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這賤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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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洗臉凈手之后,琉璃拿了罐茶葉給翠瑩:“這是大老爺愛喝的茶,你現在送去給他。.”
翠瑩道:“此去前院長房甚遠,不如明日再去。”
琉璃點頭:“大老爺若能等得及,那也行。”
這大老爺究竟能不能等到明天,翠瑩可不知道,心下已有了遲疑,加上又不知是不是他們父女倆約定好的,終敢不敢擔這個拖延怠慢的罪名,加了件罩衣便出去了。
等她出了院子,琉璃也披衣上了去佛堂的路。
永信今夜還要為老太太頌一夜經,但佛堂明顯比以往還要熱鬧。琉璃到達后門的時候還有好些長隨在走動,都是老太爺身邊的人,屋內也有對話聲。
琉璃暗悔來早了,不敢靠太近,便袖著手坐在墻根下一張小杌子上。許久后聽得老太爺道:“……香火酬金明日有專人護送上山,來日內人大好,再親上山拜謝!”
知道是要走了,琉璃站起來,壓著前門吱呀聲步入后門。
永信永遠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琉璃走過去一抱拳:“大師此番可謂名利雙收啊。”
永信卻睜眼嘆了口氣,捻著佛珠,久久才道:“非也,老衲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站起身來,又道:“從今以后你我再無相見之日,還望施主一切保重。”
琉璃深感莫名其妙,“大師這是怎么了?”
“世間之事,皆有因果。須知你我相識,并非偶然。”
琉璃聽得漸漸心驚,“大師祥解。”
永信雙目炯炯:“等你得到《延禧子集》后,自知分曉。”
“《延禧子集》是……”
“施主今夜前來,是否為二姑娘?”
琉璃還未說完,永信便打斷了她。琉璃見他不愿往下說,只得點頭:“是啊,我想知道二姑娘出了什么毛病,五姑娘為什么盯上她?”
永信道:“施主既知此二人有異,為何不自己去找答案?老衲帶姑娘回來,已是有悖天道,恕老衲只能言盡于此。往后的路,還得施主自行斟酌。”
琉璃幾乎沒跳起來:“是你帶我回來的!”
永信垂眸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請便吧。”
琉璃像已石化,腦子像磨盤一樣,半日才勉強整理出頭緒。她不是撞大運碰上了老天爺好心送她回來復仇,而是永信作法將她帶回五年前的這里的,至于他這么做的原因,有一本叫做《延禧子集》的東西可以告訴她答案。
可是,《延禧子集》是什么?
回神后永信已不知去了哪里,佛堂里光亮依舊,但心境又不似方才了。當得知自己并非行運才能擁有重生的機會,此時她本能地生出幾分惶惶之感,原來這機會這般難得,若再行差踏錯一步,豈非將成永生之恨?
回到小跨院躺下翠瑩不久也回來了。見她不住翻身,便隔著簾道:“前兒打翻藥罐子的那個婆子被攆出去了。”
琉璃先時顧著想自己的事,沒經心聽,藥罐子三字在耳朵里一停,方忽地想起送飯的人忽然換成了程英娘一事。遂接口道:“誰攆出去的?”
翠瑩道:“當然是大夫人,那婆子也不是隨便人,除了大夫人,別人沒膽。”
琉璃哦了聲,試探道:“大夫人待二姑娘可真好。”
“那是自然。大夫人與蘇姨娘就跟親姐妹似的,但凡手中有的,都惦記著給蘇姨娘房里一份,就今兒夜里她身上那件月華白氅子,都還是大夫人給的呢。”
琉璃瞄了她一眼,不再做聲。
翠瑩見她忽然不問了,也看了她一眼。
這一日開始不必頌經,府里吃穿用度終于恢復了日常,早飯是一碗雞皮粥,四只水晶蝦餃,一碗奶羹,一撮青菜,很是豐盛。琉璃正在長身體,重生后也十分珍惜到手的食物,所以無論如何,每頓吃飽吃好是最要緊的。
翠瑩不在身邊的時候,琉璃問程英娘:“你如今在大廚房負責做什么?”
程英娘道:“就是一些跑腿的瑣碎事。”
琉璃道:“被攆走的那個原先是什么職務?如今被誰頂了?”
程英娘道:“是管爐灶的,如今被大管事許河的三弟妹頂上了。”
琉璃點了點頭,把碗推了:“收走吧,我吃飽了。”
程英娘哎了一聲,一絲不茍將碗碟放進籃里。
這倒是個心細的人,從頭至尾的小心,不多問一句,也不表任何態度。只是還不知道聽誰的差遣。要是得用的話,管管爐灶倒不算埋汰她。
管爐灶可是個熱門差事,這當中誰要開小灶,誰要燉個補品熬個藥什么的,都得由她安派。余氏把原來的婆子攆了,馬上換了大管事的親戚,也就是說大廚房已被余手插手進去,更說不定大管事許河都很可能是她的人。如今府中中饋大多讓余氏掌了,唯有這大廚房在三房名下,田莊在老太爺手里,如果連大管事都成了余氏的人,那么難道說余氏想暗中總攬內務?
如果余氏已經控制了大廚房,那就與燕華之所以可以在她們這一桌的菜里下蒼耳粉互證了,反正四房長房是一窩的嘛!
“奇了怪了,高僧昨夜竟不告而別,老太爺原本還另設了齋席要替他餞行呢!”
翠瑩掀開簾子,一路乍呼進來。琉璃正支頤出神,聽到不由回了一句:“真走了?”
翠瑩道:“走了,如今老太爺正命人打掃佛堂呢。”
正說著,門外忽然閃進一人,逼近琉璃后劈頭便是一句:“賤婢!我的東西是不是在你這兒!”
翠瑩嚇了一跳:“五姑娘!……”
燕華斥道:“出去!沒叫你不準進來。”
翠瑩咽了口口水,看了眼琉璃,隨即出門退得老遠。
琉璃先前也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已恢復鎮定,昨日那一巴掌打得她現在臉上還隱約有火辣感呢,還沒去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門來了!琉璃像是無動于衷,走到門口將門一關,再慢慢回來走到燕華跟前。燕華略比她高出兩指,她斟酌了一下距離,忽然間抬起右掌猛地扇過去:“賤婢!你剛才叫我什么?”