著,趕緊一個涼棚下的大鐵籠子里。
獨眼大漢陰冷的視線,從陸峰和低著頭的騰馨兒身上掃過,才沉聲喝道:“你們兩個給我老老實實的,老子我去核查你們的身份,如果說的有一點點假的,你們就等著腦袋分家吧!”
陸峰和騰馨兒心中不懼,雖然他們已經做好準備,萬一這些人痛下殺手,那么他們也只有亡命反擊,就算是逃不出去,也要拉一些人墊背。
一動三層的小樓,可以說是這個寨子最好的建筑物了。
此時此刻,在小樓的樓頂,一名身材魁梧,渾身散發著彪悍氣息的中年大漢,渾身穿著帥氣的迷彩服,手里拿著望遠鏡,所看的方向正是陸峰和騰馨兒被鎖得鐵籠子處。
他身后,三名中年人靜默的站在那里,三人臉上俱是帶著不解之色。
好一會,獨眼大漢快速的來到樓頂,把從陸峰和騰馨兒那里繳獲的東西全部都放在一張圓桌上,恭敬說道:“報告將軍,我已經帶人把那兩個闖進咱們地盤的陌生人給抓回來了,是兩個年輕人,看上去是一對情侶。而且也簡單的詢問了他們口供。”
那名魁梧的大漢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過身來,一臉冷漠的看著獨眼大漢,沉聲說道:“問出什么消息來了?”
獨眼大漢快速說道:“這是那兩個人的身份證件,他們中有一個年輕人叫陸峰,那個女的叫騰馨兒,這兩個人都是中國人,聽他們說,這次他們是到越南來進行醫學援助的,在完成醫療任務后,兩人并沒有隨著中國的醫療團隊離開,而是在越南各個地方游山玩水,結果誤闖進了風謠鎮,結果被那個鎮子上的黑幫火拼給碰上,所以他們被卷了進去,這次也是誤闖進咱們這個區域來的,而且好像還是被風謠鎮的黑幫分子給追殺到這里來的。”
蕭寒薄,這名被稱為將軍之人的名字,他本來是來自新加坡,九歲被拐賣到泰國,被買走他的勢力團伙,經過訓練培養后逼迫他參加地下少年黑市拳,因為表現優異,被金山角一位大毒梟看中,帶了回來,從此就在這里扎根,那位老毒梟病死后,便由他接受了老毒梟的位子,而且坐的更穩,勢力發展的更加龐大。
這些年,他雙手幾乎沾滿了鮮血,性格從殘忍兇狠,慢慢的經過歲月的洗禮,鋒芒收斂,成熟的思想充滿睿智,甚至金山角其他幾股大毒梟們,都在背后暗暗叫他老狐貍,精明的令人感覺心驚。
“陸峰?原來那個小家伙竟然是他?之前我從各種途徑,看到過關于他的報道,中國來的醫學專家,而且還是特別神秘的中醫,聽說這次越南來的國際援助醫生中,他表現的最為搶眼,甚至被各大媒體都爭相報道,可以說是醫學界冉冉升起的大明星!”蕭寒薄語氣帶著一種異樣的味道,淡淡說道。
站在蕭寒薄一旁的三人,其中有兩人在聽到“中國”兩字后,身體不經意的抖動了一下,第一個是一個身材魁梧,面相兇悍的中年大漢,他的嘴角處有一道傷疤,而側臉同樣有一道猶如蜈蚣般的疤痕,他是塔克斯,這里的二當家,這些年跟著蕭寒薄南征北戰,博得了這份龐大的基業,如果不是那幾次企圖突破云南邊防線,想要把毒品送進去,結果都鎩羽而歸,甚至被中國軍人給追殺上百里地,身邊兄弟死了個干凈,如果不是結拜兄弟叛國,鋌而走險出手相救,恐怕他已經死在了邊境線上。
另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叫古晨,他的眼神中不時閃過一道道精光,可是和塔克斯一樣,每次聽到“中國”兩個字,都是微微色變,他是中國人,是為了能夠帶給他財富的兄弟,做了叛徒的中國人,當初在云南,他是邊境重要區域的一個局長,這些年來,他利用職權給這些毒販子開通小道,讓毒品流入中國市場,從中牟利極大。如果不是財神爺差點被殺,他怎么可能放棄賺大錢的機會?
“將軍,我也聽說過這個叫陸峰的醫生,媒體吹噓他的醫術非常了得,甚至越南不少人民,把他已經吹捧成活菩薩。只是,他一個前來國際援助的人,怎么會留在越南?旅游?我看不像,因為這個時候的越南,正經歷著一場災難,他們這個時候旅游,有問題啊!”古晨瞇著雙眼,眼神中浮現出一絲寒光,他心中在擔心,擔心陸峰是中方派來的,或許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心里發虛的緣故。
將軍蕭寒薄,心中微微一動,轉頭把視線落在古晨臉上,淡漠的說道:“古晨,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在懷疑,那兩個年輕男女,是你們國家派出執行任務的人吧?放心吧,是與不是,咱們調查一下便能夠清楚。”
說到這里,他轉頭看著獨眼大漢說道:“你帶人秘密潛伏到風謠鎮,去打探一下那里的情況,看看那個姓陸的中國人,說的是不是屬實。如果沒有黑幫火拼,那么就證明他們在說假話,如果有,你們也不要參與進去。打探清楚消息后,立即返回。”
獨眼大漢靜靜等待蕭寒薄說完,才開口說道:“將軍,六年前,您曾經在風謠鎮留下暗探,只是后來暗探交給我負責,我現在便去聯系暗探,在詢問過結果后,便再次趕過去確認一下。”
蕭寒薄心中一動,隨即點頭說道:“好,就這么辦吧!等確認好后,你來我的房間一下。”
獨眼大漢點頭,臉上不喜不悲,快速轉身朝著樓下奔去。
蕭寒薄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把手中的望遠鏡放在桌面,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淡淡說道:“老二,古晨,你們兩個不喜歡中國人,我能夠理解,老二是差點死在中國軍人手中,而古晨你是背叛了國家,所以害怕,但是你們不要忘記,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是金山角,是任何勢力都不敢輕易觸碰之地,除非他哪個國家派大批的軍隊來這里。”
他的話,充滿了霸氣,鏘鏘有力。
說完上面那句話后,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對著幾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坐下,才繼續說道:“那兩個年輕人,尤其是那個陸峰,如果是普通人,也用不著大張旗鼓調查他的身份了,直接拉出去斃了便是,可是他有一個身份,是醫術高超的醫生,咱們這里,最缺的也是醫生,與其直接殺掉,不如留下他,在這里為咱們服務,咱們這里太混亂了,如果有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兄弟們每年的死亡數量,會減少很多。”
毒梟二當家塔克斯,神色微微一動,隨即毫不猶豫的重重點頭,悶聲說道:“大哥說的不錯,有好的醫生,咱們的軍隊士兵,便能夠少流血,少死亡,咱們就能夠保存更多的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